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沈清出手
嚴安之的插曲暫且告一段落,總統府裡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陸景行與沈清近來出了問題。
可有蘇慕在中間這麼一轉悠,衆人也隻以為是鬧了别扭而已。
畢竟夫妻之間,哪有不鬧不吵的?
晚間,沈清上樓,陸景行一手拿着冰袋敷臉,一手拿着手機打電話,即便顯得有些慘兮兮,可這男人周身氣質當真不是蓋得。
沈清推門而入,輕悠悠的眸子瞟了眼男人。
而後轉身,直接進了卧室。
無視他的存在。
自她從身旁“路過”陸景行的眸子一直追随着她,直到進了卧室看不見身影。
那側、與其通電話的人輕輕喚了兩聲未見有人應允,拿起手機瞅了瞅,想着是不是電話挂斷了,這一看,正在通話中,于是乎,又喚了聲,此時,陸先生才找回了神兒。
國事,家事。
事事都在讓其勞心勞肺,正所謂前院未解決後院失火,陸先生此時看來,也算是個可憐人了。
一邊想着如何應付敵人,一邊想着如何讨好自己愛人。
即便沈清現在視他如蛇蠍。
晚間,庭院裡,沈清說的那番話語不得不讓他重新思考這段夫妻關系。
三個月?
真特麼糟心。
一切被打回原點重新來過的感覺簡直是生氣不如。
此時,起居室裡的男人一手拿着冰袋敷着腫脹得的臉,一邊思忖着該如何解決婚姻中的疑難雜症,好對症下藥,許是糾結許久都找不出滿意答案,于是伸手将手中冰袋哐當一聲扔在桌面上。
洗完澡的沈清正好擦着半幹的頭發出來撞見如此一幕,呆了呆,停了手中動作。
靜默幾秒,在又不聲不響轉身進了浴室。
知曉陸景行有邪火,她也懶得撞見。
正所謂眼不見為淨。
聽聞腳步聲,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微微側身,見沈清背影,頭更痛。
伸手極為煩躁扯了扯脖頸上領帶,拉下來,随手扔在沙發上,起身進衛生間。
正站在鏡子前擦頭發的人将眸光落在他身上,靜靜看着,也不言語。
現如今的沈清,将清冷的性子發揮到極緻,但凡是能不直面陸景行就不直面陸景行,即便身處在同一屋檐下,她甚至有那麼點兒誠心想躲着這個男人的意思。
全然是一副你我之間壓根就麼關系的架勢。
懶得同他言語,懶得同他交流。
用灰色來形容這段婚姻也不為過。
“阿幽、我要洗澡,”男人輕啟薄唇言語。
如此說,是希望沈清能應允他一聲。
可沈清聞言、話語沒有,反倒是伸手将浴巾随手丢在架子上,顯得亂糟糟的,而後俯身在下面櫃子拿出吹風機,轉身出門。
你不是要洗澡嗎?
挪地兒給你。
瞧瞧,多體貼懂事?
而陸景行見此,任由沈清從他身旁擦肩而過,整個人站在原地,片刻,雙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氣。
似是有意在撫平自己極為煩躁的情緒。
對于沈清的冷情,他當真是無可奈何。
這廂,沈清正在卧室吹頭發,門口響起突兀敲門聲,她任由聲響不斷,也未有前去開門的意思。
反倒是陸景行洗完澡出來,聽聞敲門聲疑惑看了眼沈清,隻圍了條浴巾前去開門。
門口,總統府總管家林安站在門口,看着陸景行畢恭畢敬道;“閣下請少爺過去。
”
“恩、”聞言、男人轉身回了卧室,在出來,一身家居服着身。
看了眼吹完頭發靠在床頭看書的沈清,薄唇抿了抿,放在嘴邊的言語終究是轉了回去。
那廂,總統府書房,陸琛低頭辦公見陸景行進來,擡眸掃了眼,原是意思意思掃了眼,
當觸及到其面上的五指山時不由得将眸光在其臉上停留了一陣。
“臉怎麼回事?
”陸琛開口問。
顯得有些刻意而為之。
雖說剛剛冰敷下去了一點點,但這麼明晃晃的五指山呈現在眼前,還能問怎麼回事?
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普天之下誰敢在一國太子爺臉上印五指山?
除了沈清誰還敢有這個本事?
“明知故問,”陸景行似是不以為意,直接甩給自家父親四個字。
“我看你們是鬧翻了天了,你一個明日要上國際新聞的人現在臉上印着五指山,陸景行、你最好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别給我丢臉丢出國外去,”陸琛話語難掩激烈。
原本深沉的眸子此時怒火噴張瞪着陸景行。
面對自家父親的怒火,陸景行似是較為淡定,一句話诠釋一切;“我招她了。
”對、他招沈清了,沈清氣不過才賞了他一座五指山。
現在的沈清連眼神都懶得落在自己身上,能賞給他一巴掌,也算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倘若有天自家愛人連動都懶得動他了,那真的是完了。
聞言、陸琛險些氣的一口氣提不上來,看着陸景行久久不能平複。
“鬧吧!
撐死也就鬧這三個月,”陸琛伸手将手中簽字筆甩在桌面上,頻頻點頭之後冒出如此一句話,陸景行聞言,将眸光落在自家父親身上。
帶着質疑。
見此,陸琛笑。
“陸景行,我用陸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換你三個月的平穩婚姻,過了這三個月,你也好,我也罷,隻要沈清夠狠心,人财兩空是必然。
”
煽風點火?
差不多有這麼個意思。
陸琛将這話告知陸景行寓意何為,無人能猜到。
這個當權者,真真是海底心深沉不見底,明知給了沈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倘若沈清心夠狠,人财兩空是必然。
可為何還要給?
難道真的怕沈清毀了陸景行?
笑談,一國總統,手中握了多少勢力?
會懼怕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放出的豪言壯語?
他若想,應當有的是法子碾壓沈清。
但他沒有。
而是選擇了較為婉轉的方式。
為何?
無人能猜透。
穩住沈清?
若是如此說,應該、算是吧!
畢竟,這是陸景行發了狠娶回來的女人。
此時的陸景行,竟隐隐有種父親是在幫自己的感覺。
“您明知保不齊會人财兩空,為何還會答應沈清的要求?
”陸景行問。
而陸琛、并不準備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伸手,在文件夾随手翻出一沓資料,扔給陸景行,止了言語。
為何?
他自己知曉便可以了。
這晚,父子二人在書房商榷明日行程事宜。
而那方,十一點整,沈清伸手關了房間燈,拉上被子準備入睡。
夜間,陸景行回時,卧室一片黑暗,大床中央拱起的一坨足以讓他看見,借着月光,男人邁步過去坐在床沿,伸手,将沈清拉至眼簾的被子緩緩撥下來放在下巴處。
而後坐在床沿,看着其安靜的面容。
微微一聲輕歎,帶着些許無奈。
在這暗夜中,顯得尤為無助。
整個星期,沈清與陸景行處在陌生人階段,每日,陸景行出門時,沈清尚未醒,晚間,
陸先生回來時,二人唯一的交流會面便是在飯桌上。
回了卧室,沈清基本上是洗澡,辦公,而後睡覺。
任由陸景行如何招她,她全然一副不聽不聞的模樣。
起先,陸景行想,隻要沈清在身旁一切都好。
可這日、男人正在總統府辦公,秘書餘桓将需要過目的文件送過來,男人伸手接過,随口問了嘴;“今天多少号?
”
“24,”餘桓答。
聞言,男人翻文件的動作頓住了。
擡起眸子看着秘書餘桓,看的人心裡直發毛。
7月二十四号,走過這個月,他與沈清之間那個所謂的婚期兩年真的可謂是要走到頭了,思及此,男人心頭一緊。
“拿份日曆給我,”伸手敲了敲桌面,算是警醒自己。
餘桓聞言,有些好奇,但不敢多問。
内閣成員數十人,唯獨隻有他成了這位太子爺的秘書,而也知曉,自古伴君如伴虎,不該問的事情絕不多問。
餘桓将日曆送上來,陸景行拿着日曆翻了翻,伸手将十月三十一日畫上标簽。
此後,這份日曆被留在了書桌上。
陸景行桌面文件來來往往,這份日曆成了常駐客,經年不動。
這日下午時分,陸景行早早從總統府回了住宅區,原以為沈清會在,但尋了一圈,不見蹤影。
問之、才知曉去了首都分部。
自陸景行回首都,江城那方的人與事鮮少在過問。
而不得不說的是,沈清的親朋好友以及圈子悉數留在了江城,而首都,不過是她暫時的一個落腳點,倘若日後二人離開,沈清必然還是會回到屬于她的地盤。
“去多久了?
”陸先生問,話語有些硬邦邦。
“上午十點出的門,”傭人答。
聞言、陸先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總統府。
這邊,沈氏集團分部,沈清一身正裝從會議室出來正同章宜交代些許什麼,而後聽聞分部秘書喚了聲沈董。
她側眸望去,自見其面色為難道;“沈董,有人找。
”
“誰?
”首都她可沒什麼認識的人,能有人登門入室找她?
值得深思。
秘書面露為難,有些欲言又止,章宜見此,輕聲咳嗽了番,知曉沈清最見不慣有人扭扭
捏捏的模樣。
“對方說,她姓嚴,中年女性。
”
聞言,沈清輕挑眉,中年女性,姓嚴。
不難猜出是誰。
野狼的嘴角逐漸裂開,緩緩的眸底閃過一絲精明。
“不急、端上好的茶過去伺候她,就說我會還沒開完,”沈清心裡算盤敲的啪啪的,話語落地之後許是想到了些許什麼,而後側身對章宜道;“你去。
”
章宜懂,将手中東西交給覃喧,而後朝會客室而去。
章宜走後,覃喧有些不明所以,問了嘴;“對方什麼來頭?
”
沈清進辦公室,伸手拉開椅子坐下去,将桌面文件攤開,話語随意道;“一個将自己女兒送上小三兒位置的中年婦女。
”
“将自己女兒送上小三位置為什麼要來找你?
”覃喧問。
忽而、醐醍灌頂。
霎時驚醒。
伸出手指多哆哆嗦嗦指着沈清半晌說不出話語來。
沈清見此,心底一沉,但面上依舊平靜,甚至話語揶揄道;“沒錯,她三兒了我男人。
”
“卧槽,”覃喧一聲爆喝。
滿臉不可置信,甚至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出問題了。
老大老公被人挖牆腳了?
可她為何這麼淡定?
“老大、你沒事兒吧?
”覃喧小心翼翼問道。
聞言,沈清擡眸,笑眯眯道;“你覺得我像是個有事的人?
”
即便有事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顯露給别人看,這就是沈清,人前風光,人後滄桑。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輕易将自己的軟肋放在眼前,能有多深便藏多深,所以當覃喧詢問她有事沒,她雖心底痛的抽搐,但依舊能笑眯眯回問一句。
這話、覃喧信了,他信了沈清這面部表情以及言語。
心裡隻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無堅不摧,心理素質極為強悍。
“出去吧!
”沈清揮手。
覃喧一步三回頭離開辦公室。
門被帶上那一瞬,沈清擡手揉了揉眉頭,稍稍有些疲憊。
說不痛不可能,隐忍着罷了。
這段感情,她最起碼真真實實在心的愛過陸景行,而後被自己的丈夫如此傷害,說不在意說不痛不可能。
不過是比别人能忍些而已。
誰的心也不是銅牆鐵壁鑄成的。
落下手,歎息一聲靠在椅背上,滿面孤寂,将眸光落在窗戶外。
七月底的天豔陽高照,熱火朝天,而她的心,比這屋子裡的空凋還要冷上幾分。
酒冷尚可溫,心寒如何暖?
冬日裡的寒風在冷,也有衣物預防,可心裡的寒涼升起,似乎無任何辦法溫暖。
她與陸景行,磕磕絆絆兩年,從最開始的痛恨到付出身心,在到後來失去了一個尚未來的及知曉的孩子,這一路走來,諸多不易。
明明已如此不易,陸景行卻還在拿這場婚姻去賭,去博。
明明,她已經足夠理解他了,放任其回首都,也算是理解他的一種行為,可如此,隻是讓這個男人更加變本加厲傷害自己。
這漫天風雨,刮得何其邪乎?
人家小三的母親都找上門來了,真真是這首都壓根就無她的立足之地。
渙散的眼光從窗外收回來,沈清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冷嘲。
欲要起身之際,桌面手機響起,看了眼,而後伸手接起,再度坐回了椅子上。
“首都那邊如何?
”那方沉穩的嗓音傳來。
“還好、事情基本解決,”沈清答。
“何時回來?
”那方問,轉而聽聞這邊一直未回應便又開口問道;“江城市府這邊的案子在你手中,需要你的跟進。
”
沈南風在那側拿着手機靠在窗前,一手夾着煙一手拿着手機詢問沈清。
為何會有這通電話?
起因于他今日聽聞了一番風言風語,有人說,首都變天了,而沈清被囊括其中。
首都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染缸啊!
沈清在那裡,會不會吃虧?
上午時分聽聞的消息,一直到下午他才提起勇氣敢打這個電話。
沈清靜默,知曉沈南風的話語中的意味并不在此,果真,片刻後,聽聞那側響起一聲壓抑的咳嗽而後道;“首都變天了、注意身體,無論如何、江城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
而我、也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最後這一句,他沒敢說。
有些人的愛,就是如此卑微。
連愛都不敢表露出來,隻能小心翼翼的藏起來。
壓在自己内心深處。
防止它跳動出來。
“恩、”沈清低頭,淺淺應了聲。
這聲恩、蘊藏了太多情緒。
但卻讓沈清感受到了絲絲溫暖,人就是這麼個奇怪的東西,對那些為自己着想的人總會有格外的好感。
“你的根在江城,阿幽,”沈南風狠狠吸了口煙,眯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刺眼光景,而後喃喃道出如此一句話,心裡卻抽抽的疼着。
“根在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在哪裡。
”
“那你的心在哪裡?
”沈南風問。
沈清沉吟了片刻,思忖着有些話該不該說,說了之後會如何,數秒過後,她最終淺淺淡淡開口;“江城、首都無人歡喜我。
”
話語落地,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偌大的首都,不僅沒人歡喜她,甚至還有人處處想着算計她。
倘若腦子不夠好,在這耍心機玩陰謀的首都,隻怕是活不長久。
單單陸少夫人的這個頭銜,就多的是人想弄死她。
嚴家,首當其沖。
她們想李代桃僵,将自己拉下來然後讓嚴安之坐上那個高位,行?
不行、她不要的東西也絕不送給一個小三。
“傻、”聞言,沈南風隻覺心頭一疼。
他藏在心底的女孩兒這麼招人喜歡,怎會沒人歡喜她呢?
此時的他,多想來一句,别人不歡喜你,我歡喜。
可不能。
簡短的一個字,道盡了二人之間多年前的感情是如何深厚,可也知曉,這一切都已成過往。
二人不得不将這份埋藏在心底的感情狠狠壓制住。
一通電話下來,已是半小時隻有的事情了。
沈清再度想起外面還有某人在候着時,已經沒了那個力氣去應付她。
隻是坐在辦公室靜靜發着呆。
直至章宜敲門進來,見其呆呆坐着,開口道;“還在。
”
“倒是有耐心,”沈清淺笑,笑意深沉。
眸底的狡黠一閃而過,心底卻在暗暗發狠。
“會客室有監控?
”她問。
“有,”章宜答。
自己女兒當了小三還敢這麼登門入室上門來的人,怕也隻有嚴家人做的出來這檔子不要臉的事兒。
見嗎?
等着吧!
沈清如此想的。
手中事情解決完,沈清才緩緩起身朝會客室而去。
此時,嚴太太已經等了足足兩個小時。
對方并非初見沈清,但第二次見,依然覺得這個女人是個别上天眷顧的人兒,周身的氣質氣場以及容貌放眼整個首都上層圈子隻怕無人能匹敵。
穿禮服有穿禮服的高雅,着正裝有着正裝的氣場。
此時的沈清,白色木耳原點襯衫,灰色長款西裝闊腿褲,裸色高跟鞋,齊肩短發别再而後,整個人顯得挺拔有氣場,遠遠望去,隻覺其身高隻怕是近乎一米八。
“不曾想到沈小姐這樣忙,今日前來,多有叨擾,”官家人,最會打太極。
嚴安之也不例外。
而沈清聞言,隻是淺淺笑了笑,沈小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以為在稱呼上改一改就能不承認她是陸太太的事實。
這群人,隻怕是你将結婚證擺在其眼前,她們也有法子說你那是假的。
這算什麼?
掩耳盜鈴?
“嚴太太的到來,簡直是蓬荜生輝,”沈清操着一口假惺惺的對話與其周旋着。
許燕聞言,面色閃過一絲陰狠,心想果真是能言會道。
“早就聽聞沈小姐天姿國色,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
沈清聞言,面帶淺笑看着許燕,知曉其話裡有話。
“但自古女子,素來有紅顔禍水一說,天姿國色也不見得是好事,沈小姐說呢?
”許燕這話說的委婉,甚至嘴角還帶着些許嘲諷。
沈清聞言,笑了,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
“紅顔禍水?
那是沒有容貌之人才會言語出來的話語,倘若自己天姿國色必然是不會如
此說的,”嚴太太您說呢?
“這年頭不見得是好事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插足别人家庭,又比如觊觎有婦之夫的,”沈清笑顔如花看着許燕,拐彎抹角?
不需要的。
在嚴安之面前尚且還能跟她玩玩文字遊戲,但對于許燕,罷了,這個女人也是個精明人,倒不如直接開門見山。
“嚴太太今日來應當不是找我來叙舊的,”沈清笑,話語淺緩,伸手端起面前茶杯淺酌了口。
“沈小姐倒是聰明人。
”
“聰明人倒是算不上,但是自家女兒當了小三,親媽找上門的我還頭一回見。
”沈清話語的直白讓眼前人直直感到不悅,蹙起了眉頭。
沈清見此,嘴角輕勾,如此就不悅了?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看嚴安之就能看得出來,嚴太太您是個什麼樣的貨色,真想不到**上位這種事情還帶遺傳的?
”沈清猖狂,污穢的話語從嗓音流溢出來,面上淺笑足以讓許燕氣的胸膛起伏,面露兇狠。
端着杯子的手狠狠顫栗着。
忽而、嘩啦一聲、一杯茶水悉數貢獻給了沈清。
前者滿面兇狠恨不得恨弄死她,而後者悠悠然、似乎并未覺得有何氣惱之處。
“不過是個小地方來的女子,也敢在我眼前叫嚣,真以為嫁進了陸家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不過就是個政治的犧牲品而已,陸景行若要上位,還得靠嚴家,沒有嚴家,他算什麼東西?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給你臉面你倒是開起染坊來了?
”
啪,許燕一巴掌落在沈清白皙面龐上,瞬間五指山堆起,嘴角鮮血溢出。
而沈清此時,不怒反笑,嘴角牽起的笑意直達眼底深處。
泛着絲絲陰狠。
她沈清這輩子隻被兩個人打過,一個沈老爺子,一個沈風臨,如今在加一個,許燕。
今日這巴掌是她主動挨得,但、總有一日,她會讓其十倍百倍還回來,永遠翻不了身。
老虎變成貓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咬死你,倘若你真覺得得意洋洋,有朝一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倘若高亦安在,定然會替許燕默哀三秒鐘。
隻因這個女人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與沈清為敵的人從未有過好下場。
許燕走後,沈清靜靜坐在會客室,一動不動,心底的陰狠卻在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高漲。
章宜進來,見其如此狼狽不堪。
不由得一聲驚呼。
“她怎麼你了?
”
沈清回神,側眸看了眼章宜,擡手撩了撩濕漉漉的頭發,嘴角泛起冷笑;“無礙,拿塊毛巾給我,讓覃喧進來。
”
而後覃喧進來,沈清拿着毛巾,一手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圍着會客室走了一圈又一圈,似是在思忖什麼,又似是在謀劃什麼。
良久之後,開口道;“去把監控調出來,帶聲頻。
”
話語落地,章宜心頭一緊,為許燕捏了把冷汗。
難怪、難怪素來不再外人面前吃虧的沈清今天不僅被人潑了茶水還抽了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霎時明了。
她怎回想心疼一隻老虎吃了虧呢?
怎會呢?
從與陸景行決裂開始,沈清并未打算要放過這中間某一個人,陸家也好,嚴家也罷。
我不舒服,怎能讓你們好過?
天方夜譚,真當我沈清吃白飯長大的?
聞此言,覃喧呆愣了兩秒,而後将視線落在章宜身上,見其朝自己使眼色,才出去辦事兒。
當東西送到沈清手上時,後者嘴角笑意快速蔓延開來,泛着狠毒與嗜血。
陸琛不是想靠嚴家上位嗎?
沒關系,我送你一程。
近一周來,首都的绯聞從嚴安之與陸景行變成了嚴安之成了小三插足别人家庭,人家陸景行與自家愛人關系格外好,偏生嚴安之還占着绯聞不洗白,鬼知道她居心何在。
這偌大的首都,有人巴結嚴家自然也有人瞧不起嚴家,煽風點火的事情傳的神乎其胡的
想必許燕也是按捺不住了,才登門入室找沈清,隻怕是原想着聊幾句殺殺威風,不想沈清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開口滿嘴污穢話語奔襲而來,全然不給她半分薄面。
怎能不氣?
許燕仗着嚴正奎在首都的職位謀了多少好處?
但凡是出門,首都上層圈子哪個不得恭恭敬敬的喊她一聲嚴太太?
可沈清呢?
不給其面子就罷,她等了足足兩個小時難道就是為了給一個江城來的小丫頭片子侮辱的?
沈清伸手敲了敲桌面;“将今天許燕進來路過的所有監控都毀了它。
”
“好,”覃喧答。
“還有、”沈清欲要說什麼,而後想了想,似是覺得沒什麼好言語的,于是揮了揮手,
讓其出去。
手刃賤人的事情,她親自來。
下午時分,陸景行來時沈清正收拾東西欲要離開。
二人正好撞上。
一眼,陸景行便瞧見自家愛人面頰上的紅腫,伸手拉住沈清臂彎冷聲問道;“臉怎麼回事?
”
沈清聞言,伸手甩開陸景行鉗着自己臂彎的手。
欲要走,卻被站在身後章宜悠悠然的嗓音斷了步子。
“小三他媽登門入室打人,陸少,這首都隻怕是沒我們的立足之地了吧!
”
章宜氣呼呼的眸子瞪着陸景行,還想說,卻被徐涵伸手拉近了辦公室,還嫌不夠亂的,
還敢火上澆油?
這不是不想有好日子過了嗎?
“你幹什麼?
”章宜甩開徐涵的手沒好氣問道。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唯恐天下不亂呢?
”徐涵開口。
“敢做還怕人說啊?
”章宜怼。
“行行行、随你好吧!
”徐涵知曉自己說不赢這些整日跟人耍嘴皮子的商人,伸手帶上門,靠在門邊阻了章宜的去路。
不去火上澆油就行。
這方,章宜的話語落在陸景行耳裡,男人面色白了白,看着沈清久久未言語,後者輕飄飄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帶着不屑。
“最無用便是太子爺,你瞧瞧,當你老婆被人打得時候,你還在權衡利弊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才能顧全兩方,陸景行,我當初莫不是瞎了眼,怎會愛上你這麼對婚姻對家庭沒有擔當的男人?
”
刺骨的話語落在一方狹小的空間内,男人的心頭都在滴血。
放在身側的手緩緩縮緊,滿面隐忍帶着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