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身心是否健康?
這晚,臨下班時,章宜喚她,她告知工作未完,晚些再走,八點,夜幕降臨、天空已被黑暗籠罩,她依然未動身,直至辦公室大門響起,高亦安推門而入,淺笑道,“新婚期,這是準備讓陸先生獨守空房?
”
聞言,沈清眸光有一絲冷冽,而後冷然道,“不、高董壓榨員工。
”
高亦安有一絲愣證,而後淺笑,看着沈清收拾東西關上電腦離開辦公室,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停車場。
這晚,她未歸沁園,第二日便接到來自首都閣下電話,其意味明顯,竟然已經結婚,就要恪守婦道,莫要丢了陸家臉面,這席話,由閣下秘書委婉告知,她聽時,手中冷汗直冒。
更加确定一切盡在陸家掌控中。
這日在公司,章宜驚奇道,“你跟陸景行的新聞全都不見了,包括上一些關于你的新聞都不見了,就好像沒有這個人一樣,好奇怪。
”
消失匿迹?
石沉大海?
沈清名牌大學畢業,又屬行業内頂尖規劃師,上自然會有她的簡曆,可這日,秘書章宜打開站準備調資料時,竟赫然發現老闆資料不見了,就連百度沈清跟陸景行二人的名字出來的都是一些亂碼,和莫名其妙的頁,她甚覺奇怪,而後跟沈清報備此事,隻見她也略微疑惑,片刻之後才了然。
“陸家的手腳,”她似是漫不經心道。
卻心底一陣惡寒,上位者的手段何其高超,爆出她與陸景行的關系,洗清他的名聲,讓世人知道他是個敢做敢當的好男人,而後再在圈内人知曉此事之後将新聞撤掉,不讓她有任何空想的機會。
她這輩子,在陸家面前,不過是個任人宰割的魚肉。
這晚,在辦公室忙至十點,而後開車回沁園,傭人見她回來,隻覺怪異,昨夜未歸,今日?
“太太需要用餐嗎?
”林瑜見她大步朝樓上而去,而後緊随其後問到。
“不必,”她冷言直答。
林瑜站在身後面色擔憂,這位新太太似乎很有原則跟主見,她擔心若是先生回來,她還如此,隻怕沁園傭人,也不會太好過。
婚後連續半個月,她未見陸景行,每日六點半起床,半小時運動,七點半離開沁園,直到晚上十點才回歸沁園,洗漱,拿出櫃子裡的薄被,窩進沙發,一座高級園林别墅,愣是被她當成了旅館。
周五晚十點,沈清按時回歸沁園,并未覺得有何不妥,林瑜跟在身後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頗為心煩,而後轉身上樓,再未下來,沙發、成了她在沁園辦公跟睡覺的地點。
十一點,收起電腦準備洗漱睡覺。
這晚,陸景行驅車從部隊回來已是十一點半,林瑜因知曉陸景行周五會歸,便一直候着,陸景行伸手将手中軍裝交給林瑜,而後眸光朝樓上望了眼,林瑜會意,淺聲到,“太太睡了。
”
陸景行并未言語,隻是輕緩點頭,而後林瑜淺問道,“先生需要夜宵嗎?
”
“吃過了,”他淺應,意思明顯。
而後上樓,推開主卧室門,被眼前場景給震在了原地,深灰色的地毯上放着筆記本電腦,沙發上放着床輕薄的羽絨被,不難看出裡面窩了個人,沈清睡在沙發上,許是沙發太她将靠墊都放在了地毯上,而那張床,他走時什麼樣子,回來原封未動,就連他走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東西都未挪動半分。
多年軍人的直覺告知他,他走這半個月,這間屋子隻有沈清來過,傭人并未上來打掃,而沈清來,僅限于在沙發上睡覺。
他一陣怒火騰升,站在門口穩了許久心神才進去。
他想竟然開始不好,總得給她時間緩沖,所以半個月未歸,可不想的是,他歸來,看見的是他的新婚太太連睡了半個月的沙發。
忍吧!
他是這麼想的。
可當他伸手準備将沈清抱到床上去,她驚醒之後一臉驚恐的模樣讓他無半分隐忍的性情,而後沈清再來一句話,徹底将他激怒。
“誰讓你進來的?
”
她完全忘了,這裡是沁園,是他陸景行的地盤。
正彎腰将她抱起的陸景行似是怒火徒增,而後一松手将她扔進了沙發,摔的她頭腦清醒,睡意全無。
一擡眸,對上他不悅的眼眸,而後隻聽他冷冷道,“不知曉的人還以為我沁園沒地方讓你睡了。
”
沈清聽聞這冰冷的語言,一頓語塞,而後抿了抿唇,并不準備在深夜與陸景行就這種小事情同他發生争吵。
拉了拉被子,準備繼續窩進沙發,她想,竟然沒辦法抗拒,就相敬如賓,一周見一次,她忍忍也就過去了。
見她如此動作,陸景行更是一臉陰沉,但多年教養,不允許他跟一個女人斤斤計較,知曉這場婚姻算得上是強迫,一早他便告知自己,若她冷言冷語諷刺兩句,聽聽就行,不應同她計較,但此時沈清窩在沙發上,與分居無任何區别,他好脾氣全無。
他雖覺得對沈清有虧欠,要彌補,但這種彌補并不包括分居。
而後,沙發上的沈清隻聽聞他一聲隐忍大喝,“林瑜。
”當樓下林瑜聽聞陸先生一聲大喝,吓得一個激靈,而後快速朝樓上而去,便見如此場景,太太一身睡衣抱着被子坐在沙發上,而先生居高臨下看着她,二人面上均是神情不佳。
床上用品無半分皺褶,霎時,她一陣驚恐,似是知曉了什麼,而後畢恭畢敬低首浛眉道:“先生。
”“在其位謀其職,林管家懂?
”他語氣如平常,并無太多波瀾,但警告氣味十足,讓她不由得一顫。
“明白,先生,”她颔首低眉,傭人姿态盡顯,手中冷汗直流。
都說陸先生是行走的閻王爺,此時他冷語的模樣,着實吓得她不敢喘息。
陸景行素來遊弋于豪門世家中,自然養成了一套慣用的行事準則,有自己的原則與底線,對于傭人,他要求頗高,近乎苛刻,陸家家風深嚴,容不得心思不純之人圍于内宅。
此時沈清入沁園半月有餘,睡了半月沙發,她竟一點察覺都沒有,有違她管家的身份。
這晚,陸景行深夜吩咐沁園傭人撤掉主卧沙發,她立在一側眉頭緊蹙,對陸景行此番行為明顯感到不悅。
“陸太太、我并不想讓人猜疑我是否身心健康,”新婚就分居的流言蜚語他也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