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水塘挖好和做金瘡藥
從小到大她除和長相比不過沈冬素,哪裡不比她強!
偏偏早些年因為一些事,馮文生跟沈冬素定了親。
就因為有個讀書的未婚夫,一直被她踩到腳下的沈冬素,一下子就不把她當回事了。
那個兩面三刀的大伯娘,天天就當着她的面念叨,冬素嫁的好,她隻能嫁泥腿子。
現在好了,我把文生哥搶過來了,而你沈冬素,天煞孤星的命格,還跟多個男人不清不楚,你别說嫁泥腿子,嫁傻子人家都不要你了!
越想心裡越美,沈冬月恨不得昭告全村,讓昨天看笑話的人都瞧瞧,她沈冬月比沈冬素強多了!
當天一早,沈青牛等在沈仲陽上學的路上,嗅着他書名裡的香味道:“雞蛋餅給我吃,我才告訴你我家的事。
”
昨天二房算是丢人丢盡了,仲陽想也知道,定是朱氏和王金花回家罵大房,不在意地道:
“你先說是什麼事,我聽了有趣,才會給你餅。
”
見沈青牛磨拳,仲陽挺直腰闆道:“你敢搶,我讓甲大哥把你扔到山坡地的泥塘裡!
”
沈青牛隻好咽着口水道:“我看到我姐和馮文生吃嘴,他倆肯定偷藏蜂蜜了。
”
沈仲陽無語,呃,雖然咱這年紀不該懂這些,可打小就會察言觀色的他,就是懂吃嘴的意思。
不禁臉都紅了,揮手道:“我對你姐和馮文生那個畜生的事沒興趣。
”
沈青牛直着脖子氣道:“馮大哥才不是畜生,等他中了秀才,我家就沾光了!
那我再跟你說一樣,我姐昨晚去了馮大哥家,天亮才回來。
”
這個仲陽依舊不感興趣,不過還是分了他半塊餅,提示道:“我更想聽你爹和你奶暗中商量的事,這樣的事才能換肉。
”
結果青牛三兩口吃了餅,含糊地道:“他們昨晚就商量,等咱爺回來,就去你家要錢。
”
沈仲陽轉身就往家裡跑,才跑到河堤,就看到沈冬素背着竹筐要去山坡地。
他忙把沈青牛剛說的事說一遍,急道:“怎麼辦姐?
錢放家裡不安全,讓甲大哥帶着吧!
”
沈冬素笑着點一下他的小鼻子:“你好好去上學,這些事不用你操心。
放心吧,這些錢放不久的,咱……娘已經在找磚瓦匠了。
”
仲陽先是大喜,又期期艾艾地道:“姐,馮文生要是跟冬月訂親,你不會傷心吧?
”
沈冬素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你這個鬼精靈天天想什麼呢?
姐一天到晚自己的事都忙不過,哪裡有時間去為這些不相幹的人傷心?
快去上學,要遲到了!
”仲陽這才歡快地跑了。
沈冬素回頭看一眼河堤,昨天她當着馮文生的面說到‘淹死’,那一刻他表面沒什麼反應,但卻不敢直視她。
感覺一下肩膀的涼意,每次走到這裡,肩膀都格外地酸涼。
原主的靈魂仿佛被禁锢在這裡,不找到害死她的人,她永遠都得不到安息。
一定要找個機會跟馮文生當面對質!
想到這裡,沈冬素手握成拳,如果真是那個男人害死了原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替原主報仇!
甲十八的喊聲打斷了她的沉思:“你在這發什麼呆?
這是你要的藥。
”
重重一大包藥放進沈冬素的背筐,把她壓得差點跌倒,驚喜道:“這麼多啊!
謝謝啦!
”
待聽到沈冬素說,她是打算去山坡地那邊幫忙燒茶、煮午飯,甲十八直接讓她回家去弄藥材。
山坡地那邊有他和沈林鐘,煮飯有廚子,不需要她去忙和。
沈冬素立即背着藥材回小木屋,将藥材一樣樣取出來,三七、草烏、冰片、雄黃、牛黃、鈎藤、厚樸等等數十樣藥材。
小鎮上的藥鋪她去看過,藥材很次,價格還貴。
而淩府拿來的這些藥,成份好太多了!
她稍微一算……呃,不敢算了,又是一個她目前傾家蕩産,都買不起的東西。
她準備做兩種藥材回報那些青壯護衛,一是金瘡藥,二是保濟丸,配方都是後世經過改良的。
她能保證,比這個時代太醫院出品的效果還要強!
為防蔣氏來打攪,她去廚房拿工具的時候,特地跟沈父說了一聲:
“我在木屋做東西,無事不要喚我。
”
沈父忙點頭:“好!
晌飯我讓大蓮給你送進去。
”
正在熬梨糖的大蓮甜甜地問:“冬素姐,要我幫忙嗎?
”
沈冬素揉揉她的額發笑道:“熬完梨糖再來幫姐的忙。
”切藥磨藥的活,她确實需要一個幫手。
缺乏工具,什麼都要手工來做,進度極慢。
晌行匆匆吃了兩塊黑面餅,直忙到窗外光線漸暗,仲陽都回家了,她才休息。
翌日又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忙了一天,當晚甲十八特準沈林鐘在沈家留宿,明早歸營。
蔣氏在飯桌上一邊給沈林鐘夾菜一邊哭,飯後一邊給他量尺寸一邊哭。
晚上沈林鐘跟仲陽睡另一間木屋,蔣氏進進出出十幾趟問東問西。
仲陽都不耐煩了,點上燈,讓哥哥去堂屋和母親聊盡興了再來睡覺。
沈冬素同樣無語,心底泛起一絲不屬于她的酸楚,母親對她,從來沒有這麼關切過。
她給熟睡的大蓮掖了掖被子,默默地在心底道,有些人的愛不給你,咱就别去求。
你越是渴望她的愛,她越是以此來拿捏你,越是傷你更深。
咱自己愛自己!
翌日天一亮,沈冬素又開始忙起來,連大麥和阿沅來做梨糖,她都沒去跟兩人說話。
又是忙到黃昏,沈林鐘歡喜地來請家人去山坡地看情況,他直接背起父親,沈冬素牽着仲陽,小黑狗跟在身後。
來到山坡地一看,短短三天的時間,簡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亂石橫布、荊棘橫生的荒地,變成了一人深的十畝塘,另一塊荒坡挖出來的泥和石塊,堆成了一座山坡。
雖然此刻沒有水,隻是濕黃泥。
但沈冬素能想象,有水之後,這将是波光粼粼,美不勝收之景。
甲十八指着一角淺些的地方道:“按你的要求,單留一塊淺水域養蝦。
”
沈父早就激動得語無倫次,再三确認:“這,這真是咱家的?
真就給咱們了?
”
沈林鐘笑道:“真的不能再真了,爹。
都登記造冊了,這一片荒地變塘,都歸咱家,三年免稅呢!
”
仲陽則問:“可這離河道遠,怎麼引水?
這麼大的塘,得多少水能灌滿啊!
”
若是雨水充沛的地區,等一個秋冬,明年春天剛好移藕芽的時候,水也就夠了。
但在光州就不行,這片地域常年幹旱,一連幾個月不下雨是常态,水也隻能是夠用而已,所以水田極少旱地多。
甲十八道:“明天我再帶人忙一天,去河裡挑水。
”
沈冬素無比詫異,從河裡挑水灌塘?
這是正常人想到的辦法嗎?
她試探地問:“不能開道渠過來嗎?
”
沈父輕聲解釋:“河道不能随意開渠,得官府同意。
再說咱這塘離河道遠,開渠可是大工程,不如挑水快。
”
沈冬素:“……那用水車呢?
水車汲水,竹筒搭渠,既省人力又省時間。
”
此言一出,衆人像聽天書一樣看着她,還是甲十八見多識廣:
“水車是蜀地山城所用的汲水車嗎?
中原地帶還沒見有人用過。
”
沈冬素長長地松了口氣,剛看他們的反應,還以為沒有水車這東西呢!
不說她能不能造出來,真造出來了,估計蔣氏也帶着巫婆等在家裡,糯米、驢蹄、黑狗血輪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