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靠在浴室的門口,卻沒有立刻離開。
她胸膛上下起伏,摸了摸臉,居然是滾燙的。
她看見了什麼呀!
她又在臉紅什麼?
這……這挺正常的。
“任苒!
”淩呈羨的聲音穿透門闆傳出來。
任苒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焦心焦急的,心裡就好像有螞蟻在爬。
淩呈羨嗓音中帶起沙啞和性.感,“任苒,你進來。
”
進去做什麼?
現場圍觀嗎?
要放在以前,任苒早跑回床上去了,可這次卻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門。
淩呈羨雙手都撐在洗手台上,她的視線不敢亂看,就定格在男人那張還未盡興的臉上。
空氣潮濕且暧昧,淩呈羨精緻的臉皮子動了動,“你跑什麼?
”
“我哪裡跑了。
”
“那你轉身就走幹什麼?
”
任苒口幹舌燥的,雙手不知道該擺在哪,“我上洗手間呢。
”
“來。
”
她定在原地沒動,淩呈羨直起身,剪裁有緻的袍角輕掃過他的腿,常年鍛煉而保持住的八塊腹肌帶着十足的侵略性,任苒眼睛往上再往上,隻敢看淩呈羨的腦門。
他的雙眼能吃人,她現在連對視都不敢了。
淩呈羨同她擦肩而過,任苒現在有些惱,她這睡得好好的,幹嘛要半夜爬起來呢?
她洗個手就出去了,沒想到淩呈羨卻坐在床沿處,她輕咳聲打破沉寂,“還不睡呢?
”
“任苒,你是不是嫌我髒?
”
“沒有!
”任苒想着這位爺心思倒挺重的呀,“深更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覺……”
“我難受。
”
得,她這話題好像是扯不開了,她想從他身邊走過去,卻被淩呈羨拉住了手腕。
“我還沒結束。
”
“那我不是讓你繼續了嗎?
”
她立馬就出去了,也不算打擾他吧?
他坐着,她站着,淩呈羨又不喜歡仰視别人,他拽了把任苒的手臂。
“你蹲下來。
”
任苒今天比較聽話,乖乖地蹲下身,剛要問他想做什麼,男人的手掌就攫住了她的下巴。
淩呈羨拇指和食指稍用力,任苒緊咬住的牙關就張開了,她目光裡湧起驚愕,“你……”
男人另一手勾在任苒的頸後,将她拉向自己,聲音已經控制不住激奮,濕漉漉的喘息音帶着莫名的蠱惑。
淩呈羨沒有來硬的,知道任苒對這種事很排斥,他以前嘗試過很多次,她都不肯松口。
可這次好像不一樣了,至少她抗拒地并不明顯,淩呈羨将她拉得更近,她蹲得雙腿發麻,幹脆就坐在了地上。
淩呈羨的俊臉微揚,一瞬間好像有雙手将他推上了雲霄,胸腔内擠壓着隐忍的火,它擠破了頭要往外沖。
蜜色的燈光毫無保留地覆于男人面上,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掙紮,仿佛沉淪進了漩渦中,不可自拔一樣。
許久後,任苒這才匆匆忙忙起身,逃也似地進了洗手間。
她在裡面漱口,洗臉,淩呈羨握緊床單的手指還未松開,額角的細汗在往下淌。
任苒出來後就往被子裡鑽,也不知道是羞于見人還是怎麼樣,淩呈羨沖了個澡回來,房間的燈已經被她關了。
他摸黑進了被窩内,将任苒往懷裡帶。
她身上很熱很燙,淩呈羨見她執意背對她躺着,便強行要往她身上壓。
“别鬧了,睡覺。
”
“你轉過來,抱着我睡。
”
要求還真是多。
任苒轉過身,将手往淩呈羨的腰上摸去,他卻是在黑暗中擡起了她的下巴。
任苒的嘴被吻住,她趕緊别開臉,“不要。
”
“親親怎麼了?
”
“你倒是不嫌棄。
”
淩呈羨深吻下去,說話聲帶着模糊,“我自己的味道,怎麼會嫌棄。
”
任苒用手臂隔在他的身前,就不信淩呈羨現在還能有那麼好的精力。
金尊府。
淩暖青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睡着了。
傭人時不時上來敲門,要确定房間裡有聲響後,這才放心去做别的事。
她眼睛緊盯着桌上的照片,至今還沒法正面去接受袁瑛已經走了的現實。
淩紹誠每回到家都見她眼睛腫腫的,知道她哭過,卻一點辦法使不出來。
淩暖青可以出門,可每一步都被人盯得死死的,她根本甩不開淩紹誠的人,更别說去藥店買藥了。
但是肚子裡的這塊肉,必須盡快解決掉。
一旦月份大上去,恐怕吃藥都來不及了,如果她能僥幸逃走,總不能挺着個肚子再去醫院吧?
淩暖青想到了一個很可恥的辦法,而且淩紹誠絕對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夜晚,她的房間内點了香,袅袅而淡薄的香氣熏染在每個角落内,淩暖青穿着吊帶裙趴在桌子跟前,身後傳來啪嗒一聲,男人推了門走進來。
那兩根水紅色的帶子松松垮垮吊在淩暖青肩膀上,她後背露出大半個,白皙的肌膚嫩得好似能掐出水。
她頭發盤起,露出整個頸窩和肩膀,淩紹誠來到她身後,“不冷嗎?
”
淩暖青好像吓了跳,但是并沒有起身。
“有點。
”
“早點睡吧,挺晚了。
”淩紹誠轉身要去拿件衣服,淩暖青這幾日都不怎麼搭理他,她看着男人來到床邊,将她丢在那裡的空調衫拿起來。
淩紹誠替她将肩膀遮住,但淩暖青站起身時,那件衣服還是從肩頭處滑落。
她兩根鎖骨優美至極,淩紹誠平時就喜歡親吻那裡,他喉嚨口滾動下,目光一直挪到她的胸前。
“淩紹誠,你今晚要住在這的吧?
”
“我不是每晚都在嗎?
”
淩暖青踮起腳尖,但身高懸殊太多,她的熱氣噴灼在淩紹誠的下颚處,“我說留在我房間啊。
”
他眼眸内暗湧攢動,臉上癢癢的,心裡也是癢癢的,淩紹誠手臂抱在淩暖青的腰後,“你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
淩暖青兩手纏着男人腰際的布料,将臉往他胸前埋去,“我每晚都睡不着覺,害怕、惶恐,我想讓你陪我。
”
她說完這話,淩亂的吻往他臉上印過去,她毫無技巧可言,對淩紹誠來說卻偏偏是最緻命的。
“暖暖——”淩紹誠心有顧忌,“你剛懷孕。
”
淩紹誠也知道前三個月要避開這種事,可淩暖青柔軟無骨的身體已經纏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