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你還要自己來買菜?
”
淩呈羨将醬牛肉放到任苒的購物車内,她隻是看了眼,推着購物車繼續往前走。
任苒去收銀台結賬,她将購物車内的東西都拿出來,收銀員準備掃碼,任苒将手機掏了出來,“要兩個袋子。
”
收銀員扯了兩個購物袋給她,任苒用其中一個裝了那盒醬牛肉,然後送到淩呈羨面前。
男人沒有伸手接,“幹什麼?
”
“這不是你愛吃的嗎?
”任苒将那盒肉往他懷裡一塞。
她也沒有給淩呈羨付款的機會,任苒拎着滿滿的一袋子東西往回走。
任苒不知道淩呈羨為什麼要跟着她,他自己手裡難道沒事要處理嗎?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梯,任苒提得有些重,淩呈羨上前将袋子接了過去。
她回頭沖他看眼。
“你不是要去蘇城接人嗎?
”
“暫緩幾天再去。
”淩呈羨走到宋樂安的家門口,任苒掏出鑰匙将門打開,她朝他伸了下手,“給我吧。
”
“我給你拿進去。
”
“不用了。
”任苒将購物袋接過手,進了門内,轉身卻見淩呈羨上前了步,已經站到了門口,好像也要跟進來。
任苒擋在那,“你回去吧。
”
“我今天公司裡沒事。
”
“淩呈羨,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
真沒必要這樣。
”
任苒說完話,就将門關上了,宋樂安這會已經醒了,任苒将買來的熟菜都放到桌上,宋樂安怔怔地在床沿處坐着。
“過來吃飯。
”
“我吃不下。
”
“幹嘛,為了個臭男人自暴自棄成這樣?
”
宋樂安已經洗掉了花掉的妝,被任苒這麼一說,又想哭了,“苒苒,我也知道他是個毒瘤,可我就是下定不了這個決心将他拔掉。
我爸媽辛苦一輩子給我攢了房子的首付,讓我去買房……”
“錢呢?
”任苒忍不住拔高音調問道。
宋樂安雙手捂着臉,“我把錢都給他了,我也問他要過,他說要分手可以,那筆錢不會給我的……我現在也不是舍不得他,但是我的五十萬必須拿回來。
”
“那你報警啊!
”
“沒用的,我當時說給他投資,他都錄下來了,他現在就跟我說錢已經投下去了,虧本了,那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任苒氣得無話可說,走過去拎着宋樂安讓她坐到桌前,“豬腦子。
”
她将筷子塞到宋樂安的手裡。
“先把肚子吃飽,一會你帶我去找他,我們去要錢。
”
“沒用的……”
“吃飯!
”
宋樂安拿着一次性的飯盒,桌上擺着的都是超市裡買回來的菜,她嘴裡幹巴巴的難受。
“我想喝湯。
”
“倒杯開水喝喝吧,還喝湯呢。
”
任苒起身往外走,客廳内有飲水機,她拿了個一次性的杯子倒了水。
任苒經過門口時看了眼,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走過去,她将門輕拉開,她對二手煙的味道特别敏感。
門一開,樓道内的感應燈就亮了,任苒看到淩呈羨倚在鏽迹斑斑的鐵欄杆上正在抽煙,居然還沒走。
淩呈羨見她開了門,他捏着手裡的半截煙想要丢掉,可一時又不知道要丢在哪。
任苒握着門把的手微緊,“屋裡有垃圾桶。
”
她轉身往裡走,淩呈羨聞言拿着那半截煙跟進去了。
任苒回到房間,将水杯遞給宋樂安,又踢了下腳邊的垃圾桶,“扔這吧。
”
淩呈羨将手裡的煙扔進去,宋樂安擡頭朝他看看,男人的目光在屋裡掃了圈。
“豬圈。
”
“你還見過豬圈呢?
”任苒在小桌子旁邊坐下來,“我們一會吃好了飯要出去。
”
“去哪?
”淩呈羨随口問道。
“找賀淄聰要錢去。
”
淩呈羨視線在兩人身上逡巡,“就你們倆?
”
“是啊,準備提一把刀去。
”
宋樂安的房間裡盡管被任苒收拾了一遍,可東西實在太多,淩呈羨那麼大的人擠進去估計連伸開腿站的地方都沒有。
“别跟我來這一套,我還能看不出你的心思嗎?
你們兩個單獨過去,那還不是被人任意拿捏?
你想讓我帶你去?
”
任苒從購物袋内拿出一盒沒有動過的米飯,她将盒蓋打開,夾了一塊肉放進去。
“沒有啊。
”
淩呈羨冷哼聲,“沒有就好,我走了。
”
任苒也沒再說什麼,淩呈羨轉過身,目光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他方才在外面站着,那滋味真不好受,又悶又熱不說,樓道裡還都是蚊子。
宋樂安目光忐忑地望向任苒,她有些明白淩呈羨話裡的意思了。
任苒應該也知道如果光憑她們兩個去找賀淄聰的話,就算不是雞蛋碰石頭,那也讨不到什麼好。
她眼看着淩呈羨沒走,宋樂安忙起身到外面去搬了張椅子回來。
任苒還是沒喊他,但她把那份飯往空位跟前一放,淩呈羨看一眼就知道她什麼意思了。
給了他這麼一個台階,就看他下不下了。
淩呈羨走過去拉開椅子,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
宋樂安心裡百般滋味,可現在也不敢去得罪淩呈羨,再說她自己找的男人也沒比這個淩四少好多少。
淩呈羨渣歸渣,可是從來不幹欺騙女人錢财的事,這才叫渣的明白。
“賀淄聰拿了你多少錢?
”淩呈羨冷不丁問道。
“五十萬。
”
“呵,”淩呈羨輕笑出聲,“看來真是被逼上絕路了,自從傅城擎出事後,他的日子确實過得艱難。
”
“你不會是要幫我們吧?
”
淩呈羨拿起筷子,在飯盒裡用力戳了下,“我幫你有什麼好處?
”
任苒在桌子底下想要踢一腳宋樂安,卻不想淩呈羨的腳剛好伸出去,她一腳正好踢中他。
淩呈羨低頭看了眼。
“你踢我幹什麼?
”
任苒頓時覺得尴尬,“不小心的。
”
她想讓宋樂安别多嘴,“四少什麼都不用幹,到時候當個人形牌往那裡一站就好。
”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狐假虎威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
宋樂安聽着,心裡有些不舒服,主要是看不得自己最好的朋友為了自己而受氣,“苒苒,算了,我們别求他,他不會同意的。
”
“要你管,我樂意。
”淩呈羨睇了眼旁邊坐着的宋樂安,真是話多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