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陸先生的陰謀詭計
這日晚間,沈清回歸沁園時,徐涵奉陸景行使命欲要将她帶去首都,沈清開口拒絕。
而這方,首都總統府客廳内坐着陸家一家老小,從老爺子到陸景行。
客廳内,氣氛沉重,靜的隻能聽見呼吸聲,廳内傭人被悉數遣散,無人在跟前伺候。
良久,老爺子開口,嗓音沉厲,“怎麼回事?
”陸槿言聞言将事情始末告知老爺子,無論話語如何,卻總是說不到點子上,隻因,她也猜測不出沈風臨用意到底如何。
都說,處理事情要找到根源之處,可現在,她連根源之處在哪裡都找不到。
老爺子聞言,面色沉了沉,看着陸槿言帶着不悅。
“首都這方派人過去了?
”“派了,吃了閉門羹,”陸槿言答,話語中帶着無力。
“沈清那邊呢?
”老爺子在問。
陸景行聞言,深沉的眸光落在老爺子身上,淡淡道,“沈清近來并未怎麼管理集團的事情,她也不大知曉。
”陸景行這話,無疑是在護着沈清,老爺子聞言,拐杖咚的一聲砸在地面上,“沈清是沈氏副董,又是沈風臨女兒,她會不知曉?
”老爺子怎會相信來自陸景行搪塞的說辭。
陸景行聞言,眉頭蹙了蹙。
此時,不宜多說。
老爺子說了兩句後,知曉自己可能是管太寬,便止了言,反倒是陸景行因他那句話,似是面色異常難看。
老爺子走後,蘇幕看了眼陸景行而後伸手擱下手中杯子,也不管陸景行現在是否正心塞,更是不管陸琛是否在場,直接開口道,“如此難過,不如放對方一條生路。
”“媽,”蘇幕話語将将落地,陸景行一聲高呼出聲,帶着往常從未有過的陰寒。
素來,他對蘇幕敬重有加。
可今日,失了分寸。
蘇幕聞言,淡淡看了陸景行一眼,而後伸手将擱下去的杯子再度段起來,動作不緊不慢,顯得随意而又漫不經心。
而正是她如此漫不經心,讓陸家的男人一個個将眸光落在她身上,帶着打量與疑惑。
“嫁給你,做什麼事情都要以大統為局,這大統,是你們的,與沈清何幹?
她想要自己,而你帶給她的隻是一層又一層的枷鎖,不如放對方一條生路,求個好聚好散,趁現在還沒孩子正好也無牽無挂,”蘇幕這話,說的異常冷情,可細細聽下來也是句句在理。
倘若說沈清不理解陸景行是無理取鬧,那陸景行緊扒着她不松手,那又是如何?
全程,陸琛眸光緊鎖蘇幕,看着她言語,除了靠在沙發上的背脊有些僵硬之外并無其他特點。
“我跟阿幽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母親安了這個心罷,”言罷,陸景行起身,帶着怒氣出門。
陸琛看了眼蘇幕,繼而開口,嗓音不帶絲毫溫度,“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
”“竟然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又為何插手?
”蘇幕嘴角牽着一抹冷笑開口,帶着輕嘲與諷刺。
“從一開始我的立場便萬分明确,我要的隻是景行上高位,他們之間感情不合,怨不得外人,要怨隻怨沈清愛景行,更甚的是,隻能怪她自己将尊嚴傲骨這些身外之物,擺在了愛情前面。
”倘若她放下一身傲骨,誰能說他們之間過不上小夫小妻的生活?
婚姻經營不好,全因自己未想明白,沒找好定位。
“憑什麼嫁進你們陸家就得底下頭顱做人?
放棄自我?
”她怒聲質問。
“你是你,沈清是沈清,你不要把你那些所謂的憐憫之心拿出來跟孩子們的婚姻混為一談,”陸琛冷聲言語,話語中帶着怒斥。
而後,許是覺得蘇幕無理取鬧,待下去也是無端起争執,還不如離開的好。
陸琛才稍稍轉身,蘇幕怒火叢生,哐當一聲碎了手中玻璃杯。
看着陸琛的背影眼眶中冒出熊熊怒火。
陸家,并非安分之地。
晚間,沈清回歸沁園時,南茜尚未休息,見其回來,迎了上來,詢問是否用餐,沈清點頭應允,顯得神色恹恹,并未有多大精神氣兒。
南茜見此,不免心裡一緊,緊随其後開口軟軟問道;“太太、不舒服嗎?
”“開了一天會,有點乏,你去忙吧!
不用管我,”言罷、沈清揮了揮手,示意南茜下去,進卧室将自己“扔”進了大床上,衣服未脫,妝容未卸,就如此不修邊幅趟進了床上。
一月的天,冷的沁人心脾,沈清冬日畏寒,但好在所處之地暖氣供應十足,不至于在冬日凍得瑟瑟發抖。
江城沈氏集團所有一切都在如期進行,沈風臨這個商場老手,在利用他豐厚的人生經驗解決一切事情。
他在江城,攪亂了首都的這趟子渾水。
許是睡着時并未蓋被子,再度醒來,是被凍醒的。
散亂的都發披在肩頭,撐着身子起來,坐在床邊放空思緒許久許久,久到因姿勢不對麻掉的腿逐漸好轉。
而後片刻、女人微微彎着身子将扔在地闆上的包拾起來,伸手在裡面掏出一個盒子,轉身進了浴室。
衛生間内,沈清坐在馬桶上看着手中驗孕棒,面色有些泛白,指尖稍稍有些顫栗,整個心都在放在了嗓子眼。
明明是幾分鐘的時間,沈清卻覺如同整個世紀,将手中驗孕棒放在地上,原本坐在馬桶上得人轉而靠着馬桶蹲在地上,許是雙手顫栗的厲害,她伸手,十指交疊,欲要以此來穩住自己顫栗的情緒。
等待的過程總是異常煎熬。
這句話、沈清此時深有體會。
因常年高強度的工作,以及有嗜酒的惡習,導緻她多年來月事不準,斷斷續續。
這種事情,她從未放在心上,直至那日與陸景行歡好之後看見床單上的血迹,隻覺五雷轟頂,驚得她險些面色發白。
她說、是月事尚未走幹淨,實則、那月,月事根本就未曾造訪。
自她回來後,飲食方面向來是陸景行親力親為,清水灣時光,素來七點半準時起床的人那日難得早起。
可因此、她也間接性看到了陸景行的陰謀詭計。
那日清晨男人許是有事,并未在屋子裡,隻留南茜着手收拾家務,清晨被渴醒的人進廚房到了杯水靠在吧台上淺緩喝着,而後眸光不經意間瞥見了落在垃圾桶上的裝藥片的鋁箔複合金膜闆,這種東西,不難看出是裝藥的,彼時,她未做出任何舉動,反倒是望着盒子靜靜看了數分鐘。
而後在南茜轉身之際她伸手将盒子撿起來握在掌心。
而後喝完半杯水,上樓。
站在樓梯口對着南茜淺聲道;“廚房裡的垃圾拿去倒了。
”南茜聞言,應允了聲,便開始着手辦了。
上班時分,沈清将手中東西交給章宜,吩咐她送去化驗看着裡面裝的是什麼。
陸景行那男人太過神通廣大,他所有的東西都能來路不明,平常的這種藥片外包裝上自然會寫上幾個字,但她今日從廚房垃圾桶撿回來的膜闆上什麼都沒有。
下午時分,章宜進來,将手中東西遞給她。
後者拿起看了一眼,整個人險些呆愣在原地。
晨間她從廚房垃圾桶撿回來的東西竟然是裝葉酸的膜闆,葉酸、、、這種東西,她雖從未吃過,可辦公室裡的那些東西相處久了,自然也知曉其的用處是什麼。
這男人、細思極恐。
恍然、她想起每日晨間的那杯豆漿,每日晚間的那杯溫水。
沈清隻覺周身毛發都豎起來了,而後嘩啦一身将手中東西扔在桌面上,顯得煩躁不已。
在而後、許是她有所防備。
表現的太過明顯,陸景行似乎并未在刻意給她倒水端豆漿,反倒一如往常。
原以為都過去了,可那日晚間的血迹将她徹底拉回到了現實。
此時,沈清蹲在浴室地闆上,尚未洗漱換衣服也未卸妝,剛剛睡了一覺起來的人整個人顯得有些淩亂美。
三五分鐘,她如同過了三五個世紀那般漫長。
直至看見驗孕棒上的一條紅線,沈清整顆心忽而落到地上,半蹲在地上的人扶着地闆緩緩站起來坐在馬桶上,虛驚一場,虛驚一場,若伸手觸摸,必然能發現她後背濕了一大片。
她怕急了,倘若這種時候懷孕,她該如何?
該如何走接下來的路?
良久之後,沈清顫栗着起身,伸手将抽出幾張紙巾将地上驗孕棒包起來,再度扔回了包裡,這種東西,怎能流傳出去。
倘若是有點點風聲,陸景行必定會是第一個知曉。
這夜、沈清将手中驗孕棒包起來塞進包裡之後,再也未看第二眼。
第二日前去公司時,将包裡東西拿出來随手扔在了垃圾桶。
一月9日,沈氏集團首都分部事情正在如火如荼進行中,對外而言沈風臨不再國内,那麼此次事件,必然是落在了沈清身上,這日上午時分,沈清攜帶組員衆人前往首都,一行人浩浩蕩蕩占據頭等艙,飛機上,衆人拿着手中資料翻看時還不忘在飛機上就此次事件展開讨論。
而沈清一邊聆聽他們的讨論,一邊翻看手中資料。
直至飛機落地,衆人也未能就這次事件得出個所以然來。
下飛機走,空姐不免多看了領頭之人兩眼。
似是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哪裡見到過。
首都的狂風暴雨刮起來連喘息都不帶的,這個城市是天子腳下,是全國的心髒,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陸家的眼睛。
沈氏集團的事情放出風已經第三日,所有事情卡在了工商局那方。
這日、沈清到達首都直接去了首都分部,而後整個首都的人聞風而動,卻悉數被擋在了門外,無一人可進。
這消息,自然也逃不過陸景行的耳目。
中午時分午餐結束,沈清便鑽進了會議室,開啟了聯系十幾個小時的會議。
公司外的記者也好,來訪者也好悉數被擋在了門外。
沈氏集團一改往常作風,拒絕見任何人。
包括陸家人。
這日、沈清從會議室鑽出來已經是淩晨之後的事情,許是勞累過度,整個人乏的厲害,衆人散後,她與章宜等人整理今日會議内容耗去一個多小時,而後索性也就懶得回酒店了,直接将就将就在公司休息室睡了一宿。
晚間、陸景行候在樓下等着人出來,直至公司人去樓空,空無一人,保安準備鎖門時,男人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上樓。
保安欲要出言阻攔,卻被陸景行身旁保镖擋了回去。
二十一層休息室,沈清與章宜個占據一方沙發直接和衣躺在了上面。
其餘的人,橫七豎八,有睡在凳子上的,有睡在桌子上的,其狀況,簡直是慘不忍睹。
連續多日的連軸轉本就讓人勞累不堪,此時能休息會兒,誰還在乎什麼形象?
陸景行推門而入也未能将躺下去的衆人吵醒,反倒是站在門口的人一眼就瞅見了自家愛人的方位。
此時,沈清脫了黑色大衣搭在身上,整個人縮在沙發一側,頭枕這幾本書睡得淺淺。
陸景行站在門口輕歎一聲,邁步過去伸手欲要将人抱起來,許是環境使然,沈清并未睡沉,有人一動她,潛意識裡,她伸手快很準附上了男人脖頸,而後,接着路燈看清是何人時,停了手中動作。
陸景行面色沉沉看着自家愛人,而後伸手和衣将人從沙發上抱起來,跨大步朝外而去,若是細看,定能看出男人腳步及輕。
“放我下來,”沈清掙紮着。
陸景行依着她,将人放在地上,而後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淺聲開口壓着嗓子問道;“準備在辦公室睡一晚?
”沈清聞言,看着陸景行的眸子瞳孔微縮,而後淡淡道;“大家都這樣。
”“你是想間接性告訴我你是周扒皮?
”陸景行揶揄的話語響起,面容上含着一絲絲淺笑。
沈清清明的眸子瞥了他一眼,不想在言語。
轉身欲要返回休息間,陸景行伸手拉住人,話語柔柔帶着半分寵溺;“回公寓睡,公司離公寓不遠,開車回去二十來分鐘。
”
實則,是陸景行見不得沈清跟那些男男女女擠在休息室裡。
許是覺得辦公室也是睡不安甯,沈清拿了東西回首都公寓,隻因路程近。
晚間回公寓,夫妻二人并未有何交流,沈清洗了澡便睡了。
陸景行趁着她洗澡間隙到廚房熬了鍋粥,端着清粥上來時,沈清已經裹着被子睡沉了。
男人站在門口端着熱氣騰騰的清粥小站了片刻,最終無奈搖頭轉身去了廚房。
夜間,男人洗了澡上床,小心翼翼将自家愛人帶進懷裡,許是鬧着她了,沈清動了動,找了處舒服的位置睡了。
一覺到天亮,晚間慣性起來上廁所的人這日難得改了毛病,睡得沉沉。
天方亮時,沈清一下驚醒。
這種驚蟄就好似在睡夢中被人猛地推了一下似的。
吓得她整個人睜開了眼眸。
一瞬間,陸景行因她一個動彈吓醒。
“怎麼了?
”男人啞着嗓子問道。
沈清并未第一時間回答,反倒是呆了幾秒才糯糯開口問道;“幾點了?
”“六點五分,”男人回首看了眼電子屏。
聞言,沈清欲要撐着身子起來,陸景行圈着不讓動彈,而後緩緩開口道;“還早、再睡會兒。
”“上廁所,”言罷,沈清推開人欲要起身。
陸景行伸手放人。
而後仰躺在床上,一手搭在眼簾處,閉目養神。
六點半,沈清擱在床頭手機響起,隻因章宜一覺醒來竟然不見沈清人吓得趕緊拿手機打電話,沈清接起電話告知她去向,坐在床沿,嗓音柔柔,帶着一種陸景行鮮少看到的輕松與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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