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婚前恐懼症
安好看着遠處忙碌的村裡人,笑了笑說道。雖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為了掙錢也不容易呢,不過有了錢也就有了動力,所以一個個都是如此的積極。
“安好,你這又是工坊又是農場的,可是給你們村裡做了大好事呢。”朱誠走在前面,聽安好這麼說,連忙誇獎道。他也的确有些佩服安好,小小年紀就能有此成就。
不光本事不錯,運氣也很好,交往的人物一個個都不簡單呢。
這樣的人果斷是得罪不起的,想到自己那還沒醒過來的女兒,朱誠心裡就很是煩躁。她身邊的嬷嬷可是都招了,好在那丫頭沒有死,隻是失去了記憶,否則他也保不住她。
朱青然看着安好,眼裡滿滿都是崇拜,這樣的她到底是他所不能及的。他當初開口就想娶她,也是真心的,可見他當時的眼光就是很不錯的。隻是可惜,她太過耀眼,注定不是他的。
君深聽着安好的話笑了笑,比起其他人,這丫頭财迷的時候可也不得了,想當初可是敲詐了他一萬兩銀子呢。不過他也慶幸當初給了錢,去了她家。如果沒有曾經的那些事,他們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呢。
“這丫頭的确能幹呢,不像我家這臭小子,一天就知道氣我,沒事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想想老頭我都覺得心塞得很,這臭小子…。”
玉清沒好氣的看着一邊的玉決說道。鄭雲落丫頭,可還在等他呢,還時不時的跑家裡來,給他帶吃的。這小子倒好,每次都人把人氣哭。話說這鄭雲落的性格也不是那麼容易哭的,可也不知道這家夥都幹了啥。問鄭雲落也不說,玉清也生怕雲落的爺爺找上門來,畢竟都是老交情了,實在有些頭疼。
這臭小子就知道給他找事,讓他給他擦屁股,事後還得等他去道歉賠禮這些,想想玉清就想揍他一頓。
“爺爺,這人比人可是能氣死人的。”
玉決看着玉清說道,他這爺爺也太不靠譜了,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他。一在家就聽他念叨,要麼鄭雲落那丫頭就跑來問他什麼時候成親,想着這些他心裡就亂做一團,果斷的跑了。
玉清瞪了眼玉決說道:“你現在就快要把我給氣死了,雲落那丫頭一直都在等你,你啊必須給我早點把她娶回來。”
朱誠卻是不好插話了,他自家兒子都還沒娶呢。
觸及到自家爹打量自己的目光,朱青然有些無語,他現在雖然明白了,可還是放不下呢。
安好一聽就知道玉清說的是誰,這鄭雲落倒是癡情,還等着玉決呢。要說她那個爺爺,脾氣可不是一般的火爆,可是連玉清都要出手打的人,可見他那孫女他是有多愛護的。
這次玉決卻是沒有回話,其實他心裡還是喜歡鄭雲落的,隻是說到娶,他就莫名的有些恐懼。現在想來,他越發覺得他肯定是得了什麼病了。不過這事,他從沒有對人提起過,連玉清他都沒有告訴過。
安好這丫頭不是會醫嗎,自個兒要不要找她問問呢,不過現在這麼多人也不适宜問。
“哼,還不說話了,知道你自個兒有多過分了吧。”
安好打量着玉決的神情,對于他沒有反駁倒是有些意外,這樣看起來他對鄭雲落并非無情。兩人的年紀也都比其他成親的大了一些了,他為什麼不願意娶呢。難不成是因為她爺爺太霸道了,他還想娶小妾,怕以後娶了後就納不了妾了?這家夥要不要這麼渣呢,還沒成親呢,就想納妾了。
安好果斷是腦洞大開了,想得還挺多的,事實上怎麼可能是這樣呢。
君深看着安好的神情,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着。
慕容白看了看不遠處的楊寶兒,他倒是想娶,不過似乎又缺點表白的勇氣。
尹修看着倒是有些同情玉決,這被自己家裡人逼着成親,也是很痛苦的呢。他這般不娶,到底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
安二丫和安三丫早已經帶着蘇雲娘、楊寶兒她們走到前面去了。對于他們說的這些話題,他們也不感興趣。
楊玉郎走在朱青然的旁邊,見他們還在聊,兩人倒是同步的往前面走去了。
“青然兄看起來,似乎不怎麼開心呢。”兩人并肩走着,楊玉郎忽然開口說道。
朱青然自然知道楊玉郎這話裡的深意,直接回了他這麼一句:“也沒見得你有多高興,還真是多謝你的關心了,不過你還是多管管你自己吧。”
“說的是,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
楊玉郎聽朱青然這麼說,看向他目光堅定的說道。這君深跟安好的身份差距大,他不認為他能給安好想要的幸福。
“不想放棄又如何,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勇氣。”朱青然聽楊玉郎這麼說,不由得笑道。君深這般不簡單,對安好也是極好,朱青然也看出了安好待他不同,這是他們能比的嗎。
兩人走在前面邊走邊聊着,一眼看去還以為他們關系很好呢。
走了會兒,太陽又出來了,外面有些熱,安好就招呼他們回家了。回去後,安好就帶着他們去看小葡萄呢。
安好将他們安置在了隔壁屋,進屋跟蘇氏他們聊了幾句後,就抱着小葡萄來了隔壁屋。
“丫頭,快給玉爺爺瞧瞧。”
玉清看着安好抱來,趕忙說道。他早就抱抱這樣軟糯糯的孩子了。可惜玉決這臭小子不成親,不然早幾年他就抱着他的曾孫了,想想心裡就不得勁啊。
安好進來的時候,百裡星辰他們都看了過去,也想看看這小家夥長什麼樣呢。一看安好的樣子就知道她很稀罕這個弟弟。
安好過來後,就将懷裡的小葡萄遞給了玉清。
“呦,這家夥長得可真水靈,白嫩嫩的,看着真可愛…。”玉清抱着就不撒手,還一個勁的誇着。小孩子他見過的也不少了,但是長得這麼水靈,看上去透着機靈勁的他可是第一次看到呢。
安好站在一邊看着笑了笑,要知道這小東西在她娘肚子裡,可是吸收了不少的好東西,自然是一般的不能比拟的。
玉決也湊了過來,見到不哭不鬧,睫毛長長,眼睛大大的小葡萄後,也喜歡得很。
“爺爺,我能抱抱嗎。”
玉清聽玉決這麼說,倒是有些意外,這臭小子可從沒有抱過小孩子。他妹妹的小孫子,他看着可從沒有抱過。現在他居然要抱這個孩子,肯定是看他長得這麼可愛吧。
“他現在小,身子還軟呢,你看看我怎麼抱的,可别傷着他了。”
玉決聽自己爺爺這麼說,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抱小葡萄的時候動作也輕柔了不少。小孩子他還是第一次抱呢,這樣的感覺當真是特别,感覺真的好輕。
“爺爺,你看他在對我笑呢。”
“還真是,這小家夥倒是乖,抱來抱去的都不哭的,可比你小時候乖多了。”玉清說着,神情就有些落寞下來,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呢。唯一的兒子,就這麼離開他了。
這時候小葡萄揮舞的手,一下就抓住了玉清的手,回來的時候他洗了個手,此刻他的手是涼的,一股暖意襲來他回過神,就見到小葡萄正抓着他的手,高興的瞪着腳。玉決抱着也緊了幾分,生怕他抱不穩。
玉清笑了笑,接過來抱了抱,又讓安好抱給其他人看看了。
朱誠、朱青然、楊玉郎他們看着都很喜歡,還都出手抱了下,孩子還小一個個抱着下手都很輕。他們來了也有一會兒,這孩子可一直都沒哭呢,還打量着他們,着實有意思。
安好抱着小葡萄向着君深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小葡萄就看到君深,激動的手舞足蹈起來。
君深伸過手,一把從安好的手裡将小葡萄抱了過去。
“君深,這小東西認得你麼,看他的樣子可真激動。小家夥,快來給哥哥抱抱。”百裡星辰沖着小葡萄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道。君深這家夥居然還有小孩子喜歡,當真是有意思。
小葡萄打量着湊過來的百裡星辰,倒是合作的讓他抱了起來。
“小東西,太可愛了,想不想要這個啊。”百裡星辰取下腰帶上的羊脂白玉玉佩,拿在手上對着小葡萄說道。這東西還是他專門打造的呢,可是獨一份的。
他拿的低,小家夥一伸手就給他拿了去。
看着小葡萄一手将玉拿過去,捏着看了看也不放手,周圍的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這還真是個小人精呢。
“小家夥倒是識貨呢,有意思。星辰你也抱了一會兒,該讓我們也抱抱了吧。”慕容白笑了笑說道,沒有抱過也想試試,見他們都抱了他怎麼能錯過呢。
“小家夥這玉可送給你了,你可得記得我呢。要抱自己來抱…。”
慕容白和墨宇、尹修也先後抱了抱小葡萄,對于這麼小小的一團,看着他們心裡都柔軟了幾分。
沒多會,楊玉兒、楊寶兒、蘇雲娘,安二丫她們也都回來了,手上的野花倒是拿了不少。
将花放下,洗了個手後,蘇雲娘她們也來抱孩子了。
蘇雲娘看着自己這小外甥,就很喜歡,咋生得這麼可愛呢,看得她都想嫁人生孩子了。瞟見尹修盯着她看,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盯着人看很沒禮貌嗎。
見蘇雲娘白了他一眼,尹修卻是笑了笑,上次的事原本就不是他的錯,她還有理了。
“雲娘,來給我抱抱,這小東西看着就好稀罕。”
楊寶兒在一邊看着,催促着蘇雲娘給她抱。抱到後,楊寶兒就叫着楊玉兒看,那模樣甚是歡喜,慕容白看着不由得在想,這要是她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呢。
風鈴也有些日子沒看到小葡萄了,這小家夥當真是越長越好看了。她倒是有些羨慕安好他們,都有弟弟了。家裡這麼多人過年可熱鬧了,不像他們家就她和她爹,每次過年的時候就是吃個飯,聊會兒天,他爹就讓她去睡了。
想到這些,風鈴就有些想她娘了,越想心裡卻是有些不好受,抱了小葡萄下,就先回工坊去了。
要吃了晚飯才走,外面又出着太陽,安好就上了茶水、點心、水果同他們一起在屋子裡聊着天。
安好的水果都是空間出來的,吃起來更是香甜,大家都吃了不少。在這待了會兒安二丫她們就準備回工坊看下,楊寶兒她們也想去看看,就跟着她們去風鈴工坊那邊了。
這邊青木和顔一他們都被君深叫出去幫着割草去了。
青木有些幽怨,自家主子還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看了看一邊忙活得很是勤快的顔一和追命,青木着實想笑,這兩家夥一聽有錢幹活還真是夠勤快的。
“木頭,他們要娶媳婦,你又不娶,你咋也這麼積極呢。”青木看了看一邊的木頭說道。這家夥咋幹啥都這麼拼了,讓他自己都成了打醬油的了。
木頭聞言,彎着的身子打直了起來,看向青木道:“我娶不娶跟你有啥關系,你操心你自個兒吧。”
“呵,你今天居然說了這麼多個字呢。莫不是真有喜歡的了,大家都是兄弟說說嘛,也說出來讓我們高興高興下呢。”
木頭向來沉默寡言,說話一般都很簡短,說的最多的就是,是,嗯。也難怪青木有些激動了。
“什麼,木頭有喜歡的了,不是吧怎麼可能。”追命一聽手裡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站起來大聲的說道。
他這麼一喊,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畢竟他們個個都長得不凡,在這裡幹活自然很惹眼,還有不少年輕的女子挨着他們不遠處割草呢。
木頭有些無語,他這一天天的,哪裡來什麼喜歡的女子。這幹活賣力點也錯了,真是夠了。
顔一也被追命這麼一喊,給吓了一跳。聽完他喊的後,不由得看向了一邊的木頭。他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這麼木怎麼可能有喜歡的人嘛。
木頭,他們這幾個人裡,誰叫木頭呢。什麼人取的名字,比他們的名字還難聽呢。
木頭不由得瞪了青木一眼,這都是他惹出來的事,真是好想一巴掌拍飛他。
“咋咋呼呼的幹啥,你聽錯了,快點割你的草娶你的媳婦去吧。”青木見木頭瞪着他,對着一邊的追命,就沒好氣的說道。
飛花和顔九在樹蔭那邊割草,對于他們的談話,卻是一點也沒有聽到。
追命見青木這麼說,就沒有在問,低頭又忙活了起來。他不僅要娶媳婦,他還要和飛花生小寶寶,自從看了安好的弟弟後,他就格外的想有個孩子,這一天天的看着長大,想着就美。
大妞看着追命它們後,帶着小白它們過來四處跑着,氣得青木不行,大妞這家夥也變壞了,都知道搞破壞了。難得看着村子裡這麼多人出動,它們不免有些歡喜。
玉決在屋子裡待着實在無聊,想着他要問的問題,就将安好叫了出去。知道他們有話說,君深他們就沒有跟出去。
出去後,兩人就去了外面的亭子,這時候正吹着風,吹起來還蠻舒服的。
“玉決哥,在這裡坐坐吧,你想問我什麼呢。”
玉決的臉上寫滿了心事,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很困擾。
“安好,上次鄭雲落追着我打,你也看見了。其實我并不是不想娶她,隻是不想那麼快。可是她卻老是逼着我,我隻要一想到成親,心裡就會想我們成親會面臨很多的問題,比如說她爺爺這麼強勢,要是我對她不夠好,他肯定會不依不饒。還有我現在,還想四處走走,成了親感覺就不自由了,反正想到這些事我就不想成親…。”
玉決說着,整個人比之前還要焦慮幾分,安好聽完就想到一個病症,婚前恐懼症。他的年紀也有二十了,鄭雲落也不小了吧,人家姑娘怎麼可能心裡不急呢。
這古代要是這病治不了,會是什麼樣呢,安好不免有些好奇。要知道這個問題,還是挺複雜的。
“你這的确是種病,那你喜歡鄭雲落嗎。”安好看着玉決說了起來。
聽完安好的話,玉決點了點頭,他還是喜歡她的。否則心裡不會這麼糾結,壓抑了。
“那你有跟她說過嗎。”
玉決聽着搖了搖頭,雖然他這個人有點放蕩不羁,但是那其實是他的外表。表白什麼的,他可還沒有做過呢。說到底,他還是沒有那樣的膽子去表白。
“她年紀也不小了,你什麼都沒有告訴她,你覺得她心裡會怎麼想。你隻是在給你自己強加包袱,而且也有些自私。你的病需要心理治療,這點上我能幫你,但是你必須得合作。具體什麼時候好,還得看情況。但是你得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畢竟她喜歡了你這麼久,就算之前你那樣做,她也沒舍得不要你…。”
安好看着玉決淡笑着說道,她這催眠在這裡倒是得到了很大的用處。
心理治療是啥玉決沒聽過,但是安好肯定不會騙他的,他也不想這樣一直下去。
“可是我看着她,這樣的話,我根本說不出口。”
他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可是他若是對她好點,她就會問他成親之類的話題,他聽着就有些焦慮。
“你說不出,你也寫不出嗎。這件事,你總得跟她解釋下吧,不然她真的嫁人了,可有得你哭的。”安好沒好氣的說道,自己有問題,可也不能将事情丢一邊不管啊,這樣問題隻會更複雜,哪裡解決得了呢。
歲月不饒人,何況在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鄭雲落就算在喜歡他,也不可能一直違背她爺爺等下去吧。這玉決看着挺聰明的,在感情上果斷是個坑呢。也是這姑娘癡情,否則他就被他氣得嫁給别人了。
“好,我回去就寫,寫好就讓人給她送去。”
玉決也覺得安好說得在理,這件事他的确可以寫信說,這樣她也能理解,多給自己一些時間。也不會在逼着自己現在就娶她。有了解決的辦法,玉決倒也沒覺得那麼難受了。
同玉決聊了會兒後,安好就開始給他催眠了起來,正好現在四下無人,也沒有什麼幹擾的聲音。
安好試圖挖掘他心靈深處的東西,找到他發病的根源,但是這一次嘗試卻不怎麼順暢,他心裡很抵觸。
病人不配合,不跟着她說的走,她也是沒辦法的。
想了想,沒辦法安好隻得将他帶回了屋子,讓他睡在床上,給他紮了下針,讓他整個人的精神不那麼緊繃。
這一次催眠嘗試無疑好了很多,但是安好也得到了個不太好的答案。他的病源,并不在他說的這些事上,這些這是小問題,最根本的原因卻是因為他爹娘的死。
他不能接受離别,這些年活得這麼沒心沒肺,實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難過。他很怕自己成親後,也會經曆這樣的離别。他倒是想得挺多的,可是生老病死,注定是要被迫接受的,盡管我們都不願意。
安好獲知了他患病的根源,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爹娘死于意外,那時候的他應該還小吧,竟然會給他造成這麼深的影響。
瞅着他臉上的淚,安好歎了口氣,摸出帕子趕忙給他擦拭了去。
這事他沒對人說過,一直壓抑在心裡,久而久之對他的影響就越來越大。
打了個響指,接到醒來指令的玉決沒多會兒就睜開了眼。看着安好着實有些詫異,她使用的竟然是催眠。
“安好,我還有得治嗎。”
玉決看着安好問道,他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要是不行他就不去拖累鄭雲落了。
“有,不過一次是不行的,你隔七天就來找我一次吧,你這病有些複雜,需得治療一段時間看看。”
如果催眠治療不行的話,她就得采取,情景治療和認知治療了。
“那,我需要吃藥嗎。”
不到最後,安好是不會開藥的,畢竟是藥三分毒。何況這本來就是心裡的疾病,若是吃藥那不知道得吃多少,才會有好轉。
何況不是常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嗎,吃藥好了,問題也還會出現的。
“現在不用,對你來說目前吃藥起不到多少效果。”
玉決跟玉清一樣都怕吃苦的中藥,聽安好這麼一說,倒是輕松了幾分。他似乎覺得心情也沒那麼壓抑了,卻不知他剛剛已經哭過一回了。
“安好,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玉決看着安好很是感激的說道。他有這樣奇怪的病,他都怕去找其他大夫問的。因為他也曾看過醫書,卻是沒有針對他這問題的解決辦法。
“玉決哥,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玉爺爺也是我的爺爺呢。”安好笑了笑說道。玉清這老頭的脾氣性格她還是很喜歡的。
“我們也出來了這麼久了,那就回屋子去吧,不然爺爺又該念叨了。”玉決看着安好說道。
安好點了點頭,站起身,兩人就一起回了屋子。
回屋的時候,君深他們已經在下棋了,說道這棋還是之前鬼老來這留下的。
玉清和君深再下,其他人就在一邊看着。
而這邊櫃子上,百裡星辰已經将他做好的葉子牌拿了出來,正在教着尹修他們玩。見安好回來,趕忙叫她過來看。
他之前還忘了,好在他是放到衣服袋子裡的,看得無聊的時候,總算是想起來了。
“小丫頭,看看這個怎麼樣。”
百裡星辰并沒有告訴尹修他們,這東西是安好畫的圖紙做的,畢竟安好讓他保密,這點上百裡星辰倒也能理解,她會的太多了,其他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來找她的。
“這個是啥呢,做得還挺有意思的。”
“這個叫葉子牌,你坐下我教你玩,尹修他們可是都會了呢。你看他們現在正鬥地主鬥得正歡呢。”
玉決也走了過去看了會兒,不過這上面寫的啥,他都不認識。百裡星辰見玉決也好奇,就叫着他也坐了下來,一起玩。
因為這牌,原本不怎麼一起說話的他們,倒是多了些話。
朱青然和楊玉郎都是不怎麼愛賭的人,但也知道賭場都有些啥,這叫什麼葉子牌的,無疑是其他地方沒有的。
君深見安好也在玩,下了幾盤後就讓朱誠來陪着玉清下,他則走了過來坐在安好的一邊看了起來。
君深在聰明也不認識這些東西,不過等安好教他一番後,就明白了些,随後也和他們玩了會兒。
安好陪着他們玩了會兒,就去了蘇氏的屋子裡,同蘇衡他們聊起了天。因為要快九月了,所以蘇繡娘就拖蘇衡他們問下安好,什麼時候去他們村子。
上次捉龍蝦的時候,安好就悄悄放了些進空間,眼下也不知道育出來多少了。既然她大姨村子有,其他地方應該也可能有,這件事她還得在同百裡星辰他們商量下,讓他們幫着收購些才好。
時間安好也說不準,就說還要去找蝦苗,蘇衡聽了不免有些擔心,這丫頭當初也未免太沖動了。但其實龍蝦的繁殖力還是挺強的,精心飼養一年也能繁育出來不少。就算浪費幾年的時間,她也是負擔得起的。
蘇玉娘卻是很相信自己的女兒,家裡的錢大多都是她掙得,她相信安好的能力。
劉玉書也站在安好這邊,對于安好的所作所為她也是很支持的。
因為安好,現在她的幾個女兒的日子也越過越好,她是打從心裡高興呢。
同他們談了會兒,安好回屋子畫了兩張小龍蝦的圖紙後,就去找百裡星辰和君深了。正好他們倆沒玩,安好就将他們叫了出去,坐在外面的石桌邊聊了起來。
“你們先看看這個,你們有見過嗎…。”
百裡星辰酒樓的蝦子,可是都湖蝦和海蝦,對于這小龍蝦他卻是沒看到過,但看這模樣也猜出了這東西是蝦子。
“這是什麼蝦呢,跟我們平常見到的倒是不一樣呢。”君深先開口問了起來。
“這個叫小龍蝦,顔色是黑紅色的,它的鉗子夾着人還是挺疼的。這個我在我大姨那邊看過,這東西做出來味道還不錯,我已經打算養了,但是那邊田裡的龍蝦現在沒有太多,所以我想拜托你們,幫忙找找,如果找到的話就幫我賣下來,到時候算錢給你們…。”
安好組織了下語言,看着他們說道。
“安好,你都打算養了,這小龍蝦是不是很好吃呢。”百裡星辰最關心的莫過于這東西是不是好吃。
“嗯,做出來,保你吃了一個還想吃下一個。”
“那好我就派人去各處給你找,不過到時候,你可得先給我做一頓嘗嘗。”
百裡星辰一聽好吃,立馬就來了勁。到時候她若是養出來的話,他也賣點放到百味齋賣,隻要東西好吃,價格肯定不會差的。這無疑又給他的酒樓,添了新菜色呢。
“行呢,這都不是事。”
“就喜歡你這麼幹脆,這圖我就先拿着了,你們聊我先走了。”瞧見君深正冷眼看着他,百裡星辰趕忙拿上圖就走了。
他不就是讓安好給他做頓吃的嗎,這家夥要不要這麼小氣。安好這丫頭果斷眼光不好,喜歡他多好呢,長得好看還對她好。
殊不知君深的不爽,卻是因為他的那句就喜歡你。而且他們倆說起話,直接已經将他給無視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計較了,或許是因為太在意了。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看這小表情…”安好說着伸手捏了捏君深的臉。
君深擡手握住了安好在他臉上作亂的手,看着她說道:“對呢,所以以後你不能不理我,我會吃醋的。”
君深說完也擡手捏了捏安好的臉,這手感真不錯,軟軟滑滑的。
安好聽見君深這麼說,笑了笑,他能直接說出他心裡的感受,她聽着還是挺開心的。
“要不你改個名字,就叫吃醋好了…”
“你這丫頭,居然還打趣我…。”君深說着直接親了安好一口。
“你膽子真的很大诶,也不怕我爹看着揍你。”安好看了看周圍,笑了笑說道。
“不怕,我現在可是你的準未婚夫呢,我們倆這麼好,你爹看着應該會很高興,要是你能嫁人他肯定現在就把你嫁給我了。”君深看着安好認真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呢,我爹萬一舍不得了呢,想多留我幾年呢。”
“那你也是我的。”
一大半天沒有好好說話,君深自然不讓安好走,就讓她在這陪着他聊天。兩人在這待了好一會兒,才去了農場那邊看看。這喝了靈泉水,這些牛羊,鴕鳥、孔雀狀态都好了起來,都在吃着喂的食物了。
安好他們走過去後,站在一邊看了會兒,又同她爹他們說了會兒話。
一個下午都不到,就收了不少的草,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在收尾了。之前送來的人他們已經都通知,今天暫時不要了。
回來後,安好又去看了原家林,他的傷口現在已經開始愈合了,腫也都消下去了。傷口也不是那麼痛了,不過卻是很發癢,隻是是長肉他也不敢去抓。安好看他難受,就拿了瓶藥給他,吃下去會好點。
看着自家相公漸漸好起來,餘秀華心裡也很是高興。
太陽也要落山了,前院幫忙的菜已經擺上了些了,村子裡來吃飯的人也陸陸續續的來了。
安家這邊卻是沒有人來,因為江氏心裡不舒坦,下午的時候安大河就去了越寒城,買了肉。今晚他們一家就在家裡吃了,江氏見兒子還想着自己,心裡也高興了些,不過對于安大海她卻是很不滿意。
送來的吃的,也沒送多少,而且還讓别人代勞。
安好也招呼着玉清他們出去吃飯了,晚飯前沒人一碗涼過後的銀耳湯,吃下去一個個都覺得舒服了不少。對于銀耳村裡在百味齋吃過的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它價值的人,都覺得安好他們家太奢侈了。
晚飯依舊做的很豐盛,一個個幹了活,也很是吃得,那大塊大塊的燒白,一口一塊,吃得很是香。男子們,更是一連吃了幾大碗飯。
知道一個個幹了活要吃不少,所以負責煮飯的人,下午淘米的時候就多放了許多。
做菜的廚子,見大家吃得這麼香,還誇他們,一個個心裡都很高興。他們能有這樣的廚藝,也是經過安好的提點呢。菜都弄好後,他們也坐下吃飯了。
這邊上完菜的人,也坐着吃了起來。
家裡蘇氏、雨竹、慧蘭、慧心、原家林他們一家都沒有來前院吃飯。剩下的人,都是來前院吃的。雨竹要照顧蘇氏,就沒有來,就讓女兒和外孫女來了。慧蘭和慧心要負責他們的晚飯,自然去不成。至于原家林他們,餘秀華想陪着原家林一起在屋子裡吃,就沒有去。
前院堂屋擺了兩桌,安好他們是在裡面吃的,這樣也清淨許多。
比外面吃的要慢些,吃着飯難免會聊聊天。對于安好的父親,楊玉郎和朱青然都打量了下,長得還是不錯的。聽着他的談話,就知道他這個人是個好相處的。
至于安二丫他們喜歡熱鬧,就坐到外面去了。
雙喜他們以前所在的村子是沒有這麼多人的,村裡的人家裡都不算很好,即使辦酒席,也沒有多好。
她是挨着安二丫她們坐的,她娘給她盛飯去後,她就乖乖的坐在桌子邊等着。安二丫看着,給她夾了個雞翅啃。
這雙喜也在四歲的樣子,看上去着實很瘦小,就跟個三歲的孩子似的。
看着她這麼聽話,安二丫還是很喜歡的,對她一直都是很照顧的。
沒多會兒,夢菊就端了一盆過來,讓她們大家都吃點。畢竟這馬上就要晚上,怎麼也得吃飯,晚上肚子才不餓呢。
郝梅前兩天回了娘家,今天下午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吃飯,就來了。看着她這麼髒都沒人願意跟她一桌的,好在安好擺的多了兩桌,其他的人都移到别處去吃了。
“你們不吃,我自個兒吃…。”郝梅看起來很是得意。說着,還不停的将燒白夾進她的碗裡,看着湯裡的剩下的雞頭,直接就夾了起來,拿在手裡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還往嘴裡塞燒白。
那模樣活像好久沒吃過飯似的,事實上她回娘家,也沒吃上什麼好東西,畢竟現在家裡都是她那嫂子說了算。想到她那嫂子,郝梅心裡就有氣。不就是兒子考了個童生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還不是沒多少錢,每年還要用掉這麼多錢,也不知道以後賺不賺得回來。
蘭秀是郝梅的兒媳,但對于這個娘她真的有些厭惡。見她一人一桌吃得開心,也沒有去管她就坐在另外一桌吃着。
郝梅的男人,正在那邊跟其他人喝着酒,自然是沒有看到她這個模樣。看到後,還是免不了要說她一頓的。
聽到隔壁桌有些熱鬧,郝梅就看了過去,這一看她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她沒看錯吧,這女人不是她娘家村子裡的人嗎。
叫什麼名字呢,郝梅一時間沒想起來,不過她男人的名字她卻是想到了。再次看了看那邊,就看到了坐在夢菊身邊的雙喜,對于雙喜原來的名字她可是還記得的。
看樣子她們跟安家那些個丫頭關系很好呢,他們莫不是有什麼親戚關系?
想着她一直盯着這邊瞧,她們把飯吃完後,她都還沒有吃完呢。見她們一起回了家,郝梅愣了愣,這果真是有點關系。
想着她的視線,看到了正準備過去舀飯的羽風,這人不就是安大丫他們家的下人嗎。
羽風正舀飯,就聽身邊一道聲音傳來:“小哥,這剛剛走進去的那穿藍色裙子的小丫頭是大丫家的親戚嗎。”
羽風沒有看過郝梅,聽她這麼問,就知道她問的誰。
“我隻是個下人,家裡的事我并不清楚,就不跟你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