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驚悚的生日禮物,一根斷指
“啊!
!
!
”
額角青筋凹出,吳映璇驚悚地瞪大了雙眼,臉都被吓綠了,脫口而出的尖叫,更是扭曲到了無法言表的地步。
隻見白皙的盒子底部,靜靜地躺着一根斷指,皮肉外翻,明顯露出了猙獰的骨茬,鮮血淋淋,在白色的底色映照之下,顯得異常的觸目驚心。
并且在盒子突然被打開的時候,濃重的血腥味兒以極為迅猛的姿态迎面撲來,差點将吳映璇給熏吐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驚慌失措,大臂向上一楊,本能地将盒子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砸在了床上,翻滾了兩下之後,又順勢轱辘到了地上。
而那根斷指直接被分離了出去,滾落出一段好遠距離,這才終于停了下來。
劇烈的驚吓過後,吳映璇蜷縮在床的角落裡,渾身瑟瑟發抖,臉色更是白得厲害了,加之先前溺水所帶來的傷害,身子越見虛弱,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
而季美俄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她并沒有驚慌到大吵大叫,但心頭也是狠狠“忽悠”了一下,猛地一下站起身後,倉皇後退。
一個不備,後背重重地撞在了櫃子尖銳的角上,下意識地呲牙咧嘴,然而她卻根本就顧不上疼,恐懼的視線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視在着那根斷指上。
心跳加快,頭皮發麻。
半晌過後,這才注意到了吳映璇,顧不得其它,她趕忙又沖到了近前,一伸手将她摟進了懷裡。
一邊輕柔地為她順着後背,一邊柔聲安慰道:“璇兒,不怕不怕,沒事的,沒事的,媽在這兒呢。
”
“媽,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這根斷指……”
渾身顫抖不減,吳映璇看都不敢再看那邊一眼,可憐兮兮地蜷縮在季美俄的懷裡,樣子好不可憐。
聞言,季美俄眉頭緊皺,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突然的驚變,直接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究竟是誰?
誰會這麼歹毒,在吳映璇生日的時候,處心積慮,送來這麼一份血淋淋的驚悚禮物。
等等,季嬸……
突然間,在想到将盒子送過來的人的時候,季美俄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顫,一個可怕的念頭迅速從心底升騰而起。
她可是樊逸痕的心腹,會不會……會不會是他?
思及至此,季美俄心頭一沉,人也不由地變得異常地緊張了起來,眼角的餘光,下意思又往斷指的方向掃了一眼。
這時,她突然發現,裡面還有一個東西,随着斷指一起滾落了出來,掉落在了地上。
薄薄的,是一張白色的紙。
見狀,季美俄微微一怔,下意思地開口道:“璇兒,你别怕,在這兒好好地等着媽,媽過去瞧瞧那張紙條是什麼東西。
”
一邊說着,她一邊松開了吳映璇,快步朝地上的紙條走了過去。
來到近前,彎腰,撿起。
舉至眼前,定睛瞧去,隻見上面寫着一行大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今日,特送上杜佳成斷指一根,以示警告。
”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是電腦打出來的,瞧不出任何的筆迹,紙張上沾上了殷虹的血迹,看上去十分的滲人。
沒來由地,手一抖,季美俄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的猜測。
“媽,那些紙上寫了些什麼?
快拿過來讓我看看?
”
眼見着季美俄神色有異,吳映璇當即也急了,忙不疊地沖着她揮了揮手,迫不及待地大聲喊道。
話落,季美俄去而複返,來到了近前,将手中的紙條朝她遞了過去。
接過一瞧,她臉都綠了。
“這……這……”。
唇齒打顫,就連指尖兒都不可遏制地渲染上了陣陣的顫抖,原本驚恐的表情,卻被濃濃的擔憂與緊張所取代。
頓了頓之後,她這才擡起了頭,怔怔地望着季美俄,不可置信地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是……逸痕幹的?
”
失神落魄,疑問的語氣中,夾雜着明顯的期許,希望接下來季美俄可以無情地反駁掉她的這種猜測。
可惜,話落之後,隻見季美娥肩膀緊繃,雙手在不知不覺間緊握成拳,表情變得異常難看,沉默不語。
而這種無聲的沉默,恰恰就是最好的默認。
當即,吳映璇一顆心沉到了谷底,身子打晃,痛苦地喃喃道:“完了,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話落,隻見季美俄的表情裡隐約之間透着幾分無法言說的凝重。
确實,這母女二人猜測的不錯,這份特别的生日禮物正是出自樊逸痕之手,可以說,是特意精心為吳映璇所準備的。
他雖然答應過季筱悠,要饒了杜佳成一命。
可是卻沒說直接就這麼輕易地就會放過了他,天底下,哪有這麼美的事。
這根斷指,就是杜佳成膽敢欺騙他的慘痛代價。
而吳映璇不僅在暗地裡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并且還策反了他身邊的人吳媽,将其派到季筱悠的跟前生事挑撥。
光是這兩點,就已經觸碰到了樊逸痕的底線。
所以,以他的心性自然要給她一個嚴厲的警告。
“不,季筱悠這個貝戋人絕對不能再留了。
”
瞳孔猛縮了兩下之後,季美娥終于下定了決心。
聞言,吳映璇猛然擡起頭來,一臉的肅蕭殺氣,惡狠狠地接言反問道:“媽,那你準備怎麼做?
”
說實話,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
如今自是将斷指的這件事又算到了季筱悠的頭上,新仇舊恨,她恨不得直接将她給挫骨揚灰。
語畢,隻見季美娥略略地想了想之後,卻是唇角上揚,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冷笑,道:“借刀殺人,想要毀了一個人,不一定非得要親自動手結果了她的性命。
毀了她最在乎,最想守護的東西,也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并且還神不知鬼不覺。
”
語氣陰森可怖,就亦如此時此刻她那猙獰的表情一般。
聽了這段話後,吳映璇一臉的不明所以。
仰着下巴,怔怔的望着她,一時間,明顯有些回不過神來。
見狀,季美娥冷笑了一聲之後,話鋒突然一轉:“璇兒,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去醫院那裡,去看看季昌盛那個老東西。
”
話都說到這兒了,吳映璇頓時心中了然。
陰鸷的瞳孔微眯,忙不疊地道:“媽,我跟你一起去!
”
“可是,璇兒,你剛落了水,現在又受到了驚吓,實在是不宜再過度操勞。
”
望了她一眼之後,季美娥的臉上迅速閃過了一抹猶豫之色。
“媽,沒事的,我的身體沒有事。
不管怎麼說,我一定要去,一定要親手将這對惡心的父女二人給送下地獄。
你知道的,你是攔不住我的。
”
聞言,吳映璇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重重的落下。
氣陰森森的,莫名地透着幾分可怖。
“好吧,咱們現在就出發!
”見狀,季美俄隻好敗下陣來。
随後,說行動就行動,安排下人将房間裡斷指處理掉之後,二人便火速出了樊家大宅,趕往醫院。
夜深人靜,季昌盛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有氣無力。
原本跟他同一個病房的病友前兩天突然出院了,所以偌大的病房如今就隻剩下他一個人,顯得空蕩蕩的,空氣裡都好似彌漫着一股孤寂的味道兒。
他空洞的目光,透過窗戶,定定地落到了窗外,那些幽幽閃爍着的路燈上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沒有任何的征兆,“咣當”一聲,門被人從外面給大力地推了開,發出了驚天的巨響。
季昌盛沒有任何的防備,直接吓得渾身劇烈一顫,臉色變了又變,慌亂之間,趕忙轉頭循聲望了過去。
隻見突然闖進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季美俄與吳映璇二人。
來勢洶洶,一臉兇神惡煞的表情。
“妹……妹妹,你怎麼……你怎麼來了?
”
見狀,季昌盛頓時吃了不小的一驚,吞吞吐吐之際,趕忙用手肘撐着床,想要艱難地坐起身來。
本能地,慌亂的神色有些加劇了,并透着些許的尴尬,在自己這個親妹妹的面前,他總是有一種底氣不足,唯唯諾諾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季美俄的氣勢太強大了,并且他和她,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哼!
我來看看你呀,我的好哥哥!
”
聞言,季美俄眉角向上一揚,低沉的語氣明顯有些尖酸刻薄。
一邊說着,她與吳映璇一起,渾身上下皆是攜裹着濃濃的寒意,毫不見外地朝病房裡走去。
聞言,季昌盛的神情越加地窘迫了起來,趕忙低下了頭。
這時,二人已經來到了床前。
“啧啧!
這病房裡的環境還真挺不錯的呢!
”
挑起了陰鸷的眼,季美俄一邊不懷好意地往四周打量着,一邊陰陽怪氣地道。
雙臂環抱在胸前,語氣聽上去怪怪的。
随後,将陰冷的視線又居高臨下地落到了季昌盛的身上,話鋒一轉,譏諷地反問道:“我的好哥哥,就以你的家庭條件,現在居然能住上這麼好的病房。
怎麼樣,夠享受吧,你肯定是樂壞了吧?
”
一邊說着,她一邊逼迫性欺身向前,似笑非笑之間,又哪裡還有半分的骨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