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沈清的反擊
整日,沈清呆在四樓閉門不出,就連蘇幕将孩子抱上去,正在打電話的人因為小家夥咿咿吖吖的格外吵人,沒幾分鐘便讓保姆抱下來了。
而這方,陸琛清晨将陸槿言喊進書房,冷着一張臉與其進行了長達近乎數小時的談話。
陸景行的電話三五不時過來,詢問沈清情況,蘇幕給出的回應大多都如出一轍。
這夜,總統府的晚餐顯得格外壓抑,空氣靜悄悄的,即便是有小孩子的玩鬧聲也不足以讓空氣稍稍緩和些。
老太太頻繁找沈清搭話,後者态度溫溫,并未有多大言語的念頭。
“回頭在去讓景行給你買一隻,”這話,出自老爺子,算得上是變相寬慰吧!
沈清如此想。
捏着筷子的人擡眸望了眼老爺子,沉重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她以為,陸家人不會在乎一隻狗的生死,沒想到。
罷了,許多事情不能細想。
這個屋子裡的明争暗鬥啊!
永遠不會停歇。
這夜間、蘇幕有意帶着孩子跟她一起睡,沈清知曉,也默認。
z國某頂尖别墅正在上演一場世紀大戰,女人聲嘶力竭的質問聲與男人溫淡的漫步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屋子傭人各個屏息凝神,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女子滿面怒容拿着一張檢驗報告,惡狠狠的甩在正在吃晚餐的男人臉面上,紙面落在湯碗裡,濕了半邊。
即便是女子動作粗魯,男人似是未曾受到半分影響,垂首吃飯的動作如往昔般優雅,隻是目光在觸及那檢驗報告時,停了手中動作,淡然的眸子狠狠眯了一下,整個人渾身散發着久為的喜悅之情。
對、沒錯。
喜悅之情。
男人伸手将**的報告從湯碗中撈出來,素來有潔癖的男人此時絲毫不在乎湯汁是否會弄到手上,也不在乎那張檢驗報告是否留有殘渣。
“你真卑鄙,”女人惡狠狠的聲響顯得異常刺耳,可、他不在乎。
男人目光死死盯着那紙檢驗報告,看着上面赫然寫着陽性兩個字,拎着那濕漉漉報告的手都是顫栗的。
“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
”顫栗的嗓音是如此鮮明,男人伸手将手中檢驗報告放在桌面上,欲想越過桌面去擁抱自家愛人,卻被當成蛇蠍似的避開。
正當女子惡狠狠指責他時,男人擱在餐桌上的手機赫然響起,他無暇顧及,此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女子想跑,卻被擒住手腕,男人一手擒着她一手拿起桌面上手機。
“說、”一個字,異常冷冽。
那側,沈清拿着電話頓了一下,一秒之後反應過來冷笑開口;“怎?
你老婆又給你找情敵了?
”吧嗒,男人伸手撩了電話,動作幹脆利落。
沈清此時站在客廳裡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抱着孩子,望着突然被挂掉的電話不僅不郁悶,反而是笑的越發開心了。
高興的在自家兒子臉面上吧唧就是一口。
有人一起郁悶,說不開心是假的。
夜半,卧室裡靜悄悄的,小家夥與蘇幕躺在身旁睡的沉,床頭櫃上手機響起震動聲,看了眼好嗎,起身朝外而去接電話。
“怎?
你這滿世界滅情敵又滅到哪個國家去了?
”開口便是冷嘲熱諷,男人冷嗤了聲。
繼而開口道;“有事說事。
”
沈清本身找他就是有事,将話語言語出來,那人在那側有片刻沉默,就是這沉默,她似是聽見了某位女性同胞發出來的哼唧聲。
正欲要接着開口,隻聽那側道;“找謝呈。
”
瞧瞧,多傲嬌的三個字,說完就開始甩電話。
沈清冷笑,将手機拿在手裡,轉身進了浴室。
這夜、躺在床上可謂是整夜未眠,整個房間裡充斥着小家夥輕微的鼾聲。
直至天色泛白,日暮将至,她才混混沌沌睡了些許時候。
正值她睡的香甜之時,首都掀起的腥風血雨可謂是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濃烈。
這場風雨,帶出來的不知是莫菲一人。
副總統外甥女莫菲與人墓地光裸厮混
報紙上,版面上的每一個言辭都帶着副總統彭宇的名諱,甚至還放出了這二人的合照,絲毫不忌諱。
哪裡說,一國副總統應當是一個國家的臉面,不能輕而易舉出現绯聞才是,但此時,這股子绯聞來的異常胸悶,甚至在發生之前似乎有人刻意壓着,才叫他沒發現。
總統府的報紙陸陸續續被送進來,陸琛拿着報紙翻了一遍又一遍。
而另一方别墅内,男人看着手中報紙近乎面色陰黑,一副欲要馬上弄死人的臉色。
沈清呢?
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穿着一襲家居服下樓,原以為陸琛與老爺子都出門了,卻不想這事務繁忙的二人此時悠閑的很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看着手中報紙。
“起了?
”老爺子輕聲開腔,甩出兩個字,冷冷淡淡,無半分感情。
“恩、”她淺應,轉身往餐室而去。
老爺子望着她轉身欲要離開的背影沉冷開腔道;“早餐時間已過,且在等等。
”沈清聞言,頓住腳步,背影稍稍有些僵硬。
緩緩轉身将視線落在老爺子身上,這個深如海底的男人此時低頭翻着手中報紙,似乎還在細細品着報紙上的用詞。
“出手治人,得有章法,如此胡亂來就以為自己很厲害了?
”老爺子開口便是詢問,沈清靜默,站在不遠處望着老爺子,似是在等他接着言語。
可半晌過去,老爺子不過也是提了如此一句而已。
“彭家的家底不是你勘的破額,弄死她們,你道行。
”老爺子說着,伸手将手中報紙放在桌面上,端起茶杯輕押了口;繼而吐出接下來的話語;“不夠。
”他不疾不徐的語氣淡淡袅袅,帶着年過半百特有的深沉與嚴厲。
他說,彭家底蘊深厚,想弄死他,她道行還不夠,當真是不夠?
沈清緊抿唇,望着老爺子深沉的面孔,并為急着開口言語,反倒是深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底勾起一絲絲冷嘲?
與陸家作對,她道行更是不夠,不也敢麼?
她沈清這輩子,想弄死誰,從不考慮道行夠不夠,考慮的是想不想。
政者做事,思前想後。
她做事,憑的是一腔熱血與仇恨。
空曠的客廳裡隻有陸琛與老爺子二人,似是在刻意等她。
看似平靜無瀾,實則暗潮洶湧。
沈清想,即便是她道行不夠,陸家人也不會給自己出頭不是?
陸家的每一個人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平常時候從不會逾越,但事關利益,她們又有着共同的目标,且極為鮮明。
可三年過去了,沈清從未覺得自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隻因她素來不喜這些權力鬥争,而陸家人偏生一輩子都在緻力于這件事情之上。
多麼殘酷的事情?
客廳裡的空氣靜悄悄的可怕,即便這三人都在場,老爺子跟陸琛似是并不準備在繼續言語,而沈清,從下樓到現在,未曾言語一句話。
一條狗的死,拉出來一樁樁的醜聞。
如此看來,誰虧的厲害,已經非常鮮明了。
——
那方,z國、莫氏集團頂層,彭娟知曉此消息時,整個人都是震怒的,盯着網頁看了許久,哐當一聲起身險些撞飛了桌面上的杯子,欲要飛回m國首都,才将将出門,卻被人攔住去路。
前方,最高檢的人蜂擁而來,手中拿着上頭的文件。
對方來勢洶洶将彭娟擋在了辦公室門前,數十名檢察官身後跟着的是特警隊的人,如此浩浩蕩蕩,怎能不讓人多想?
“我方彭董涉嫌違法犯罪,還請您與我們走一趟。
”
**裸的逮捕令被抖開呈現在彭娟面前,她面上一滞,帶着不可置信。
“我遵紀守法,警方憑什麼逮捕我?
”彭娟望着眼前逮捕令有片刻震神,似是不敢置信。
z國從商多年,且在商場上有一定權威,此時被最高檢的人拿着逮捕文件出現在自己眼前,說不錯愕是不可能。
她素來幾面玲珑,圓滑有道,這種事情要發生之前怎會麼有一點點風聲走漏出來?
“每個犯法的人都覺得自己是五好公民,好不好,彭董去跟檢查長說,我們隻負責逮捕。
”冷酷的嗓音響起,似是絲毫不拿這個商場上的女強人當回事,一揚手,話語狠厲;“帶走。
”
彭娟在自家企業被檢察院帶走的消息徹底被封鎖,整個流傳範圍也隻是在公司内部而已,至于m國?
可謂是滴水不漏。
而此時,莫家正處在風雨飄搖之時,本該是要飛回首都主持大局的人卻莫名其妙被帶進了看守所,且收掉了所有通訊工具,甚至是拒絕律師前來保釋,如此看來,絕對是有人要陰她。
鐵籠之外,坐着的是檢察院之人,她們似乎并不準備嚴加審問待在籠子裡的女人,也不準備将她如此,隻是無視她的問話,以及無視她這個人的存在。
“你們将我帶進來,證據呢?
”彭娟在裡面冷聲詢問屋外之人。
可回應她的不過是冷冽的空氣而已。
中午時分,沈清坐在餐桌用餐,此時,陸琛與老爺子皆不再,蘇幕在抱着小家夥喂輔食,突然,一個電話進來,沈清接起那側溫溫嗓音傳來;“莫夫人進去了。
”
沈清聞言,恩了一聲,在而後道;“穩着來。
”
穩着來這三個字看似簡單,似是卻暗藏玄機。
沈清話語落地時,蘇幕不可免的将目光落到了沈清身上,帶着打量。
這日,沈清待在總統府閉門不出,為何閉門不出,自有原由。
總統府之外,風雨飄搖,陸家的人都知曉此次事件是沈清出手,那麼外人呢?
能猜到一二?
還是一位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桃色新聞?
桃色新聞會牽出副總統,如此一來,衆人的猜測不由自主的更深層了些。
可這一切,身為旁觀者的她們也隻能猜測而已。
下午時分,陸槿言提前歸來,沈清正抱着小家夥在樓上上早教課,詢問,上樓尋之。
裡頭,蘇幕也在。
她敲響房門,望了眼沈清,後者并沒有很有禮貌的起身,反倒是撩了一眼又将視線落在小家夥身上,全然是沒看見陸槿言似的。
如此一來,陸槿言怎會不知曉沈清此時是何心情。
她等了許久,直至老師從總統府離開,直至沈清抱着孩子從樓上下來,才将目光落在坐在沙發上拿着電話的女人身上。
陸槿言見她下來,順手收了手中電話,平淡開腔詢問,“莫菲的事情是你做的額?
”
“很意外?
”她問,似是對他的這番詢問感到有些許好笑。
“理由?
”
“因為跟她有仇,行不行?
”一句話,如此輕飄飄的,似是完全不将陸槿言的詢問當回事,甚至是還很不屑。
“單單是有仇能讓你下狠手将人往地獄裡踩?
”陸槿言除非是傻了,不然怎會相信沈清如此搪塞的話語,後者聞言,淡淡冷笑;“雖說着總統府裡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與算計,但、你這把手,是不是伸太長了?
”對于沈清的冷嘲熱諷,陸槿言似是一開始便想到了,所以也沒有太過驚詫,隻是淡淡溫溫的視線落在沈清身上帶着打量。
“你跟莫菲之間有仇,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情了,現在才出手,是否晚了些?
”
陸槿言眯着眼望向沈清,似是準備将她看的更透徹些,小家夥被她抱在手裡,一手拿着玩具一手嘩啦着爪子。
沈清伸手,将小家夥交給一旁月嫂,望向陸槿言的目光寒了寒;“晚?
是有點,但不妨礙我想弄死她的一顆心。
”莫菲的仇,暫且可以無視,但郭岩的仇,不能不報。
莫夫人是如何弄死郭岩的,她便要如何手刃莫家。
此時、莫家别墅外圍滿了記着,莫菲能出門嗎?
自然是不能,即便是彭宇将消息壓下去了,守在門外的記者也能成為他的阻礙,怎?
難不成他還能在新聞發酵期在弄出點什麼事情來?
社會輿論,想要逼死一個女人,容易的很。
且還是一個身披醜聞的女人。
這日下午,正當莫菲的绯聞發酵的如果如火如荼時,許言深那方也有所動作。
不過是一大波人開始猜測為何總統府年宴,許言深為何沒同莫菲一起出席,網絡新聞傳出,二人早已分道揚镳,理由是莫菲水性楊花,男伴衆多。
許家是軍人世家,根正苗紅,要不起這樣的兒媳婦兒。
不過是礙于兩家的面子沒有散播出來而已。
如此一來,首都呈現一邊道的形勢,此番,莫菲必死無疑,但也無異于招惹都了彭家。
送走一個仇家,迎來另一個仇家。
“弄死莫菲,對你并沒好處,”陸槿言開口,弄死莫菲無疑是讓沈清在首都更加暴露,都說槍打出頭鳥。
“很遺憾,你沒有早些看清這些事情,”沈清冷嘲一聲開口,喚來傭人倒杯水,她半倚在一側花架上看着陸槿言,眉目間盡是不屑。
如果當初你能早些勘破這些事情,壓着莫夫人,也不會損了郭岩,沒有損了郭岩,她又何嘗費盡心思,費盡心思謀劃一切想要弄死莫家?
這一切,說到底不過都是有陸槿言的功勞。
沈清的一句話,讓陸槿言心頭一顫,望着她的目光深了深,甚至是有些錯愕。
欲要在看,沈清收了面部流露出來的感情,伸手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水杯,淺緩喝着,不想在細究。
這日下午,首都绯聞滿天飄,沈清卻優哉遊哉的靠在總統府喝着花茶。
饒是陸槿言想在探出個一二三來都無果。
下午,陸槿言接到了來自陸景行的電話,那側,男人正在端詳着電腦新聞,一手拿着手機,面色尤其冷汗,陸槿言電話接起,他及其冷厲的甩出一句話;“警告彭宇,他敢動我老婆一根寒毛,我必定将他挫骨揚灰。
”陸槿言聞言,有片刻錯愕。
“你應該去警告他,而不是我。
”
“别以為我不知道宴會上他将那個女人帶過去了,安的什麼心我不知道?
想昭告天下他與你之間淵源不淺?
陸槿言,你要是真有腦子别給我整那些有的沒的,”“你應該謝謝沈清,若不是她想弄死莫菲,現在滿京城飄得絕對都是你們之間的绯聞,彭副總統绯聞女友與總統之女五分相像,這绯聞跟莫菲的绯聞比起來,大家更想看哪個,你心知肚明。
”
陸景行冷酷的話語一段段兒的飄出來落在陸槿言耳裡,無疑刺耳的,可又是那麼現實。
“他愛你?
愛你就是找個女人當替身還把人家搞懷孕了?
這叫愛?
你反觀我是怎麼愛沈清的,哪裡舍得出現什麼绯聞讓她瞎想?
陸槿言,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别瞎想,他要是愛你,放棄權利跟你歸隐山林才叫愛,不然,一切招惹都不過是在以政治利益為前提。
”
陸槿言跟彭宇之間,在陸家與彭家人看來是絕對沒有結果的。
隻因這二人都背負這家族使命,誰也不可能扔下家族不管。
彭宇也好,陸槿言也罷,哪怕多年過去,這些被隐藏起來的東西到頭來也終究隻能被隐藏,家族和愛情,放在陸槿言與陸景行身上,必要時刻都隻能選一個。
當初,陸景行在沈清身上做選擇時,她是觸動的,隻因她們這一生生在陸家這樣的家族裡,永遠都是做不完的選擇。
二十來歲的感情,到如今三十來歲,十幾年之間,說放下,早就放下了,忘不了的,不過都是深入骨髓。
“總統府裡的鬼,你清理幹淨,”陸景行說罷,伸手撩了電話,态度極其狠厲,甚至是帶着幾分殘酷。
彭宇的如意算盤敲的叮咚響,想借着陸家的宴會将他與陸槿言之間的绯聞推出去,從而達到放煙霧彈的效果,卻不想中間冒出來個沈清,橫插了一腳。
他終究還是太小看沈清了。
當初,首都傳過一段關于陸槿言和彭宇之間的绯聞,後來,因為陸家與彭家的政治鬥争,這段绯聞不攻自破。
且多年後,這二人都處于單身狀态,誰也未曾有任何花邊新聞。
前不久、有人目睹陸槿言與彭宇之間同進同出私人會所,不過是礙于兩家的地位,不敢随便制造绯聞而已,此番,彭宇定然是知曉首都有些東西在暗地裡滋生,想要借機讓其發酵,卻不想,小看了對手。
陸景行身處國外,對于國内事情卻依舊了如指掌,甚至是隔空解決一切事情。
而陸槿言在挂了陸景行電話之後,将目光落在窗邊悠悠然喝茶的沈清身上,一手攬着孩子坐在地上,一手端着杯子淺緩喝着清茶,慢悠悠的,顯得異常随意與清涼。
總統府的鬼,總統府的鬼啊!
陸槿言此時一顆心都在這件事情上,雖說心裡膈應,但也知曉,若是總統府的鬼一直都在,對于自家父親與弟弟在政壇上是及其有影響的,所以、首先,當務之急是将這些鬼給挖出來。
這些事情,刻不容緩。
這日下午,沈清目睹了陸槿言的手段。
在見過陸景行在漆黑的夜晚拿着木棍将人抽的奄奄一息之後,在度見到了陸槿言的手段。
陸家人及其注重生活**,對于身旁出了鬼的事情是不能忍的。
身邊不幹淨,意味着周邊肯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沈清抱着孩子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蘇幕呢?
暫且不知去向,這些時日,陸景行不在家,蘇幕大部分都将孩子交給沈清,盡量讓她跟小家夥多相處些時候。
後院的慘況沈清似是不忍直視,也不想讓小孩子看見這麼血腥暴力的一面,于是起身,抱着小家夥上了四樓起居室。
下午時分,接到來自高亦安的電話,那側,男人清冷的嗓音詢問沈清是如何想的。
她倒是淡然,道了句;“不過是将報仇日期提前了而已。
”“當真隻是如此?
”高亦安明顯不信。
沈清淺笑。
隻聽男人在度開口道;“難道不是你借機發難,替陸景行将彭家推出來?
關于副總統新聞這種東西,他本人不知曉,陸琛這個一國總統難不成也不知曉?
沈清、你這盤棋,下的絕。
”身為一個國家的臉面,就算是有绯聞這種東西也會被人壓制住,為何彭家的绯聞會就此帶出來?
他不信這中間沒有高手在操作,更不信事情就如此簡單。
“我的目的很簡單,隻是弄死莫菲,至于其他的,我皆不管,”一段話說的可謂是密不透風。
高亦安聞言,拿着手機點了點頭,笑的一臉深沉。
不說?
沒關系,他不是非知曉不可。
陸家人的,最會玩的手段便是順水推舟,或者是借風而上,這點,沈清早已在陸景行身上見識過,此番,又在老爺子與陸琛身上見識到,以往每一次,隻要她有些什麼動靜,陸琛必然會警告她一番,但今日、沒有。
從上午時分的那場談話開始,沈清隐隐覺得事情并不那麼簡單了。
陸琛也好,老爺子也罷,都未曾過度苛責她,甚至還有意提點。
傍晚時分的總統府,因為副總統分绯聞顯得異常忙碌,這方,徐澤拿着文件送進總統府辦公室,望着陸琛輕聲開口道;“莫夫人并沒有回來。
”“沒有?
”陸琛聞言,有片刻晃神,自家女人绯聞滿天飛難道不該回來主持大局?
“沒有,據說是被人壓在z國了,收進了看守所。
”恰好的時間裡發生如此事情,似乎不是巧合這麼簡單,陸琛不得不去細想這件事情的細節,甚至是在揣摩沈清與z國那方的聯系。
“沈清跟z國那方有何關聯?
”陸琛問。
“暫且未查出來,”當初、陸景行與沈清結婚時,沈清的家底,裡裡外外都被人翻了個遍,但這其中似乎沒有包括z國。
“去探,”陸琛甩出兩個字,原本拿在手中的鋼筆被淺淺放了下來,而後指尖依次落在桌面上,錯落而又有秩序,不曾有過大起大落,但每一次都足以證明他此時正在深思某件事情。
徐澤見此,心頭一顫,而後拿着文件出去。
隻怕,此時,不會輕易就此收尾。
關乎之人,太多。
莫夫人在z國也算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商人了,卻能被無緣無故給壓起來,隻怕是背後有人早操縱。
且還不是泛泛之輩。
若是牽連到z國權貴之家,那這場戰争且是有的看頭了。
不曾想,這太子妃也是個深藏不漏之人。
沈清的一番舉動可謂是成就了總統府的大部分人,陸琛,陸景行,甚至是陸槿言。
這夜,陸景行一如往常撥了通電話,即便是沈清連日來不接電話不回短信,但他依舊是不死心,卻不想,今日這通電話有人接聽,且還速度極快。
為何?
隻因沈清剛剛挂了高亦安的電話。
男人有片刻震楞,而後輕柔嗓音響起;“阿幽?
”“恩、”她淺應。
“辰辰睡了嗎?
”許是做了父親之後的習慣,陸景行開口第一件事情便是問孩子,在來是詢問自家愛人。
而沈清,似是也沒覺得這樣有何不好。
隻因她自己平時也是這樣。
“沒有、下午睡多了,”沈清望了眼趴在自己肩頭的小家夥,還沒睡,但要睡不睡的,似乎在頑強的等着什麼。
奇了怪了的事情便是陸景行這段時間不再家,他适應兩日也就适應了,晚間睡覺不在找人。
這點對于沈清何蘇幕來說,無疑都是極好的。
“恩、最近跟奶奶相處好嗎?
”陸景行在問,話語之間擔憂的是老太太對沈清不好。
“挺好,”她答,話語淡淡。
小家夥嫩嫩的面龐蹭了蹭她面頰,沈清側首親了親他額頭。
回應她的是小家夥摟着脖子莫名其妙的抽泣聲以及哭鬧聲。
“怎麼了?
乖乖?
”沈清尚未來得及開口哄小家夥,傳入耳畔的卻是陸景行的一聲詢問。
“睡了,有些鬧,先挂了,”沈清說完,還不待陸景行應允,收電話的速度可謂是極快的。
這幾日,孩子隻要在蘇幕手上,即便是隔着電話陸景行也會跟自家兒子聊兩句,小家夥的咿咿吖吖聲顯得格外暖人心窩。
聽着兒子一哭,遠在千裡之外的陸景行此時可謂是心頭都顫了,想在說了句,張開了嘴,話語未出來,卻被自家愛人一把給掐斷了。
原本聊兩句進入主題的,這主題都未曾進去,便被沈清給甩出來了。
郁悶。
這方,蘇幕接到陸景行的電話,交代了幾句,便見她上樓,哄着孩子入睡,恰好,陸景行一個電話進來,礙于蘇幕在場,沈清伸手接起。
那側,陸景行似是恰好了時機直奔主題;“莫菲的事情準備如何?
”沈清聞言,滞了一下,而後緩緩坐在沙發上,“我以為我的做法已經很明顯了,無須陸先生在過多詢問。
”輕飄飄的話語道出來,陸景行應該是生氣的,可他沒有,反倒是笑了笑;“我以為你隻是心血來潮想收拾收拾她。
”“你以為我是陸槿言?
”一席未曾思考的話語流露出來,就連沈清本人都愣了一下。
這話、無疑是在告知陸景行她知曉此時。
而那方,亦是冗長的沉默碾壓過去。
難怪,難怪沈清無緣無故跟他鬧的不可開交,原來是因為陸槿言在對待莫家的事情上感到不滿,原來如此。
一瞬間,陸景行似是找到了事情的源頭,雖說找到了,但卻沒有一絲絲的喜悅之情,相反的,還有些緊繃。
“你知道?
”他問,話語沉沉。
沈清未曾直面言語。
“陸景行、你應該感謝我,我借着此次事件由頭将彭宇推出去,你也正好可以借機踩壓他,一舉兩得的事情看起來都是美好的。
”陸景行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而後端起茶幾上不知是何時放過來的早已冷卻掉的水喝了一大口,欲要消消火,他問;“何時知道的?
”“重要嗎?
”“重要,”陸景行答。
“你覺得重要的事情難道我就要告知你?
”沈清反問。
一問一答,如此緊湊,甚至是如此的和諧
陸景行沉默了,端着杯子,涼涼的玻璃杯在掌心來來回回,帶着些許的無奈。
他知曉沈清此時似是不願在言語什麼,換句話來說,在說下去,二人必然會有分歧。
“這幾天,不要去公司了,總統府的事情都交給槿言去解決。
”首都的腥風血雨,不是沈清可以扛得住的,甚至是那些權力鬥争,也不是沈清一時之間可以看得破的,但陸槿言不同,她從小生活在鬥争之中,對這些事情早已應付自如。
在這個場子裡,不是有手段就能站穩腳跟的,你還要有着非比尋常的洞悉能力,更要有着在這個場子裡幾十年的經驗。
陸槿言能将首都裡所有的脈絡都理清楚,但沈清她初來首都,尚且還沒這個本事。
“萬一又放水,又讓我損了人呢?
”沈清反問,話語裡帶着諷刺。
她不會忘了陸槿言的一己私利讓郭岩離他們而去。
“不會,我像你保證,這一次。
不會,”既然沈清借着莫菲将戰争拉開了帷幕,那麼一切都不會如此簡單,這是政治的鬥争,是權利的鬥争,放水等于死亡。
放水等于将至今的脖子放在粘闆上任人宰割。
生死關頭,陸槿言不會拿全家人的姓名去做賭注。
陸景行的這句話,說的異常沉重,包括她叮囑沈清的注意事項也說的異常細密。
她聽着,但未曾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