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福運醫妃旺夫命,王爺越寵江山越穩

第166章 阿沅和甲十八一起去滇州

  二姨母看着曆經生死磨難後,平安回來的女兒,總是忍不住流淚。

  以前的二姨母多爽利啊!
隻有她罵哭别人的份,讓她哭可難了。

  可為了阿沅,她是流幹的淚。

  女兒一身的傷,那可是燒傷,最痛最煎熬的傷。

  但她一路從長安逃回來,都沒休息,藥也沒好好換。

  她以前那麼愛美,現在卻對臉上身上的傷疤一點也不在乎,還反過來安慰她這個當娘的。

  說自己能回家,能再見到娘和爹,見到大山。
便是死也無憾,隻是一點傷疤有什麼關系?

  再說,以前就是因為她這張臉,生的好看了些,羅家人才送她去盧家。

  若她像現在這樣,臉上有傷疤,羅家人還會送她去嗎?
隻怕都不會認她回羅家。

  如此,她便能安安穩穩地當一輩子蔡家女,也不會經曆那麼多恐怖、惡心、夢魇一樣的事情。

  現在阿沅對自己的外貌一點也不在意,她在乎的隻有冬素和小盼能不能平安回來?

  她是平安回來了,可為了她,小盼自己進了盧家那個深淵地獄。

  冬素說是王妃,可她是知道的,皇後視淩王為眼中釘,冬素一個沒有強盛娘家做後台的王妃,豈會好過?

  可自己能做什麼呢?
連在人前露面都不行,萬一讓羅家人或是盧家人發現了她,那冬素和小盼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還會給蔡家人招來禍害,阿沅現在都有些風聲鶴戾、杯弓蛇影,一聽到推門聲,她就心猛地一驚。

  不知道進來的是盧家的惡嬷嬷拿着鞭子,還是母親端着食物。

  有時從窗戶往外看一眼,路上的行人,每一個都像是來抓她的壞人。

  她把窗戶封死,不見一絲光亮,依舊是夜夜惡夢纏身。

  她人雖然平安回來了,可心,卻再也得不到片刻安甯。

  二姨母很是擔憂,可阿沅堅決不讓她請大夫,二姨母隻好悄悄跟沈林鐘說,想讓他想辦法,請淩王府的神醫去看一下阿沅。

  沈林鐘很想說甲十八這個神醫是假的,可為了安二姨母的心,也為了自己能和阿沅姐聊一聊,開解開解她。

  他答應下來,當天就和甲十八一起去看阿沅。

  面對林鐘,阿沅說出了自己的心理話,因為若蔡家真出了事,隻有林鐘能護住蔡家。

  “我就是個禍害,我在這裡,遲早會給家人招來禍事。

  “林鐘哥,冬素和小盼都說,回家就好了。

  “可長安來的那個奇怪女醫師,沈家村的新面孔,說不定就是因為我才來的。

  “我遲早會害了蔡家,會害了冬素和小盼。

  “我逃不掉的,根本就逃不掉,你們不知道盧家有多大,盧家人有多可怕……”

  阿沅雙目失神,雙臂抱着頭,縮到一角,好像那個每天鞭打她的嬷嬷就在眼前。

  林鐘很心疼,他不敢想像阿沅在盧家遭到什麼非人的待遇。

  也不知該怎麼幫阿沅,語言的安慰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因為那個奇怪的女醫師,他确實到現在都沒能趕走。
而來沈家村的新面孔,是走了一批又來一批。

  不過至今打聽的都是冬素的事,沒有打量阿沅和小盼的。

  但是若來的人住久了,肯定會聽到村民談起,那年羅家來接流落民間的大小姐的事……

  甲十八默默地聽了半天,他這個假神醫自然開不出真藥方。

  但他抓到了重點:“你是怕你留在光州,給蔡家招來禍事。

  “怕你還活着的事曝光,會害了王妃和莫公子,是不是?

  阿沅茫然地點頭,祈求地看向甲十八:“我該怎麼辦?

  冬素和小盼為了她身處深淵,她怎麼能心安理得地在家享受歲月靜好?

  甲十八沉思片刻後道:“如果你離開光州呢?
走的遠遠的,不管是盧家還是羅家,再也找不到你。

  阿沅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喃喃道:“是了,我可以走,走的遠遠的。

  門外的二姨母一聽大驚,猛地跑進來抱住阿沅哭道:“不,不能走!

  “我的阿沅才回家,傷還沒養好,怎麼能走呢?”

  二姨母埋怨地瞪了林鐘一眼,瞧你找的大夫,就是這麼開解人的?

  可阿沅的态度很堅定:“甲大人,我應該去哪?

  甲十八有點害怕地看一眼二姨母,這個嬸子當街罵人的情形,他記憶猶新,他可不想被罵!

  但迎着阿沅期待的目光,他還是道:“我接到王爺的命令,去滇州一趟。

  “若你想去,我可以帶你同行。
悄無聲息,誰都不會發現你的離開。

  二姨母委屈又倔強地抱着阿沅,哭着搖頭。

  阿沅卻笑了,回家這麼久,頭一次笑的真誠:“娘,我又不是不回家了。

  “等冬素和小盼平安歸來,我就能放心大膽地回家。

  “現在你讓我在家裡,我日夜憂心,隻會害你也跟着擔心。

  “不如讓我和甲大人去滇州,那裡誰也不認識我,我也不會害怕。

  “并且,我不能總是這麼閑着,什麼忙都幫不上,什麼事也幹不了。
去了滇州,我還可以幫甲大人做些事。

  甲十八不敢勸,二姨母和阿沅,他誰也不想得罪,就由你們母女倆自己商量吧!

  林鐘卻勸二姨母:“阿沅再這樣關在小閣樓裡,身體遲早出問題。

  “二姨母,您就依阿沅,讓她去吧!

  “滇州山清水秀,四季如春,再有甲大哥照拂,阿沅不會有事的。

  二姨母不甘心地問阿沅:“不去好不好?
不成咱去麻城,去小虎家住,娘陪你去。

  阿沅搖頭:“娘,那不夠遠啊!
羅家人找到怎麼辦?

  “您就放心讓我去吧!
爹和大山更需要您,女兒不能那麼自私。

  二姨母這才萬般無奈地道:“好!
全當你是去養病,病養好了就回來。

  就這樣,阿沅假扮小厮,和甲十八一起去了滇州。

  她叮囑林鐘,這件事先别告訴冬素,省得她擔心。

  等她在滇州安定好了,再由甲十八告訴冬素。

  此時誰都沒料到,甲十八在滇州暗中實施,淩王妃是出自滇州隐世高門的計劃。

  正是因為阿沅的意外加入,才出奇地順利。

  更讓人意外的是,甲十八為在滇州打造了一個假‘高門’,的計劃提前給沈家送了幾封假信。

  沈林鐘有意将這幾封信和沈父的義肢放一起,故意引施姑姑上當,果然,偷拿義肢的施姑姑就看到了那幾封信。

  也不知是她太好騙,還是她太想見到造出義肢的人,反正她因研究義肢一直沒進展,決定走一遭滇州。

  不為打探淩王妃的真正身世,就為見一見這造出義肢的人。

  與此同時,陸雲舟到了光州,他和之前來光州的皇後探子一樣。

  先從光州縣令那裡取得一些機密,再去打探馮文生的舊案,他比之前探子都聰明。

  還到二姨母的食肆潛伏了很久,幸好這時阿沅已經走了,不然還真讓他看出點端倪。

  查完縣城再去鎮上,這回是在大姨母的食肆蹲守,同樣沒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因為大姨母請了工人,大麥大蓮都不在店裡抛頭露面地幹活了。

  比較讓陸雲舟意外的是,淩王妃的這些親戚,竟然沒借着淩王妃的勢,享受富貴。

  而是繼續幹着活,農夫依舊耕地種田,開鋪子依舊天天到店裡經營。

  隻是生意比旁的店鋪要好一些而已。

  他沒有一開始就去沈家村,那太醒目,太引人注意。
等從縣到鎮,再到村。

  他已經有了一個合理的身份,就是去蔣氏米粉坊買米坊的商人。

  結果他人一到沈家村,連米粉作坊還沒進呢,就被河邊的水車給吸引了。

  偏偏他來這一天,大魚正帶着一群青壯裝新式水車。

  新水車經過改良,更大,更結實緊固,紮河道更深,汲水更多。

  陸雲舟可是墨門出身,自認為這天下機關巧匠都出自墨門,可看到大魚從容不迫地指控組裝水車。

  看着精巧的滑輪裝置,在河邊搭起雲梯,将重大的木闆吊到高空……

  一套動作下來,陸雲舟看呆了。
這真的是民間能有的工藝?

  這真的是一個小村子該有的工具?

  還有那個領頭的匠人,憑他這手藝,到工部能做官,到墨門能做入室弟子。

  他竟然窩居在這個小村子!

  再一問,這人竟然是淩王妃的表哥,不是遠房攀親戚的表哥,是親姨母的兒子。

  見大魚爬上雲梯,親自組裝好水車,一聲令下,水車轉動,汲水進渠,下方村民發出歡呼聲。

  這一刻,大魚不像一個匠人,而像一個得勝歸來的将軍。

  陸雲舟看水車、看雲梯看呆了,看人也看呆了。

  匠人,不應該是三等賤藉,受人輕視的嗎?

  他為何這般受村民尊重?
因為他是王妃的表哥嗎?

  見陸雲舟呆呆地看着水車,村民毫不詫異,都笑道,又一個外地來看水車的。

  笑對他道:“沈家村的新奇玩意多着呢!
光一個水車就看呆了,進了沈家村,怕你不舍得走喽!

  村民的玩笑一語成谶,這一刻,陸雲舟忘了自己是個探子,是來打探淩王妃的秘事的。

  是來找證明淩王妃是巫醫的證據,或是找到淩王妃真正身世的線索。

  他驟然想起,自己是墨門子弟啊!

  自己被皇後招攬,是承認他能進工部,帶領墨門再次走向輝煌。

  而不是像個見不得光的間諜,淨幫皇後幹一些髒腌事。

  他大步走到大魚面前,聲音顫抖地問:“這個軸心是怎麼打造的?

  大魚看他一眼,在看到他手掌的時候,突然笑了:

  “你想學啊?
想學我教你。

  陸雲舟呆愣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來。
半晌才一把抓住正在收拾東西的大魚。

  “難道誰想學你都會教嗎?

  大魚笑道:“你頭一回來沈家村吧?
我看你的手掌便知你也是匠人。

  “也不是誰想學都會教,得交學費的,學徒工一年二兩銀子。

  陸雲舟冷笑:“一年二兩銀子,怕是十年二十年,也學不會造水車的技術!

  還以為是真心教學生,傳我墨門之技,原來跟其他人一樣,就是騙學費的。

  這話旁邊的工匠不愛聽了,七嘴八舌地道:“你這外鄉人可别亂說啊!

  “跟淩師父學兩年就能出師,我們都還沒學滿一年呢,一樣能接水車的活掙錢。

  陸雲舟愣在原地,心中百味雜陳。

  他這個立志要弘揚墨門的人,成了皇後的一個間諜。

  而這個民間普通匠人,卻用另一種方式,讓墨門之技,傳揚出去。

  大魚隻當他被大家說的不好意思,拉一把他的胳膊:“你跟我去學堂看看。

  陸雲舟茫然地跟着他,完全忘了自己來沈家村的任務。

  待到沈父的木匠學堂,看着院中巨大的水車、雲梯、犁、筒車等等東西的模型。

  陸雲舟的腳徹底邁不開了。

  直看到天黑,他才想起來,得先找到施姑姑。

  本來還想傍敲側擊地問一問施姑姑在哪,沒想到門口的村民都在傳:

  “可惜啊,那個女人雖然有點吓人,可醫術是真厲害!

  “不看醫人厲害,醫牛醫羊同樣強。

  “怎麼就一聲不吭地不見了呢?
沈家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說是走好幾天了。

  “唉,以後有個頭痛腦熱,又得到鎮上請大夫。

  “咱們村子可真怪,以前那個李大夫是個十足的庸藥。

  “後頭來了個甲神醫,卻不愛治小病。

  “這回來了個怪異的女神醫,又說不見就不見了。

  ……

  陸雲舟再也忍不住,忙去問村民,那女神醫的長相,和具體消失的日期。

  又連夜回到縣城,一打探才知,施姑姑已經往西南方向去了。

  沒留下隻言片語,就連皇後别的暗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陸雲舟懵了一陣,很快調整好心緒,跟别的暗探道,他已經有打入沈家内部的辦法了。

  就等着他的好消息吧!

  衆人大奇,都誇陸大人果然了得!
他們在光州盤琚許久,可一靠近沈家村,就會被趕出來。

  沒想到陸大人一來就有辦法,打進沈家村内部!

  忙問他是如何做到的?

  陸雲舟故做神秘地道:“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然後第二天大家發現,沈家新收的學徒中,就有穿着麻衣草鞋的陸雲舟……

  陸大人為了任務,還真是什麼苦都願意吃!
這辦法,他們還真想不到。

  那木匠學徒,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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