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送上門來了
陸景行尚且算是在開小會,那麼嚴安之這一挪資料,自然是往秘書辦去的。
四目相對,沈清嘴角笑意盛開。
她正想,沒機會與嚴安之正面相對呢!
不巧,送上門來了。
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嚴安之在見到對面沈清的時候,有種錯覺,她見到了這個女人嗜血的笑容,但在看,無迹可尋。
空曠的走廊裡,除去陸景行辦公室門口站崗的徐涵,就剩沈清與嚴安之了。
身為旁觀者的徐涵見到此情此景,難免心中會爆出一聲粗口。
沈清伸手,将修長的指尖插進褲兜裡,而後踩着平穩的步伐朝嚴安之而來。
後者抱着一大挪文件站在走廊看着沈清搖曳生姿朝自己而來。
“從嚴家的事情開始,我一直以為嚴小姐是個聰明之人,現如今看來,卻不見然。
”
嚴正奎從高位下來直接進了軍事監獄,此後,嚴安之既還留在總統府,沈清原以為這個女子是在等待機會翻身,卻不想,機會尚未來,她已經開始動手腳了。
實在是令人可惜。
沈清冷漠的一席話語讓嚴安之心頭一顫。
此時,站在她跟前的不再是那個江城嫁過來高攀陸家的女子。
而是高高在上的一國總統的夫人。
這個女子,陸景行給了她無盡寵愛,還給了她全國女人夢寐以求想要的地位與榮華富貴。
她何其有幸。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之人,倘若是聰明便不會走到他身旁,”倘若是不走到他身旁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
她的父親,縱然在為政之道上有些許野心,但也不足以被陸家如此對待。
她的家族,現如今好好的,還在的,也唯獨自己一人了。
她的心說不痛是假的。
“原來嚴小姐也知曉蝴蝶效應的道理。
”
沈清這話意思明顯,倘若不是你,又怎會牽連你父親?
嚴安之聞言,面色一僵,抱着文件的手背一瞬間青筋直爆,望着沈清的面容既泛着些許隐隐的殺意。
徐涵身為軍人,即便是站在稍遠的地方,也能隐隐感覺到嚴安之此時的情緒。
沈清見此,笑意更深;“不知嚴小姐可否看過西遊記,孫悟空最終是如何被困在五指山下的。
”
沈清是在借四大名著的典故告知嚴安之,孫悟空永遠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此時,無論嚴安之如何燥縢,終究還是要不出天羅地網。
陸景行将她困在總統府是為了天家臉面,誰敢保證這其中沒有别的因素。
“嚴家尚且就剩嚴小姐一人了,兩代将門,可别到此絕後了,”若問這世間何話最傷人,莫過于一個家族在自己手中敗落。
“多謝夫人提醒,”嚴安之相比于莫菲,不算是個好對付的,這女人,前有高門培養,後有總統府,總歸還是落了好處的。
沈清笑意融融的滿上流淌着一股子不該有的慈愛之情。
她笑,伸手撩了下耳邊碎發;“何必客氣,若是擱在古代你也是為我賣命之人,。
”這句話的的殺傷力如何?
就好比你拿起鐮刀想去戳對方,對方卻說一句你拿着的鐮刀是她家的。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的凄慘。
高門閨女終究還是在嘴皮子上多了份端正少了份不要臉。
徐涵全程目視地闆,但耳根子确實伶俐的很,不敢放過這二人之間來回互動的任何一個環節,生怕撕起來拉不住。
但事實似乎有些偏離軌道。
“夫人如此擋在路中間處處為難我,是否有失身份?
”“我不過是江城來的小家子女子,哪裡來的身份可言?
”這話,沈清是笑着說的。
想當初,首都流傳她的绯聞并不少,但說來說去無非是她段位世家都配不上陸景行。
可那又如何?
“你……。
”
嚴安之正想說什麼,陸景行辦公室大門被拉開,一衆人員從裡面出來,打斷了沈清的話語,而後許是怕尴尬,她抱着文件邁步朝沈清而去,與之在這冗長的走廊裡上演了一場“擦肩而過”。
不過是才走兩步,伸手傳來一聲穩重帶着擔憂的詢問;“怎去那麼久?
”
這話音自然是來自陸景行,本上個廁所也就幾分鐘的事情,但沈清去的時間确實是長了些。
但手中電話不能随意結束,忍到結束了這通電話,才一跟着衆人出來便見嚴安之與沈清擦肩而過,且看二人之間的氣氛,似乎發生了些什麼。
總統府的人大概是知曉這三人的關系的,畢竟,嚴安之與陸景行的绯聞風風火火的在首都鬧了一陣子,更甚是有人猜想嚴安之或許在不久的将來會成為他們的一國夫人,卻不想,也隻會猜想而已。
如今、這三人碰面,大家都有種怪異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異。
一衆人掩面從另一方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離開了四樓辦公區。
起先腳步還是穩得,越走遠越是快速。
此情此景難免不讓沈清多想。
她們的落荒而逃讓沈清有種被期滿的感覺。
而陸景行見此,在心裡暗暗道了聲蠢豬。
總統府的這群傻子今兒莫不是都約好了來拆他台的。
“她們跑什麼?
”沈清裝作笑意悠悠問了這麼一嘴。
陸景行伸手牽着人進去,随意找借口到;“許是忙。
”
“哦、”這聲哦、夾着滿滿的不信。
“你怎麼不忙?
”
“……。
”陸景行一陣無言以對,這話片面意思莫不是問他怎麼不跑?
他跑?
跑哪兒去?
老婆能不要了?
“不瞎想寶貝兒,我這一天天提心吊膽的,心髒病都快出來了,”往常,陸景行時常說,倘若他死的早,絕對是被沈清氣死的。
現如今,換了種說法。
這日下午,沈清與陸景行一同前去别苑,這日,陸景行親自開車。
前後兩輛車跟随,沈清坐在副駕上望着前方道路。
陸景行不時找着沈清說話,但後者顯然是興趣恹恹不想過多言語。
陸景行今日去了徐涵自己開車是為何?
不就是想趁這個機會同沈多說說話?
“昨夜你睡着了,夜半母親打電話來辰辰哭鬧不止,隔着電話哄了好久才見好……。
>”
“你怎麼沒跟我說?
”陸景行後面話語尚未說話被沈清給截了過去。
“不是什麼大事,你睡着了,就沒叨擾你,”陸景行身上西裝外套丢在了後座,一身白襯衫在身顯得整個人身材健碩有力。
“一會兒去的時候免不了一番哭鬧,你若是想将兒子帶回來我們就帶回來,讓母親和父親在别苑在住一段時間。
”
陸景行這話似乎還隐着一層深層意思,沈清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着些許不解與納悶。
隻聽陸景行在道;“父親退休了,也有時間了,總不能讓兒子夾在中間讓他倆還僵持着吧?
”
他有意讓父母感情好轉些,沈清無話可說。
作為晚輩,她似乎也沒那個資格去說何。
陸景行這人,七巧玲珑心,自己的事兒還沒理清楚就想着父母的事兒了。
路上,沈清昏昏沉沉睡了一覺,尚未醒來已經到了。
陸景行伸手拍了拍她面龐,輕聲哄着。
沈清有起床氣這脾氣,懷孕之前尚好,懷孕之後是越發嬌貴了。
某日清晨,他早起,許是動作過大将她吵醒,沈清醒來,又是枕頭又是書的朝他劈頭蓋臉扔過來。
蠻不講理的很。
“到了、乖乖。
”
男人溫軟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沈清朦胧看了他一眼,隻聽陸景行笑道;“口水擦擦。
”
聞言,面兒上一陣窘迫,擡手去擦嘴角。
而後一看,哪有口水?
氣的他一巴掌拍在男人胸膛上,耍她。
陸景行失笑出聲,伸手捧着她的面龐,一吻落下來,吻的本就朦胧的沈清跟喝醉酒斷了片兒的人似的,半晌沒回過神來。
一時間、呼吸窘迫,難以抑制的恩了一兩聲。
這一“恩”陸景行跟魔障了似的趕緊松開她。
“乖乖、”陸景行歎息了聲;而後捏了捏她的掌心,伸手拂去其嘴角細絲道;“先進去,我抽根煙。
”受不了沈清的撩撥。
難受,實在是難受。
沈清雖不知陸景行到底是怎麼了,但見他如此,也不想在過多言語。
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往屋子而去。
尚且還未走遠,蘇幕牽着小家夥下樓梯,而後松開手,任由小家夥小短腿蹬蹬蹬的朝她而來。
本是穩步向前的人,不走了。
站在原地看着自家兒子朝自己跑來,隔得近了,便蹲下身子等着小人兒。
沈清張開手小家夥猛的撲進她的懷裡,一口一個媽媽媽媽的叫着,叫着叫着就哭起來了。
還真是被陸景行猜中了,免不了一番哭鬧。
“不哭了,怎麼哭上了還,”沈清抱着孩子蹲在地上,一臉柔情的哄着小家夥。
抽抽搭搭的人兒異常可憐。
蘇幕道;“許是幾日沒見了,那日晚上做夢都在喊媽媽。
”
這一說,沈清心裡不好過了,紅了眼眶吻着小家夥軟糯糯的面龐;“想不想媽媽?
”
“想,”小家夥抽抽搭搭的,萬分可憐。
“那晚上跟媽媽回家好不好?
”
“好,”小家夥應的是極快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在哭下去都成小哭包了,”沈清抱着小家夥站起來,本是沒蹲多久,擔起來整個人稍微暈了下。
微微有些站不穩,蘇幕見此心跳漏了一拍急忙将人扶穩。
“怎麼了這事?
”“無礙,起的太急了,”沈清笑答。
才走幾步,手中一輕,小家夥被陸景行跟拎小雞似的拎了過去,當事人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睜着圓咕噜的大眼睛瞅了瞅。
見自家媽媽站在前頭,在看了看親爹,這一看,不得了,哭聲震天響。
“出了奇了,要清清不要你,”蘇幕見此,不忘笑着在旁邊煽風點火,這一來,陸景行面色更是差的出奇。
更甚是冷着臉給自家兒子看了。
陸景行這人,除去在沈清面前,本就是個極其嚴肅之人,此時冷着臉望向自家兒子,小家夥哭喊聲噎了一下。
望着陸景行的目光既然帶着些許害怕。
“你幹什麼?
”沈清一身怒嗔聲憑空響起。
小孩子,最會看人臉色,見自家親自冷了臉不敢再哭了,可這會兒自家親媽的一句話苛責,好似無形中給他壯了膽子。
哭喊聲越發大了,伸手朝着沈清張開;“媽媽抱。
”
陸景行望着小家夥,既然有種被陰的感覺。
真真是活見鬼了。
給抱嗎?
陸景行自然是不會将他給沈清的,反倒是跨大步往樓上去,本是抱着的人改成夾在腋下了。
坐在客廳裡的陸琛見陸景行就這麼夾着小家夥怒氣沖天的往樓上去,微不可察的有了一股子興奮從胸膛裡流淌過去。
這龜孫子這幾日吵的他都快成仙了,該、有人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