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不認爸爸
陸景行以為出門月餘回來最為讓他心塞的應當是沈清的情緒了。
卻不想,回到總統府,小家夥的一番言語險些讓他一口血活活将自己給噎死。
沈清與陸景行二人并行進了總統府,此時,小家夥正蹬蹬蹬的滿屋子跑,入目一雙大長腿,仰頭往上看去,忽然,軟軟糯糯的嗓音響起;“爸爸。
”
陸景行并非是個不顧家之人,出門月餘,隻因公務纏身無可奈何。
此時,小家夥揚着嫩嫩的面龐喊爸爸,喊的他心肝兒都顫了。
蹲下去,欲要伸手将人抱起來,卻見小家夥蹬蹬蹬的朝蘇幕跑過去,猛的撲進蘇幕懷裡,糯糯道;“奶奶、爸爸出來了。
”一屋子人,均是有些莫名其妙,就連陸琛目光都落到小家夥身上來了。
“爸爸從哪兒出來了?
”蘇幕柔着嗓子問小家夥。
小家夥伸手一指,指的,乃是客廳的大屏液晶電視機。
此事、說來話長。
比起沈清,小家夥似乎更喜歡更陸景行一起,所以,每每當他鬧着要爸爸的時候,蘇幕無可奈何将電視打開,守着新聞頻道給小家夥看陸景行。
一國總統,每日行程自然是少不了出現在各大新聞上。
如此,長久以來,沈清時常聽見小家夥對着電視機喊爸爸。
如今、真人出現在眼前,他倒是有些不适應了。
小家夥話語一出,陸景行心都是顫的。
這是一種疏于陪伴的後遺症,陸景行出門月餘,小家夥未見到人,再見,沒那麼依賴了,反倒是有些奇怪。
躲在蘇幕懷裡的人頻頻偷偷朝陸景行望。
但卻不敢朝他而來。
陸景行說不心痛,是假的。
這種感覺,太過無力。
“兒子,”男人邁步過去蹲在小家夥跟前,若是往常,小家夥必然是撲在自家親爹懷裡的,可今日、卻是往蘇幕懷裡躲的狀态。
“來、爸爸抱,”男人伸出修長的臂彎,一副迎接着小家夥的模樣。
可躲在蘇幕懷裡的人半分動作都沒有。
甚至是稍有些排斥他。
一屋子人,就這麼看着小家夥不認親爹的戲碼,陸景行面色此時異常難看,這種難看并非來源于生氣,而是愧疚,自責,甚至望着小家夥還隐隐有些紅了眼眶。
“辰辰,這是爸爸,”蘇幕見小家夥躲着陸景行心裡也不好受。
雖不滿陸景行時常在外,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問題無可避免,能做的就是理解。
“不是,”小家夥回着蘇幕的話語還往她懷裡鑽。
“是爸爸呀、跟媽媽一起回來的,你問媽媽,”蘇幕試圖讓小家夥認陸景行,而後将目光落在沈清身上。
此時,沈清心裡也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難受。
她尚且可以理解陸景行月餘不歸家,但小家夥能否理解呢?
“乖乖、叫爸爸,”沈清伸手将兒子從蘇幕懷裡抱過來坐在膝蓋上,“這是爸爸。
”小家夥尚且還在懷疑,目光在陸景行、沈清、蘇幕身上來來回回,不敢吱聲。
“讓爸爸帶你去後院跟貓貓和狗狗玩好不好?
”沈清試圖用毛毛來引誘小家夥。
而後視線落在陸景行身上,男人伸手将小家夥抱起來,“走、帶你去後院。
”
此時,陸景行的眼眶是紅的,帶着一股子自責與愧疚。
身負重任,國與家注定不能同時兼任。
他也想同那些平凡丈夫與父親一樣每日能有時間陪陪妻兒,但國家重擔落在肩上,他怎能為了一己私任棄民衆于不顧?
“寶貝兒,叫聲爸爸好不好?
”此時,沈清站在他身後,清清楚楚的聽見這人嗓子微微顫栗,帶着些許的沙啞與隐忍。
蘇幕拍了拍她手背,帶着些心酸。
而一旁的陸琛,恍惚之間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場景,心頭也是一陣酸澀湧起。
起身,朝坐在沙發上的蘇幕伸出手,後者知曉何意,将手掌遞過去,二人一道離開了客廳,臨去時,蘇幕喚走了一應傭人,将空間留個這一家三口。
沈清原以為,陸景行隻是心中酸澀難耐罷了,卻不想,走進,看到的是男人面龐上的一行清淚。
他鮮少見到陸景行有落淚的時候,今日、細細算下來,第三次。
一次是她小産,一次是她懷孕,在如今,是兒子不認他。
“乖乖、叫爸爸,”她邁步過去,在陸景行面上落下一吻,柔着嗓子誘導着自家愛人。
小家夥人雖小,但會看事。
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沈清,伸出手想讓沈清抱,後者拒絕;“媽媽累了,讓爸爸抱。
”“叫爸爸,乖乖。
”
沈清的誘導聲在諾大的客廳裡響起,此時,這個叱咤政場身高八尺的男兒如同一個小心翼翼等着被寵幸的妃子似的。
他等這聲爸爸,等的及其辛苦。
“爸爸~,”在沈清誘導了數十次後,小家夥終于是望着陸景行軟軟糯糯的喊了聲爸爸。
陸先生心都顫了,那堅硬的心髒就好似被一隻利爪抓在掌心反複揉捏似的。
男人抱着自家兒子,親吻着他嫩嫩的面龐,寬厚的大掌在他後腦勺來來回回,紅着的眼眶帶着些許氺蘊;“乖乖。
”
小家夥伸出短短的藕臂圈住陸景行的脖子,男人心都軟了。
“寶貝兒,在叫聲爸爸。
”
“爸爸~。
”
“爸爸的錯,沒好好在家陪你,”沈清站在一旁,看着男人哄着眼眶抱着自家兒子親吻,心中也不及其不是滋味。
伸手,圈住陸景行的腰肢,在其肩膀處緩緩蹭着。
她雖心中難澀,但不能哭,若是哭了,陸景行心裡該是更難受了。
陸景行以為,沈清的不滿會是他最大的難題,實則不然。
此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兒子也不小了,會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原來,他離家許久不歸真的會讓兒子不認識自己。
這夜,素來不喜帶着兒子一起睡的人今日破天慌的帶着孩子一起睡。
小家夥一歲多,沈清鮮少見到陸景行有坐在床上陪人玩鬧的時候,入夜,她洗完澡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見此一大一小二人坐在床上玩鬧,明顯是一愣。
往常八點半準時睡覺的小家夥今夜異常興奮。
“該睡覺了,”沈清伸手将小家夥的枕頭擺好,望着陸景行柔聲道。
十點,男人溫軟的嗓音從喉間出來,讀着一本睡前故事哄着小家夥睡覺,不僅是哄睡了下家夥,還哄睡了沈清。
淩晨一點,沈清從鬧騰中醒來,身後是男人滾燙的身體。
看了眼窩在懷裡睡覺的小家夥,小心翼翼轉身,因着孩子在,留了盞地燈,屋子并不算很黑,一轉身,見撞進陸景行那溫柔似水的眸子裡。
“怎麼了?
”她問,話語溫溫。
陸景行未曾言語,反倒是用行動回答了她,摟着她的腰肢往他懷裡壓了壓。
沈清心頭一驚,轉身快速恢複平靜。
老夫老妻多年,不說陸景行了,就連她自己,也會有情欲難耐的時候,修長的臂彎樓上男人脖頸,話語溫婉;“兒子在。
”
她這話,是認可,是同意。
但兒子在。
陸景行未曾想到今夜會如此順利,心中一喜,抱着人兒起身往衣帽間而去。
衣帽間長踏上,成了二人的戰場。
她修長的指尖穿透男人的發頂,話語溫軟;“是不是很難受?
”
“恩,”埋首于胸前的人擡起臉頰淡淡回應了句。
“辰辰還小,長大些會好的,”她規勸着,試圖寬慰自家先生今日的挫敗。
“我倒是甯願他還小,不記事,若是長大了,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的,隻怕更是難受,”陸景行說着,沉了沉身子。
沈清眉頭微微蹙了蹙,想着陸景行的話語确實是有道理。
這日,夫妻二人在衣帽間揮汗如雨,卧室内,小家夥的哭鬧聲猛然而起,二人皆是一愣,許是沒想到緊要關頭會拉如此一處,陸景行正在興頭上,此時面色可謂是異常難看。
“起來,”沈清伸手拍了拍人肩膀。
心頭念着自家兒子。
“緩緩,”男人話語低沉帶着些許濃濃的隐忍之味。
“兒子哭了。
”
“這會兒起來你不是要我命?
”
卧室内,小家夥坐在床上一邊哭着一邊喊媽媽,喊的沈清心都碎了。
也不管陸景行是不是黑着一張臉跟包公似的,溫着嗓子應了聲;“寶貝兒,媽媽在呢!
”哭聲稍稍有所停歇。
沈清離去,陸景行一臉郁粹坐在長踏上,面色黑的跟包公似的,難看至極。
沈清披上睡袍出去,伸手将小家夥抱起來,去了趟衛生間,在出來,小家夥被陸景行接了過去;“不是晚間十二點才會醒?
”
這都快兩點了,還哭鬧。
“睡得晚,醒的也晚些,我去泡奶。
”
沈清拿着牛奶進來,陸景行正抱着孩子坐在床沿,小加護可憐兮兮的趴在他肩頭抽泣着。
往常跟着蘇幕都會溫着奶,夜間醒了喝完在接着睡,今夜醒來又是哭鬧又是上廁所,人都焉兒了。
半瓶牛奶下去,陸景行抱着小家夥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柔聲哄着,待睡着,才将小家夥放在床榻上。
月餘離家,造成了陸先生的心理陰影,年前的工作,悉數帶回了總統府,而辦公地點統一在客廳。
沈清帶着孩子在客廳玩鬧,陸景行坐在一側辦公,往常,除去工作時間其餘時間都是老婆孩子的,現如今,包括工作時間在内,也都是老婆孩子的。
沈清似是不信陸景行會改變如此之大,抱着看陸先生好戲的狀态,可一連多天,直至臨近春節前一晚,陸先生還穩妥的維持狀态。
不曾改變。
這日晚,蘇幕起了興緻親自下廚,喚上沈清陪同,她素來不是個會做飯的,陸景行也好蘇幕也罷都知曉,此番蘇幕喚她進來,怕是有話說。
蘇幕站在案闆前切着菜,沈清将水槽裡的菜撈起來遞給她。
婆媳二人站在廚房裡,如此一幕,倒也是有平常人家的溫馨與和氣。
沈清将手中蔬菜遞過去,蘇幕接過,溫和看了人一眼道;“清清,春節将至,本該是一家團圓的日子,爺爺奶奶都是長輩,若是将二老留在南城,似乎也說不大過去……。
”“我明白,按照母親的意思來,”蘇幕話語尚未說完,沈清阻了她下面的言語。
蘇幕想将老爺子二人接回來,沈清自然是沒什麼意見。
老爺子是長輩,陸家在m國又是數一數二的家族,她雖不喜老爺子,但也不能阻止陸景行與陸琛而人盡孝道。
這些道理,她還是懂的。
且不說昨日回瑤居吃飯,沈風臨已經片面的指點了她一番。
蘇幕似是沒想到沈清回如此輕快的回應,面上有一秒的震楞,而後反應過來,笑道;“還是清清懂事。
”
次日清晨,老爺子已經到了總統府,此時樓下,老太太跟老爺子被小家夥逗的哈哈大笑。
老人家睡眠時間較短,在加上陸家兩父子常年來的作息習慣原因,起的較早。
七點多一些,樓下就熱鬧非凡了。
陸景行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兒子,笑容滿面,客廳裡的落地鐘敲響八點整,他起身往四樓而去。
沈清醒來時,陸景行正好掐着點從外面進來,伸手将人從床上撈起來,在其面頰落下一吻,話語溫柔;“新年快樂,寶貝兒。
”
“新年快樂,”她回以淺吻。
男人如同往常一樣伺候她穿衣洗漱。
期間,沈清似是想起什麼,洗着臉的人動作一頓,而後望向陸景行道;“槿言回來嗎?
”“在路上了,”他答。
沈清不知曉陸景行是以什麼方式讓陸槿言回來的,隻知曉這日見到她時,她去了手中拐杖,全程由身後傭人扶着慢慢往前走,如她所言,行走且行,但若想恢複如初,怕是不行。
蘇幕見到陸槿言時,起先是愣了愣,而後反應過來猛的撲過去将自家女兒抱了個滿懷,痛哭流涕。
陸景行見此,默默無聞邁步朝陸槿言而去,單手撐在她腰後,給與她支撐。
蘇幕痛哭流涕,陸槿言也不好過,紅着眼眶掉眼淚。
“你去哪兒了?
許久不歸家,你不歸家你倒是給我打個電話啊!
”蘇幕控訴聲在屋子裡響起,稍顯絕望與凄涼。
“我的錯,”陸槿言開口便是道歉。
“讓您擔心了。
”
母女二人站在門口相擁痛哭,蘇幕見了陸槿言,為人母的那種悲痛感從心底升出來,怎也控制不住。
自彭宇一事後,母女二人鮮少相見。
如今再見,道不盡的苦愁之情。
若說陸家,誰的犧牲最大,除去陸槿言再無旁人,她為了這個家族,近乎葬送了自己這一生。
愛而不得,親手将心愛之人送上地獄。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足以将她擊垮,可她卻還依然的挺立着。
實則,沈清能理解她的不歸,畢竟,首都于她而言,不過是個傷心之地。
這個城市,承載了她這輩子的榮華富貴、悲歡離合,與痛徹心扉,在經曆過那一切之後,她所想的,應當隻想平靜的度完下半生。
“母親,坐着說吧!
”身後陸景行開口淡淡道了句。
“對對對、坐着說,”蘇幕素來是個八面玲珑之人,如今,卻是鮮少才有的失态。
陸景行摟着陸槿言的肩膀邁步至沙發,将她身上大部分力道壓在自己身上,企圖讓她走的稍稍輕松些。
這方,沈清抱着小家夥坐在沙發上,陸槿言坐在她對面,伸手捏了捏小家夥的爪子道;“叫姑姑。
”“姑姑、”小家夥倒也是乖巧。
陸槿言見了人,心中一暖,伸手朝小家夥而來;“辰辰、來、姑姑抱。
”
小家夥從沈清的膝蓋上爬下來,而後朝陸槿言而去,她伸手欲要将人抱起來,卻被陸景行截了胡;“爸爸抱,姑姑坐了許久的飛機,累了,抱不動你。
”陸槿言腿上有傷,傷不緻命,但也需小心為好。
沈清在觸及到陸景行的眼神時,才想起來。
蘇幕坐在沙發上始終抓着陸槿言的手,“你也是狠心,出去這麼久。
”陸槿言心頭也不好受,伸手抱了抱蘇幕,笑道;“母親,今日是個好日子,您可别再說這些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還走不?
”蘇幕問。
可問出這話她便後悔了,陸槿言離去時,曾與她談過心,隻道是首都與她而言不過是個傷心之地,離開,也是變相的給自己一條活路。
“多陪您幾天,”這話意思已經異常明顯了。
此前,陸景行聯系她時,她是拒絕的,而後姐弟二人隔着電話聊了許久,陸景行在結束前隻道了如此一句話;“你可以不顧及旁人的感受,但你總該想想母親,回來看看,若是想走,我再送你走。
”
陸槿言聽聞這話,說不顫動是假的。
那夜,收了陸景行的電話,她幾乎徹夜未眠。
細細回想自己這三十多年的一生,有一半是為了陸家,有一半是為了感情,卻從未有過為自己的時刻。
她這一生,想來也是悲催。
晚間,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年夜飯,小家夥自然成了餐桌上的主要人物,老爺子老太太愛不釋手,沈清與陸景行二人落的輕松。
入夜,總統府的盛世煙火依舊如期而至。
一家人站在院落裡看着這漫天煙火,陸琛握着蘇幕的手站在一旁,二人未曾言語,但僅是比肩而立,也能看出這二人感情有所好轉。
夜間、蘇幕提議夜間跟陸槿言一起睡,陸槿言卻在自家父親威脅的目光中笑着拒絕了。
蘇幕心中不是滋味兒,但也不好說。
晚間,老爺子想帶着孩子一起睡,陸景行以小家夥鬧騰為由拒絕了,實則是否鬧騰,大家都心知肚明。
總統府放了短假,陸景行一年一度的新春賀詞在新聞期間如約播出。
起居室内,沈清可以拿出平闆播放陸先生的緻辭。
男人抱着孩子上來見此,笑道;“你要是想聽,我親自念給你聽一遍就是了,何須刻意拿着平闆在放一遍。
”沈清撩了人一眼,笑道;“我看的并非新春賀詞,而是底下網友對你的評論。
”陸景行隐隐覺得沈清又想作他了,抱着孩子溜進了浴室。
不久前,他歸家,見沈清抱着大白貓坐在樓下沙發上認認真真的看着電腦,且這一看還是數小時,起先以為她是在工作,後來路過掃了一眼,發現并非如此。
陸先生有意無意說了句什麼,而後,連續數日,他的日子都不大好過。
那夜、陸太太問了他三個問題。
“國民喊你老公有何想法?
”“為何現在還有人将你與嚴安之的事情拿出來說道?
”
“陸先生魅力無限,迷倒一片少男少女,是否很有成就感?
”
在面對衆多國際難題之後,沈清這三個問題,不算難,并非回答不出來。
所以,陸先生一本正經的回答了這三個問題。
“我有老婆,她們喊我老公我就當他們跟我打招呼了。
”
“嘴巴長在旁人嘴裡,我阻止不了她們的言語。
”
“讓老婆舒服才是我最大的成就感。
”
他自诩這回答的沒半分毛病,可依舊是睡了兩日沙發。
雖說,直至沈清原諒他,他依舊感到莫名其妙。
今夜,沈清無故端着平闆刷評論,他隻覺寒氣從腳底爬上來,讓人慎得慌。
浴室内,陸景行再給小家夥洗澡,澡盆了,見了水的人格外興奮。
沈清雙手抱胸靠在門邊望着父子二人,比起跟孩子相處,陸景行比她有耐心的多。
“為何拒絕爺爺帶辰辰睡覺?
”
陸景行将熱水往小家夥身上淋,話語溫溫淡淡;“爺爺年紀大了,兒子晚上起夜會吵着她們,老人家沒帶孩子睡過,怕會鬧,再來,怕你不高興。
”
沈清與老爺子之間的恩怨,陸景行知曉,雖說今日坐在一起大家都是心平氣和的吃飯,但陸景行心底還是在意沈清的感受的。
沈清沒想到陸景行會如此說,心下暖了暖;“我也并非小氣之人。
”“兒子晚上鬧夜鬧的厲害,老人家也不一定吃的消,若是吃不消還得我們下去,避免麻煩還是拒絕的好,”說着,男人起身扯過一旁的幹浴巾,将小家夥整個包了起來。
陸景行在家,小家夥的一應事物都無須她過手,就連是夜間起來喂奶都被他包辦。
年後,總統府門庭若市,陸景行并不大願将小家夥露面在衆人面前,每每有賓客來,沈清自發帶着孩子上樓,亦或是交給奶媽。
實則大年初一陸景行便開始投入到了工作中,各國領導人的恭賀電話不斷,總統府内閣成員頻繁出入住宅樓,餘桓更甚。
男人忙着工作之時,不忘抽那麼幾分鐘的時間上來看看老婆孩子。
直至年初三,沈清稍稍有些情緒,夜間入睡前,話語涼飕飕道;“你還是回住宅樓辦公吧!
”
陸景行心裡一咯噔,本是要躺下入睡的人望着沈清久久未有動作。
隻聽沈清在道;“你在家裡辦公,小家夥每日隻能跟我一起窩在四樓起居室,怪可憐的。
”這話,也并無道理。
沈清知曉,陸景行當然也知曉。
次日,沈清起來,家裡再無陸景行的身影。
陸家人都聚齊了,有人陪着小家夥玩鬧,他自然是開心的,滿屋子亂跑亂竄,大白貓和狗狗被陸景行放了出來。
此時、屋子裡的兩隻動物見了陸思溫同學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便四下逃竄,生怕慘遭毒手。
這日傍晚,陸景行回來,見兒子一本正經的站在牆角抹眼淚。
眉頭一挑,心想,這又是幹犯法的事兒了?
“爸爸,”小家夥見了自家親爹,可憐兮兮的目光落在親爹身上。
陸景行似笑非笑蹲在自家兒子面前,問道;“又怎麼了?
”
小家夥語言組織能力尚還差些,陸槿言坐在沙發上笑道;“你兒子厲害了,毛毛都馍馍見着他都怕。
”
陸景行想,隻怕是這小瘟神又将那貓貓狗狗如何了。
------題外話------
陸姐出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