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狠辣,以身子作餌
隻不過,吃飯的時候,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飯菜在齒間徘徊,“咔嚓咔嚓”的聲響不絕于耳。
這份屈辱,她勢必要牢牢記在心中,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所以,甭管多難吃的飯菜,她都必須要吞咽下腹。
因為,隻有保存足夠多的體力,她才有翻盤的機會。
“哼!
賤骨頭就是賤骨頭了,永遠登不上台面。
”
站在幾步遠開外的位置,宋海棠撇了撇嘴角,望着那抹淡定的身影,氣的牙根兒直癢癢的同時,卻也無可奈何,無奈之下,就隻能提高了音量,惡狠狠地扔下這句話後,轉身,憤恨離去。
吃完飯之後,季筱悠擦了擦嘴角,不想再看到這幅烏煙瘴氣的畫面,索性直接選擇回了房。
或許是因為已經站好隊的緣故,這些下人再看見她的時候,沒了往日裡的尊敬,反倒是多了一抹濃濃的抗拒與疏離。
對這種情況,季筱悠一點也不在意,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一臉的輕視。
這些不忠不仁的東西,自然,再也無法入她的眼。
緊接着,又過了兩日,而這兩日裡,樊逸痕一直住在樊氏集團的大樓裡,一次也沒回來過。
好像就真是厭棄了季筱悠,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一般。
而這兩日,也是季筱悠比較難熬,徹底見慣了人情冷暖的時候。
這些背叛了她的傭人,短暫的内疚過後,便徹底選擇與宋海棠為伍,拜高踩低,徹底露出了本性裡最為醜陋的一幕。
因為他們發現,風水輪流轉,将昔日的主子踩在腳底下,滿足自己扭曲而又變态的自尊心,那種感覺,竟會是那般的美好。
入了夜,季筱悠獨自一人站在落地窗的床前,深邃的視線投射在了暗夜之中,徹底與黑暗融合在了一起,卻怎樣都難掩那絲銳利的幽芒。
她知道,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擡起手,看了看手中的腕表,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她一轉身,推開房門,緩緩走了出去。
來到大廳,接近廚房入口的位置,站定,她故意提高了音量,扯着嗓子,大聲地嚷嚷了起來:“來人!
來人呀!
”
高昂的嗓音,極具穿透力,在寂靜的氛圍裡,猶如平地一聲悶雷直接炸了開。
頓時,傭人們心中不解,全都以極快的速度沖了出來,慌慌張張地,想要查看一下狀況。
自然,聽到聲響的宋海棠也坐不住了。
“我餓了,給我炖一碗百合蓮子羹來。
”
作為異樣目光矚目的最中心,季筱悠神色異常的淡定,眼角餘光,不動聲色,輕飄飄地掃過站在二樓樓梯欄杆處的宋海棠,突然提高了音量,擡起手,指了指廚房負責人,故意頤指氣使地大聲吩咐道。
話落,全場鴉雀無聲,衆人你望望我,我瞧瞧你,表情别提有多古怪了。
眯縫着那雙勢利眼,攜裹着不屑,透着濃濃的審視與打量。
大家想不明白的是,今天這個和季筱悠究竟抽什麼風?
這兩天大家對她百般的欺辱,她都照單全收,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今天,又突然端出大少奶奶的架子來了?
“看什麼看?
還不趕緊快去。
隻要我一天沒有被樊逸痕趕出這裡,我就是這裡的女主人。
一個個的,别忘了你們自己的身份。
”
見狀,季筱悠心生不滿,目光一沉。
沉聲,就是一頓毫不留情面的斥責。
并且,挑釁的同時,她故意轉身,将輕視的目光落在了宋海棠的身上,饒有所指之際,又故意大聲的道:“下人就是下人,伺候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别不知所謂,還真以為麻雀得以飛上枝頭,真的就變成鳳凰了。
可笑!
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
話落,衆位傭人大吃一驚,
全都下意識轉頭,望向了宋海棠。
果然,隻見她被氣的夠嗆,表情立馬就陰鸷了起來。
胸口起伏不定,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氣。
"好好好!
你有種!
"
擡起了手,憤怒地指着季筱悠的脖子,咬牙切齒,接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緊接着,迅速從樓梯沖了下來。
來到距離季筱悠不遠的地方站定之際,跳腳地大聲嚷嚷道:“小賤人,你給老娘等着。
”
話落,隻見她渾身上下攜裹着陰鸷的戾氣,轉身沖進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裡端着兩盤剩飯剩菜。
“小賤人,你不是要吃東西嗎?
老娘今天就叫你吃個夠!
”
一邊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從齒縫裡擠出這幾句話,一邊手腕翻轉,将手中的剩飯剩菜全都刀口在了地上。
花紅柳綠,濁油流了一地,看上去狼狽不堪。
“跪下,舔着吃!
”
瞪着季筱悠,宋海棠大喊了一嗓子。
眸光猩紅,被連翻的刺激過後,她已經逐漸陷入了癫狂的狀态。
此時,她滿身心就一個想法,那就是要狠狠地踐踏季筱悠,将她踐踏在腳底下,讓她好好地知道知道,與自己作對,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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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微眯,不屑地盯視着她,季筱悠唇邊噙起一抹饒有深意的弧度。
這麼快就受不了了?
哼!
不夠,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
“宋海棠,狗就是狗,就憑你,也想反噬主人?
也不好好地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幾斤幾兩。
跳梁小醜,也配?
”
為了達到更好的刺激效果,季筱悠故意上前了一步,橫眉冷對的同時,雙臂環抱在自己的胸前,在言語上,倒也是一點沒有客氣。
“賤人!
賤人!
”
雙手緊繃,肩膀微微顫抖不已,宋海棠表情猙獰,眼中的猩紅果然如季筱悠所預料的那般,又深上了幾許。
下一刻,轉頭,沖着傭人大聲嚷嚷道:“來人,抓住她,抓住這個小賤人。
摁着她跪在地上,将地上所有的殘羹剩飯全都吃了。
”
嗓音尖銳,直刺耳膜。
“是!
”
話落,已經習以為常的在衆位傭人沒有任何的遲疑,頭腦一熱,便趕忙沖了上去。
大手一抓,死死扭住了季筱悠的雙臂。
“你們幹什麼?
狗仗人勢的東西,當初我對你們不薄,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
季筱悠臉色一沉,奮力掙紮。
奈何,她一己之力,又怎麼可能會是這幾名惡仆的對手。
并且,此時的質問之言,不僅起不到任何威懾的作用,相反的,就隻能激起心中更為陰暗的一面。
“賤人,讓你廢話這麼多,還不趕緊跪下,好好地将這些剩飯全都吃了。
”
兇性畢露,其中一個扭着她手臂的傭人,嘴裡不幹不淨,惡劣大罵的同時,不由分說,殘忍地擡起了腿,一腳,狠狠踹在了她的腿彎處。
“啊!
”
一聲驚呼之後,季筱悠吃痛不已,“噗通”一聲,直接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發絲散落了下來,遮住了面容。
所以,沒人瞧見的是,季筱悠唇邊揚起的那抹冷酷的弧度,冷,很冷!
好,很好!
隻要再堅持一下,這些畜生就可以好好地品嘗一下自己送給他們的大禮。
“哈哈哈,吃!
趕緊吃!
就像一隻狗那樣趴在地上去吃!
”
一群人變的異常的興奮了起來,一邊起着哄,哈哈大笑,一邊加大手中的力度,拖着季筱悠往剩飯的方向湊去。
動作粗暴至極,毫不憐香惜玉。
緊接着,不由分說,摁住她的後腦,往污穢之物上壓去。
季筱悠臉色漲的通紅,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角,一聲也不吭。
用盡全身的力氣,拼命抵抗,隻為了可以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大膽!
你們再幹什麼?
”
突然間,憑空響起一陣憤怒的暴喝,威勢赫赫,怒火滔天。
事出突然,沒有任何的防備,衆人當即被吓了好大的一跳,停下手中動作的同時,齊齊轉頭,循聲望去。
下一刻,卻在瞧見飲了一身怒火,殺氣騰騰的樊逸痕的時候,仿佛見了鬼,被吓的三魂不見了七魄,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少……少爺……”
宋海棠驚悚地瞪大了雙眼,這一刻,寒意,不受控制地從心頭驟起,“嗖”的一下,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了全身上下。
汗毛,都一根接一根地戰栗了起來,透着渾然天成的冷意。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樊逸痕并沒有注意到她,震驚,憤恨,詫異糾結在一起的複雜視線,一瞬不瞬,隻是定定地鎖定在了季筱悠的身上。
季筱悠不動聲色,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隻不過,加諸在她身上的力道驟然消失之後,她無法控制自己的重心,當即身子往旁邊一歪,“噗通”一聲,重重地撞在旁邊的柱子上。
“啊!
!
!
”
一聲驚呼,季筱悠眼前陣陣發黑,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是頭一歪,昏了過去。
隻不過,在昏迷之前,她清晰地瞧見樊逸痕一臉關切的神色,眼眶微紅,嘴裡不停地喊着什麼,像一陣風似的朝她沖了過來。
當那溫暖又熟悉的氣息傳來之際,她終是心安理得的昏睡了過去。
呵呵!
是時候反撲了。
讓那些踐踏過她的人,全都好好地嘗一嘗苦果的滋味兒。
“筱悠!
筱悠!
你怎麼了?
”
緊緊地抱着她微涼的身子,樊逸痕跪在地上,驚呼的嗓音,渲染上了濃濃的顫抖感。
雄眉緊緊扭結在了一起,别提有多心疼了。
一呼一吸之間,如影随形,揮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