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陸琛的心狠手辣
蘇幕很黏陸琛,而陸琛也很享受被蘇幕的依賴。
這二人之間的感情,升溫的如同四月的天,一秒春天,一秒盛夏。
陶佳簡直是佩服陸琛,能将一個呆愣的蘇幕培養的如此的識相。
她生生覺得,蘇幕的情商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難怪祖宗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陸琛這是該有多赤才能将蘇幕一個二愣子培養成一個情商高手啊?
陸家也好,蘇家也罷,都知曉二人現在的情況,但都極其有默契的緘口不言,即便是碰到了也是随意聊兩句就帶過去了。
陸翎不說,是陸琛有交代。
蘇軍不說,是壓根就不希望蘇幕進天家。
二人都各有所想。
心中算盤敲的叮咚響,但又都是不顯山露水的高手。
都萬分默契的都不開口言語。
陸琛一早便知曉蘇軍對這段感情的态度,在他面前多少還算是有所收列。
他旁敲側擊問過蘇幕,後者倒是異常呆懵的回想了一下,告知他并未有何異樣。
但這個并未,陸琛似乎并不大相信。
這種平淡無痕細水長流的戀愛生活持續到蘇幕研二下學期,她開始找實習單位,同學們不是自己找好便是家裡已經安排妥當,而蘇幕,在這件事情上,想尋求一下蘇軍的意見。
隻是這日晚間,陸琛接她去了總統府。
去時,蘇家人都在。
若是以往,她沒跟陸琛交往,絕對會大大方方的走進去,可今日,總覺得大家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甚是奇怪。
以至于本是好好走路的人險些同手同腳了。
冬日的總統府客廳,暖意盎然,陸琛伸手脫了她身上厚重的大羽絨服,交給管家林安。
這才牽着人過去。
陸穎這日也在,看着這一幕,笑道,“這待遇,好到讓我嫉妒。
”
她許是剛從公司回來,一身得體套裝還未換下,精煉的短發别在耳後,說這話時,托着下巴,一副俏皮的精英女強人模樣。
她面色微紅,笑了笑,“那你可真是沒什麼嫉妒的。
”
陸穎笑眯眯的望向她,哼哼唧唧了聲。
衛麗對于陸琛與蘇幕之間的交往似乎沒什麼意見,更甚是抱着支持的态度。
這日,不支持的蘇軍似乎也沒什麼言語。
隻是平平淡淡一如往常的坐在一處。
衛麗也好,何瀾也罷,二人都是上的廳堂入得廚房的個中好手,對于家庭聚餐頗有講究,以至于這晚,她們聚在一起不久,便鑽進了廚房。
陸穎本身是商場好手,對于這種家庭聚餐,何瀾在,自然是不需要她進去動什麼手。
隻是這屋子一人坐在一起,除去蘇幕,個個都身兼要職,他們坐在一起難免有聊不完的話題,但是她,顯得那麼多餘,做在一旁,稍有些無聊。
但又不好當着衆人的面直接離開。
蘇軍平常在家與衛麗談及這些事情她尚且能插上那麼一兩句,可到了陸琛這裡,總覺得跨度跟大海似的。
她不是沒去過陸琛辦公室,不是沒見過他認真工作的模樣,隻是,每每一見到陸琛冽去那一身溫氣,開始一本正經工作時,她才知道,自己是真的配不上這麼個人中之龍啊!
他坐在辦公室裡翻文件,與同事處理問題,縱橫捭阖的解決各種疑難問題,看着他如何
簡潔利落的處理事情時,蘇幕難免會有些懷疑的感覺。
“慕慕~”她正想入非非,餐室門口傳來衛麗的一聲叫喚。
她恰好一回神,陸琛目光葉落過來了。
他似是有些後知後覺地知曉,他好像同自家父親談的太過投入了。
蘇幕往衛麗那方而去,進了餐廳,而後進了廚房。
幫了衛麗與何瀾一個小忙,她就蹲在廚房了,摸摸索索的摸了根黃瓜開始蹲在櫥櫃前啃了起來,看着衛麗與何瀾在這方天地裡揮斥方遒。
談笑間,菜品從他們手中出來。
蘇幕不免暗歎,你媽永遠是你媽。
“慕慕要實習了吧?
”何瀾系着圍裙站在水槽裡清洗蔬菜,随口問到。
“恩~”她依舊是啃着黃瓜。
衛麗聽聞那跟老鼠似的咀嚼聲,瞪了她一眼。
她才收了動作。
“想好去哪個單位沒有?
”何瀾笑問。
“還在考慮,”她說。
“可不要離的太遠了,就近好些,”何瀾這個就近好些,這其中映射出來的深意,衛麗不懂是不大可能的。
蘇幕嗯了聲,沒在說話。
陸琛稍座了會兒,沒見蘇幕人,難免會起身尋過來。
隻是這一過來見蘇幕拿着根黃瓜蹲在地上啃的不雅之相,稍有些頭疼。
他可從沒想過蘇幕來廚房幫忙了,不回去大多是因為無聊。
“蹲這兒幹嘛?
”他擡腳,輕輕碰了碰蘇幕屁股。
居高臨下看着蹲在地上啃黃瓜毫無形象的市長千金。
蘇幕擡頭看了他一眼,啃完手中最後一口黃瓜,起身,拍了拍裙子,洗手,坐在了廚房的椅子上。
她可沒準備出去。
出去聽那些諱莫如深的話題還不如她坐在廚房裡看着衛麗炒菜來的實在。
最起碼還能欣賞一下她們揮斥方遒的身姿。
晚間餐桌上,陸翎将話題落在了蘇幕身上,依舊是詢問她實習單位找好了沒有,蘇幕推脫了句,“還沒,我想先休息幾天,也不急。
”
鮮少有人能将陸翎的話推回來的,而今日,蘇幕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将陸翎欲要說出口的話語給推的實實在在。
他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笑意幽幽道,“休息幾天也行。
”
隻是這話,他是對着陸琛說的。
其中意味,陸琛自然是懂的。
“慕慕休息要是沒事過來陪陪我好了,恰好我每日一個人在家也無聊的緊。
”
餐桌上的氛圍稍有奇怪,蘇軍不言語。
陸翎與何瀾的目光都落在了蘇幕身上。
這頓飯,蘇幕吃的并不爽。
回了家,蘇軍脫去身上羽絨服,随手搭在沙發上,望向蘇幕道,“實習有什麼想法?
”
蘇幕望着她,靜了會兒,才敢開口,“我想南下。
”
她以為,蘇軍肯定會二話不說拒絕她。
所以這話落地,她的目光帶着些許小心翼翼與害怕。
蘇軍目光平平盯着她看了會兒,即便是平淡的目光,也讓蘇幕有些緊張。
“可以,出去闖闖也是好事。
”
此時,你若問蘇幕有何想法,她定然會告訴你,那就跟古代被下了殺頭之罪的人突然被特赦了,那種驚吓與驚喜感。
她以為,蘇軍是不願的。
她想過許多種蘇軍會拒絕她的理由,但就是未曾想過蘇軍會答應。
驚吓,實在是驚吓。
她面上的驚喜不是裝的,聽聞應允的話語,伸手摟上了蘇軍脖頸,高興的近乎能跳起來。
“我以為你會拒絕,”蘇幕道出心中所想。
蘇軍笑悠悠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道;“為何會拒絕?
”
“因為離家太遠啊!
”她道。
天真的面龐挂着純屬于她的單純笑容。
蘇軍的笑意更深了些。
換做平時,他當然舍不得蘇幕去那麼遠,但當前的境況,也并不适合她在留在首都。
或許,短暫離别,也是好事。
次日,蘇幕去學校同陶佳說起此事,後者悠悠然的望了她一眼道;“我簽的實習合同就在g市。
”
蘇幕驚駭住了,不可置信問道;“真的?
”
“騙你能讓我變美?
”陶佳張嘴就是怼。
“你學法律的,首都的機會不是要多些嗎?
”若說經濟方面,g市現在正屬于經濟特區,國家大力正扶持,經濟自然是沒話說,且還是沿海城市,商機多,機會多。
她們經濟院的同學們十個有八個是想往那邊去的。
而首都,相對與各方面來說都較為成熟,在給他們新人試手的機會簡直是少之又少。
蘇幕的想法,許多人都曾想到過。
她以為,隻有他們經濟學院的人才會有南下的想法,沒想到陶佳一個血法律的也有。
她伸手翻了翻桌面上的三八言情漫不經心道;“首都的機會多,但厲害的人也多,南下,那邊公司與商業都正崛起的時候,我可以過去練練手。
”
她這話,說的何其漫不經心。
就好似人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是為了給她練手似的。
二人一拍即合。
蘇幕已經開始動手收拾東西了,而至于工作,蘇軍說他可以稍作安排。
此次,陸琛知曉蘇幕下了決心想南下的消息已經是她在收拾完所有行李準備走的前一天。
他照舊提前下班接蘇幕出來吃飯,二人穿着厚重的棉襖手牽手開始逛超市,陸琛低頭挑選菜品,蘇幕拿着籃子站在一旁看着他認真且英俊的側顔。
大衣内,是一身檢察院的工裝。
“晚上有什麼想吃的?
”陸琛低頭挑選西紅柿的間隙問了她一嘴。
蘇幕想了想;“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
她的不挑食這麼多年被蘇幕訓練出來了。
陸琛每每詢問蘇幕想吃什麼,也是個及其費腦子的。
索性不問了。
二人不曾想逛着逛着,遇到了蘇幕的導師,在經濟學院的大部分學生都找好實習單位的前提下,唯獨蘇幕沒告知他實習單位在哪兒,他跟愛人在一起,碰到了,難免問了嘴。
這日、蘇幕一頭長發随意盤在腦後,無規則,稍顯淩亂。
但卻有一種别樣的成熟美。
陸琛站在一旁攬着蘇幕的腰喊着溫雅淺笑看着自家女朋友同老師淺聊。
“實習單位還沒找好?
”
“找好了,”蘇幕答。
顯然,她說這話,陸琛稍有些詫異,似是沒聽蘇幕提起過,側眸望了她一眼。
“哦、在哪兒?
”
“g市的一家金融公司,”蘇幕答。
語罷,落在她腰間的手猝然收緊。
疼的她倒抽出聲。
側眸望向陸琛,見其面色陰沉望着她,深邃的眸子裡正蘊着洶湧的火山。
似乎即将爆發。
校長見此,笑了笑,說了兩句客氣話,牽着自家愛人逃也似的走了。
唯獨陸琛,站在原地,那陰沉的面容更是寒了寒。
好似前一秒,他還是有所隐忍的。
本是買菜的人,挑選好的食物也不要了,松開蘇幕,寒着臉跨大步離開了超市。
且前行的步伐異常快速,似是壓着一股子怒氣騰騰的火。
蘇幕緊追追到公寓。
陸琛哐當一聲推開門,她吓得一機靈,反手才将門帶上,隻聽陸琛咆哮道;“你南下,我怎麼辦?
”
咆哮就罷了,蘇幕細看之下,這人還紅了眼眶,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家還在首都啊!
”
這話,蘇幕是溫着嗓子說的。
“g市到首都,火車十三個小時,飛機四個小時,且還不是天天有,你多久能回來一次?
”
不得不佩服陸琛,被氣紅了眼,依舊還能理智的道出交通的經狀況。
“我就是去實習,萬一不好我實習期過了就回來了呢?
”她在說,試圖跟陸琛好好解釋。
“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你想南下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我今日才知曉,且還是從旁人口中知曉,說到底你還是不愛我。
”
得、都說女人吵架無理取鬧。
蘇幕覺得,陸琛吵架才真是無理取鬧。
聊工作就聊工作嘛,怎又談到愛不愛的話題上去了。
“我上次明明跟你說過,在你家的時候,”蘇幕覺得自己腦子不好就算了,陸琛怎還腦子不好了?
“你說是一回事,可你剛剛的語氣分明就是已經敲定了,”陸琛歡喜蘇幕不是一年兩年了,每日下班接蘇幕吃飯,無論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裡,都異常溫馨與平淡,他覺得,如此生活過一輩子也是美好的。
可這種美好,持續不到兩個月。
就在蘇幕找實習的時候崩塌了。
沒有商量,沒有告知,今日若非遇到了她的導師,陸琛隻怕是還會跟上次一樣,等人走了才知曉。
蘇幕自認為自己吵架是有一手的,潑婦該有的架勢她都十足十的學到了,隻是在面對一個紅着眼控訴的陸琛。
她既然呆了。
她隻會吵架,不會哄人。
這世間若論吵架,除了衛麗能跟她打個平手之外,應該是沒什麼人能跟她一較高下了。
蘇幕站在原地抿着薄唇靜靜的看着陸琛,不說話。
後者心中的波濤洶湧跟泛濫的江水似的,一浪高過一浪,而後、在觸及到蘇幕無奈不語的眼神時,他壓下心中那澎湃的情緒,緩而邁步過來,将人摟進懷裡,吻着她的額頭話語淺淺緩緩帶着些許懇求;“不去好不好?
首都也有好的金融公司啊!
你想去哪一家都可以的。
”
蘇欽曾說過,蘇幕看似沒心沒肺,但也是個硬骨頭,小時候若是被衛麗弄的犟脾氣上來了,能整天整天的不吃不喝跟她犟着,能整個月的不同她說話。
她記仇,又能忍。
這種人,大多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潛質。
蘇幕不說話。
陸琛親着她的面龐在道;“我會想你的,慕慕、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
他抱着她,哄着,說着好話。
就期望蘇幕能回心轉意,棄了南下的心思。
雖說,他有千萬種手段将人留在首都,可這些手段若是用在蘇幕身上,他成什麼了?
“慕慕、你應我一聲啊!
”陸琛的話語夾着些許焦急與哽咽。
蘇幕靜了許久開口道出了這麼一句話;“我還是想去南下試試。
”
語罷,陸琛攬着她的手更是緊了緊。
他腦子裡一團糟,但卻還在想着如何才能讓蘇幕放棄這個想法。
客廳靜默了許久,陸琛捧着她的面頰開口道;“我不否認南下現在機會多,新人過去或者有更多成功的機會,任何事情有利有弊,g市成立經濟特區不過是這兩年的事情,饒是它經濟發展的再快,也隻是一個正在建設中尚且不完善的城市,你去、隻能跟着那些新人在泥坑裡摸爬滾打,學不到什麼東西,相比較于,首都的經濟發展已經完善了,在一個完善的體系裡,你學到的都是前輩摸爬滾打過來實打實的經驗,慕慕,對比之下,g市也不算很好。
”
他試圖用理智将蘇幕的一顆心往回拉。
可似乎,并沒有這個本事。
而蘇幕,之所以想南下,似乎也并不準備跟陸琛細說。
對于陸琛的規勸,她找了一個相當冠冕堂皇的借口來回應;“從小在首都待多了,不想事事都在父母身旁有人替我解決,我還是想出去待一段時間,學學生存技能。
”
“我們又不是什麼貧苦人家的孩子、要你學什麼生存技能?
往後我護你一輩子就是了。
”
許是被蘇幕氣着了,陸琛這話爆出來多少有些急促與高漲。
他承認,起先,他确實是想過,蘇幕這麼沒心沒肺的性子就應該丢到人群裡去曆練曆練,可真當她自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慌了。
這夜,陸琛鬧了一夜,蘇幕也是個硬性子,愣是沒松口。
夜間,被他顫的打了幾次手仗,平日裡沒心沒肺的蘇幕在今日格外的有主見。
次日下午,蘇幕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這年十一月十日,陸琛在火車站抱着蘇幕不松手,不想她去g市的心情豪不掩藏。
這日,蘇軍沒來,衛麗與蘇欽來了,見了眼前場景,不免有些難受。
蘇幕南下,身為兄長跟父母自然是舍不得,但最為不舍的怕不是陸琛。
“慕慕、不去行不行?
”
車站,是個人來人往的地方,陸琛抱着蘇幕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站在中央,來往之人不免多看了兩眼。
他的話語稍有些哽咽,且還紅了眼眶。
背對着他的蘇欽與衛麗沒看見,但站在蘇幕身後的陶佳看見了。
她知道,陸琛是喜歡蘇幕的,但此時,覺得二人之間的感情應該不單單是用喜歡這二字就可以形容的。
這個氣質絕倫的男人,在感情面前也會有潰不成軍的時候。
她曾詢問過蘇幕,陸琛是幹什麼的。
蘇幕說;“檢察院的幹活。
”
陶佳以為他隻是一個簡單的檢察院工作人員,卻不想某日,她陪母親去商場,才知曉,這人,應該段位不凡。
檢察院衆人同行,年長他的都在其身後。
這日、陶佳告别了父母跟同學們一起踏上了g市的火車。
找到自己卧鋪,她問蘇幕;“那麼舍不得你,我看他抱着你都要哭了,你也忍心?
”
蘇幕本是好好的人,聞言,眼眶乍時紅了;“不忍心還不是要去。
”
“舍不得你就不去啊!
留在首都也不是不行,我一單身狗無牽無挂走的逍遙自在,你這、、、有點傷身啊!
”
這年,蘇幕二十歲,孤身南下。
經濟特區的發展不是蓋的,蘇軍安排的那家公司已經成熟化,古人總言,學以緻用。
她一個經濟學研究生的身份,即便是不想學以緻用都不行。
衆人總覺得她學曆高就魔高一丈似的。
許多事情都成了她手中的必備工作。
十一月十一日,蘇幕到g市。
十三日開始投入工作中。
從十四日開始,她與陸琛之間開啟了異地吵架生活,頻繁吵架,一通電話就有架吵。
比如,她白日上班時間,陸琛一通電話過來,恰好又有同事過來,二者沖突,她選擇挂陸琛電話,那人便不高興了。
話語陰沉沉的,說出來的話也難聽了些。
十一月底,在持續半個月的吵架生活中,陸琛飛到了g市。
蘇幕工作下班與同事并肩出來時,見遠處,陸琛撐着傘站在遠處。
這日、g市陰雨天,灰蒙蒙的細雨灑下來帶着些許的寒涼之意。
遠離生活多年的地方肯定是有不适應的,但這不适應正在慢慢的有所改變。
隻是這日,乍見陸琛,蘇幕還以為自己一整日忙下來出現了幻覺。
呆愣站在原地,直至陸琛走進,深深睨了眼站在她身旁的男同事,才伸手将蘇幕攬進懷裡。
話語沉悶帶着委屈;“我們吵了十六天的架了,我怕你會不要我。
”
雨幕下,陸琛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她跟前,撐着黑色大傘。
抱着她呢喃着。
蘇幕從呆愣中回過神來,伸手攬上了陸琛的腰肢;隔着衣服蹭了蹭他的胸膛。
“不會、”她說,在問道;“住哪兒?
”
“還沒定,”陸琛在道。
“住酒店吧!
”蘇幕說,她住的地方太小了。
“住你那兒行不行?
”陸琛顯然是不想住酒店的,若是想,來時便讓人定好了。
“會有點小,”她說。
“沒關系。
”
一室一廳的房子本就不大,陸琛高大的身影裝進來,更是顯得小了些。
陸琛看着眼前的房子稍有心疼,這日晚間,陸琛摟着蘇幕說盡了好言好語,企圖将她從南下拉回首都,可後者,似乎并不想。
饒是他用盡渾身解數,蘇幕依舊是不松口。
陸琛在g市呆了不過兩日,離開前,依舊是難舍難分的磨搓了一番。
那模樣,就好似蘇幕就是一個活脫脫赤裸裸抛棄丈夫的負心漢。
十二月,冬日更甚了些。
蘇幕的生活從悠閑的大學時光變成了一個完整的職場狗。
每日加班,寫文案,處理工作。
她此時,所做的工作在首都任何地方都可以做,但似乎,g市有那麼一種奮鬥的環境在,人人都在拼命努力的環境下,即便你是想混吃等死也是需要勇氣的。
陸琛依舊每天電話過來,偶爾聊些生活中的事情,偶爾詢問蘇幕工作。
蘇幕南下,陸琛也沒了心思在去觀摩政場上的爾虞我詐,以至于某日,被人狠狠算計了一番。
那日,回到總統府,陸翎上來就是一腳。
全然不顧傭人是否在長,怒目圓睜瞪着陸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要不是老子護着你,你今兒就能把自己搭進去。
”
政場上的爾虞我詐是兇狠的,那些野狼想算計你的時候是不會管你現在是否狀态不佳的。
恰好,她們最喜歡你如此模樣。
蘇幕南下,陸琛的心都飛了。
全然不再政場上。
陸翎自認為自己不瞎。
不會看不出來。
“追了人家又沒本事将人留下,沒本事留下成天心不在焉。
”
陸翎的話語自然是兇狠的,對着陸琛就是一通責罵,後者挺直背脊站在跟前,
任由自家父親對着自己就是一通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