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沈清被衆人嚷嚷着敬酒,一輪下來,談不上醉,倒是有些暈乎乎的。
起身準備去洗手間,不料拉開包廂門,赫然發現門口站着一人。
“喝多了?
”沈南風靠在過道,見她出來,關切問到。
“你怎麼在這?
”她問,眉間帶着些許心煩意亂。
“洗手間碰到高亦安了,”原本是不知曉沈清在此處,可見到高亦安時,他有種隐隐的感覺,會見到沈清。
沈清聞言,算是在心裡問候了高亦安祖宗十八代,而後越過他,徑直朝洗手間而去,她想若是能在洗手間呆着不出去,也是極好的,但不行,她知曉沈南風此時應該就在門口,太了解他了。
多年前,她回沈家,知曉唐晚與沈風臨關系之後,整個人都是驚恐的,後來的她,有些沉默寡言,不喜與人交談,而那時的沈南風便喜靜靜跟在她身後,她不言,他不語,直至後來,她出國、他亦是如此,不言不語跟在自己身後。
路過繁華大道、走過鄉村小路,或快或慢,或近或遠,他總能很好把握那個度,不緊不慢的跟着。
十三歲出國、沈家派家傭跟随,兩年後,家傭患病去世,客死異鄉,她終身未嫁,所以并無家人,死後也不想落葉歸根,叮囑沈清,一定要将她撒到大海,讓她随波逐流看盡這世間繁華。
十五歲、她出于人道主義操持她的喪事,鄰居幫忙,一切才得以妥善進行,那年、她孤苦無依,身旁唯一說話的人已離去,此後她便更加沉默寡言,那年,那個時常不遠不近不緊不慢在身後跟着自己的大哥哥不見了,一整年都未出現。
直至後來某天,靜下心來收拾家傭遺物,發現一封寫給自己的信,信中隻有短短五個字,但這五個字,影響她一生。
當沈家收到家傭去世的消息已是兩周後,沈風臨親自前往加利福尼亞準備将她帶回,卻不料、此時的她,已投身于無國界翻譯組,緊随隊伍去了戰難地區。
那時的沈清,是不怕死的。
死有何懼?
她滿腔熱血,足矣。
今晚喝的再多酒、都不及沈南風一人讓她頭疼,輕歎了聲,而後拉開門出去,大有一副壯士赴義不回頭的架勢。
沈南風靠在門邊,候着沈清出來,擔心她醉酒失态,十分鐘過後,她面無表情拉開洗手間大門,而後當他是空氣準備越他離開。
沈南風見此出手擒住她纖細手腕,她回眸,盡是不解與無情。
“松開,”她冷聲道。
“陸景行對你怎樣?
”沈南風嗓音低沉問道,當守護了經年的女孩子,嫁與他人為妻,那一刻,諸多無奈,諸多不放心。
見到她與陸景行和平共處,他竟覺得心痛難耐,沈清婚姻生活好,他萬般難受。
“好又如何?
不好又如何?
”她反問,眸間滿是桀骜不馴,“我好你會高興?
我不好你能替我過?
”沈家也好,沁園也罷,哪裡都不是她的歸宿,沈陸兩家家大業大,哪裡有她的容身之所?
“我。
”
“你想說什麼?
告訴我這一切并非你所想?
不是的,沈南風,你我都知道,人生諸多無奈,你我誰都無力更改,隻能接受。
”他們之間,隻能隐忍,隻能克制,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所以呢?
我連過問你好與不好都沒資格?
”沈南風咬牙切齒問到,擒住她手腕的手改握成她肩膀,力道似是要碎了她肩胛骨一般。
“沒資格,”她一字一句咬字異常清新。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明知沒結果的事情,為何還要苦苦糾纏?
沈南風望着她許久,深邃的眸子似是要将她看穿,可無果,沈清素來善于隐藏情緒,他看到的,隻是她滿面清冷。
片刻之後,他面目猩紅冷嘲道,“世人都說你無心。
”沈清心中一頓,而後擡眸對上他猩紅的眸子,似肯定,似冷嘲,“我本無心。
”
世人都說她沈清無心,她承認,從未被愛過,又怎會有心對待别人?
伸手準備撥開沈南風緊握自己肩甲的雙手,卻被他扣的更緊,沈南風覺得,自己是瘋了,他習慣得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習慣得了生離死别,可唯獨多年過去,習慣不了沈清的冷言冷語。
猛然伸手,将沈清帶進懷裡,任由沈清如何掙紮,他緊扣住她的臂彎,如同銅牆鐵壁,掙脫不開。
他是瘋了。
所有隐忍克制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沈清,”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喚讓她隻覺五雷轟頂。
驚恐,汗毛聳立,明明是一聲娓娓道來的輕喚,她卻聽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覺,而後側眸望去,隻見陸景行單手插兜緩緩邁步過來,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他的腳步聲,如同黑白無常自己來索命似的。
反倒是沈風臨比較淡定,摟着她的手擡起,緩緩落在沈清及肩短發上。
一時間,她面色寡白。
“不舒服?
”陸景行柔聲問道,面色如常,可沈清知曉,陸景行平靜外表下藏了隻猛虎。
“喝高了,”沈風臨答。
說得過去,妹妹喝高了,哥哥抱着她安撫安撫,不過分。
陸景行聞言,站在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朝她伸出手,沈清心底栗栗危懼将手遞過去,陸景行順勢握緊她的手,将她帶進懷裡,握着她掌心的手狠狠發力,大有一副要斷了她掌心的架勢,她背對沈南風,靠在陸景行懷裡,疼的面色發白。
“不勝酒量就少喝些,”陸景行言語中盡是寵溺,伸手摸了摸她的柔發,寬厚的掌心準确落在沈南風剛剛落在的位置。
“跟哥哥再見,我們回家,”陸景行語氣淳淳善誘,與沈清言語時,好似在跟女兒講話。
陸景行适時松開她的手,沈清側身望了眼沈南風道,“我先走了。
”“怎不喊人?
”陸景行語氣輕柔,伸手摸着她的發頂,寵溺、柔情、盡顯無疑。
“吵架了?
”他繼而問到。
陸景行此人,手段高明,精于算計,多年遊弋各國政壇之間,行中庸之道,舉手投足之前盡顯寬容,他能面色陰沉訓斥你,也能不動聲色将你逼到萬丈深淵,彼時,他站在一側看着沈清與沈風臨暗潮肆起,若非沈南風伸手将她撈進懷裡,他不會出聲。
沈風臨看沈清的表情,太過**,他怎能讓人觊觎他的愛人?
沈清隻能是他一人獨有。
此時循循善誘讓沈清喊人,無非是想告知他們,他們之間是何種關系。
“路上小心、回包間把外套帶上,”沈風臨怎會不知陸景行的心思,隻是多年來,沈清并未出口喊過自己哥哥,此時,為難她算什麼?
哥哥妹妹?
多麼諷刺的關系。
“我們先走了,”陸景行聞言,将沈清帶進懷裡,而後跨大步離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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