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男孩女孩?
都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如果是情敵,一切都應該好解決些,但不是。
他與沈清來說,是一種亦師亦友敵人的存在,這種關系很難把控。
婚後三年,陸景行尚未摸透高亦安在沈清心中到底占有何種地位?
換句話來說他不敢輕易去動。
這種關系倘若是說起來,當真是最讓人感到心煩心酸心亂的。
次日清晨,陸景行早間出門。
到達總統府,總統府内工作早已安排妥當,緊密相連,容不得半分差錯,甚至休息時間也擠不大出來,邁步進總統府的第一件事情。
吩咐秘書餘桓将手中事情往前挪,盡量空出兩個小時的時間給他去處理一些私人事情,餘桓雖疑惑,但也這樣做。
昨天晚上那通電話,高亦安與陸景行二人約定好時間約定好見面地點,至于見面,所謂何事,二人都心知肚明。
陸景行陰沉的話語與高亦安吊兒郎當的言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下午四點三十五分,首都一處四合院小館内。
二人可謂都是踩點高手,約好4點35分見面覺不多來一分也絕不少來一秒。
四合院小館前,二位身着重裝的男人不期而遇,二人面色均是寡淡,見面時高亦安甚至在拿的手機與人通着電話,見到陸景行眉峰輕佻,算是打招呼。
而陸景行一身黑色正統西裝在身,整個人帶着天家獨有的氣場。
高亦安也好,陸景行也罷,二人身上的氣質氣場都是随着年月而積澱下來的,外人模仿不來,他人窺探不走,自己也無需刻意隐藏。
徐涵驅車前來,以為陸景行是有公事解決,可當見到高亦安時整個人一驚。
這挖牆腳也挖太遠了吧?
老大這是得多心塞?
二人一前一後進去,跨過院門高亦安便收了電話。
陸景行與高亦安二人在自己的領域當中都是人物。
萬物藏于心,不表于情的本事,練得可謂是爐火純青。
此時、二人因沈清相見,即便嘴角挂着客氣官方的淺笑,也能讓外人瞅見這空氣中的火花。
徐涵候在門口,心裡的鼓敲得咚咚響。
尤為劇烈。
屋内,茶桌之前,二人對面而坐,茶師跪于蒲團之上手法利索的泡茶。
直至一杯清茶擺在二人眼前,陸景行靠在座椅上看着高亦安,後者擺擺手,示意茶師出去。
靜谧的茶室内,一時間,隻能聞見袅袅茶香,隻能見到絲絲熱氣。
男人端起茶杯淺酌一口清茶,伸手将茶杯擱在之間,而後緩緩轉悠着,動作不緊不慢,嘴角笑意依舊。
良久之後,男人開口言語,涼薄的嗓音從唇間溢出來,“世人都說高董唯利是圖,見利忘義,雁過拔毛,如今我見到的高董隻怕是跟坊間流傳的,并非同一人。
”
初到江城并未未聽說過高亦安,但陸景行始終覺得高亦安身為一個商人,這些本質無異乎是在正常不過的,何況、他還是個男人。
當然,也聽過他與沈清之間的合作關系。
有人如此評論沈清與高亦安二人“這二人能走到一起去,完全就是臭味相投。
”
他倒是甯願高亦安如同坊間傳聞那般唯利是圖,見利忘義,可顯然,他不是。
這個男人,能一甩手将首都盛世集團公司百分之五十的掌控權送給沈清就足以見得他并非見利忘義之人。
高亦安伸手觸摸桌面玉色茶杯,嘴角笑意緩緩牽起“坊間傳聞陸少是閻王爺,可我見到的,并非如此,人世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能說的清楚?
”
男人嘴角擒着笑意看着眼前人,那抹自笑意帶着輕嘲與嘲諷。
陸景行聞言,菲薄的唇向上牽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真是假,總的分清楚才是。
”
他意有所指,陸景行怎會聽不出來?
“渾渾噩噩一生也未曾不是好事,人、不宜太清明,”陸景行活的清明,清明到比任何人都知曉自己想要什麼,到頭來呢?
自己要的得到了,可失去了,似乎也不少。
高亦安啊!
怼着陸景行的痛處往死裡戳。
陸景行似笑非笑望向高亦安“高董的境界當真是非常人所能比拟,”他端起茶杯淺酌的口,繼而道“據我所知,高董做事情向來有手段有謀劃,倘若你這種人是渾渾噩噩的話,其他人不知應當算是什麼了。
”
陸景行落下手中杯子,玉色茶杯在手中緩緩把玩着,慵懶中帶着一絲絲冷冽。
高亦安眉尖微揚,嗓音低低沉沉聳了聳肩看似異常随意道“誰知道呢?
”
“陸少撥冗約我出來難道就是為了讨論人生活法的?
”
“高董手中的股份還是自己留着較好,我陸景行的媳婦兒不拿其他男人的錢,倘若高董是錢多的沒處花兒了,不介意你為祖國事業做做貢獻。
”
高亦安笑“雖算不上好人,但為祖國貢獻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還是有的。
”
“隻是,”他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冷卻的清茶,而後提起茶壺為自己續了杯茶,完後,将茶壺擱在茶盤裡,并未客氣的為陸景行續上一杯。
“沈清離開盛世集團将手中百分之三十股份悉數低價轉讓給我,未賺一分錢,如今,我将首都分布百分之五十的掌控權轉讓給她,不過是等價交換而已,我國最注重禮尚往來,我如此
做,應當是人之常情才對,我身為陸少國民,弘揚祖國傳統美德不應該受到表揚嗎?
”
男人悠悠然的話語道出來,陸景行眼底閃過一絲幽芒。
當真是有太多事情他不知曉,此時的陸景行,内心翻湧成朝,可即便如此,邊上依舊平靜自然。
須臾,隻聽高亦安繼續道“說來、我與沈清來往之間如此麻煩,還是拖陸少的福。
”
當初,陸景行算計多人,将沈清從盛世集團拉出去。
如今、他們之間如此繁瑣與麻煩,不全是托陸景行的福?
聞言,陸景行端着茶杯的手倏然縮緊,食指與大拇指卡在杯面上,手背青筋直爆,倘若男人在用力,這杯子,隻怕要在此地葬送此生了。
陸景行嘴角嗤嗤一笑,而後嗓音缥缈的仿佛不真實“高董還真是天生的商人。
”“陸少過獎,”高亦安欣然接受陸景行對自己的評價。
“倒是我成全高董了,”陸景行頻頻點頭。
嘴角笑意更甚,原本緊握在掌心的杯子緩緩松開,“高董想給,也的有這個手給出才行。
”男人這話,帶着狠厲與警告。
“難不成陸少還想将我送進醫院?
”
“呵、”男人冷嘲輕嗤,似是敢到好笑。
他陸景行從軍多年,前往戰亂地區數次,見過殘酷無情甯人死亡的手法不下數百種,送進醫院,不過是最簡單的一衆。
頭一次,尚且是警告。
可高亦安追到家門口來給他不痛快,那就甯當别論了。
二人分開,五點之後的事情,陸景行走時,将手中杯子倒蓋在桌面上。
如此含義,讓高亦安嘴角往下壓了壓。
陸景行拉開門離開,候在門口的徐涵似是沒想到速遞會如此快,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後一個
愣神,反應過來快步跟上去。
上車後,徐涵啟動車子離開,沿途觀察陸景行的面色,而後小心翼翼問道“先生,去哪兒?
”
後座,男人閉目養神,許久未回應,徐涵見此,可以放慢速度。
須臾之後,男人開口道“去公司,找太太。
”
徐涵得到指示,驅車朝沈氏集團而去,首都的交通想來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隻怕這個點兒到公司,已經到了下班點了。
透過後視鏡望了望陸景行,而後問道“要不要打個電話先跟太太說一聲?
”
男人未言語。
“正值高峰期,此時過去若是不說的話,隻怕會錯過,”高峰期,等他們挪過去,沈清必然是準備離開了,若是晚了,怕是碰不到面。
聞言,男人掏出手機給沈清去了通電話,隻是告知接她下班,但并未有過多言語。
辦公室内,沈清正同章宜交代明日事項,陸景行電話過來,接起,男人言簡意赅告知目的,
而後收了電話。
不是說每次通話不得低于三分鐘?
幾個意思?
沈清擰眉看了手機幾秒,而後莫名其妙的将電話擱在了桌面上。
繼續同章宜言語。
六點,劉飛敲門進來告知下班時間到了,沈清告知其陸景行一會兒過來,不急着走。
劉飛摸了摸腦袋,轉而又退至門外。
每日六點準時走的人今日沒走,不免讓一幹人等有些緊張,于是,派了代表過來詢問,才得知,在等人。
章宜聽聞原由,揶揄道“看來總統府也是有閑人的。
”
那個高高在上的地方,當真有閑人?
隻怕是沒有。
章宜揶揄的話語讓沈清輕聲失笑,可即便是笑,她笑容也是淡淡,無過多波瀾。
章宜見此,嘴角笑意緩緩攀上來,彎了眉眼。
陸景行來時,下班時間已過,男人推門而入,沈清從文件中擡起頭來,既然隐隐覺得這人盡然臉色不大好。
是何原因?
原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細細觀察一番,确實如此。
沈清疑惑的眸子在陸景行身上來來回回,男人見其目光頻頻落在自己身上,帶着打量稍稍有蹙眉。
聲線略微清冷的,“收拾東西,帶你出去吃飯。
”
“不回家?
”她問。
聽陸景行此言,沈清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望向他略微疑惑問道。
“外面吃,”男人答,話語淡淡。
沈清眉峰輕佻,過多忘了他一眼,若是沒記錯的話,陸景行明令禁止過她在外吃飯。
這日晚間,陸景行帶着沈清去了處精緻的小館吃的首都菜。
住進清幽苑許久,吃的,一直都是江城菜系,貿貿然換成了首都菜系,很難讓沈清不去多想。
期間,沈清出去上廁所,見徐涵候在門口,停下腳步望向徐涵,而後嗓音清冷問道,“你家先生怎麼了?
”
徐涵一愣,而後插科打诨道,“我不知道。
”
沈清清明的眸子睨了他一眼,自然是不信這番言語。
但徐涵既然不想說,她在多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了。
去了趟洗手間,回到包廂時,男人正在看菜單,将她點的菜劃去了幾個,沈清瞅着他,男人以為是對他的做法有意見。
而後望着菜單,嗓音低低沉沉開口解釋“不能吃辣的。
”
聞言,沈清眸子眯了眯伸手拉開椅子坐下去。
望着陸景行是想看看這男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并非有意見。
二人坐在包廂裡淺聊,随後服務員将菜品端上來,那人伺候她用餐,沈清開口輕聲詢問“首都似乎很多這種别院小館。
”
“恩、”男人一邊兜湯一邊應允,而後伸手将湯碗放到她跟前“特色建築。
”
“你工作不順心?
”聊了許久,沈清才悠悠然問出這句話。
陸景行聞言,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頓,而後望向她道“很明顯?
”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沈清答。
陸景行素來是個隐藏情緒的高手,今日竟然能讓她看出其中端倪,隻有一點,這男人隻怕就是将臉色擺給她看的。
倘若是不關心關心,回頭又跟上次一樣跟自己鬧怎麼辦?
沈清向來不是個會寬慰人的,陸景行要是别扭起來,隻怕她腦子都要疼許久。
“先吃發,”男人雖話語涼涼,但嘴角輕勾,一抹笑意揚起。
他還以為,自己這臉即便是挂一天沈清也不會問半句,如今看來,還算是有長進。
陰晴不定,沈清瞅着陸景行變臉跟翻書似的,當真是自愧不如。
都說這是女人的特技,如今看來,隻怕不是。
一頓晚餐,二人吃的平平淡淡,許是換了口味,換了地方,沈清食欲比平日裡稍稍好些,男
人看在眼裡,使勁往她碗裡送着菜。
直至某人說吃不下了,他才歇手。
晚餐結束,天色以黑,原本是要打道回府的。
隻聽沈清在一旁問道“都說首都夜景很美,你不帶我去看看?
”
這話、問的俏皮。
男人聞言側眸望向她,微眯着眼睛問道“首都的夜景沒見過?
”
按理說沈家不缺錢,向沈清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若是旅遊的話,首都必然是首選站,即便年少時沒有好好看過,但成年之後她時常到首都出差,應該也看過這個城市的美景。
“沒。
”沈清答。
而後将眸光落到窗外,嗓音輕輕開口道“年少的時候在國外,成年回國忙于工作,哪裡有時間去看夜景,你要是問我江城有哪些标志性建築,隻怕我都說不出來的。
”
欣賞美景都是有閑情逸緻的人才幹的,像她這種為了生計奔波的人,哪裡有那個閑工夫。
即便是日後有了經濟基礎,也沒那個精力了。
這夜、陸先生帶着陸太太轉悠了首都幾處标志性建築,但因着天寒,大多都是遠遠觀望,并未走近去看。
行程結束回到清幽苑時,已是十點光景。
車上,沈清靠在陸景行肩頭休整,男人牽着她的手緩緩揉着,動作輕輕,帶着無限愛意與寵溺。
回到清幽苑,陸先生伺候陸太太悉數完畢,待人安然入睡才轉身進了書房。
在出來,已是淩晨轉點之後。
夜間,沈清起床上廁所,陸景行未醒,她摸索着進了衛生間,才出來,才發現男人站在了衛生間門口。
“吵醒你了?
”沈清糯糯嗓音響起,柔柔的,異常好聽。
“睡吧!
”陸景行伸手将人帶進懷裡,揉了揉她的秀發,磁性嗓音透着一股子低沉與慵懶。
許是太困,沈清起身并未發覺,待一伸手,發現身旁空空如也時,整個人驚蟄而醒。
見衛生間有亮光,提在嗓子裡的心瞬間落下。
還好、還好。
沈清爬上床,陸景行伸手将人待進懷裡,自打懷孕,沈清便格外不好說話,往常睡覺睡哪兒是哪兒,不多動彈,如今,得給足了空間讓她翻身。
所以,陸景行将人摟近懷裡時,沈清是不悅的。
挪着身子欲要退出來。
“乖、不亂動,”男人低沉沙啞嗓音在其耳根子響起。
“不舒服,”沈清哼哼唧唧開口。
陸先生歎息一聲,松了松,沈清就這空間翻了身這才好些。
男人見人睡得平穩,身子靠了過去,一手摟着人,一手貼在其腹部。
近三個月,依舊平坦。
次日清晨,沈清醒來時陸景行運動完在外掐着時間回來。
想着沈清應該是醒了。
上來伺候人起床洗漱,實則沈清并不需要如此,但無奈陸先生好像對這種事情樂此不疲。
她也就沒多說何。
晨間用餐,南茜将早餐擺好,陸景行揮了揮手讓人退下去。
“公司的事情如何了?
”他問。
“正在清理門戶,需要些時間,”沈清吃着眼前營養粥,開口道。
“時間縮縮,”男人開口提點,迎着沈清詫異的眸子繼而道“市裡面有批工程要下去,不想去競标?
”
沈氏集團在地産方面也有所涉獵,市裡面的工程,如同送上門來的肥肉,不要白不要。
“你這算是走後門嗎?
”沈清笑問。
市裡面的工程?
應該是消息還沒出來,不然她怎會不知曉?
男人擡頭睨了她一眼,伸手将牛奶遞過去,笑道“你要是願意,我天天給你開後門。
”
陸景行這話說出來,隐隐中既然帶着一絲絲暧昧的味道。
沈清勾了勾唇“罷了、不能讓人戳我脊梁骨。
”
“傻、你即便不走,别人也會戳你脊梁骨,”隻要她是陸家兒媳一天,别人就會閑言碎語一日,處在這個位置上,哪有不讓人關注的道理。
陸景行這話,沈清想了想,好似确實是如此。
處在這個位置上,你自己在公正,别人也不信。
這日上午時分,沈清到公司,将曾凡與章宜喊了過來,告知二人速度要快。
曾凡聞言微微蹙眉道“這事兒、告不告訴大沈董?
”
畢竟一個公司裡過半的人都被陸陸續續清出去,是動作極大的事情。
沈氏集團從年前到年後都處在風口浪尖上,隻怕是不好過。
“你覺得呢?
”她靠在辦公桌前雙手抱胸笑問道。
章宜見此,在身後伸手戳了戳曾凡,示意其停了言語。
3月中,沈氏集團陸陸續續走了近乎上百人,其中不乏裙帶關系戶,也不乏有有心之人塞進來的人,更為重要的是,沈氏集團幾個重要部門的高管都換了人。
為何?
一個鍋裡面,老鼠屎不能太雜亂。
3月25日,工商局接到聯名舉報信,舉報什麼?
舉報沈氏集團無故裁員,大批辭掉老員工。
這消息,若非是因着陸家關系在後面,隻怕是早已沸沸揚揚鬧得滿國風雨了。
畢竟、人們對社會中下層的人事格外關注的。
總統關心什麼?
關心的是任明百姓的生計問題,而沈清入駐首都第一件事情便是大幅度裁員,這事兒,自然是逃不過陸琛的言語。
當某日,工商局領導找到市長大人吐槽工作難辦時。
市長也是沒辦法,遞了東西進總統府,直接送到了陸琛眼裡。
而總統府内,原本事務繁忙的陸琛在聽聞徐澤有些為難将這件事情告知時,面色寒了寒。
“辭了多少?
”男人陰寒這一張臉問道。
“具體統計是一百三十二人,目前還在繼續,”徐澤答,确實是有些大幅度,人家聯名上訪,你也攔不住。
“沈氏集團首都分部員工是一千三百多人,辭了十分之一,”徐澤在言語。
男人聞言,伸手将手中簽字筆放在桌面上面帶微笑緩緩點頭道“十分之一,聽起來也不多。
”
徐澤望着總統閣下微寒的面容湧起一絲淺笑,不由的為太子妃捏了把冷汗。
這日下午時分,陸景行被陸琛召進了辦公室,還未站穩,一本書劈頭蓋臉砸下來。
男人微微躲閃過去。
隻聽聞陸琛冷怒這嗓音開口道“倒是厲害,你在前面搭台,你老婆在後面拆台。
”
“身為一國領導人,要解決的自然是人民百姓的生計問題,你這問題還沒解決,你老婆卻讓大批大批的人下崗,陸景行,你的臉呢?
”
陸琛心中有氣,實屬正常情況,這天家兒媳,做事情如此高調,怎能不讓他過多關注。
陸槿言從商十幾年,即便公司有内鬼,她處理事情也是異常低調,可沈清倒好,上來就是一百來号人下來。
“能辭掉的自然都是有問題的人,商場的事情父親不是向來不過多過問?
”陸景行話語不卑不亢,顯然是沒覺得沈清做錯了何事。
“即便是有問題,你也讓你老婆悠着點,不要一開年就把尾巴伸出去讓人抓着,首都的暗潮是她能看得見的?
多少人盯着她望着,就等着她出問題将你順下台?
”
首都不是江城,首都這處地方,多的是人在暗地裡觀察着就等着你出問題然後上來将你推下去。
沈清做事情高調,對陸景行來說可無半分好處。
男人聞言,有片刻靜默。
而後道“會注意的。
”
“你們二人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做事情之前先商量商量,不要任性妄為,拿着幾十年的前途去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與陸琛而言,沈清終歸還是年輕了,做事情有狠勁是好事,但若是讓被人都能看得見這股子狠勁便不是什麼好事。
有利刃,得藏起來,等敵人走進了在直接亮刀子捅進去。
提前拿出來,隻會暴露自己的本事。
次日,沈清到公司,章宜迎上來神色微微緊張告知“工商局的人來了,來頭還挺大,聽說是副局,在會客室。
”
“才來?
”沈清伸手将手中包包交給章宜。
而後者明顯對其話語感到呆愣。
似是沒想到是何意思。
而沈清,早就候着工商局的人了。
年前,沈氏集團欲要抽離首都,工商局的人壓着不讓動,如今、新仇舊恨一起算,倒也是不晚。
但章宜,未曾想到這方面去。
會客室内,沈清着脫了身上大衣僅着一件白襯衫往坐在沙發上看着二人。
“鄭局,又見面了,”沈清開口道,挺直身子靠在沙發上。
“沈、、、、陸太太,”鄭偉原想開口喚沈董,但思忖着畢竟是陸家少夫人,還是喚陸太太的好。
沈清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她、并不大喜歡這個稱呼。
“公歸公,私歸私,鄭局來之前是沒想好?
”沈清笑問。
鄭偉一個呆愣,隻聽其繼續道“您今日是來拜訪陸太太的還是來找沈董面談的?
”她這話,問的随意,但話語中帶着刀鋒,似是在沖着他而去。
“沈、沈董,”鄭偉意識到不對,哆哆嗦嗦改口。
隻覺眼前這女娃,雖年紀輕輕,但有種說不出來的老辣。
沈清聞言,嘴角牽起了笑意。
彎眸望向他,似是在等着其開口言語。
鄭偉看了眼身旁工商局人員,而後伸手拉過文件,開口道“進來,工商局接到了多起聯名上訪的信件,均是指出沈氏集團無故裁員的,沈董,這件事情還希望您能做下合理解釋。
”
沈清聞言,面不改色,漆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轉而悠然一笑“我說你們首都的官,都是屬太平洋的,年前我們要關公司你們壓着不讓,年後我們裁員你們還來找我面談,欺負人啊?
”
欺負人?
鄭偉後背一陣濕汗,誰敢欺負你?
就你陸家這頭銜,誰敢欺負你啊?
此時的他,可謂是無處喊冤啊,領導不來,将他踹過來,這會兒見着這太子妃,當真是覺得不是個好糊弄的角色啊!
就單單這麼看着,都覺得是個狠角色。
“都說今年不談去年事,沈董您看您如今這公司不還在嗎?
”鄭偉笑着打哈哈,企圖沈清不要抓着這事兒不方,若真是抓着不放,她們這些人隻怕是要慘了。
“呵、、、,”沈清調整了下姿勢,繼續道“江城人人知曉我沈清素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角色,年前你們工商局可是傲嬌的很。
”
沈清還非得緊咬這事兒不放,大有一副不好好說道說道大家都别好過的架勢。
鄭偉鬓角冷汗直冒,而坐在他身旁的幾個工作人員隻怕是更不好過。
“開年大幅度裁員,隻怕是影響不好,”鄭偉顯然不願意就着年前的事同她言語,為何?
自知理虧啊!
沈清聞言,淺笑,但卻不言語。
而後工商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保持沉默态度,定了心要讓她們空手而歸了。
工商局的人見其油鹽不進,自然是知曉碰到釘子戶了。
期間,秘書辦的人端茶倒水進來,鄭偉止了言語,而後待人走後開口言語道“沈董。
”
身後,章宜坐了許久,聽聞沈清的言語,自然是知曉章宜此時的意思了,而後打折官腔開口道“鄭副局是想如何?
讓我們将遣出去的人在招回來?
”
鄭偉一愣,将目光轉到沈清身後秘書身上,這人,一身幹練職業裝坐在身後,許久不言不語,這一言語,話語中的火藥味可不比沈清少半分。
見此人,鄭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隻是希望沈董能配合我們工作,出個聲明或者是如何,”鄭偉答,伸手摸了把鬓角。
“如何?
”章宜問。
九點四十,與工商局的人周旋了近四十分鐘後,會客室門被敲響,秘書辦人推門進來提醒會議時間臨近,沈清悠然起身欲要離開,是身後一幹工商局的人若無物。
衆人見沈清離去,隻差哀嚎。
臨走時,工商局人開始嘟囔“都說陸董不是個好惹的,如今看來,這沈董也不差,這陸家的女人怎一個個都這麼厲害?
”
就光是個氣場都能将你碾壓。
“回去又要挨罵,”有人在身後應和。
這事兒,托了好多天了,一直未解決,今日來,也是失敗而歸。
送走工商局人員,章宜推門進沈清辦公室,後者低頭坐在座椅上看着手中文件,“走了?
”許是知曉是章宜來了,那人頭也未擡。
“走了、”章宜答“隻怕是回去不會少念叨你。
”“随意,”沈清伸手翻了頁文件,漫不經心開口言語。
反正她聽不見。
晚間回家,飯桌上,陸先生笑着詢問自家愛人“今天虐工商局的人了?
”端着唐晚的某人手腕一頓,望向自家先生。
隻見其面上笑容肆意在度道“還虐的挺狠?
”
“你聽誰說的?
”沈清問,有些奇怪,可話語問出來之後便後悔了。
首都是陸景行的地盤,他有什麼事不知道的?
晚間,沈清在書房,陸景行依舊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