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堅信她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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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總統府票選結束,陸景行留在總統府與衆高管寒暄應酬,當然,也少不了商量如何走下一步,去時,夫妻二人。
回時、獨自一人。
夜間陸景行結束手中一切撥冗去了趟醫院,在在陸槿言病床邊握着她的手說了許久的話,即便此時、躺在重症病房裡的人根本聽不見他的言語。
深夜襲擊着整個首都,隆冬寒夜已過,春日夜晚依舊清涼,邁步出了醫院大廳,一陣夜間春風吹來,讓他感到一陣清涼。
恍然之間,似是想起今日沈清獨獨穿了一件針織長裙,未曾帶一件外套,這些發生在白日的事情,行至夜間他才想起。
似是許久,都未曾關心過沈清的穿着了,更甚是許久都未曾關心過她的飲食起居。
自她前往z國處理一些事宜,在到回來,這漫長的近乎三個月的時間裡,他從未真正關心過自家愛人。
夜間的一陣寒風,讓陸先生想到了些許事情。
晚十一點整、陸景行回到總統府,沈清帶着孩子睡在卧室,小家夥睡容憨甜,沈清睡容淺淺。
陸景行坐在床邊看着自家愛人良久。
夜裡,将老婆孩子悉數圈到懷裡,才覺這是人生。
清晨,小家夥熟睡中醒來,潛意識裡,沈清翻身而起,速度竟是比陸景行還快,此動作,無疑是驚到了陸景行。
尚未反應過來,沈清已經是抱着小家夥進了衛生間了。
曾幾何時,帶孩子這件事情,他才是個中好手。
如今、既然變成了沈清。
衛生間裡鬧了一陣出來,本就沒怎麼睡好的人迷迷糊糊的将小家夥交給月嫂,才翻身回來拉着被子繼續睡,全然是沒想過要在清晨醒來問候下自家先生,更甚是未曾有過以往清晨的恩愛時刻。
半坐在床上的人望着躺在身側的人許久,久到想抽煙。
而後、為了阻止自己這一恐怖想法,微微彎下身子将人帶進懷裡,一通激吻下去,吻的沈清面紅耳赤,情欲高漲。
清晨的一番恩愛,自然是避不可免了,陸先生振振有詞告知自家愛人;足足三月未曾有過夫妻情事,今日、不許喊停。
最終,沈清喊了,但某人未停。
相隔近三月,都說小别勝新婚,确實是不錯了,不過是這一時刻來的稍稍晚了些。
“阿幽、對不起,”情到濃時,陸先生的道歉緊随而來。
後者似是有些疑惑,捧着自家先生的臉面詢問為何。
隻聽陸景行道;“忙于政事,忽略了你的兒子,我道歉。
”
這話、陸景行說得可謂是一本正經,半撐着身子目光灼灼望向自家愛人。
沈清聞言,一陣淺笑,繼而擡手抹去他鬓角的汗水,話語溫溫柔柔;“我還得謝謝你給我和兒子相處的時間,不然、小家夥哪裡有這麼粘我。
”
确實如此,有了陸景行,小家夥哪裡還要她?
陸景行心頭一緊,俯身親吻自家愛人汗津津的面龐,溫軟的很。
耳鬓厮磨結束,沈清窩在男人懷裡輕輕捏着他腰肢,話語淺淺問道;“票選結束是直接上任嗎?
”“還得等時機,”陸景行答,微微喘息,寬厚的大掌落在沈清後背輕撫着。
沈清點了點頭,未在詢問,已經站在門口,就等着推門而入了,但怎麼出場在政場上來說确實是一件值得深思熟慮的事情。
陸景行的出場自然要細細規劃。
此時的他、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謹慎與嚴謹。
“趁着這段時間好好陪陪你跟兒子,”後期、若是上位,會很忙。
總統府的消息傳出去是第二日的光景,清晨,陸景行正在衛生間洗漱,她的手機,收到了數條短信,且每一條都帶着恭喜二字,恭喜她成為下一任總統夫人。
話語平平,但在沈清看來,卻是……異樣的很。
她能成為一國總統夫人,得感謝陸景行才是。
本不想活在男人的庇佑下,卻終究是逃不過。
數條短信,一條未回。
沈清伸手,将手機擱在一側床頭櫃上,微微彎起膝蓋,靠在床頭将視線落在紗簾之外,平靜的面容讓人看不清她此時心情。
起初逃避的事情,現如今避無可避。
此時的心境,說不出是喜還是憂,亦或是、無喜無憂。
陸景行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便見自家愛人彎曲着膝蓋靠在床頭微微側首望着窗外,視線迷離沒有聚焦點。
“在想什麼?
”輕柔的嗓音在卧室裡響起。
陸景行的聲響将她飄然的視線收回來,而後溫柔一笑;“洗完了?
”
“恩、”男人應允一聲,而後伸手将拿在手中的毛巾扔在沙發背上,抱着自家愛人進了浴室。
上午時分,難得悠閑。
陸景行帶着小家夥上課,陪着他玩鬧,而沈清,全程淡淡坐在一旁。
她從未有過如此悠閑的時刻,嫁給陸景行之前工作占據了她人生中所有生活。
嫁給陸景行之後,依舊如此。
最為清閑的時候,有了小家夥之後,直至現在這段光景。
此時、她們過的日子,才叫平平靜靜,溫淡如水的日子。
若非陸槿言此時尚且還躺在病房裡,她們應該會有另一番心境。
4月下旬,陸氏集團因無人掌舵,手中多項工作無法開展。
損失極大。
陸景行這夜間從總統府歸來,便被老爺子喊進了書房,而後、二人進行了一通冗長的談話。
再出來,面容濃重,站在一樓客廳抽了數根煙才上樓。
蘇幕回來,便見人站在落地窗前,指尖香煙青煙袅袅。
“還不睡?
”蘇幕問。
“在想點事情,”男人一手拿着煙灰缸一手夾着煙淺聲作答。
“總統府的事情?
”
“公司的事情,”陸景行直言,而後将今日老爺子遺留下來的問題在同蘇幕言語了一遍,卻不想,越說、蘇幕面色越是難看。
望着陸景行的目光久久未曾收回,臨了,她未曾發表任何意見,直至徒徒問了一句;“你願意讓你兒子生活在一個感受不到父親母愛的家庭中嗎?
”
一旦沈清入駐陸氏集團,陪着孩子的時間近乎是寥寥無幾,而不久之後,陸景行将要坐上高位,屆時,必然是各國之間來回訪問,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貢獻給家庭?
“詢問過清清的意見沒有?
”蘇幕再問。
一連兩個問題抛出來,陸景行一個都接不上。
夾在指尖的香煙燃盡到頭,蘇幕轉身上樓,也未曾思忖個所以然來。
而蘇幕,心中的冷意在聽聞陸景行的話語時,寸寸散開,如同被潑了水的油墨般。
這夜、沈清正将小家夥哄睡,陸景行回來了,且還帶着滿身煙味,遠遠的、便聞見了。
男人欲要走近,卻被自家愛人喝止,讓他先洗澡。
後者照做。
去了這滿身煙味。
卧室裡,靜悄悄的,沈清本不是什麼恬燥之人,再加上小家夥今日不再主卧睡,更顯得安靜。
陸景行出來時,她正端着電腦坐在床上随意翻閱着文件。
“工作?
”他問。
“恩、一些要處理的事情,”沈清淺應,伸手回着郵件。
陸景行靜靜坐在床沿看着她的動作,陸景行如此安靜的坐在床沿看着自己,讓她稍稍有些疑惑,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擡起來落在陸景行英俊的面龐上。
宛然一笑道;“怎麼了?
”“公司的事情多嗎?
”男人憑空冒出如此一句話,短短的詢問。
沈清聞言,落在鍵盤上的指尖微微一勾,心底卻壓着一股子想法快速閃過,望着陸景行許久才開口道;“不算多,但休息久了,忙起來難免會覺有些力不從心。
”
她本不想如此回答的,但似乎、不如此不行。
這夜,原本平靜的夫妻二人都在暗地裡磨刀霍霍,陸景行明擺着想套沈清,而沈清知曉,回應的話語都是壓着邊兒走的,既能回答問題,也能表明自己的立場。
一問一答,何其簡單。
陸景行詢問她公司事情是否多,如若這種時候她回答不多,陸景行絕對會因此引出陸氏集團的談話,而早在他回來之前,沈清便知曉陸氏集團近日來的情況。
一艘船沒有了掌舵人自然會失去方向感,陸家現在對外宣稱的是陸槿言正在出差,而此時、當事人躺在醫院裡情況并不良好,若是需要耗費極長的時間,那麼陸氏集團在沒有掌舵人的情況下是否會被其他董事瓜分?
陸家人擔心這個問題,在他們眼中,金錢與權力一樣重要。
想要捍衛這一切,就必須有個掌舵人上去,隻因他們此時都知曉,将希望放在陸槿言身上似是有些遙遙無期,而他們、不願去承受這個遙遙無期帶給他們的損害。
如此一來、放眼整個陸家,除了沈清有這個能力去掌舵之外,還有誰?
沈清這方回應力不從心,明顯的,陸景行面容有片刻呆滞。
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巧妙的将問題避開。
“那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陸景行伸手,将被子往她旁邊掩了掩,話語間帶着的是數之不盡的歎息聲。
她不想入駐陸氏集團,主要來源于她此時有自己的事業,并不想為了陸家付出太多,或許,是存在一些許私心,但誰能保證自己活這一世沒有半分私心私欲?
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偉人,也素來認為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自己的。
次日、老爺子依舊就這個問題找陸景行談話,後者在知曉沈清意願之後,直接拒絕。
而此時、老爺子面色并未有半分難看,反倒是異常平靜;“陸氏集團你大可交給别人去管,但你應當想過,将自己後背交給别人要冒多大的險,你身為軍人也應當知道如此做的嚴重性。
”陸氏集團就是整個陸家的後背,貿貿然交給别人意味着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隻知曉沈清不願,但你問過她心之所想沒有?
愛一個人,是可以為他做任何是的,包括站在他身後。
”
陸景行并非被輕易挑撥之人,所以,當陸老爺子話語出來時,他堅定無比的嗓音在書房響起;“沈清如何選,我都尊重她的決定,集團的事情我會安排好,您給我時間就行、我堅信她愛我,所以、往後我不想在爺爺口中聽到這些話語,即便您是長輩。
”
言罷、陸景行起身離去,許是心中有怒火,帶上門時,動作并不輕。
老爺子望着空蕩的書房,良久之後嘴角牽起一抹隻有他自己才懂的深谙笑意。
手中拐杖緩緩敲擊在地毯上,悶聲作響。
堅信?
如此簡單的兩個字,聽起來,确實是暖人心窩子,可真的堅信嗎?
老爺子思及某些事情,心想、隻怕是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