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 召進宮,對自己也狠
青木喜歡安心,唐天麒也是知道的。卻是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親。
安大海看青木這般說,想了想看着他說道:“青木,跟我去客廳聊聊吧……。”
雖然心裡已有數,可安大海還是想問問。
“好。”
安大海看了青木一眼,就向着客廳的方向走了去,青木也跟了上去。
進屋後,安大海轉過身看着青木說道:“坐吧,坐下說。”
在青木坐下後,他也坐了下來,坐到了青木對面。想了想,安大海看着青木說道:“青木,安心的事,君深他們都跟你說清楚了吧,你和安心,以後……。”
安大海的話,還沒說完,青木就開口說了起來:“伯父,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我是真的喜歡安心的。若她以後,真不喜歡我,我定然也不會勉強她的……。”
隻有她心裡沒别人,他就有希望,他青木從不是不努力就認輸的人。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安心對他并不是毫無感情,他定然有希望的。
“青木,這事終歸是有些對不住你……。”
“伯父,你别這麼說,這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的。”青木看着安大海笑着說道。
青木都這麼說了,安大海再說啥呢,兩人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了。
青木的家人都已經不在了,小時候的記憶,他根本記不得太多,隻知道自己姓楊,祖籍哪裡根本是不知道的。
自從他跟着君深後,君深就把他的戶口辦到了帝都。
有君深和安好出面,兩人定親的聘書,直接去順天府蓋個章就行了。
他們這邊剛蓋章沒多久,宮裡就得到了消息。
君非墨看着小李子遞過來的紙條,不由得勾了勾唇,他皇祖母的籌謀注定要落空了。
安心,他自然是看到過的,但她遠不及安好。
年紀這麼小,又是一個這麼單純的丫頭,真要進宮還不得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小李子看着欲言又止,他知道皇後娘娘這麼做,也是想給君非墨多拉些助力,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她在意的根本就隻是皇權,從未考慮過君非墨的感受。
他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畢竟君非墨不喜歡他多嘴。
這邊,第五輕月原本在插花,當看完她的心腹七月遞過來的紙條時,她揮手就将桌子上沒有插完的花給掃到了地上去。
“好個安好,好個安心,當真是不識擡舉……。”
她的孫子,可是太子,她都這麼說了,她不相信他們不明白,居然還敢這樣對她。
楊青木,青木,不就是君深身邊的心腹嗎。
他們還真是好樣的。
“主子,息怒……。”七月和六月看第五輕月這麼生氣,連忙跪了下來說道。
“息怒,你們自己看吧……”
第五輕月說着,将紙條扔在了七月她們的面前。
七月撿起後同六月一起看了起來。
看完,七月擡眸看着第五輕月說道:“主子,要我去除掉楊青木嗎……。”
“除掉他,你這腦袋裡想的什麼呢,即使除掉他,就不會有别人了嗎。”
青木是君深的心腹,要是沒處理好,倒黴的可是他們。如今的她,沒有萬分把握,她是不敢輕易動他的。
“主子,不如将她們召進宮,進了宮不就您說了算嗎……。”六月擡眸,看着第五輕月說道。
“召進宮……”
第五輕月,一直在念叨着這幾個字。越念,她的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豔了起來。
安好的存在,就是她最大的威脅,這個女子,在她看來遠沒有她查到的那麼簡單。若她成為,君深的一大助力,麻煩的還是他們。
她原本想着,讓君非墨将安心納為側妃,從而牽制君深和安好。可沒想到他們一家這麼不識擡舉,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氣了。
她安好醫術不是很不錯嗎,既然如此。
“六月,讓小喜子傳我懿旨,讓安好進宮,給本宮看病,就說本宮的病,宮裡的太醫們束手無策……。”
她安好不是鬼谷子和莫雲邪的徒弟嗎,她倒是想看看,她的醫術到底有多好。
“是,主子。”
六月得意的看了眼七月,一直以來,她就不如七月,如今要是事成,主子定然會獎賞她的。
六月走後,第五輕月看着七月道:“七月,你手裡還有令人吃了虛弱的毒藥嗎…。”
“主子,你……”
七月萬沒有想到,第五輕月對自己也這麼狠。以前對别人下,如今卻是給自己下藥了。
“既然要叫她來看病,沒有病怎麼可以呢。有就去給本宮拿來,沒有就趕緊去配。”
“是,主子。”
這邊小喜子剛出去傳懿旨,君非墨這邊就得到了消息。
“她到底想幹嘛。”
早上她來看他的時候,都還精神的很,此時卻病了,他可不會信。
小李子聽着君非墨念叨這話,不由得在心裡想,此刻皇後娘娘招安好進宮,能有啥好事嗎,自然是沒有的。
“讓人密切注意那邊的動靜,一有什麼消息馬上禀報。”
“是,殿下。”
這邊,容安王府。
喜公公他們來的時候,容安王府的大門是關着的。
看大門關着,跟着他一起的小公公,連忙上前敲了敲王爺的大門。
剛敲了下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你們是什麼人……”
聽着侍衛的問話,那小公公真想罵他一句眼瞎啊,可是想想還是把話咽了下去,畢竟這裡是容安王府,他還不敢太過分。
喜公公可是第五輕月宮中才上任的管事公公。也是他有能力,第五輕月才将他提上來的。
看侍衛這麼不客氣,他也有些不悅,但還是沒敢說個啥。
看着半開的門,走上前,打量了下這侍衛後,喜公公才開口說道:“咱家是皇後娘娘宮裡的喜公公,來這,是來傳皇後娘娘的懿旨的,不知道無憂郡主可在……。”
皇後娘娘跟自家王爺可是各為其主,眼下聽喜公公這麼說,侍衛心裡不免很是奇怪,他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呢。
“那個,王爺和郡主不在家,他們剛剛出門……。”
“啥,他們去哪了呢。”喜公公一聽,連忙問道。皇後娘娘還在宮裡等着的呢,這事他要沒辦成,該如何是好。
“主子們去哪,我們這做侍衛的,哪能知道呢。”
“那,咱家能進去等王爺嗎。”喜公公就想進去看看,他是不是在騙他。
侍衛聞言,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了下,但表面還是淡淡的。
“這,恐怕不行。要是主子知道,我們随便将人放進府,回來我們可是要受罰的……。”
聽這侍衛這麼說,喜公公心裡雖然氣,可也沒法。
不由得坐到了外面台階上,侍衛看着也沒管,走進屋,就将門啪的一聲,給關上了。
“師父,這侍衛也忒嚣張了,不就是個侍衛嗎,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個當下人的……。”看門關上,喜公公身邊的小公公就不由得吐槽了起來。
喜公公聞言,拍了下他的腦袋。
“我說的話,你都忘到哪去了,有些話可不能随便說。容安王受皇上重視,他府裡的侍衛,自然也是不同的了。”
小公公聽着撇了撇嘴,不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
隻要他們的殿下,當上了皇上,這容安王又算個啥呢,到時候看誰還寵着他。
“宮裡還等着我們回消息呢,小林子,你先回宮吧,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用師父我教你吧。”
“師父,我知道的,那我回宮了。”
宮裡,第五輕月吃的藥,已經發揮藥效了,這藥吃下去,她整個人不僅看着虛弱了很多,還惡心想吐。
聽到小林子回來,她連忙讓人将他帶了進來。
“奴才小林子,見過皇後娘娘……”
“喜公公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第五輕月看着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小林子擡眸一看,皇後娘娘還真的病了呢,連太醫都看不好,會是什麼病呢。
卻是不知道,第五輕月是自己給自己下的藥。
小林子聽着連忙禀報道:“喜公公他還在容安王府門口坐着的,我們去的時候,容安王和郡主不在家,他們府裡的侍衛,也不準我們進去……。”
他這也算是在告狀,明擺的告訴第五輕月,君深府裡的人,不買她的帳。
“該死,你去把他叫回來……”
小林子雖然不明白,第五輕月什麼意思,但還是說了聲是,說完看第五輕月對他擺手,他連忙退了出去。
小林子走後,七月看着第五輕月道:“主子,這郡主不來,要不你先把解藥吃了……。”
“不,不用,你們去禀報皇上,就說本宮突發急症,在去禀報皇上前,先把太醫叫來……。”
七月的毒術,她還是信得過的,就太醫院這些人,根本看不出來,她是中了毒。
要是太醫們不在這,君臨來該奇怪了。
她剛說完,又吐了起來,六月看着隻覺得惡心。
君臨今天收到的奏折有些多,君非墨昨晚犯了病,今天的奏折,君臨就沒讓人給他送去,隻讓他好好休息。今天的奏折就他一人在處理,看着奏折上寫的雞毛蒜皮的事,他就不由得扶額。
這一個個,是閑他一天太無聊了是吧,什麼都往上寫。看完,他不由得在上面劃了個叉,還寫了幾句話。
看還有三個奏折,他不由得伸了伸懶腰,當皇帝還真是不容易,難怪他的深兒不想當皇上呢。
“皇上,要奴才給您捏捏肩嗎。”
“嗯。”
李德全看君臨要他捏就走了過來,在他肩膀上捏了起來。
他給他捏肩膀,倒是不影響他看奏折。
将三個奏折都看完後,君臨不由得丢到了一邊:“這些家夥,真是一天閑得很呢,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同朕說,真是氣死我了。”
“皇上,息怒……”李德全連忙跪下說道。
“你這是幹啥,起來,朕又不是生你氣。”
要是人人都向李德全這樣,大概就沒有人來惹他生氣了。
李德全剛起來,殿外就走了一個侍衛進來,進來後,就見他跪了下來禀報:“皇上,皇後娘娘宮裡來了人,要求見您……。”
“讓他進來吧。”
這樣的事,可是很久沒有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侍衛出去後,沒多久,喜公公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跪了下來。
“皇上,你救救娘娘吧……。”
要是安好在這,看這喜公公這模樣,怕是得稱贊他一句,不去演戲,還真是可惜了。
看着喜公公一臉的淚水,李德全不由得皺起了眉。
“怎麼回事……。”
宮裡的布防,可是很嚴的,君臨可不相信,有人進宮刺殺第五輕月。
看君深問起,喜公公就照着第五輕月吩咐的說了起來:“皇後娘娘她從尹府回來後,人就不怎麼舒服,太醫們看了都不見好,眼下整個人看着虛弱不已,吃什麼都吐,今天這情況更嚴重了。本想着,郡主醫術好,去請她來看看,哪知他們根本不在家,眼下娘娘她……。”
看着他抹淚,君臨不由得皺起了眉,一個大男人,還這樣哭,看得他隻覺得夠惡心的。
要說他病了,李德全難過他信,畢竟李德全在他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兩人主仆感情不錯。可這喜公公伺候第五輕月也沒多久,居然這麼大情緒,他不奇怪都怪了。
他還想去找他們呢,他們今天又去了哪呢。
将這三個奏折處理好後,君臨就跟着喜公公去看第五輕月了。
這邊,安好和君深他們,将青木和安心的事處理好後,他們就帶着唐天麒去祭拜他爹娘了。
一起去的還有安大海他們。
他們在帝都,買好香蠟紙燭後,就坐着馬車,去了帝都北郊。
唐天麒的家人,就葬在帝都北十五裡地的,墓地裡。這裡是有錢人下葬的地方,墓地都有人打掃的。
周圍的風景,也是很不錯的,可謂一個山清水秀。
他們的馬車跑得快,出了帝都北,沒跑多久,他們就來到了錦繡墓地。
将人埋葬在這後,就會得到一牌子,憑借牌子出入。
墓地的大門是有人守着的,守門的是兩個男的,一個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一個看起來卻有六十多歲,一看這兩人就是會武功的。年長的這個,一看武功就很強,說話很是渾厚有力。
“要想進墓地,請出示牌子。”
牌子是安好拿着的,在這老頭開口後,她就拿了出來給他看。
看完,他打量了下安好他們說道:“現在人可以進去,馬車卻是不能進去了,進去待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時辰,不然我們隻能請你們出來了……。”
鬼谷子聽着,隻覺得這老頭好拽,比他還拽。
安好點了點頭,就叫着唐天麒他們進去了。
以前馬車是可以進去的,如今卻是不可以了,既然這麼說了,定然有他們的道理的,安好他們自然不可能去糾結這些。
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足夠了。
留下林城一個人在外面看馬車,其他的人都跟着進了墓地。
一進去,出現在安好他們眼前的就是大小不一的墓,四處栽種着花草,墓地周圍還栽種了很多珍貴的樹木,還有河流。
安好他們進去後,守門的年輕男子就開口說了起來:“姥爺,他們是什麼人呢,看個死人,都來這麼多人。”
老頭看了看一邊的林城後,對着年輕的男子說道:“你這臭小子,說的什麼話呢,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敢說。”
“我,我這不好奇嘛。”
老頭瞪了眼自己外孫,什麼都沒有再說。
墓地裡。
安好他們走了一會兒,才來到唐天麒家人的墓前。
一來到這,唐天麒就跪了下來,此刻他的眼睛绯紅的,從他進來的那一刻,他心裡的悲傷就無限放大了,之前發生的事,在他眼前一幕幕的浮現了出來,越來越清晰。他心裡好恨,恨自己年少,恨自己無能。
“爹,娘,爺,奶,大哥,二哥,三姐,天麒來看你們了,天麒好想你們……”唐天麒的聲音有些哽咽,仿佛随時都能大哭出聲。
看他這樣,安好他們心裡都不好受。
蘇玉娘,安心,安然更是不由得抹了把淚。安然想出口勸慰唐天麒,可是張了張嘴,她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鬼谷子看着歎了口氣,若是沒有這事,現在的他應該過得很無憂無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