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老公是國家的
次日,全國沸騰。
一則陸景行躺在病床上虛弱無力的新聞被媒體大肆轉載,甚至是添油加醋誇大事實,将陸景行推上神聖不可颠覆的位置。
沈清清晨拿着手機躺在床上刷了撥新聞,還是章宜發來的網頁,這如此細細刷下來,當真是覺得天家手手段并非一般的高超。
那側、江城人民看到如此新聞時,紛紛猜測沈清與陸景行此時關系如何,沈清是否去了首都,二人夫妻關系是否如常。
圈内人在演戲,圈外人在拼命腦補劇情。
如此來若說淡定的,隻怕也是個沈清了。
陸家人的麼每一步路都不會白走。
瞧瞧、多麼醒目的标題,異常在門縫裡偷拍的照片成了頭版頭條的封面照,放大之後顯得如此模糊。
沈清點開看了,細看之下,這場照片的拍照時間竟是昨夜。
如此一來,沈清隻怕是知曉陸景行昨晚出去所謂何事了。
“在看什麼?
”男人清晨在院子裡運動回來,見自家愛人側躺在床上刷着手機,邁步過來蹲在床沿問了嘴。
沈清似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在做何事,淡淡道;“在看你的花邊新聞。
”
花邊新聞?
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
男人心頭一顫,伸手欲要去拿手機,卻被沈清躲開,塞進了被子裡。
原本心頭一顫的人見自家愛人如此模樣,一顆亂顫的心落了下來。
“讓我看看,這花邊新聞拍的我帥不帥,”男人笑着言語,說着掀開被子欲要去拿手機。
帥不帥?
沈清倒是第一次在這個沉穩的男人口中聽聞這這樣的詞彙。
那麼一瞬間的愣神,讓男人拿走了手機。
随後随手翻看之餘,笑了。
男人将手機還給自家愛人,許是心情頗好,道了句;“技術水平有限。
”
起身欲要朝浴室而去。
“何必說人家技術不好,”沈清悠悠然道。
“照片拍的不好,不是長的不好,便是技術不好,阿幽這是在說我長的不好?
”男人翻身望着躺在床上慵懶的跟隻貓兒似的愛人,笑着詢問道。
沈清聞言,微微扯了扯被子;“我可沒說。
”
挖坑、還把陸景行埋了。
看來說懷孕女人腦子不好,也并非适用在所有人身上。
陸景行聞言,輕聲失笑,難得有見到沈清如此诙諧可愛的模樣,本是要去洗澡的人,翻身坐在床沿将人從床上撈起來。
而後、一個冗長又纏綿的晨吻就如此發生了。
時隔許久,陸景行似是已經不指望能從沈清身上得到愛憐了,最起碼未來這十個月是不行的。
那麼、時不時揩點油水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醫院病床的那番痛吻,二人都及其有默契的選擇遺忘,似是誰也不願去提起傷心事。
清晨這番纏綿悱恻充滿漣漪的激吻足以讓那些好的不好的悉數消逝掉。
陸景行倒是較為老實,除了摟着自家愛人纏綿悱恻一番并未有何動作。
反倒是沈清,一雙瘦弱的小爪子開始在鑽進了他的胸膛之處,男人感受到此,輕笑着松開了某人。
低聲啞着嗓子寵溺問道;“餓了?
”
沈清面上一紅,擡眸瞪了眼男人,還未來得及開口言語,隻聽男人又開口道;“這可怎麼辦?
”
“恩?
”陸景行高挺的鼻尖緩緩磨着沈清白皙的面龐,嗓音的笑意就差透過喉嚨直接跑出來了。
清晨起來被揶揄?
就如此?
不不不、沈清素來不是這麼好脾性的人,落在陸景行胸膛裡的爪子緩緩用力,落在了男人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上,疼的男人一聲倒抽。
天曉得,她鬼使神差的竟然想看看陸景行傷勢怎麼樣了。
這才有了被揶揄的機會。
就不該關心她。
聽聞陸景行的倒抽聲,沈清欲要掙脫懷抱,卻被男人摟的更緊,“好了好了,不撩撥你了,
怎還生氣了?
就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小霸王。
”
說着還不待沈清反駁,薄唇覆下,輾轉而來。
沈清玩的過陸景行嗎?
隻怕是玩不過的。
沈清揶揄陸景行,隻會挖坑給他跳。
陸景行揶揄沈清,黃段子開火車樣樣都能上道,沈清素來是個面皮薄的,哪裡能守得住陸景行如此不要臉的言語。
這男人,簡直就是表裡不一,衣冠禽獸。
溫文爾雅器宇不凡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是一顆黑透了的心。
男人揩油結束,沈清窩在他肩頭緩緩蹭了蹭,蹭的陸景行是心裡浴火中燒,伸手将人放在床上,“啪嗒”一吻落在沈清粉黛未施的面龐上,還故意弄出了聲響;而後暗暗啐了句“小妖精”這才轉身進了浴室,毫不拖泥帶水。
反倒是沈清,清晨起來被陸景行施加的稱号灌輸的腦子暈圈,也懶得同他計較。
翻身,在度入眠。
陸景行洗完澡出來,沈清竟又是淺淺睡了過去,男人輕手輕腳邁步過去停在床側,為其掩好被子,轉身進了對面書房。
上午九點,沈清依舊未醒。
男人今日總統府有要事,得按時出門。
出門前将人鬧醒?
隻怕是不好。
如此走了?
醒來不見自己會不會又情緒?
這可真是個難聽,如此想着,男人起身進了浴室,沈清依舊安睡,未有半分轉醒的迹象。
等了數分鐘後,男人轉身進了書房,再度出來,手中多了張便簽,放在床頭櫃上。
而後、才拿着大衣下樓,喚來南茜淺聲交代;“太太還在睡,你上樓候着,若是醒了,伺候起床,醒來若是問我去了哪裡,便說我去總統府了,”男人說着,伸手将手中大衣套在身上。
而後,許是覺得何事都交代南茜去做,并不大好,“算了、太太醒了洗漱完便給我打個電話。
”
“好的、先生。
”南茜應允,話語畢恭畢敬。
陸景行交代完,才敢稍稍安心出門。
而後,陸景行前腳走尚未出清幽苑大門,沈清便翻了身,睜着朦胧的眼眸從床上坐起來,候在門外的南茜聽聞聲響,側眸看了眼,見床上人起來邁步進去伺候人起床。
某人坐在床上緩緩側眸,瞥見放在床頭櫃上的便簽,拿起看了眼,抿了抿唇,伸手,丢進了一側垃圾桶,大有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架勢。
“太太、”南茜見此,輕柔喚了聲繼而道;“先生去總統府了,原本想等着太太起床的。
”
若說南茜不是陸景行的人隻怕是沒人相信。
“恩、”她神色恹恹,抹了把臉起身進了盥洗室。
南茜始終伺候在一側,動作稍稍有些輕手輕腳,不難看出,女主人清晨起來有些脾氣不好。
按照陸景行的吩咐,沈清洗漱完進餐室時,南茜撥通了陸景行的電話,此時男人正坐在會議室開會,商定最後事宜,原本是長最為重要的會議,男人手機卻響了,而後,餘桓識相,吩咐休息三分鐘,陸景行這才起身去了外面接電話。
那廂,南茜拿着手機欲要遞給沈清,而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人悠悠然端着杯子喝牛奶,并不準備接南茜遞過來的手機。
如此模樣,不是有情緒是什麼?
南茜有些為難的喚了聲;“太太。
”
那側、陸景行聞言,擡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喚了聲南茜,後者聽聞聲響将電話擱至耳邊,
隻聽其道;“照顧好太太。
”
而後、便收了電話。
作為陸少貼身秘書,餘桓稍稍有些不能理解這個素來知曉總統府規矩的男人為何進來頻頻出現這種會議上接電話的場景,雖疑惑,但不敢問。
而候在門外的副官徐涵,對如此事情見怪不怪。
基地那夥人都說,陸少鬼門關走一遭回來沒将沈清捧在掌心随時随地帶走都算是好的了,時不時打個電話又算的了什麼?
陸景行有多愛沈清,她們明眼人都看在眼裡,誰看說這不是真愛?
更何況,太子妃如今懷孕,太子爺隻怕是沒不要了這總統府,待在家裡一天二十四小時陪着人了,外人可能不知曉這孩子的重要性,但他徐涵知曉。
自打太子妃甩了一幹人等消失半年回來之後,太子爺跟瘋了似的變着法兒的給人喂葉酸,牛奶被發現了就放在飲食裡,自己更是連續吃了多月。
直至出征前一日還在服用。
他親力親為照顧愛人飲食起居,謹遵醫囑調離身體,為何?
還不是為了想要個孩子。
男人戒煙戒酒,為何?
猶記得某日,衆人坐在一處淺聊,見陸景行煙酒不沾,老俞問了嘴,他直言,最近在備孕。
毫不掩飾。
而那時,他與沈清之間的關系并未因為分别半年便好,反倒是有些變本加厲,衆人是不能理解的。
随後,隻聽陸景行道;“不要個孩子,總覺得婚姻不踏實,總擔心沈清會甩手離去。
”
“用孩子束縛婚姻,不是長遠之計,”老俞說。
陸景行聞言,笑了;“你不懂,人被逼到了絕境,給顆米粒都覺得是饕鬄盛宴。
”
他是被逼無奈,不能時時刻刻将人帶在身邊看管着,除了用孩子來束縛婚姻,當真是在也找不到别的辦法了。
但凡是有些許别的辦法,他絕不會出此下策。
人人都能見到他的風光,可到底如何,隻有他自己知曉。
外人隻看表面,自己獨撐過程。
沈清就是他的軟肋,沈清若是不好,陸景行可不得瘋了?
都說沈清受到了傷害,徐涵想,若非陸少心理素質強,隻怕早已被這國事家事給折磨的發了瘋。
沈清離開那半年,他可不就是跟發了瘋一樣嗎?
沒日沒夜的工作算是好事,徐涵不少次在陪着男人回沁園時見他紅了眼眶,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
都說人生不得雙全法,陸少呢?
他偏要雙全。
病房裡的一幕幕劉飛提起時都紅了眼眶,光是言語描述都能讓一個血氣方剛的軍人紅了眼眶,若是直擊現場會如何?
上午,沈清起的較晚,用過不早不晚的早餐後便開始站在清幽苑落地窗前望着這個江南建築中央的假山水池發呆,一站便是數小時,若非腰後傳來不适,想必她都不會有所察覺。
“南茜,”她出聲輕喚。
南茜聞言而來,站在身後等着她吩咐,“倒杯水給我,”她說。
而後在南茜走了兩步之後道,“熱的,要燒開。
”
南茜點頭退了出去,沈清拿着手機給章宜撥了通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沈清詢問事情進展,隻聽章宜道,“約了見面時間,明天。
”
“盛世集團最近有何動向?
”她問,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原本是關心沈南風的人突然将話題轉到了高亦安身上,轉變如此神速。
神速的章宜有一絲呆愣。
“是……高董那邊最近有什麼事情嗎?
”章宜問。
依她對沈清的理解,她平常壓根不會無緣無故關心高亦安這号人,除非這二人有什麼交集,
亦或是在商場有什麼動作的時候,才會密切關注對方。
沈清今日這一問,問得稍稍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
章宜如此一問,沈清愣了幾秒道,“随便問問。
”
她也是,高亦安的事情章宜怎會知曉,也是腦子不好。
收了電話的人随手将手機反手一甩,欲要甩到沙發上。
不料南茜剛剛端着杯子過來,手機“刷”的飛過去,吓得她一聲倒抽。
“燙着沒?
”沈清驚問。
“沒有,”南茜驚魂未定。
“您的水,”南茜伸手将水杯擱在茶幾上,道了句,而後轉身欲要退出閱覽室,沈清還是眼尖的瞅見她手背上的水漬。
“燙着了?
”她邁步過去伸手抓住南茜的手腕詢問道。
“不嚴重的,沖下涼水就好了,”這點小傷并不算什麼。
“抱歉,我隻是有點煩躁,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她開口解釋。
“讓醫生過來看看,免得留疤,”沈清說着,喚來傭人叫醫生,南茜心頭一熱,望着她許久未言語。
隻聽聞她道,“先去沖下水處理下,”說着,牽着人去了盥洗室。
滾燙的水撒出來落在手背上立馬就現了形,沈清這人雖不喜言語,但心還是有的。
并非鐵石心腸之人。
這廂,清幽苑裡的一舉一動自然是逃不過陸景行的眼睛,更何況,清幽苑與總統府總的來說都屬于一個體系,清幽苑的醫生與總統府的醫生自然也是通用的。
這廂,醫生尚且還在半路未到地方,徐涵敲門進會議室附耳将此消息告知了陸景行,男人面色焦急嘩啦起身拿着手機出去,若非徐涵眼疾手快伸手扶着,隻怕身前的這杯清茶要貢獻給桌子了。
看了眼餘桓,隻見他輕微掩唇咳嗽一聲道,“休息十分鐘。
”
這廂,陸景行奪命電話撥過去響了數秒未有人接聽,于是乎,急了。
幸好徐涵識相,電話撥到了劉飛那方。
劉飛從配樓狂奔過去,才問清楚了情況,一見到沈清跟見着自家姑奶奶似的,就差叩頭作揖了。
“太太,先生電話。
”
沈清此時正好從盥洗室出來,手上沾着水漬,欲要擦幹手,劉飛急不過,伸手将手機塞過去,擦什麼擦?
在擦陸少都能吃人了。
“喂,”清清淡淡,無多大情緒起伏。
“你怎麼了?
”陸景行問,嗓音焦急。
“沒怎麼,”沈清答。
“沒怎麼醫生怎麼會上去?
”男人問,焦急中透着一股子質問。
“南茜手燙了,”沈清解釋,話語冷冷,顯然是對陸景行如此硬生質問感到不滿。
男人聞言,松了口氣,提在嗓子裡的心落了下去,“太擔心你了,阿幽,”感受到沈清冰冷的話語,陸景行開口解釋。
“我沒事,你放心,我要有事不帶你找上門,我會比你更着急,你忙!
”說完,沈清冷着臉收了電話将手機甩給劉飛,寒着一張臉冷的駭人。
誤傷了南茜本就心有愧疚,覺得過意不去,這會兒陸景行上來就是冷着嗓子輕吼,雖說是關心,但誰還沒有些許脾氣了?
劉飛見此,伸手接過手機,摸了摸鼻子。
此時醫生尚且還未上來,南茜垂着手從盥洗室出來見劉飛站在一側一臉尴尬。
“怎麼了?
”
“醫生上來惹的事兒,”劉飛答。
而後似是想起什麼,看了眼南茜的手問道:“手沒事兒吧?
”
“沒事,”劉飛一句話,南茜又怎會不知曉是何意思。
上午,醫生來後看了下,确認沒事,沈清也就安了心。
中午時分,陸景行原本在總統府用公餐的人,夾着空子回了趟清幽苑,回時,見沈清坐在閱覽室落地窗前看書。
男人進來,并未第一時間關注自家愛人,反倒是看到南茜問道,“手如何了?
”
“沒事,”南茜答,颔首低眉。
“後期多注意下,沾水的活兒讓其他人幹,别沾了水留了傷疤,”男人開口囑咐提醒,話語中帶着關心。
按理說,他一個主人,即便是不關心也不過分。
可此時,這男人卻出口主動關心傭人是否受傷,為何?
隻因這事兒,沈清失手。
為了讓自家愛人舒坦些而已。
“謝謝先生關心,”南茜可謂是受寵若驚。
“無礙,注意些,”他再度提醒。
南茜聞言退出去,男人才進了屋子坐在自家愛人身旁,看着她,嘴角含着一絲絲淺笑。
“以後有怨氣往我身上撒,别殃及無辜,我皮糟肉厚的無所謂,可若是傷了傭人,不知曉的人還以為我是周扒皮土地主,專虐待人了。
”
男人悠悠然含着淺笑的話語落在沈清耳裡,就顯得有那麼些許不入耳了。
吧嗒,将手中書甩到茶幾上,男人見此,笑意沛然,“看……。
”
簡短的一個字,沖掉了沈清無數怨氣。
“陸景行,”沈清冷聲開口。
“在,”男人答,悠悠然。
“難為您公事繁忙分身乏術之際還能抽個空回來揶揄我,”惱了。
但陸景行高興啊!
話語變多了。
“不難為,”
男人淺笑盛開。
沈清氣,怒目圓睜瞪着男人,眼見臉都變了色,男人趕緊往前挪了挪身子。
“惱了?
”男人問。
沈清不答。
“南茜手無礙,醫生說了問題也不大,這段時間跟後方說說給放個假,不沾水過幾天也就好了,心裡别記着了,”原想撩撥撩撥,哪裡想着撩着撩着就上了道兒,這可不行。
不能氣,氣着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好了好了,就想逗逗你,免得你心裡老記挂着,”陸景行還真是如此想的,不逗逗他,沈清心裡老是想着,看起無情,實則有義。
“不說了,”男人再度開口言語。
“先吃飯,”說着,帶着人進了餐室。
沈清雖不情願,但不得不承認陸景行這麼一鬧,她心底心心念念想着的不再是清晨自己失誤的舉動。
餐桌上,男人進度比往日稍稍快了些,一邊吃,一邊同沈清交代;“吃完午餐小睡會兒,今日天氣還行,睡醒了讓南茜帶着你去院子裡走走。
”
沈清聽聞,原本在吃飯的人放下了筷子,望着陸景行,等着他繼續言語。
“下午總統府有會議,會比較忙,晚上可以不用等我吃晚餐,”男人再度言語。
沈清聞言,懂了。
點了點頭,繼續拿起筷子吃飯,小口吃着,不急不慢,相較于男人的趕時間,她反倒是比較悠閑自在。
“晚上母親會過來陪你,”陸景行在言語。
沈清不應允。
先是說不用等他吃飯,這後面的話,成了不用等他回來了。
罷了罷了,國事太忙,她要懂分寸。
這男人是國家的,跟她半毛錢都沒有,她顧好自己,照顧好肚子裡的小家夥就行了。
男人?
送給國家了。
不要了。
沈清如是想着,低頭繼續吃飯。
不聲不響,平平淡淡的面容看的陸景行心裡那個顫啊!
“阿幽、”男人輕緩,帶着濃濃愛意。
“食不言寝不語,陸先生,”她說,話語闆正,望着陸景行。
意思明顯,讓他閉嘴。
陸景行被她這聲客客氣氣的陸先生給喊得氣笑了,倒是敢喊。
當真是不拿他當自家人了。
“行行行,多吃些,”說着,男人拿起筷子給沈清夾菜,能怎麼辦?
氣也隻能忍,現如今,
沈清就是祖宗,她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中午午餐結束,陸景行片刻未曾停留,在自家愛人還在吃飯時便起身離開了餐室。
看了眼南茜,後者識相跟上來。
男人一邊走一邊同南茜言語道;“太太對上午事情稍稍有些愧疚,你下午若是不忙,抽空同
她說說話,孕婦,老心心念念一件事情對寶寶不好。
”
“南茜、太太年幼且加上有孕在身,若是性子浮動了些,你多擔待,”男人開口,這話語,
并不強勢,甚至帶着一些些拜托的意思,南茜聽着,心裡一暖。
她所見過的家庭中,唯獨父母在交代子女的事情時才會用如此語氣來言語。
而今日,他竟然聽見了陸先生因自家愛人如此言語,若說不觸動,隻怕是假的。
“我的職責,”南茜答,話語帶着誠懇。
“辛苦你了,”一句話,簡簡單單。
南茜并非未曾伺候過豪門闊太,但大多數的豪門裡都有些難念的經,主人家情緒不好遷怒傭人是常态,但唯獨這陸先生與陸太太,待人最為真誠。
真正的君子與受過頂尖教育的人不屑去為難傭人,也不會去為難傭人,因他們骨子裡的教養與待人的友善早已先天形成,越是高位便越溫雅,越是半上不下邊越是爆脾氣。
陸家的人,隻要你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大多都不會有被訓斥的時候。
陸景行走後,沈清再無胃口,擱下筷子坐在桌子上,眼前米飯還剩半碗,南茜進來勸了兩句,她拿起筷子扒拉了幾口,最終擱下筷子。
吃不下。
中午時分,沈清站在落地窗前感受冬日暖陽,而後推開玻璃門,屋外一陣涼風吹來,讓其止不住一個哆嗦,南茜在身後見此,緊忙邁步過來關上門。
“太太若是想出去,穿上外套我們去走走,今日天氣挺好。
”
在屋子裡待久了也不好。
“南茜對這院子熟?
”沈清問。
“不太熟,但走幾次就熟了,”清幽苑才住進來人,南茜來日也不多,雖說平日裡有刻意去記路線,但說真的,還不是太熟。
“要是我迷路了怎麼辦?
”南茜突然問了這麼一嘴。
驚得南茜有些不知曉該如何回答,在她的印象中,自家太太好似沒有這麼呆懵的時候。
“小白在就好了,”正當她想着這事兒如何的時候,沈清突然來這麼一句話,南茜霎時懂了。
感情、是想家裡的貓貓狗狗了。
“先生刻意吩咐不能将毛毛跟小白帶過來呢!
說貓貓狗狗的毛發對孕婦不好,”南茜開口解釋。
沈清聞言,點了點頭,算是知曉。
原來,是陸景行親自交代過,如此,她沒什麼好言語的了。
午後太陽正盛,沈清穿着羽絨服走在院子裡,片刻,出了層薄汗,站在陰涼之處小歇了會兒,過堂風吹來,稍稍有些寒涼。
擡步在度朝太陽底下而去。
南茜不愧是在清幽苑地形上下過功夫的人,對于道路,記得比沈清清楚太多。
她根治無頭蒼蠅似的在院子裡胡亂鑽着,反倒是南茜在後面看着道路,走着走着便能将她帶回主幹道上。
走了些許時候,稍累。
站着不願在動。
南茜見此,便轉身帶着人回去了。
俗話說,越困越懶。
這話沒錯。
以往的沈清,整修不睡通宵熬夜不再話下,現如今?
走兩步都覺得稍累。
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
下午時分,蘇幕早早來了總統府,來時,沈清還在午休。
其站在客廳環視了圈招來南茜詢問道;“桌子的邊邊角角都是誰包的?
”
“先生帶着傭人一起包的,說是怕撞着太太,”南茜答。
聞言、蘇幕笑了,這笑有些幸災樂禍,她絲毫不介意陸景行成為一個妻管嚴,相反的,見他成了妻奴,她頗為高興。
“你家太太呢?
”
“還在午休,”南茜答。
蘇幕聞言,點了點頭,算是知曉。
而後進了廚房,同後廚的人言語了番,間接性開了個小會,交代了些許注意事項,還順帶敲了個警鐘。
沈清懷孕,天大的事情,不可馬虎。
若非年關将至,總統府事務繁忙,隻怕她會親自住過來。
沈清醒時,蘇幕正在後廚同傭人言語,
她站在餐室喝了杯水,她才結束。
見來人,沈清有些意外,原來,陸景行說的是真的。
“母親來了?
”她招呼。
蘇幕含笑邁步過來問道;“睡好了?
”
“恩、”她點頭。
“出去曬曬太陽?
”蘇幕笑問。
“閱覽室,”沈清答。
閱覽室于冬天來說确實是個好地方,夏天到了,太陽照射發生變化,屋子裡恰好能躲開太陽,此處地理位置,隻能說是選的極好的。
閱覽室内,蘇幕見到如此光景,不由得發出贊歎。
她見過總統府的内斂豪華,見過各國首腦的住宅府邸,但不得不說,清幽苑這個地方,陸景行還是花了心的。
滿屋子的書籍,帶着一股子淡淡的書香味,大片的落地窗耀光照射進來顯得整間屋子暖意融融,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的人工湖,湖中屹立着假山,水裡遊蕩着各色金魚鯉魚穿梭其中,不遠處有大片竹林,
落地窗前擺着半中式沙發和一張美人榻。
若是躺在上面看書,享受着冬日的陽光,可謂是及享受的。
“難怪藏着掖着,原來有這麼塊好地方,”蘇幕說着,還不忘将暧昧的眸光落在沈清身上,
沈清面上閃過一絲尴尬。
她聽蘇幕抱怨過,抱怨陸景行建的這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