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都是女兒
這夜,陸景行昏迷躺在醫院,而沈清,在蘇幕的應允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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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她找陸琛淺談了幾句。
徐涵送人走時,一臉欲言又止,有些話,想說卻又不敢說。
就如此,徐涵一路驅車将沈清到了瑤居,而此時,站在門口的人久久不敢進去。
隻因,夜半回娘家,不用她說,沈風臨都知曉發生了何事。
于是乎、她轉身離開。
次日清晨,陸景行從麻醉中醒來,疼的龇牙咧嘴,視線掃了圈,除了見到趴在床頭的蘇幕之外,這屋子裡再無第二人。
從摔下樓梯的那刻起,他的腦子就是懵的,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完全不知曉。
隻記得摔下去時,沈清看自己看驚恐的眼神。
以及那砸在自己身上的瓷器。
他動了動,因着後腰有傷,他整個人是左側在床上的,稍一動彈,後背鑽心的疼痛,響動聲将蘇幕吵醒,她擡起朦胧的視線落在陸景行身上。
“醒了?
”“沈清呢?
”母子先後開口。
蘇幕擔心陸景行的傷勢,而陸景行擔心的是沈清。
“我讓她回去了,”她道。
話語落地,隻見陸景行面色微微寒了寒,心中更是寒涼漸起,他想,她巴不得自己摔死才好,怎會守着自己?
真是癡心妄想。
蘇幕見到陸景行寒涼的面色時,張了張嘴,有些話,想說,但不知從何說起,思忖半晌道;“這次吵成這樣,是想如何?
”
她直言開口,似是并不準備拐彎抹角,而且,對于陸景行來說,拐彎抹角确實也是多此一舉。
雖然此時,跟一個病患讨論如此心塞的事情并不見得有多好。
陸景行動了動身子,稍顯難耐,隻聽蘇幕在道;“你後腰縫了十八針,别亂動。
”聞言,陸景行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擡眸望向蘇幕。
見其面色一本正經不似在框人。
饒是他多年前在戰場上被敵人的刀砍也不見得縫過十八針。
“你跟沈清之間,正好趁你受傷這段時間靜靜,也别再吵吵鬧鬧了,就算不為自己,為你兒子想想,你總不希望他的成長環境是在吵鬧中度過吧!
”對于沈清與陸景行之間的婚姻關系,蘇幕這次難得的沒有做任何評價。
隻是異常平靜的站在中間,說了幾句适中的話語。
而陸景行,躺在床上,目光空洞望着眼前,一雙深邃的眸子望不到頭。
這日傍晚,他聯系俞思齊,那側電話接起,對于他的詢問稍有些支吾,而後道;“前閣下阻撓了我的動作。
”
俞思齊的一番話,讓陸景行險些一口老血噴湧而出,他這個前閣下,除了他父親還有誰?
這日清晨,章宜來到辦公室,将手中資料整理出來,送到沈清辦公室,推門而入,入目的是和衣躺在沙發上的沈清。
吓得她手中文件悉數散落。
霹靂扒拉聲響起,沈清中睡夢中驚醒,擡頭,見識章宜,心下定了定。
“你怎麼睡這兒?
”章宜問。
“恩、”她答了聲,從沙發上坐起來到;“辦公室有備用的洗漱用品嗎?
”“沒有、”章宜答,而後道;“我讓秘書下去給你買。
”說着,她來不及撿起落在地上的文件,轉身出去,因着此事也不算是個好事,找了個平常不多言不多語的人去了。
在反身回來,沈清坐在沙發上捧着臉頰,整個人籠罩在一層疲倦中。
“跟陸景行吵架了?
”她實在是想不通沈清睡到辦公室來的其他原由,往常回去晚了都能接到陸景行電話的人,今日既然徹夜不歸睡到辦公室來了。
“恩、”她又是嗯了一聲,整個人顯得神色恹恹,提不起半分力道。
“因為沈南風?
”章宜望着她小心翼翼問了嘴。
聞言,沈清擡眸,望了眼章宜,這一眼中,蘊藏着太多複雜且又難以言喻的情緒。
看的章宜心裡一陣驚慌。
“是、、、因為你們昨日都呆在了我那裡?
”她在問。
“别多想,”良久,她才道出這一句話。
疲倦之意依舊。
而沈清的這句别多想,當真是太難不讓她多想了。
連續兩日,沈清沒有回歸總統府,亦是沒有去瑤居,而是每每到了夜間,湊合一下躺在辦公室的休息間裡過夜。
直至地三日,她無意間點開電腦網頁,映入眼簾的是陸景行同z國總統會晤的畫面。
這人,面色不如以往,但若是不知曉,也難以看出他是個病患。
隻是這日的行程稍有更改,原本是由陸景行親自陪同參觀名勝古迹的後來改成了博物院院長,理由是能更好的同他講解曆史。
第四日,沈清尚且在忙碌中的人接到來自蘇幕的電話,尚未言語便聽聞小家夥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她心頭一疼,隔着電話通小家夥說話,那側一口一個媽媽喊得異常傷心。
蘇幕尚未明說,但話語間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回去,不為别的,就單單是看看孩子。
這日、沈清将秘書辦人喚進來,詢問今日是否有外出行程。
秘書辦人員告知沒有。
沈清點了點頭,婉轉的同蘇幕道;“我今日下午無事,母親若是有空,帶着孩子過來?
”那側,蘇幕有片刻的靜默,過了三五分鐘才點了頭。
下午時分,蘇幕帶着小家夥去了陸氏集團,到了頂層,蘇幕放下小家夥在路上走,陸氏集團辦公紀律深嚴,辦公人員一律正裝觸摸,在頂層,這種現象更甚。
小家夥幾日沒見沈清,自然也是幾日沒見陸景行了。
平日裡,陸景行也總是一身正裝出沒。
小家夥習慣了。
以至于這日,小家夥在陸氏集團頂樓蹬蹬蹬的往前跑時,撞見一個穿着一身西裝西褲望不見臉的人就抱着大腿喊爸爸。
身後保镖見此,一陣驚恐。
而被喊人站在原地一陣懵逼。
對于這憑空出來的一個“兒子”心頭一陣顫栗。
望了望小家夥,而後在望了望蘇幕,旁人他不認識,這蘇幕他可是見過的,前總統夫人,在看看身下這個抱着自己大腿不撒手的人,想必就是沈董的兒子了?
他何德何能讓一國總統的兒子喊自己爸爸。
這擱古代可是殺頭之罪啊。
一旁人都處在驚恐之中,唯獨蘇幕笑的一臉恬淡。
“寶寶,我可不是你爸爸,别亂喊,”秘書伸手将小家夥的爪子從自己腿上扒拉開。
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這可是一國太子爺啊!
喊他爸?
無福消受,當真是無福消受。
小家夥噘着嘴,往前走,身旁辦公室門被推開,覃喧正巧從章宜辦公室出來,尚未站定,便被一個小小的人兒抱住了大腿,且抱就抱住了吧!
喊爸爸是何意思?
他女朋友都沒一個,哪裡來的兒子?
這低頭一看,小娃娃倒是生的标志,“喲、這是誰家的小公子偷跑出來撿爸爸來了?
”
章宜聞言,繞道出來,這低頭一看,可不就是沈清兒子嗎?
平白無故跑出來認爸爸來了?
好笑之餘,給沈清去了通電話。
此時,沈清正好在簽署一份文件,接到内線,隻聽章宜說她兒子正在滿世界認爹。
聞言,沈清嘴角抽了抽。
隻聽章宜在道;“走廊裡可熱鬧了,你兒子見着穿西裝西褲的人都抱着大腿喊爹。
”聞言,沈清坐不住了,起身出去,如章宜所言,走廊裡熱鬧非凡,衆人都在一臉姨母笑的望着小家夥,看着眼前上演的這一場小家夥尋爹記。
丢人,實在是丢人。
沈清看不過眼,喊了聲;“辰辰。
”
小家夥聞言,擡頭看了眼,見是自家親媽,蹬蹬蹬的跑過去,撲倒在人懷裡,緊随而來的是一陣嚎啕大哭。
她抱着孩子閃進了辦公室。
走廊裡,因着小家夥的出先,本是以沉默的頂層一下子就活潑來了。
“沈董兒子長的真好,真是集了夫妻倆的優點于一身。
”
“看那白皙的面龐,生的跟個女孩子似的。
”、、、、、、、、
、、、、、、、、議論聲不絕于耳,沈清抱着哭的抽抽搭搭的小家夥,柔聲安慰着;“不哭了,小臉都哭花了。
”
小家夥依舊抽抽搭搭的厲害,趴在自家母親肩頭,哭成了淚人。
抱着她的脖子似火不松手,鼻涕眼淚蹭了她一身。
“想不想媽媽?
”
“想,”抽泣聲響起。
沈清心頭軟了軟。
大人之間争吵,不該拖上孩子一起受罪。
為人母之後,才知曉這種牽挂。
沈清親了親小家夥面龐,一臉溫柔。
期間蘇幕推門進來,笑道;“好久沒見你了,好在,認得你。
”
隻是可憐了陸景行了,他兒子現在見着穿西裝西褲的都喊爹。
地位難保。
這日下午,沈清帶着孩子在辦公室辦公,底下部門早就聽聞了頂層熱鬧非凡的故事,于是,衆人送文件上來或者是上來幹什麼時,進沈清辦公室都會不由自主的多望望小家夥兩眼,跟沈清關系好的,還會順帶來撩撥撩撥小家夥。
逗弄的小家夥暈頭轉向。
蘇幕坐在一旁,笑臉盈盈的看着眼前景象,也不阻撓。
她雖身為天家人,但性情還是好的,沒有那麼多的等級之分。
下午五點,沈清工作即将結束。
蘇幕有意在字裡行間勸說她,希望能一起回總統府之類的話語,而沈清,卻是想帶着孩子回瑤居住一段時間。
蘇幕自然是不願的。
出于私心。
她沉默許久之後吐露心聲道;“清清,母親知曉為人母的難處,當初我跟你父親,要不是因為槿言跟景行也不會堅持到現在,辰辰是你生的,我本不該拒絕你将孩子帶回瑤居,但是、身為孩子的奶奶,我有一點點私心,你跟景行現如今吵鬧的如此厲害,我一來,怕你們生出變故,二來、怕孩子在這中間受到傷害。
”蘇幕是個直白的人,說話時,也沒有那麼多拐彎抹角,當然,這隻是在沈清面前,倘若是在外人面前,她以及是那個字裡行間都藏着刀子的一國總統夫人。
“往後每日下午我都帶孩子過來陪你,母親答應你,不管往後如何,我依舊站在你這邊。
”整個陸家,若說沈清最為覺得對不住的人,住了蘇幕之外再無旁人。
她無怨無悔幫自己帶孩子,讓她在初為人母這條路上走的平平坦坦,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
更甚是她與老爺子做鬥争時,蘇幕也是在暗地裡站在她身旁的那一個。
包括如今、、、、、、
許多事情,言盡于此。
她不大好說。
沈清點了點頭,算是允許。
蘇幕聞言,面上一喜,邁步過來将沈清摟進了懷裡,拍了拍沈清的背榜道;“在我眼中,你與槿言一樣都是我的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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