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三好丈夫獎
陸景行笑眯眯望着眼前人,眼裡的寵溺都快翻出水花兒來。
望着沈清面紅耳赤的模樣,心底的壞水兒更是泛濫的厲害。
“你掐我幹嘛?
”某人低聲詢問,語氣不善。
“我沒有,”陸先生開口否認,一臉正經的模樣很難讓人覺得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二流子。
沈清氣結,瞪着陸景行的視線更是怒火噴張了些。
可身後一大撮傭人站着,即便是不給陸景行留臉,也的給自己留幾分不是?
轉身,面上挂着端莊得體的淺笑,“南茜。
”“太太,”南茜答,似是不知曉自家太太喚她何事。
平日裡,沈清覺得這位中年管家最為識相,可今日、卻不見然。
客廳裡氣氛稍稍有些凝固,陸先生的面龐依舊是挂着淺笑,适時開口緩解這尴尬的氣氛;“給太太倒杯水來。
”後者擡眸撩了眼前人一眼,隻聽陸先生道;“做賊心虛?
”
“誰是賊?
”她怒問。
“我隻是做個比喻而已,”陸先生聳聳肩。
虧你還是一國總統,用詞如此不謹慎。
數秒之後,南茜端着托盤過來,上方放着一杯白開水。
她算是看出來了,陸景行今日是有意無意要讓她不舒服,索性,她也懶得去跟眼前人鬥智鬥勇,伸手端起杯子,将窩在沙發上的白貓抱起來,頗為悠閑的一邊喝水一邊撸貓。
全然不将陸先生放在眼裡。
更甚至直接無視他。
屋外,暖黃的路燈照耀着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安靜的空氣讓這一幕顯得萬分惬意。
這日,她一身天藍色的雪紡襯衫裙與這隻白貓混在一起,竟然莫名的覺得很搭配。
陸先生伸手拉了拉身上西裝褲,坐在她身旁,微微彎着身子将手肘撐在膝蓋上,掌心緩緩相搓,似是在思考什麼。
滇黑的目光寸寸變深,而後擡手抹了把臉才側首望向自家愛人開口道;“我最近忽略你了。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但始終未想出個所以然來,時間上,他疏于陪伴,但若是在首都,每日必然回家。
夫妻情事上,沈清要,他絕對滿足,且二人在這方面頗為和諧。
唯獨交流少了,這是陸先生想了數小時才得出的結論。
交流少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多少夫妻關系死在交流上。
所以,陸先生一發現這個問題就必須下狠手給它扼殺在搖籃裡。
沈清聞言,清明的目光裡夾着一絲絲疑惑,似是有些不解他這陳述語是何意思。
是在陳述自己,還是在控訴她近來歸家晚了?
沈清修長的指尖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白貓身上,可心底卻在琢磨陸景行這句話到底是何意思。
“沒有,”她道。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含在嘴間未咽下,鼓着腮幫子摸着身上的白貓。
陸景行依舊是保持微微彎曲的動作,幽深的眸子在他身上來來回回。
聲線低迷開口;“你我之間,溝通少了。
”
陸先生道出主旨,如此一來,沈清險些一口水将自己嗆死。
這個千年老狐狸。
虧她還在心裡将那句話拆開分解無數遍,思忖陸景行到底是哪門子不對勁兒又開始低迷起來了,原來,是在控訴。
控訴她們之間溝通少了。
真是活見鬼。
陸太太心底可謂是将陸先生祖宗十八代都問了一遍,
這男人,山路十八彎繞回來之後卻在控訴她。
當真不是什麼好鳥。
陸先生說,最近他忽略了自己?
不不不、這男人,分明是覺得自己忽略了他。
說她們二人交流少了?
不不不、是她一回來就鑽書房了,前些時日兒子在總統府的時候二人還能因為孩子聊上幾句,這幾日小家夥不再,她每日回來就鑽書房。
陸景行繞來繞去可不就是在控訴自己冷落了他嗎?
沈清清幽的視線緩緩掃到身後傭人身上,往常,主宅客廳隻留管家便已足以,可今日回來,架勢頗大。
隻怕、也是這男人的手筆。
難怪連平日見色行事的南茜也不靈光了,感情都是這男人在作祟。
“最近比較忙,”陸太太壓着心底一簇簇的小火苗,溫聲開口。
“怪我,”陸先生話語接過去,低垂首,一副萬般自責的模樣。
就她這樣,瞧的沈清眉眼直抽抽。
裝可憐?
當着一屋子傭人的面兒裝可憐?
“我沒這個意思,”她依舊面含淺笑開腔,望着陸景行的目光竟然帶着些許溫柔。
陸先生聞言,側眸望向她,些許驚喜。
奧斯卡還欠陸先生一個最佳影帝獎,為了坑她,可真是下了血本。
不行,她得想想,這人到底是想幹嘛。
陸先生此時在陸太太腦子裡的形象,就是那個拿着鐵鍬一下一下揮舞着挖坑的人。
且還是給她挖的。
正想着,身上的白貓忽而動了動,正欲要低頭看下去時,白貓翻身而去,從沈清身上跳了下去。
一聲驚呼聲響起,她手中那半杯水濕了裙擺。
客廳裡的鬥智鬥勇因着白貓這一舉動就此作罷。
樓上,她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陸景行已從嬰兒房解決完這一切,正兒八經靠在床邊端着本書等着她。
繞道一旁,翻身上床。
伸手欲要拉過被子躺下,突然發現被子拉不動。
目光落過去,卻發現陸景行及其惡劣的用他那修長的大腿将被子整個壓着。
沈清略路揚眉望過去。
“不急着睡,”陸先生話語溫溫平平。
沈清無語,望着陸景行,眉頭都冷了,不急着睡?
來場睡前交流?
直至良久之後,他好似看完一頁書,将書簽夾進去,伸手将又擱回了原位。
沈清靜默無言瞅着他,不溫不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不怎麼友好。
客廳裡的坑因為一杯水沒挖成還想到卧室來不成?
“炸毛了?
”陸先生撩了她一眼,淺笑開口,伸手扯過被子,嘩啦一聲将人整個蓋住。
面上淺笑更甚。
沈清伸手将被子扯下來,氣呼呼瞪着陸景行,沒了什麼好臉色,裝也裝不下去了。
“陸景行,”一聲怒斥憑空響起。
“最近公司很忙?
”陸先生并未直面與她沖突,反倒是轉變了個姿勢,如她一般正兒八經的盤腿坐在床上,與其面對面,一副要展開言論的架勢。
“不是知道?
”她話語很沖,與陸景行的溫溫淡淡正好相反。
“工作永遠都幹不完,你不能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裡面去,也得給我和兒子分點時間,”陸先生開啟了諄諄教導模式。
沈清靜默,冷冷瞅着他許久,比出了個八的手勢,“我每天有八個小時的時間是雷打不動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中間少了這麼幾個小時,檢讨你自己。
”懷孕落下的臭毛病,她每天都睡滿了八個小時,如果這中間有什麼變動的話,絕對是陸景行起太早了。
陸先生擡手,掩住唇角突兀跑出來的笑意。
簡直就是一隻有着尖牙利爪且還強詞奪理的小野貓。
他點了點頭,在笑着與自家愛人讨價還價;“我檢讨,但這八小時之外,是否還能在來點?
”“可以啊!
”她欣然應允。
“不上班我能成天二十四小時在你跟前晃悠,晃悠到你煩為止。
”“……”某人一陣無言。
繞來繞去,怎就又回來了?
這夜、鬥智鬥勇,陸先生敗。
且還敗的凄慘。
夜間、夫妻二人耳鬓厮磨時,陸先生說盡了吳侬軟語,撩的陸太太肝腸寸斷,哀求聲不斷。
卧室内,男人的吳侬軟語在其耳邊一遍遍響起。
陸先生說;“每周抽出一天的時間陪老公孩子。
”
沈清反駁;“我有時間,你有嗎?
”
陸先生停住動作,撐着身子望着身下視線迷離的人兒,話語溫軟帶着半分撒嬌;“你帶着兒子去辦公樓。
”
“會打擾你工作,”沈清直言開口。
“不會,”男人言罷,似是不想在聽她叨叨什麼,俯身堵住了這張伶牙俐齒的嘴。
這夜、鬥體力,陸太太敗。
次日,周末。
沈清依舊在睡夢中,陸先生伸手将人撈起來,抱進了浴室,擠好牙膏就差直接動手給人刷牙洗臉了。
沈清迷迷糊糊中稍顯不耐。
冷蹙眉頭望向了陸景行,後者耐着性子同她好言好語,“今天周末。
”意思明顯,履行昨晚的事情。
每周抽出一天時間陪老公孩子。
今日周末,作息邊上的時間是她休息。
“我有工作,”沈清不從,伸手想甩開陸景行。
“好了好了,”陸先生哄人的本事一等一的高,沈清一炸毛,他便跟個情場老手似的哄的自家老婆乖乖巧巧的。
晨間浴室鏡子前,陸景行一身得體西裝在身,伸手捧着自家愛人面頰輕輕柔柔的吻着。
帶着濃情蜜意。
“乖~好了,”清晨起來,食欲旺盛,若是這會兒浪費太多時間,隻怕他又該糟心了。
“不鬧了,來,牙刷拿着,”陸先生笑眯眯将牙刷遞給她,好言好語哄騙着。
“聽話,這讓你陪我一天怎跟要你上刑似的,”他溫軟淺笑出聲,話語淡淡袅袅。
陸先生清晨起來“監督”自家愛人刷牙洗臉。
用完早餐拖着人去了總統府。
前總統秘書徐澤說,“帶着老婆來上班,陸少是第一個。
”
晨間,沈清因着沒睡好,面色并不佳,陸景行這日一改往常坐車前行,打着晨間飯後散步的幌子拖着人繞小路前行,身後一衆保镖不近不遠的跟着。
她想發作,但礙于身後有人跟随,硬生生忍了一路。
“不拖着我你不舒服?
”晨風微起,陸太太話語清清涼涼。
“怕你一個人呆家裡無聊,”陸先生笑眯眯開口,何其體貼。
可這話,陸太太是千千萬萬個不信。
“難為您還為我着想,”沈清陰陽怪氣的話語落下來,涼飕飕的。
惹的陸先生輕笑出聲,難得見自家愛人有哀怨的時候,想見一次還真是不容易。
“難道阿幽不知道我時時刻刻記挂着你?
”陸先生笑。
“時時刻刻想着怎麼坑我還差不多,”清晨的喜鵲兒叽叽喳喳的惹人厭煩,但清晨嘀嘀咕咕的陸太太怎就如此讨人喜歡。
啪嗒,大庭廣衆之下,陸先生無視身後一群時時刻刻盯着他安危的保镖,當着衆人的面捧起自家太太白皙的面龐啪嗒就是一口,親出了聲響。
親呆了沈清。
讓徐涵等人捂着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且還萬分的佯裝咳嗽了聲。
沈清的裡子面子可謂是在今晨這段時光裡被陸景行洗劫一空了。
尚未反應過來是呆懵的,可若是反應過來了還呆懵,隻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陸太太氣的牙根子都癢癢了,何為一而再再而三?
陸先生這就叫一而再再而三。
昨夜,今晨,分明就是蹬鼻子上臉啊。
在對比瑤居的那些小心翼翼,此時的陸景行可謂是膽大妄為,全然是不顧沈清臉皮是否薄弱。
欺淩起來隻顧自己心爽。
如此思來,哪裡還有半分好面色?
前行的步伐就此停住,身後相隔老遠的徐涵都能聞見自家太太的冷怒之氣。
步子覺得往後退了退,在退了退。
身後一衆保镖見他如此,自然也是識相。
陸先生原先面上挂着的那些淺淡溫雅的笑漸漸挂不住了。
沈清面色越冷,他笑容便是越淺。
礙着身後衆人在,沈清不想同他吵鬧,伸手,甩開陸景行的掌心,面色可謂是極其不佳。
陸先生伸手摸了摸鼻子,心想着怎麼哄人高興,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呢!
全本前面鼓着腮幫子氣呼呼走路的人拐了個彎兒,這一拐,陸先生急了。
“左拐。
”
個傻子,住在這裡好幾年了,依舊是不識路。
簡直就是操碎了心。
這日清晨,總統府出現了如此一幕,原本是一起去辦公樓的夫妻二人因陸先生蹬鼻子上臉惹了自家愛人生氣。
偏生又沒想好怎麼将人哄好,索性是負手跟在氣呼呼的陸太太的身後慢悠悠的走着。
陸太太當前是沒錯,可人不識路啊!
于是乎,陸先生當起了活體語音導航,一路告知人是往左拐還是右拐。
身後一衆保镖清晨的心情可謂是如同過山車似的急上急下,忍笑忍的異常辛苦。
總統府門口,陸景行快步過來伸手牽住沈清的手腕,後者尚未來得及甩開隻聽陸先生道;“乖乖、總不想大清早的就讓總統府辦公人員看我笑話吧?
”這話、說的可是萬分真誠的。
陸景行牽着沈清前腳進辦公室,餘淮拿着文件進來的。
乍一見沈清稍稍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半晌才微微颔首點頭招呼;“夫人。
”
“餘秘書,”沈清淡淡回應,不自覺的,端起了往常在蘇幕身上才會看到的總統夫人的架子。
氣質氣場這種東西,隻要坐上了那個位置,當真是會不自覺的冒出來。
餘桓畢竟是總統秘書,愣怔不過三五秒随即朝陸景行那方展開了今日的第一件事情,彙報整日行程。
陸景行的時間緊湊到一個什麼地步?
于沈清來說,開會尚且還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可陸景行的行程連在車上都要接聽來自國外總理的電話。
上廁所的時間或許都得從這中間擠出來。
餘桓的一番工作彙報結束,已經是十幾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沈清坐在沙發上靜靜聽着,不言不語。
十幾分鐘後,陸景行詢問餘桓;“南城那邊安保如何?
”
“按照您的要求加強了,”他答。
後者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退出去。
“你很忙,”陸景行尚且還未邁步朝自家愛人走進,便聽如此一句話。
他步伐未近,站在三五米遠的地方,點了點頭,略微沉重。
望着沈清的目光都有些緊張。
擔心自己很忙,好不容易坑蒙拐騙來的人會想要離開。
沈清溫涼的視線落在陸景行身上,卷翹的睫毛微微動了動,“書櫃裡的書可以随便看?
”“可以、”陸先生欣然應允,帶着些許雀躍。
這種雀躍,來自于自家愛人的不嫌棄。
行至九月,陸景行上任已有百餘天,而今日,确是她第一次參觀這件總統府辦公室。
地理位置依舊是陸琛的那間,不同的,是這間辦公室明顯做過簡單裝修,窗簾由原先的深紅色變成了灰白色,原木色家具便成了淺色,或許隻是換了坐墊,但辦工桌以及辦公桌後那桃紅木的書櫃沒換。
依舊是滿牆書,她原想,挑選一本合胃口的書來打發時間,站近才發現,陸景行的書櫃裡根本就找不出這類書籍。
這上面都是什麼?
一些曆史傳紀,政黨類的書籍。
饒是她涉獵廣泛,但不得不承認,還從未涉及過關于政治方面的書籍。
沈清站定了會兒,原本稍稍漫不經心的人擡手插上了腰肢。
緩緩捏了捏,視線從上層一直緩緩落到下層,在而後落到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公務的陸景行身上。
這時,她才将将看見男人辦公桌上擺着兒子剛出生時一家人照的全家福上,高檔木質相框,一張帶着暖黃色調的全家福。
就此看着,也能感覺到當時的氣氛應當是萬份和諧。
彼時,陸槿言也在。
沈清視線靜靜落在相片上,陸景行翻騰東西的手停住,未曾聽見身後響聲,微微轉身,便見沈清盯着照片發呆?
“怎麼了?
”他問,話語溫軟。
視線移開,落在陸景行臉面上;輕啟薄唇帶着些許挫敗;“難懂。
”
陸景行知曉她說的是什麼,轉身看了眼身後書架,上方書籍,多半是爺爺那一輩開始留下來的,确實是晦澀難懂,若是想用一天去看懂這些,确實是有些為難。
而沈清并非一個做事情做到一半的人。
“我讓徐涵去主宅給你帶幾本過來?
”他起身,捏着愛人細瘦的臂彎溫柔詢問。
沈清想了想,繼而道;“讓他去把我電腦拿過來吧!
”陸先生聞言,靜默片刻,而後抿了抿唇,似是在思忖什麼,深邃的目光落在神情面龐上帶着決定;“還是拿書吧!
該休息的時候就得休息。
”“你怎麼不休息?
”沈清笑問,悠悠然然。
“我?
”陸先生反問,在繼而笑道;“總統就得全年三百六十五天為人民服務。
”
“該給您頒發個敬業獎,”某人揶揄聲響起。
在未曾聽聞餘桓告知行程時她尚且不知陸景行有多忙,但自聽見餘桓清晨的那一番行程告知,知曉陸景行坐在這個位置确實是沒有多餘的悠閑時間。
也難怪,這人陪着自己約了個會,回去就要連夜加班。
“比起敬業獎我更想要三好丈夫獎。
”“哪三好?
”她似是很好奇。
陸先生忘了她一眼,笑的賊兮兮,伸手攬過沈清肩膀在其耳邊道出了這三好。
說的沈清是面紅心跳,直覺陸景行不僅是直千年老狐狸,還是隻色心肆起的老狐狸。
------題外話------
你們說哪三好?
(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