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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三章:舍不得

總統謀妻:婚不由你 李不言 7283 2024-10-21 09:36

  回到清幽苑,陸景行與餘桓二人上了書房,沈清站在客廳良久,望着屋外山光水色暗暗失神。

  南茜站在一側,望向她時,隻覺她背影異常孤寂。

  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蒼涼感。

  轉而,女主人緩緩轉身,一條微微寬松的連衣裙遮蓋住她稍稍凸起的腹部。

  沒有半分孕相。

  “太太,”南茜出聲輕喚,她視線移過去落在其身上,隻聽南茜淺聲道,“夫人說,晚間過來用餐。

  聞言,她神緒有些飄忽,良久之後開口道,“你準備就好。

  南茜口中的夫人出了蘇慕似乎并無他人。

  沈清依舊站在落地窗旁邊,思緒遠飛飄向遠方,看着一個不知名的點,眼光中沒有半分聚攏的狀态存在。
這日晚間,陸景行依舊在書房,晚餐都未曾下樓。

  似是有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情需要立馬解決,總統府内閣成員在清幽苑進進出出,絡繹不絕,接連不斷,沈清坐在一旁看着這架勢,心中猜想隻怕是有大事要發生。
來往内閣成員見沈清坐在客廳都會開口問好,而後者點頭回應,直至最後許是覺得累了,起身朝一處閱覽室而去。

  也免了衆人匆匆忙忙進來,本想直奔二樓見到她,突然頓住腳步的那種怪異感。
“景行近來或許會很忙,清清跟我一起回總統府住幾天?
”沈清邁步至閱覽室才停下腳步,站在書架前尚且未翻出一本書來,隻聽身後響起如此一身輕淺的詢問,緩緩回眸,見蘇慕站在身後望向她手中端着一杯花茶,冒着青煙袅袅的熱氣。

  很忙?
沈清想了下這兩個字的大體意思。
有多忙?

  多日不歸家?
還是多日不回首都?
見沈清疑惑望向她,邁步向前,站在身旁開口解釋道,“漢城那邊隻怕是會出一些事情,而景行也必須去解決這些事情,倘若是忙于工作之中,難免會無暇顧及你,回總統府住幾天,景行安心,我又可以陪着你。
”漢城會出事情?

  沈清在想這個問題。

  俞思齊在那邊坐鎮,再出事情隻怕不是什麼小事。

  沈清思忖了番,點了點頭算是應予,而後轉身将目光落在整面牆的書架當中,緩緩掃過去欲要挑選一本合自己胃口的書,而蘇慕見此面上露出一些心滿意足的笑容,端着花茶去了沙發處。

  她雖應允,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往日裡挑選書籍隻需要數分鐘的人,今日站在書架前足足十分鐘都未曾挑出一本合自己胃口的書,站了十來分鐘後确實覺得有些累,伸手落在自己後腰處緩緩來回着,而後轉身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日晚間陸景行在書房與内閣成員通宵達旦,而清幽苑的廚房也并未閑着,一會兒送咖啡,一會兒送茶,一會兒送宵夜,來來回回進進出出數十次。
直至沈清困頓時,男人都未曾抽開身來卧室瞧一眼。
次日淩晨四點,沈清被陸景行吻醒。

  尚未來得及發脾氣,隻聽男人疲倦且低沉的嗓音開口道,“得去趟漢城,你今日跟母親回總統府住一段時間,阿幽在家要乖要聽話,不要讓我提心吊膽的,嗯?
”“多久?
”她問,起床氣消失殆盡。
“不清楚,可能要些時候,具體多久,到那邊之後再跟你聯系,在家要按時吃飯,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寶寶都這麼大了,要樹立好榜樣,嗯?
”“很棘手嗎?

  “不棘手,需要些時間而已,我不在家,商場上的事情不要多管,不可以與别的男人私底下見面,要聽母親的話,不可以挑食,不可以晚睡,不可以獨自出門,”陸景行一字一句交代自家愛人,生怕她聽不清楚,許多話語都是捏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說清楚,沈清覺得陸景行這個人當真是有管家公的潛質,不管到哪裡都要事先交代一番。
而每次交代的話總是那麼幾句,反反複複反反複複。
陸景行口中所說的那個,不許單獨與别的男人會面,說的是誰,沈清心裡萬分之想。
陸先生說着陸太太靜靜的聽着也不插嘴,淩晨被鬧醒的起床氣沒有了,面上挂着一股子淡然溫潤的笑意看着自家愛人在同自己交代。
“聽清楚了?
”男人開口問道。

  後者搖搖頭,一副很欠收拾的模樣。

  嘴角挂着一絲壞壞的笑容。

  陸先生見此捏着自家愛人掌心的手緊了緊。

  “要乖,不要讓我時時刻刻擔心你。

  “好,”沈清應允,乖巧萬分。

  男人聽聞她如此乖巧的話語,微微眯了眼,而後佯裝警告道,“要說到做到,不要嘴上一套,背地裡又一套。

  “好,”她再度應允,還是一個字。

  陸先生沒好氣捏了捏她的掌心,而後伸手大掌落在她的後腦勺,附身菲薄的唇緊貼上來,一陣輾轉反側,你侬我侬的輕吻從晨間拉開序幕。

  陸景行低頭吻着自家愛人,力道極大,帶着幾分不舍,許是這次去漢城,确确實實要多花些時間,會有好久見不到自家愛人,于是情晨欲要離開時,恨不得能将人塞口袋裡帶走。

  “乖乖……不舍得,”男人松開她被蹂躏的紅腫的薄唇,抵着自家愛人額頭低沉開口,嗓音帶着一分嘶啞,與幾分不舍。

  “恩……,”某人淺應,蹭着他的額頭,而後伸手細長的臂腕環上男人的脖頸。

  陸景行想他當真是見不得沈清如此軟軟糯糯的模樣,不然會更不想離開,一聲歎息,松開扒着自己的愛人。
“在家要聽話,要乖一點,給寶寶樹立好榜樣,知不知道?

  “有事情給我打電話,電話要是沒接給我發信息,看見了我會回給你的。
”“下午午休的時候,少睡那麼一個小時,免得晚上睡不着,又沒人陪你說話。

  “丫頭……總覺得這一去,回來你會不黏我了,”陸建行心裡有種莫名的恐懼感,他在擔憂在害怕,害怕這次他離去那麼些時候回來,沈清不會再愛他了,不會再像如今這樣黏着他了,不知道自己這股子恐懼感從何而來,都說女人有第六感,如果男人也有的話,那麼他此事就是有這種第六感存在。

  “不會的,”沈清開口答道。

  “除非……你又在背着我……計劃什麼陰謀詭計,”沈清這話斷斷續續的說出來,可目光卻一直落在陸景行身上未曾移動半分。
話語落地,男人心頭一咯噔。

  伸手摟着自己愛人緊了緊,“不會的。

  不知是環境使然,還是沈清清晨沒睡好,總覺得陸景行這三個字說出來,帶着些許飄忽不定,沒有那種堅定感。

  “嗯,”她淺應,笑容淺淺。

  随後,她細長的臂彎再度攀上男人的脖頸,仰着腦袋望向男人,糯糯開口,帶着些許結巴,“想……要。

  男人聞言淺笑失聲,寬厚的大掌落在自家愛人的後腰上來來回回,“要快點才可以。

  這日清晨時分,陸先生與陸太太趁着時間未到,抓緊時間恩愛了一番。

  許是寶寶月份大了,又許是小腹微微凸起,過程當中并沒有以前那麼随心所欲,二人都帶着節制與隐忍。

  男人寬厚的大掌遊走在她的身上,清晨時分一場急急忙忙的恩恩愛愛就如此拉開帷幕。
許是時間緊迫,男人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愛護自家愛人,于是乎,顯得有些倉促與匆忙,帶着緊澀,并不大好多。

  一番翻雲覆雨尚未結束,男人擱在床頭電話響起。

  停下動作,看了眼來電顯示,尚未到達**,便抽身而出,如此一來,沈清怎能願意,扒着人不松手是必然。
陸景行見此心都軟乎了,摟着愛人一遍一遍說着好話,貼着她的耳垂緩緩磨蹭着,指望沈清能大發慈悲高擡貴手放過他,倘若今若沈清如此鬧下去,隻怕他是動不了身了。
“乖乖…不是依着你了?

  陸先生輕聲詢問,陸太太并未回答,隻是微擰眉頭看着他,清明的眸子蘊着一絲水汽,望到了陸景行的心坎兒裡。

  “乖,松手,徐涵他們在下頭等着。
”“不夠,”某人答,糯着嗓子。
“等我回來,嗯?
”男人輕言哄着,伸手将人扒拉下來。
多次行動未果。
“乖,不鬧了,阿幽越是這樣,我便越難受,”沈清越是依依不舍,陸景行心理的罪惡感便越是濃烈,恨不得能推掉所有工作,哪裡都不去就在家陪着自己愛人,24小時将人捧在掌心裡候着。
“出什麼事了?
”對于陸景行這非去不可的态度沈清多多少少是有些不高興的,于是乎問了這麼一句,倘若事情真的較為緊急,他也是個講理的人。

  “顧老病危,進了醫院,等着過去拔管,”一個老年人若是進了醫院,又等着人過去拔管的話,就證明,拔了這根管子他便活不了了,難怪陸景行清晨天未亮便急着出發。

  隻怕是等到了漢城所有一切都算好了,就等着踩着時間點過去了。
“老一輩的人都極為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時辰都掐好了,耽誤不得,阿幽。

  陸景行開口解釋,沈清又哪裡有理由強行扒着不讓人走的?
畢竟,漢城的才是大事。
一鍋老将,油盡燈沽之時,作為未來的國家領導人,必須得在場。

  “再忙也要按時吃飯,”沈清開口叮囑。

  而後伸手松開陸景行,開始套衣服。
陸景行見她如此動作,有些疑惑,隻聽她道,“行李收拾好了?

  “帶了兩套工裝,”參加喪禮不宜穿得太過随便。
“你去沖個澡,我再給你找套衣服,”說着神經病,掀開被子下了床,耷拉着拖鞋進了衣帽間。

  男人心頭暖意環繞,轉身進了浴室。

  這是淩晨四點清悠遠的卧室裡的氣氛,算得上是格外融洽。

  夫妻二人之間依依不舍,恩愛了一番,未到極點,而後陸先生開口解釋,陸太太表示理解,主動起身伺候陸先生。
賢内助,當真是賢内助。
男人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裡出來,沈清恰好将襯衫與西裝遞過去,當着面直接往身上套,許是時間比較匆忙,連領帶都被系上。

  沈清看着陸景行離開,上了直升機,然後轟隆聲響遍整個清幽苑的上空。
古語雲,晨鐘暮鼓,鐘象征開始,鼓象征結束。

  二零一二年五月二十八日戌時,m國一代元老開國大将顧老先生仙逝。

  享年八十有七。

  親悲友痛舉國哀悼。
沈清在得知這一消息時,已經是29日清晨時分了,而且,還是陸琛早餐時分在餐桌上說了一嘴,不然她是不知道的,老爺子清晨并未出來用餐,許是心情受到了影響,蘇慕細心吩咐林安準備早餐端到書房去。
早餐時分,餐桌上的氣氛尤為低沉,沈清低頭用餐,蘇慕時不時叮囑她多吃些,而陸琛并未言語半分。

  下午時分全國新聞發出,一時間,網絡上自然少不了有人在哀悼老爺子,也少不了有人将顧爺子生平事迹發出來,擺在衆人眼前,讓人頂禮膜拜。

  29日這天蘇慕格外的繁忙,裡裡外外來了一撥又一撥的人,而她全程在忙着與這些人交流,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沈清知曉,許是顧老爺子仙逝讓首都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而蘇慕作為總統夫人,必須穩住這些細微的變化。
“清清,”她正晃神間隙,蘇慕在身後輕喚了她一聲。
回眸,對上她擔憂的目光。

  “怎麼了?
”她問。
“見你在晃神,喊你一聲,”蘇慕簡簡單單的話語說出來,帶着一絲絲淺笑。

  這日沈清給陸景行撥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響了許多聲依舊未有人接聽,第二次講電話撥過去,還是未有人接聽。
直至淩晨時分,男人一通短信過來,真心看到了,别回了一通電話過去,每次輕柔的話語響起,“阿幽?
還沒睡?
”“準備睡了,你呢?
”她問。
“要些時候,”男人的話語當中透着一股子疲倦。

  “要注意休息,”沈清這人啊,并不是那種會說好聽話的人,難得今日關心陸景行,陸先生自然是高興的。
“好,”他應允。
“何時回?
”沈清問。
“才來,丫頭,”陸先生輕笑出聲,而後靠在沙發上的人擡手捏着眉心,欲要消散疲倦。

  “哦……”她答,話語當中帶着一股子後知後覺。
陸景行聽聞她如此迷糊的話語輕笑出聲。

  不日之前老爺子傳出身體不好的消息,陸景行心中便有擔憂頻繁前往漢城,隻是為了防止老爺子突然去世,打的一個措手不及。
許久之前沈清可能不會理解陸景行的這種做法,但身處首都之後,各路妖魔鬼怪見多了,各種心機手段見多了,突然能理解陸景行身處在這個位置上的不易。
成大事者,必定有諸葛之謀。
“想我嗎?

  “還好,”某人萬分誠實回答。
而正是這萬分誠實的話語,讓男人的面色寒了寒。

  “還好是什麼意思?
”他問。
“可想可不想?
”他再問。
“……”沈清默,找不到話語來解釋這兩個字到底是何意思,也隻能任由陸景行巧舌如簧将她怼回來。

  夫妻二人聊了些時候,但時間不長,陸景行那側似是有事情在等着他去解決,聊了幾句二人收了電話,然後沈清将手機擱在床頭欲要休息。
恰逢其時的一條短信進來。

  章宜的一通短信簡短的幾個字,告知前兩日圍擊高亦安的那群人查出來了。
她心頭一顫,而後一通電話過去,全然是忘記了陸景行離開時叮囑他的那番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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