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他,要和别的女人訂婚
“呼!
!
!
”
雖然隻是一個極為簡短的“嗯”字,但卻足可以叫樊逸痕重重地松了一口氣,懸着的一顆心,也終于可以穩穩地落了地。
“對了,逸痕,聶鎮國盜出來的機密文件内容已經被我給删除了。
你放心,絕對不會流傳出去的。
而空的u盤,之前在廢棄木屋的時候,也被季美俄給砸爛了。
”
随後,季筱悠突然想起了這件要緊的事兒來,話鋒一轉,又道。
“嗯!
我知道,這些我全都知道。
筱汐,說起這件事來,我還有好好地謝謝你呢!
謝謝你,不顧危險,為我所做的這一切。
”
聞言,樊逸痕一點吃驚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柔和了聲音,由衷地表達自己的謝意。
有摯愛如此,夫複何求呀!
語畢,聰明如季筱悠,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點到即止,并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往下深究。
其實,她又怎會不知,樊逸痕在暗中窺探着這一切。
隻不過,适當的裝傻充愣,關切着他所關切的事,順帶再邀上一功。
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何樂不為呢!
可緊接着,不動聲色之間,季筱悠又突然察覺到了樊逸痕的異樣。
不知何故,或者是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原本松懈下來的身子,沒有任何的征兆,驟然間,又突然緊繃了起來。
由于二人緊緊地相擁在了一起,所以,他這一下細微的變化,還是準确無誤地被季筱悠給捕捉到了。
“怎麼了?
逸痕,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
不動聲色,季筱悠唇角向上一挑,輕輕反問道。
“哎!
”
聞言,樊逸痕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而這抹清淺的氣息裡,卻又飽含了太多無法言說的無奈。
原本,對于老太太的逼迫他還有些猶豫不決,可如今看來,有些暗箭與算計還真是防不勝防。
後宅婦人的這些陰毒的手段,樊逸痕不是不知道。
如今為了護住季筱悠,看來有些事情,也不得不事從權宜了。
拿定了主意之後,樊逸痕索性把心一橫,低沉了嗓音,直接充滿歉意地對季筱悠道:“筱悠……三日後,我準備跟吳映璇訂婚了。
”
唇齒開啟之際,聲線壓得特别的低,隐隐地,充滿了忐忑與不安。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也不忍心去想,當一個女人聽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要去跟其他的女人訂婚的時候,心中會是作何感想。
果然,話音剛落,他便驚覺到懷中的人兒渾身微微一顫,緊接着,身子變得僵硬了起來,隐約間,透着一抹明顯的落寞。
“筱悠,你聽我解釋,這不是真的,我這麼做隻是為了暫時穩住老太太那邊罷了……”
忙不疊地,他趕忙開口想要解釋。
可是,話音還沒有說完全之際,季筱悠就突然開了口,直接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逸痕,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
”
語氣特别的輕緩,聽不出太大的動容來,好似是在故意控制着期間的悲傷。
稍有停頓,而後又道:"不管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相信你。
隻要你的心在我的身上,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在乎。
"
一邊說着,她整個人一邊加大力度,又使勁兒往他的身上靠了靠。
本能地,想要用這種細微的小動作,來表達自己心意的同時,也可以趁機,消除樊逸痕心中尚存的顧慮。
隻不過,低垂着眼睑,斂着的眸光之中,夾雜的殺意的寒芒卻是若隐若現,疏忽跳動個不停。
唇角,噙着的那抹殘忍的弧度深了深。
既然吳映璇這麼處心積慮,費盡心思動用各方的勢力,隻為了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才是樊家認可的準兒媳,那麼,她索性就成全了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到時候,就不知道這份"驚喜",她能不能吃的消了?
“哎!
”
旋即,樊逸痕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再也沒有其他什麼多餘的言語,隻是用行動來回應季筱悠,加大力度,緊緊相擁。
她總是這樣,懂事的過分,乖巧的令人心疼。
而季筱悠越是這樣,樊逸痕就越是感到内疚,就越是對她憐惜不已。
至此一生,再也無法将她給放下了。
随後,二人很快便斂好了低落的情緒,很有默契地享受這份獨處的美好時光。
可是,剛想将戰場轉移到床上的時候,樊逸痕雄眉微皺,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床上那血腥的一幕。
眼角突突直跳,不得不說,這嚴重地影響了他的興緻。
起點
所以,想都沒想,他便提議要換一間卧室。
可誰知,這個想法剛一提出,就被季筱悠給無情地拒絕了。
眸光潋滟之際,還不忘嬌笑地“嘲笑”了他一翻。
頓時,又是惹得樊逸痕心癢難耐,薄薄的唇邊,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二話不說,直接狠狠地朝她撲了過去。
先前盤旋在腦海裡的那一幕所帶來的不快,當即,消失地無影無蹤。
空氣中,被滿滿一室
的旖旎所取代。
而季筱悠之所以會拒絕樊逸痕好心的提議,就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身邊強敵環繞,危機四伏。
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複,死無全屍。
所以,為了報仇,為了手刃仇人,她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來應對才行,決不能稍有懈怠,因為她根本就輸不起。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樊逸痕戀戀不舍,與季筱悠又是好一陣的膩膩歪歪之後,這才不得不走出了八号公館。
剛一出去,樊逸痕臉上所有的笑意便全部收斂,緊接着指揮手下,重磅出擊,直接将準備與吳映璇訂婚的消息放了出去。
頓時,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果然成功吸引各界的相關人士的關注。
而更主要的是,在心意順遂之後,無論是樊老太太那一方,還是吳映璇那一邊,想來都不會再起風雲,定可在短時間内,确保季筱悠無虞。
而真實的情況也确實如此,正如樊逸痕所預料的這般,眨眼間,又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日。
而自從樊逸痕離開之後,季筱悠便一直呆在八号公館裡沒有出去過。
眼看着,明天就是樊逸痕與吳映璇二人訂婚的大好日子,今天,季筱悠特意起了一個大早。
原因無他,隻因為心中有事,實在是一點的睡意都沒有。
獨自一人,季筱悠冷清地坐在梳妝台前,手托着下巴,看似百無聊奈,實則黛眉微皺,心頭籠罩着一抹淡淡的愁雲。
光滑的鏡面上,映照出來的,是一襲絕美,嬌柔,我見猶憐的剪影。
心煩意亂,一點的頭緒都沒有。
如今,“好日子”将近,她該怎樣悄無聲息地湊到吳映璇的身邊,好開始着手準備她的“賀禮”呢?
而就在季筱悠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想不到,機會,居然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咣咣咣!
”
沒有任何的征兆,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砸得咣當咣當作響,力道非常的大,明細夾雜了惡意,倒是一點也沒有客氣。
頓時,沒有防備的季筱悠被吓了好大的一跳,本能地,轉頭望了過去。
可誰知,下一刻,還未等她來得及問上一句的時候,門外的不速之客卻是已經等不及了,直接大手一揮,猛地一下将門給推了開。
緊接着,一邊故意清了清嗓子,想要引起季筱悠的注意,一邊昂首挺胸,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
見狀,季筱悠黛眉緊皺,銳利的瞳孔,饒有深意的眯了眯。
隻見突然闖進來的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貼身伺候季美俄的一個女傭,胖胖的體型,一臉的橫肉。
慣會狗仗人勢,欺軟怕硬,全然就是一副小人的嘴臉。
以前季筱悠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與季美俄母女二人有所接觸的時候,就沒少遭受這個橫肉女傭的白眼與排擠。
所以,即便季筱悠不知道她叫什麼,可對她的印象卻是非常深刻的。
随後,重心後移,慵懶地向椅背上一靠,季筱悠面無表情,冷冷地盯視着她的動作,神情冷漠,一點想要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似笑非笑之間,薄薄的唇角邊,還挂着一抹充滿了玩味兒的弧度。
見狀,橫肉女傭臉色一沉,頓時心生不悅,胸口起伏不定,吭哧吭哧,沒好氣地瞪了她好幾眼。
自己可是季美俄身邊的大紅人,特别受到器重。
而季筱悠這個下等的貨色,仗着攀上了樊逸痕這個高枝兒,居然也敢扯虎皮做大旗,給她臉色看了,還真是可惡的很!
思及至此,橫肉女傭心中憤怒的小火苗,蹭蹭蹭,止不住地往上直竄。
随後,更是本能地加快了腳步,三步并作了兩步,直接怒氣沖沖地沖到了季筱悠的近前。
雙手掐腰,眉角向上一揚,沒好氣地瞪着她,開口質問道:"季筱悠,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
态度惡劣,語氣趾高氣昂。
"知道!
"
聞言,季筱悠似笑非笑,銳利的眸子裡攜裹着淡淡的嘲諷,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她。
頓了頓之後,又刻意饒有深意地補充了一句:“你不就是姑姑身邊的下人嘛!
而且,以前的時候,我還曾聽姑姑提及過,說她倒是很中意你的。
因為你伺候人的功夫兒很不錯,服侍的妥帖,用起來很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