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勞,不行嗎?
”
淩呈羨在她頭頂親吻下,“你就說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兜裡那個口紅是誰放的?
明天你再跟我去趟公司,我讓司岩一個個審她們。
”
“我才不去。
”
淩呈羨抱住她腰的手臂圈緊,“瞧把我老婆給氣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
“淩呈羨,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
”
男人側着臉望進她眼裡,她居然有些莫名的心虛,任苒匆匆别開視線。
“松開,我去洗澡。
”
“你放心,除了你,誰都入不了我的眼。
在我眼裡女人分兩種,一種叫其她人,另一種也是唯一的一個,叫任苒。
”
她覺得他真是肉麻十足,任苒好不容易才掰開他的手。
她盡管心裡是有些小疙瘩的,但淩呈羨應該還不至于在女人身上再玩出點什麼花樣來。
可……
有句話不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任苒心裡一團糟,怎麼想都是不舒服的。
翌日,淩呈羨剛出門不久,任苒就去了趟附近的超市。
商場才開始營業,任苒推了購物車準備上樓,卻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苒姐。
”
她不認為那人是在喊她,但任苒還是下意識沖四周看眼。
一個年輕的男人快步走到她身邊,有些激動地重複了一聲,“苒姐!
”
但任苒對這張臉一點印象都沒有,“你是?
”
“我是毛西的男朋友。
”
任苒自從到了西城後,幾乎也跟毛西斷了聯系,“你們怎麼會在這?
她人呢?
”
“她失蹤了。
”
“什麼?
”任苒大吃一驚。
“苒姐,她突然就失蹤了,我找了她好久,卻怎麼都找不到。
”
任苒心裡咯噔下,她怎麼就沒想過毛西其實一個人是很不安全的呢?
阿列就曾經揚言不會放過她,更别說失了獨子的傅家了。
“報警了嗎?
”
付凱忙不疊點頭,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了。
“找不到,我沒有你的聯絡方式,我就想來碰碰運氣,西城都快被我翻遍了。
”
“報警都沒用?
”任苒不敢往更壞的方向去想,霍禦銘字後是什麼後果,她比誰都清楚。
萬一那幫人真想對付毛西,她還有找到她的機會嗎?
“苒姐,我剛才試着定位了下她的手機,居然開機了。
”
“那她在哪?
”
付凱忙将定位的截圖找出來,“在這。
”
任苒看了眼,瞬間有種窒息和不安感,居然是家醫院,而且就是淩呈羨昨晚去的那一家。
“你給她打電話了嗎?
”
“已經關機了,我正要過去,就看到了你。
”
任苒扔下手裡的購物車,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堅硬的地面上。
一直以來她都自顧不暇,是,她本性涼薄,很多時候管不到别人的頭上去,可毛西不一樣。
霍禦銘生前拼了命地要護住這最後一點希望,他到死都不會想看到毛西落得個跟他一樣的下場。
付凱緊跟在任苒身後,到了停車場,她拉開車門之際卻攔住了付凱,“你把你的聯絡方式告訴我,你别去。
”
“為什麼?
”
“一個毛西就夠了,你還想把你自己搭進去?
”
付凱的手已經落到門把上,“難道她有危險?
我也會有危險?
”
“别說那麼多了,我沒時間可以浪費在跟你解釋這件事上!
”
任苒話語凜冽,付凱沒聽錯的話,她語氣還帶着滿滿的攻擊性,他不由松了手,眼看着任苒坐進車内,踩了油門揚塵而去。
隻是她的車剛到醫院,淩呈羨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毛西的手機是關機狀态,聯系不到她,司岩趕緊讓手底下的人帶她離開。
可病房内是空的,她方才說房間裡太悶,想出去走走,雖然有人跟着,可這會也不知溜去了哪。
任苒徑自去往住院部,雖然覺得希望渺茫,但她還是用毛西這個名字讓人查了下住院記錄。
結果也跟她預料中的一樣,查無此人。
任苒翻出了手機,從裡面找出一張毛西的照片。
她開始漫無目的地找,任苒問着走廊上的護士和病人,“請問有見過這個人嗎?
”
毛西剛從樓下轉了一圈回來,走出電梯時就看到了任苒的身影,但她卻立馬收回了腳步,後面還跟着兩個男人,她躲回電梯内,“是你們家少奶奶。
”
毛西被緊急安排出了院,淩呈羨坐在車上,聽着司岩打開免提,聲音沉着冷靜地指揮下手底下的人。
“剛才我們差點撞上少奶奶,她正在住院部四處找人。
”
“她沒看到你們吧?
”
淩呈羨心情莫名有些煩躁起來,他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一個毛西而已,說穿了他還是在幫她,幫任苒。
但淩呈羨又太想讓任苒忘掉霍禦銘,忘掉所有跟他有關的人……
“沒看到,不過當時毛西要是喊一聲的話,我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是她主動避開了少奶奶跟我們走的。
”
淩呈羨如墨般的眸子沉浸在冰冷而陰寒的冷氣中,車子飛馳在寬敞的馬路上,他眼角眉梢盡帶尖銳,“快點。
”
任苒一間病房一間病房地找,淩呈羨趕到時,看到她正從一個房間内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
”他大步迎上前。
任苒将手機屏幕掐熄,臉上淺染笑意,“你昨天不說有員工燒傷了嗎?
我來探望下。
”
這層謊言是可以不攻自破的,淩呈羨嘴角挽起個弧度,“燒傷科也不在這裡,你怎麼找這兒來了?
”
“我不懂嘛,隻能瞎找了。
”
“走,我帶你去。
”
淩呈羨在前面帶路,任苒将信将疑地跟在他身後,兩人進入電梯後直往八樓而去。
男人靠着電梯鏡,一排鏡面的光齊刷刷擔在他的肩頭處,他直勾勾盯着任苒看,似乎想從她眼裡看出些什麼來。
“我怎麼忘記買點水果上來了,要不一會直接給錢吧?
”
淩呈羨再度扯動下嘴角。
“無妨,公司該給的都給了。
”
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淩呈羨修長有型的腿往外跨,兩人來到一間病房門口,他直接推了門往裡走。
這是個單人間,任苒一眼看到病床上坐着個男人,兩條手臂連帶着手掌手背都用厚厚的紗布裹着,看來是真被燒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