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阿沅姐成了寡婦
不會讓我負責吧?
負責吧?
……
這一刻,淩墨蕭腦海中,隻有這一句話在來回地回放,他看沈冬素的眼神,好像孤狼看着獵物。
沈冬素被吓的不斷往後縮,奈何床太小,她根本無處可逃。
“王、王爺……”
話還沒說出口,突然淩墨蕭長臂一伸,一把撈住她的脖勁,将人往前一帶。
一雙溫熱的唇,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那一瞬間,她吓的好像心髒都忘了跳動似的。
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許是她的反應太讓人生氣,淩墨蕭本想輕輕一吻,此刻卻懲罰性地輕吻變成深吻。
輕扣她的唇,唇瓣吸吮,炙熱的舌來攻城略地。
她退,他前進,她退的靠到牆壁上,他一手握着脖勁,一手摟着她纖細的腰将人往懷裡擁。
沈冬素隻覺貼着牆的背如碰冰山,可身前的熾熱如在火海,冰與火之間,她無處可逃。
他直吻的恨不得讓懷中的人兒融化,兩人融為一體才好。
直吻的沈冬素因缺氧而頭暈身軟,暈暈的、眩眩的,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躲在白雲間。
醉後不知天在水……她好像,被吻醉了。
她想推開身前的人,可這人像一堵牆,她根本無處下手。
她想躲,可引來的是更瘋狂的攻略。
似在懲罰她的躲避,不滿她的分神,那人用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之勢,吻的她全無招架之力。
終于,在她即将軟下之時,他放開了她。
她像逃出生天一樣,大口大口喘着氣。
用一雙秋水染露的眸子瞪着他,此刻,她雙頰飛紅,雙唇紅腫。
當真是面若桃花,眼若春水。
而對方那人卻是滿目柔情,還吐出一句:“現在,能負責了吧?
”
沈冬素本能地要說,一個吻算什麼?
用得着負什麼責?
瞬間想到,她要這麼說了,這人不會刺激的非要跟她發生點什麼吧?
隻得道:“我負責就是了。
”
淩墨蕭勾起她的下巴:“娘子打算,如何負責?
”
沈冬素委屈地提醒:“王爺,你是忘了咱們的合同嗎?
”
提到合同,這男人眼中的柔情變成怨憤,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恨恨地道:
“沒良心的小東西。
”
沈冬素覺得冤枉,我怎麼就沒良心了?
咱們合同上寫了的,假成親,不同床。
你強吻我,我都沒找你算帳呢!
想到這還是自己的初吻,越發覺得委屈:“你欺負人。
”
淩墨蕭看到她眩之欲泣的表情,隻覺心尖尖被人輕揪了下一樣,又心疼又心軟。
伸手輕撫她的秀發,安慰道:“是我不對,别哭。
”
沈冬素一抹眼睛,根本沒眼淚。
又瞪向淩墨蕭道:
“哪裡哭了?
我才不是愛哭的人呢!
”
小聲嘟囔:“這可是人家的初吻,就這麼沒了。
”
淩墨蕭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這不是。
”
你的初吻,在你跌進我溫泉池子那一天,就沒了。
甲四又來敲門:“公子、夫人,該出發了。
”
沈冬素沒功夫再跟他掰扯,趕緊下床收拾行禮,又匆匆洗漱。
還以為她要做早餐,沒想到龐先生已經到集市上買了早餐回來。
有豆腐腦、油條、油餅、甜粥、雞湯馄饨。
龐先生别有深意地笑道:“公子放心,這些食物都很幹淨。
”
沈冬素知道他的意思是,他盯着人家做的,自己也嘗過,沒有下毒的可能。
她笑着提醒道:“下次先生可将食物拿回來,我來看幹不幹淨。
”
龐先生怔住,甲四在旁小聲道:“夫人精能岐黃之術,特别是對不幹淨的東西,非常敏銳。
”
沈冬素趕緊對莫修謹道:“他說的不幹淨的東西,是毒,不是鬼啊!
”
莫修謹:……我是傻子嗎?
你竟然以為我聽不出來?
油炸的食物可以保存好幾天,所以沈冬素的行禮中,又多了一包油炸餅子。
她又跑去跟小二買了一個燒水的鐵壺,本來還想買口鍋的,太重了,不方便拿,逐作罷。
她率先騎上胭脂,看也不看淩墨蕭一眼。
甲四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得,今天不用牽馬,要牽王妃了。
自己騎馬是真累啊,大腿内側好像已經磨破了,血跟衣裳沾在一起,一動就扯的生疼。
沈冬素死咬着牙,硬是不叫苦,隻是看到前面淩墨蕭那高大的背影時,她又忍不住想。
自己若還跟他同乘一騎,就沒那麼辛苦了!
不,沈冬素你不能這麼沒志氣!
你越依賴他,他越欺負你!
不按合同辦事的老闆,不能對他服軟!
中午休息的時候,沈冬素實在沒體力煮午飯,開水壺燒水的時候,把油鍋放到蓋子上面。
很快就被蒸氣熱軟了,水壺裡丢一點茶水和鹽,就着茶水吃餅子,簡單兌付一頓。
見沈冬素頭一回對吃飯這麼不上心,再看她怪異的坐姿,淩墨蕭瞬間就猜到了。
也不顧她黑着臉不理人,将她拉到一旁問:“是不是磨破皮了?
”
沈冬素扭過頭硬氣地道:“不幹你的事!
”
可看到他微微眯起來的眼睛,瞬間心一顫,忙又小聲道:
“我已經上過藥了。
”
太沒志氣了!
幹嘛要跟他服軟?
可他眯起眼睛的時候,好吓人啊!
淩墨蕭轉身從自己的行李中,取出一塊厚氈,搭在他的馬背上。
對沈冬素用毋庸置疑的語氣道:“以後和我同乘一騎!
每次騎馬,不得超過半個時辰。
”
沈冬素想反對,可擡頭就看到他那冰山一樣的臉,反對的話到了嗓子眼,又咽了回去。
反正自己又不吃虧,再說,大腿真的很痛。
逐小聲道:“那好吧。
”
淩墨蕭這厮竟然瞬間變臉,冰山融化,笑意淺淺,伸手揉沈冬素的頭發:
“乖!
”
沈冬素很想大罵,乖你個頭啊乖!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咱是打工人,不敢罵老闆啊!
想到下午不用騎馬,沈冬素又精神了起來,大家都表示已經吃飽了,不想再吃東西。
她就讓甲四去獵隻山雞,晚上炖個雞湯給大家夥補補。
她則和莫修謹去采些野菌子,别人或許怕采到毒菌子,她可是大夫,絕不會認錯。
也沒多采,夠晚上炖雞就行了。
又挖了些婆婆丁,一炒就是一盤青菜。
兩人還采了不少野果子,甜的生吃,酸的煮茶。
淩墨蕭見她恢複精神,自己的心情也大好,小丫頭一上午都不理睬他,總覺得心裡堵堵的。
龐先生見王爺的目光,就沒從小王妃身上移開過,笑意頗深地喝起茶來。
王爺王妃感情好,明年再生個小郡王,他們這些跟着王爺的老部下,就安心了。
甲四帶着兩隻山雞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隻鴿子,取出密信遞給淩墨蕭。
“王爺,他們果然動手了。
”
龐先生眼睛微眯,輕聲道:“意料之中的事,隻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心急。
”
“才出宜州幾天,就敢動手。
”
淩墨蕭看了密信,将紙條丢進火堆裡燒了。
冷聲道:“隊伍到了八弟的封地,在那裡動手,正好嫁禍給八弟。
”
“隻要本王死了,不管八弟怎麼辯解,父皇都會懲罰他。
”
“那毒婦,想一箭雙雕,即殺了本王,又害八弟從此失去聖恩。
”
龐先生問甲四:“情況如何?
”
“咱們的人早有防備,王爺和王妃的替身,并未受傷。
”
“刺客全部當場要麼被誅,要麼自盡,沒抓到活口。
”
淩墨蕭冷聲道:“傳令回去,将本王遇刺之事,大肆宣揚。
”
“他們不會停手,盡量抓活口,收集證據。
”
甲四點頭應下,自去準備回信。
淩墨蕭轉身對龐先生道:“王妃膽小,此事,不要告訴她。
”
龐先生笑着點頭,心中卻極詫異,小王妃瞧着,怎麼也不像是膽小的人啊!
背着蘑菇和婆婆丁回來的沈冬素,非常麻利地将那兩口山雞宰了,看着放出的雞血,可惜地道:
“工具不足,做不成雞血豆腐。
”
龐先生看着她三下五除二地殺雞剖雞,那手法好像已經殺過成千上萬隻一樣。
想到他認識的小姑娘,别說殺雞,踩死一隻蟲子,都吓的臉白。
所以王爺,你确定你的小王妃膽子小?
沈冬素還真沒殺過千萬隻雞,但哪一個醫學生,沒解剖過幾百隻小動物啊!
她還殺過不少豬呢,因為豬的内髒跟人的最像,練習手術最合适。
就是大體老師,她也解剖過不少。
若龐先生知道,定會覺得膽小這個詞,用在王妃身上,就是個笑話。
下午的趕路,沈冬素再坐到淩墨蕭的馬背上,沒有一點尴尬和緊張。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早上的那個吻,好像讓兩人的關系進了一步。
再有肢體接觸,她已經不那麼緊張了。
她甚至直接靠在淩墨蕭懷裡,中途還因為太困,眯了一小會。
淩墨蕭見昨天還在他懷裡,緊張不已的小丫頭,今天就這般松弛緩和,不禁失笑。
不過看着懷裡跟小貓打瞌睡一樣的小丫頭,他心中又湧現一種别樣的情緒。
真的很想搖醒她問一問,在你心中,到底有沒有本王?
這天晚上,他們宿在了一個挺繁華的小縣城,跟昨晚食材匮乏不同,今晚的客棧什麼都有。
沈冬素大顯身手,花兩錢銀子買齊食材,蒸了一鍋米飯。
炖了一道香菇炖野雞,焖了羊肉蘿蔔,蒸了芋頭扣肉,婆婆丁開水燙過之後加鹽和醋調味。
可惜沒有炒鍋,沒法炒幾道小菜,饒是如此,幾人還是吃的很滿足。
龐先生連連稱贊:“以往趕路,吃的都是茶水就幹糧。
”
“有夫人在,便是就地取材,每餐也是珍馐美馔。
夫人大才啊!
”
沈冬素被誇的不好意思起來:“都是家常菜,先生謬贊了。
”
這天晚上,沈冬素提前準備,跟小二要了一張貴妃榻,自己鋪好睡上去。
對淩墨蕭道:“今晚就不和王爺擠了,您快睡,晚安。
”
說罷她蜷縮在貴妃榻上,蓋好被子沉沉睡去。
淩墨蕭眯着眼睛盯了她許久,真是個沒良心的小丫頭!
昨晚抱着本王睡一宿,今天就翻臉不認帳。
他默默地等着,也不知在等什麼,就是毫無睡意。
突然,熟睡的沈冬素在貴妃榻上一個翻身,裹着被子,眼看就要滾掉下來。
淩墨蕭終于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了!
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飛身上前,一把将人接住,連人帶被子打橫抱到床上。
輕輕地放下,小丫頭竟然沒醒。
這個心大的丫頭,自從沈林鐘的賣身契還她之後,她就沒追求了一樣。
成天好吃好睡,毫無戒備之心。
将人摟進懷裡,淩墨蕭瞬間睡意來襲,将頭埋在她的肩膀處,聞着她的發香,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是淩墨蕭先醒的,他猶豫了一會,為防小丫頭興師問罪,他決定把人抱回貴妃榻。
沒想到才抱到半路,懷裡的小人就睜開了眼睛。
“你幹什麼?
”
沈冬素本還睡意朦胧,瞬間驚醒。
淩墨蕭面不改色地将她往床上一放:“你滾掉地上,我怕你凍着。
”
沈冬素見自己的衣裳還是昨天那一身,被子也是睡前蓋的。
想想自己的睡姿,那麼小的貴妃榻,确實會掉哈。
便信了他的話,尴尬笑道:“多謝。
哪個,快穿衣裳吧,一會甲四又該喊門了。
”
甲四确實來喊門,還帶了一封新的密信:“主子,您讓人查的消息,有眉目了。
”
沈冬素本想借着洗漱悄悄離開,人家談王府正事,她就不要聽了。
淩墨蕭卻叫住了她:“你一起聽聽,是蔡沅的消息。
”
沈冬素一個激靈,聲音都顫抖了:“阿沅姐,她怎麼了?
”
甲四沉聲道:“她被羅家嫁給盧老國公做續弦,就在她入京之時,盧老國公病重。
”
“盧家人堅持娶她進門沖喜,拜堂當日,盧老國公沒了。
”
“她被盧家人送入祠堂,為盧老國公守夫孝。
”
哐當一聲響,正往房間給兩人送熱水的莫修謹,手中的熱水盆跌落。
他臉色雪白,身體發顫:“你說什麼?
”
甲四言簡意駭地重複道:“你們的阿沅姐,成了盧老國公的續弦,現在,則成了新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