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故意将人給擄走了
而張家二嬸,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一路擺動着水桶肥腰,唇角微微揚起,哼着愉快的小曲,心情美滋滋的,很是不錯。
因為她相信,剛才自己的那翻挑撥離間并沒有白費。
“咦?
”
就在這時,走着走着,張家二嬸突然察覺到了異樣。
身後,好像有人跟着自己。
停下腳步後,她皺着眉頭,瞪大了雙眼,猛地轉頭朝自己身後望去。
可卻,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咦?
真是奇怪,根本就沒有人,難道,剛才的異樣隻是我的錯覺?
”
略略地想了想之後,張家二嬸就毫不在意了。
緊接着,她緩緩轉回身。
可誰知,迎接她的,卻是迎面的一個狠狠的悶棍,咣當一聲。
張家二嬸,“呃……”
劇痛襲來之際,眼前好一陣的頭暈目眩,她連對自己出手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就頭一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緊閉雙目,昏死了過去。
“太好了,得手了。
”
季筱悠低頭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家二嬸,唇角向上一勾,冷笑了一聲。
夏南天随手一甩,将手中的木棒扔到了地上。
旋即,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司音南道:“好了,咱們也别耽誤時間了,先将這個老女人給搬到老張家祖墳那邊。
”
“好!
”
季筱悠與夏南天同時應了他一句後,季筱悠往旁邊讓了兩步,夏南天上前,與司音南一起,擡起了張家二嬸,速速離開了這裡。
……
黑暗中,不知起起伏伏了多久,張家二嬸“嗖”地一下,猛地睜開了雙眼。
一時間,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想不起之前都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自己的前額很疼很疼,疼得有些撕心裂肺。
“嘶!
”
張家二嬸倒吸了口冷氣,下意識地,她擡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登時,摸到了一個很大的包。
怪不得,她會這麼疼。
緊接着,昏迷前的記憶終于如排山倒海般,迅速湧進了她的腦海裡。
頓時,張家二嬸怒從心生,原本就猙獰的表情,此時,又越加地可怖了起來。
“是誰,是哪個王八羔子,在老娘的背後出手,敢對老娘揮悶棍。
出來,給我滾出來。
”
抻着脖子,她大聲嚷嚷了起來。
可是,四周靜悄悄的,一點的聲音都沒有。
“嗯?
”
張家二嬸愣了一下,這時,她也終于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在哪裡。
“這……這是老張家的祖墳?
”
詫異的視線,在四周一一掃過之後,倏地一下,定定地落在了其中一座老墳上。
墓碑上的名字,刻着的是張柳氏。
心虛并發着慌亂,在張家二嬸的眼中浮現了出來,下意識地,她緊張地縮了縮身子。
而這個張柳氏,正是張家二嬸的婆婆。
她與她的婆媳之間,還有一段不堪,無法被人知曉的恩怨情仇……
這時,一陣陰風吹來。
席卷着陰森森的感覺,打了旋兒,張牙舞爪地撲在了張家二嬸的身上。
張家二嬸打了一個激靈兒過後,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泛起了一層又一層。
她害怕了,心虛了。
下一刻,張家二嬸抻着脖子,臉紅脖子粗,色厲内荏地大聲嚷嚷了起來,“是誰?
是誰在暗處裝神弄鬼。
滾出來?
給我滾出來!
!
!
”
“嗚嗚嗚……”
話落的同時,空氣裡,突然響起了一陣女人的哭聲。
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經風一吹,更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般,顯得異常的空靈,根本就分辨不出具體的方向來。
這下,張家二嬸頭皮發麻,更是吓的不行不行的了。
下意識的,她又使勁兒縮了縮身子,想躲,可卻又無處可逃。
誰知,就在這時,風突然大了不少。
猛地打了一個旋兒之後,居然意外将插在張柳氏墳頭上的白帆兒杆給吹倒了,“咣當”一下
,砸在了地上。
張家二嬸渾身一哆嗦,轉頭,望過去的時候,目露驚恐,不可遏制地瞪大了雙眼。
緊接着,便有女人哭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又傳來,“我死得好慘呀!
你這個毒婦,是你,是你害了我!
”
一聽到這話,張家二嬸臉色慘白,唇齒打顫,哆嗦了好半天,這才顫顫巍巍的擠出一句話來,“你是……你是張柳氏?
”
聞言,躲在暗處的季筱悠愣了一下。
她與張家二叔狼狽為奸,心思歹毒到,居然要給他們三人下毒謀害。
所以,季筱悠就想借由着此事,好好地吓唬吓唬一下這個老東西,根本就沒想要去裝任何人。
可誰曾想,這張家二嬸也不按套路出牌呀!
居然,懷疑她是什麼張柳氏。
而這個張柳氏又是誰?
和這個張家二嬸之間,又有什麼樣的故事?
這一尋思,季筱悠就沒有馬上出言,再度吓她。
而這份沉默,給張家二嬸的感覺就是無聲的默認。
這下,她就更斷定剛才的那個聲音,就是張柳氏了。
這一刻,張家二嬸死死地咬着牙,表情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為什麼?
為什麼你都死了這麼久了,卻還不想放過我?
啊?
我的……婆婆。
”
“婆婆?
”
一聽這話,季筱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張柳氏就是張家二嬸的婆婆。
并且,聽張家二嬸的這個話音,再瞧她現在這幅恐怖的樣子,莫不是,張家二嬸對自己的婆婆做了什麼虧心事?
想到這裡,季筱悠又壓低了嗓音,故意渲染上的一股顫抖感,試探着問,“賤婦,你還有臉問?
當初,你都對我做什麼?
現在,全都忘記了嗎?
”
“我……我……”
當這個問題被搬上台面之後,張家二嬸的神情似乎更慌了。
臉色慘白的她,死死地咬着唇角,就連唇邊泛出了淡淡的血絲,也沒有想要松開的意思。
眼神,更是變了又變。
憤怒,怨怼,哀傷,痛苦,各種的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之後,使得最後她的表情,突兀的定格成了無比猙獰的模樣。
即便是隔着一小段距離呢,季筱悠都能聽見她“咯吱咯吱”磨牙的聲音。
“你自作自受,怨得了誰?
自打我嫁入你們老張家,你倚仗着婆婆的身份,對我百般的欺負。
還總挑唆我們夫妻二人之間的關系。
所以,你該死,你就是該死。
”
藏在心底多年的憤恨與不甘,這一刻,被無情的掀開複盤。
張家二嬸情緒驟然波動,連那恐懼都被沖淡了不少。
緊捏着拳頭,她喊的撕心裂肺。
于此同時,似乎是想到了悲傷的不幸過往。
順着眼角滾落的淚珠兒,就像那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想止都止不住。
盯視着她的這幅樣子,季筱悠靈機一動。
聽張家二嬸這個話音,莫不是,她的婆婆張柳氏的死,跟她有關?
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如果能以這件事為矛,破壞張家二嬸和張家二叔之間的關系,讓張家二嬸後院起火,自顧不暇。
再無心盯着他們三人不放,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想都這裡,季筱悠壓低了嗓音,跟旁邊的司音南和夏南天二人小聲地交代道:“你們二人守在這裡,看着這個老女人,可千萬别她離開。
”
“我去想辦法,将張家二叔給請來。
”
一聽季筱悠這話,司音南和夏南天便已經猜到了她的打算。
“筱悠,你一個人去怕是不安全,我跟你一起去吧!
”
“是呀,我跟你一起去也行。
”
二男不放心,接二連三地道。
“不用!
”季筱悠輕輕地搖了搖頭,清緩的語氣裡透着不容拒絕的味道兒,“你們放心,隻是将張家二叔給引來而已,我一個人足以應付。
想比較而言,将這個老女人給留在這裡,才是更重要的事。
”
“否則,咱們這場戲,還怎麼演?
”
“你們相信我,我可以的。
”
說話間,季筱悠那雙水潤又凜冽的眸子裡,在顧盼之間,瑰麗的光芒緩緩流轉,璀璨又奪目,攝人心魄。
四目相對之際,司音南愣了一下。
一直被他呵護在掌心裡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成長到這麼強大的地步了。
想到這一點,司音南心中,滿滿地全是欣慰。
旋即,他點了點頭,應道:“好吧,筱悠,你去的時候,一點要小心。
”
既然司音南都如是說了,面對着一意孤行的季筱悠,夏南天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是呀,筱悠,完事小心。
”
“你們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
扔下這句話後,季筱悠貓着腰,瞧瞧地退了出去。
來到了最外面,張家二嬸看不到的地方後,季筱悠這才站直了身體,一轉身,大步離開了老張家的祖墳。
而張家二嬸在悲憤地哭泣了一會兒後,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
她挑起了眼簾,偷偷地朝張柳氏的墳頭打量了一眼。
靜悄悄的,一點的動靜都沒有,她的聲音也消失了半天。
莫不是,這個張柳氏已經“走”了。
想到這裡,張家二嬸頓時心生逃意,想馬上逃離這個鬼地方。
手掌撐着地,緩緩地直起了身子,張家二嬸偷偷摸摸地就想要往外走。
夏南天望着她的動作,情急之下,想都沒想,便捏着嗓音,努力裝出了女人的聲線來,暴喝道:“站住,毒婦,我讓你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