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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做出選擇

總統謀妻:婚不由你 李不言 6636 2024-10-21 09:36

  傍晚時分的卧室,開了盞小台燈,沈清側卧在床沿看着站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小家夥。

  “媽媽、”軟糯糯的嗓音響起。

  “恩?
”她淺應。

  “想抱抱,”小家夥可憐兮兮開口。
年歲尚小的他并不知下太多,隻知自家母親此時躺在床上,他想要抱抱。

  蘇幕半撐着沈清望了眼門口,在看了眼小家夥,終究還是偷偷摸摸的伸手将人從地上撈到了床上。

  夜間,小家夥吵着鬧着要跟她一起睡,蘇幕自是不願的。

  本是一道晚間就回去的人,今日出奇的留在了瑤居,隻因擔心沈清。

  小家夥終究是被她塞給了沈風臨,哭鬧也沒辦法。

  而她,陪着沈清。

  怕她出事兒,身旁也沒人。

  夜間,婆媳二人躺在床上淺聊着。

  沈清依偎在蘇幕臂彎處,有一陣沒一陣的聊着。

  “您跟父親結婚的時候是心甘情願的嗎?
”沈清随意開口問道。

  “心甘情願,那會兒,青梅竹馬,在一起認識好多年了,到了适婚的年齡,家裡人都提議,當事人沒什麼意見,就結婚了,”蘇幕淡淡袅袅的話語應着沈清。

  一邊回答着,一邊似是在會議當初的那些往事與這一路走來的艱辛。

  “吵鬧是婚姻中磨合必不可少的,我年輕的時候是個意氣風發的女子,你想想,在我們那個年代,我父親是市長,我母親是大學教授,在加上我性子潑辣,為人處世圓滑,在首都這個圈子裡都是一等一的存在,後來結婚後,婚前婚後差距太大,你父親常年出差,我婚後三個月就懷了槿言,在家裡時,養的嬌氣,到了總統府,自然也是受不了任何委屈,時常因着産前各種不順就找你父親哭鬧,那時候,沒有現如今方便,什麼電話視頻都是罕見物,那會兒出差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後來、我嚣張跋扈的性子越發厲害了,有一次你父親回家,衣服上有别的女人的脂粉味,我揪着大鬧一通,任何解釋也不聽,後來,吵着吵着,因為就在餐廳,我提着菜刀就出來了,自那以後,我在總統府一戰成名。
”說到此,蘇幕笑了笑,就連着沈清都感到詫異,沒想到溫溫潤的蘇幕還有如此剽悍的一面。

  “我比你嚣張跋扈,但又沒有你運氣好,我婆婆,從他們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講究什麼三從四德,我年少時,畢竟是留過洋回來的,接受過西方文化的洗腦,時常跟婆婆來一場口舌大戰,鬧得天翻地覆,那會兒你爺爺說,他就知道将我娶進門家裡是要鬧騰的,哪裡知道如此鬧騰?
”“那您跟父親,為何會走到現如今這一步?
”沈清這話,問的小心翼翼。

  似是響起了什麼傷心事,蘇幕歎息了聲、而後側身摸了摸沈清腦袋,道;“景行雖脾性不好,但終究還是個仁慈的主兒,他不忍去做傷害你的事兒。
”比起陸琛,自家兒子仁慈太多。

  太多。

  想她蘇家,想那人、、、、死的死,離的離,有哪一個是好的?

  “他從瑤居回去時,我氣不過大罵了人一場,他默默受着,最後才道,說是你現在身子不穩,怕時常出現在你跟前會惹你生氣,以至于讓寶寶不好,即便那麼吵鬧,他心裡也還是有你的,但你的做法,母親是認同的,有些事,說清楚了,便好,倘若此番陸景行不離婚,往後也不會在因這件事情同你鬧,我清清是個聰明的孩子。

  蘇幕是站在沈清這邊的,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打心底的想去呵護她,呵護這樣一個嫁到天家來的不易女子。
“我當初,缺的就是你這點聰明,”以至于後面,身旁的死的死離的離。

  回想當年過往,那些不堪已不能用言語來表達。

  她與陸琛之間的情愛糾結,不比陸景行與沈清這條路走的容易。

  “陸家隻有父親一個孩子嗎?
”沈清問。

  蘇幕聞言,笑着搖了搖頭;“還有一個女孩兒,她像你一樣都是管理商場的好手。

  “那她呢?
”沈清問。

  “死了、”蘇幕說。

  眼神中帶着些許深意,在細看,既能看見她眼底泛濫的淚花,和那些許回憶往事時才會有的苦楚。

  這日,婆媳二人之間的聊天信息量太大,大到沈清整夜都在消化中。

  淩晨,陸景行從專機上下來直奔瑤居别墅,此時,沈清并未睡着,望着窗外有燈光打進來。

  她小心翼翼起身,在盛夏的夜晚迎着蟬鳴推開了陽台門,僅着一身單薄的睡衣站在陽台上吹着午夜悶熱的風,屋外,空凋的響動聲在唱着歌。

  迎着月光,她望下去,隻見院子外,停了四五輛黑色的邁巴赫,黑壓壓的一片。

  二層樓的别墅,并不算高。

  她俯身望去,男人推開車門從車内下來,四目相對,二人皆是震楞。

  雖是盛夏,但對于陸景行來說,沈清的穿着依舊是單薄。

  見此,他眉頭冷蹙。

  在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
“還不睡?
”她站在樓下望着沈清,不輕不重的話語足以讓沈清聽見。

  她目光在這漆黑的夜裡稍顯波瀾壯闊,望着陸景行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時、蟬鳴聲,響動聲,都成了她們二人的配樂。

  相隔數十天,再見,竟覺得有那些些許陌生。

  她在樓上,他在樓下,男人一身黑西裝在身,昂着頭在同她言語。

  見她許久不回應,陸先生在喊了聲;“沈清。
”她回過神,有些蒙圈,“出來透透氣。
”夜半三更不睡覺,透什麼氣?
“去加件披肩,外頭涼,”他再說。

  沈清搖了搖頭,示意不需要。

  即便是隔得遠,她都看見了陸景行沉下去半分的面色。

  良久,男人推開院子的籬笆門走進來,瑤居别墅是早年間的建築,院外是用簡單的栅欄圍起來的。
沒有什麼阻攔。

  在多年之後,她回想起這一幕,依舊覺得好笑。

  陸先生站在樓下,脫了他身上西裝,而後一甩手,西裝飛上了二樓陽台,沈清一個驚顫,伸手将西裝接住。

  她從未想過,陸景行還有如此技能。

  徒手飛西裝。

  她們像是背着家長早戀的小孩子似的,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因着家裡人睡了,二人嗓音都微微壓了壓。
“披上……”沒有溫軟之意,多了些許緊張。

  她捏了捏手中外套,将将從身上脫下來的外套,尚有餘溫。

  且帶着陸景行平日喜歡的熏香味,總統府的衣帽間裡長期挂着香包,這種香包不似香水的味道那樣濃烈,淡淡的、柔柔的,但平日裡若是跟陸景行抽的煙草味結合起來,有些獨特的味道。

  她拿着外套稍顯猶豫不決,陸景行依舊站在樓下昂頭望着她。

  四目相對,平平淡淡。

  許是看出了沈清的抗拒,陸景行開口道,

  “有沒有不舒服?
”男人沉穩的嗓音在這夜晚格外好聽。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陸先生嗓子一陣幹澀,而後一句傻子脫口而出。
沈清靜默了。

  半晌未言語。

  不知是對他那句傻子感到不高興,還是陸先生的突然到來讓她不高興。

  自二人從吵鬧那一番過後,沈清不在對陸景行展露關心,即便此時,淩晨兩點他站在漆黑無痕的夜裡,她也未曾詢問一句。
隻是視線淡淡袅袅的望着他。

  分開月餘再加上次二人談過之後,這種感覺就變得很微妙,微妙到空氣中有尴尬的因子在飛舞着。

  如同那些看不見的塵埃。

  遠處,燈光在那方亮堂着,好似将天空撕破了個缺口。
陸景行站在樓下,然了根煙,沈清沉默,他也沉默。
直至一根煙結束,他攏手點燃第二根煙時院子裡空曠的環境裡才想起男人沉穩的嗓音,沈清不記得當時站在午夜的陽台上聽聞這番話時是何感覺,隻知曉,陸景行在這夜出奇的平淡,這種平淡,似是在字斟句酌才會有:“我見過太多貌合神離的半路夫妻,也見過太多為了政績而将就的婚姻,但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我想要的,從小,我清晰的知曉自己想要什麼,包括婚姻。
”他話語很平緩,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低頭抽了口煙,而後擡頭望了眼站在陽台上身形單薄的沈清。
生在這個圈子裡,見多了那些外面恩愛如初你侬我侬回家卻刀刃相見的夫妻,他不想如此,所以遇見沈前,從未與首都高官之女有任何牽扯。

  礙于父母的前車之鑒,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婚葬送進政治裡。

  年少時,外人傳聞蘇幕與陸琛感情多好,多恩愛,其實好不好,恩愛不恩愛,他萬分清楚。

  年少時,蘇幕與陸琛的争吵,打鬧,他見的不少。

  可不管這二人晚上打的如何激烈,到了第二天,總能在人民群衆面前上演恩愛夫妻。

  彼時他尚年幼,不知曉這為何。

  直至成年之後,才知曉,這就是她們所謂的顧全大局。

  父母不幸的婚姻,給了他警告,亦或是給了陸槿言警告。

  她們二人對于婚姻的選擇都尤為謹慎。

  即便後陸槿言愛彭宇,甯願葬送掉一個無辜的孩子,她也不願自己嫁到彭家,而後參與家族之間的政治鬥争。

  沈清依舊抱着他的外套,靜靜望着站在樓下抽煙的男人,他身上帶着一股子孤寂感與蒼涼感。
“你給的那個選擇題,我想了十來天,你知道的,我自幼學習制衡之術,你也說過,我凡事都會權衡利弊得失之後才會做出決定……,”說到此,陸景行的面色在暗夜中有絲絲變化。
許是心中情緒泛濫,有些按耐不住,他擡手吸了口咽,而沈清,此時捏着陸景行外套的手緊了又緊,更甚是身子稍稍有些顫栗,她稍有些緊張。
對于陸景行的回答,她既害怕又期待。
二人婚姻行止如今,許多事情已經不是單純的你情我愛了挂鈎着許多利息與國家穩定。

  她走了兩步,扶住身旁欄杆。

  依舊靜靜望着陸景行,似是在等他二選一的答案。

  陸景行的答案重要嗎?

  很重要。

  關乎着他們是合還是離。
“我在政治上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關乎國家命運,因此,我謹小慎微,我從小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下,無論是交際圈,生活圈,娛樂圈,私底下,無人時,細微處都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我從不敢放縱自己,任何一切都有自己的運行軌迹,可直至遇見你,我才知道人生當中所有的一切都會有所改變。
”空氣中彌漫這一股子淡淡的煙味。

  沈清抓着欄杆的手緊了緊,隻聽陸景行在道;“既然已經改變了,我便沒想在回歸原點,你給的選擇,我選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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