淩暖青沒有表現出震驚或者難以置信的表情來，好像是早料到了這個答案，雖然一點準備都沒有，但這句話淩紹誠不是第一次跟她說。

　　程亦辭卻是激動地想要站起來。
“不要！
不行——”

　　淩紹誠聞言，眉頭緊鎖，行不行的難道還要他來決定不成？

　　“他有沒有碰你？
碰了哪？
”

　　淩暖青不住搖頭，知道這個男人最忌諱的是什麼，“沒有，我們什麼都沒做。
”

　　“真的？
”

　　“假的！
”程亦辭掙脫開一條手臂，沖過去想要拉住淩暖青，“到了這一步，别怕他，告訴他我們想在一起！
”

　　他還這樣年輕，很多惡和壞的事都是通過電視上了解的，“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你憑什麼要橫插一腳？
”

　　淩紹誠胸口窒悶，像是被淩暖青親手捅進去了一把刀，如今程亦辭又握着刀柄，刀尖在他的胸膛裡翻絞。
他養大的人啊，沒舍得碰一下的人，現在喜歡了别人不說，他倒成了那個多餘的。

　　保镖擡起腳踩在程亦辭的後背上，見他強硬的不肯屈服，便又重重踩踏了好幾下。

　　程亦辭趴在了地上，兩隻手掌分别被碾在他們的腳底，淩暖青回過身，看到一名保镖抓着他的頭發，将他的腦袋往上擡。
他後背繃緊了，頭顱仰得高高的看她，保镖又将他的腦袋往地上砸，淩暖青隻聽得一記悶響傳進耳朵，程亦辭像是暈過去了，一動不動。

　　“不要再打了。
”淩暖青的聲音劃過了淩紹誠的耳膜，他一把将她提起來，甩向旁邊的小床。

　　那張床是最便宜的木闆床，連個席夢思都沒有，淩暖青摔在上面時床闆發出吱呀聲。

　　淩紹誠靠近兩步，看到她雙手撐在身側坐了起來，“這樣會出人命的，别打了。
”

　　“這還沒開始呢，你倒哀求起來了。
”

　　淩暖青說再多話都沒用，哪怕她拼命将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可有些後果她還是承擔不了。

　　那兩名保镖并沒有因為程亦辭這副半死不活的樣而饒過他，他們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有幾下打在軟肋上，痛得程亦辭漸漸有了反應，他兩手護着腦袋，可這兒根本沒有他能逃竄的地方。

　　淩暖青此時就像被人架着在接受淩遲一樣，她不敢去看程亦辭，他曾是那樣一個鮮活、明耀的人物，可自從接近她之後，他就已經被她給毀了。

　　程亦辭口鼻裡冒出血來，水泥地上落下一滴滴的紅。

　　淩暖青又急又慌，卻什麼都做不了，這感覺就好像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人，他就快死了，但她一點忙都幫不上！

　　淩暖青站了起來，狠狠在淩紹誠的胸前推了把。
“你放過他，放過他！
”

　　淩紹誠眼角眉梢盡是寒冷的笑，“是啊，我把你捧得那麼高，恨不得藏在心窩裡，所以從來不會教你怎麼去求人，因為我知道你跟着我用不着去求人！
”

　　果然，時至今日，她連個求人的基本态度都沒有。

　　淩暖青耷拉着肩膀，嘴裡不住重複。
“這樣下去會把他打死的。
”

　　“死了最好，也了斷了你的心思，是不是？
”

　　程亦辭蜷縮在地上，好像不動了，最可怕的是淩紹誠依舊沒有收手的意思，他完全無動于衷。

　　淩暖青走到他跟前，她雙手伸過去，似乎是想揪住他的領子，但兩手落到淩紹誠的胸前後，她手掌又一點點收了起來。

　　她将腦袋往他肩膀上一靠，“你放過他，我給你。
”

　　“什麼？
”淩紹誠問出這話時，帶着幾許譏笑。

　　淩暖青退開身，她睡覺的時候隻穿了件很薄的T恤，她握着衣角，也不管這屋子裡面站着多少男人，居然就想直接脫衣服。

　　淩紹誠看到她細膩的腰線露出來，再往上一截就是白皙的肌膚，每一寸都在刺激着他。

　　“不要——”程亦辭睜開的眼簾望去，正好看到這一幕。

　　淩紹誠按住淩暖青的手臂，沖着兩個保镖使了個眼色，“這麼喜歡搶别人的東西，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聽得到而觊觎不得，省得把你慣出了伸手就搶的毛病！
”

　　保镖心領神會，将程亦辭從地上提起來，他已經猜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他劇烈掙紮着，“你們放開我！
你别傷害她！
”

　　他被拉扯着往外走，可是卻沒有出這個房間，而是被推進了那個簡陋的洗手間内。

　　洗手間跟卧室就隔了一扇幾乎擋不住聲音的門闆，其中一面牆是雙面磨砂的玻璃，淩暖青隐隐約約還能看到裡面的人影。

　　“你讓他出去！
”

　　淩紹誠視線睇過去，聽着她的嗓音尖銳起來。
“不要讓他留在這，你把他放了行不行？
”

　　“暖暖，跟人交易不是這樣的，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如今程亦辭就是這個貨。

　　淩暖青覺得屈辱不堪，淩紹誠朝着那張床看了眼，這跟他設想過的場景沒有一處是貼近的，他想過給她布置一個最浪漫、最有儀式感的地方。
他一直都在等着她将自己獻給他，可如今呢？

　　淩紹誠回過神時，看到淩暖青兩手握住衣角，她掀起上衣，露出了裡面黑色的文胸。

　　淩紹誠的呼吸有些急促，目光緊盯着她的鎖骨，淩暖青恨不得用雙手護在身前，她受不了男人這樣毫不避諱且火辣辣的眼神，她垂下了視線。
“這樣可以嗎？
”

　　“當然不夠，繼續。
”

　　淩紹誠可不想再把最好的放到最後了，“我再問你一遍，他有沒有碰你？
”

　　淩暖青搖頭，生怕他不信似的，“真的沒有。
”

　　男人擡手将她的下巴往上一勾，“這種事也騙不了我，待會一驗便知，是不是？
”

　　洗手間内清晰傳出了程亦辭的聲音，沉悶而痛苦，“淩暖青，我用不着你為我犧牲自己，你最好給我住手，啊——”

　　最後的聲音淹沒在痛呼聲中，淩暖青看到有個黑影蹲到了地上，她趕緊褪掉了長褲，朦胧的燈光籠罩在她身上，淩紹誠的眼眸越來越沉，“脫光，快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