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慘中招,怪花嗜血
“好吧,你去吧!
”
見狀,季筱悠面無異色,擡起手沖她輕輕的揮了揮。
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馬前卒而已,自然用不着她多費心思,索性就由着她去。
冷銳的視線從小女傭的背影上收回來之後,季筱悠刻意提高了注意力,擡腿提步,小心翼翼的步入了花園。
果然,正如小女傭之前所吹噓的那般,這裡花香四溢,百花盛開,确實是一個美不勝收的好地方。
隻不過,溫潤的空氣之中,卻是隐約遊離着絲絲縷縷的陰冷之感。
在漫天花香的飛舞之下,很難被輕易察覺。
通過長長的甬道,走上十幾步之後,季筱悠一擡眼,頓時便瞧見了花匠的背影。
隻見他背沖着自己的方向,正低着頭,聚精會神,也不知道在鼓弄着些什麼,看上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見狀,季筱悠瞳孔微眯,當即生出了想要偷偷過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并且,下一個瞬息,她馬上就付諸了行動,刻意放慢了腳步,高擡腿,輕落步,提高注意力的同時,小心翼翼,悄悄朝他的方向蹭了過去。
而對此,花匠似乎根本就無所察覺。
很快,季筱悠便來到了他的身後。
可是,就當她想繼續具體有下一步的行動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征兆,意想不到的情況卻是發生了。
原本沒有任何反應的花匠,突然猛的一下轉過身來,陰冷的眸子迸發出銳利的精芒,一瞬不瞬,死死地鎖定在季筱悠的身上。
與此同時,隐藏在面具下的唇角像上一挑,似有似無,抿出了一道不懷好意的弧度。
也不說話,就那樣陰森森,似笑非笑地瞪着她。
當即,沒有任何的防備,季筱悠渾身微微一顫,臉色變了又變,慌亂之間趕忙定了定神。
迅速鎮定下來之後,她不甘示弱,率先發問道:“剛才你幹什麼呢?
居然這麼認真?
”
一邊說着,她一邊挑起了眼角,審視的目光想要往他的身後打量過去,想要瞧一瞧他剛才究竟都幹什麼了。
可奈何,花匠長的人高馬大,身子死死攔在了眼前,直接遮擋住了她的視線,一點的縫隙都沒有,根本什麼都瞧不到。
冷冷盯視着季筱悠的樣子,花匠冷笑了一聲之後,壓低了嗓音,冷漠地開了口,道:“我剛才正在照顧新培育出來的一株鮮花。
所以,這才會聚精會神,連大少奶奶的靠近都沒有察覺到。
”
似笑非笑,暗有所指。
頓了頓之後,又繼續解釋道:“這珠花能培育出來實屬不易,長得異常的漂亮。
大少奶奶,你想不想瞧瞧?
”
一邊說着,他一邊轉身,一擡手将花盆撈在了手中。
而後沒有任何的遮掩,居然大大方方地舉到了季筱悠的眼前。
順着他的話音,季筱悠低頭瞧去。
卻在看清它的長相之後,沒來由的瞳孔猛縮,黛眉微皺,暗自腹诽不已。
漂亮?
莫不是花匠行為詭異的久了,居然連審美都發生了扭曲。
這樣的花居然覺得漂亮,這要細說起來,說是詭異那還差不多。
隻見這是一朵鮮紅鮮紅的大花朵,花瓣收攏,微微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碩大的圓球,像極了一個光秃秃的大腦袋。
邊緣微卷,在收攏在一起的時候,形成了一道詭異的上揚弧度,看上去就跟一張猙獰大笑的嘴唇似的,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花朵的下面,隻有一根花徑連接在了花盆的土壤裡。
除此之外,連根葉子都沒有,光秃秃的。
“怎麼樣?
它漂亮吧?
”
無視季筱悠的表情,花匠滿意的盯視着這朵詭異的花朵,突然開口,陰森森的反問道。
“呵呵……”
聞言,季筱悠嘴角抽搐,清冷地從齒縫間擠出兩個笑意的音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中别提有多無語了。
這樣的審美,她實在是不敢恭維。
“你别看它表面上長得醜,可是,卻是内有乾坤。
”
這一次,花匠終于正視了季筱悠的表情,隻不過,卻是話鋒一轉,神秘兮兮地又道:“這株花又名尋緣花,意思就是尋找有緣人。
平日裡它的狀态是屬于休眠狀态,隻要遇到它的有緣人,擡起手,輕輕地碰一碰它的身體,它立即就會将花瓣舒展開,徹底的綻放。
到那個時候,它才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最美的存在。
”
說話間,隻見他那雙唯一露在外面的雙目微眯。
流露出來的是,居然是無比虔誠的神色。
見狀,季筱悠先是微微一怔,下一刻,卻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忍不住脫口質疑道:“說的這麼玄乎?
這朵長的這麼怪異的花,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
說話的同時,眉角向上一揚,忍不住深深地打量了她好幾眼。
如今,竟又覺得他多了幾分神神叨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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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的話,大少奶奶可以自己親自試試,将手伸過去,摸摸它的花瓣。
沒準你就是它的有緣人呢。
”
面對着她的質疑,花匠一點的不悅都沒有,反而擡起了手,又故意往她的眼前湊了湊。
不動聲色,直接反将季筱悠一軍。
與此同時,眼帶戲谑,隐約浮動着一抹挑釁的意味兒。
“哼!
試試就試試!
難道,怕你還不成?
”
四目相對,季筱悠不甘示弱地輕哼了一聲,倔強驟起,頓時接了招兒。
她還真不信了,這朵看上去又醜又詭異的怪花,會有他吹噓的那麼的神奇。
随後,季筱悠擡起了胳膊,手,緩緩朝它探了過去......
隻不過,此時全神貫注的她,卻是沒有瞧見的是,花匠眼中不懷好意的兇芒狠狠乍現了一下,冷笑連連。
果然,她還是上鈎了。
很快,季筱悠的手就來到了怪花的上空,可誰知就在這時,突然發生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小小意外。
沒有任何的征兆,不知何故,花匠身影一個不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大力地撞了她一下。
當即,季筱悠手一哆嗦,身體失控,重心前傾,指尖兒一下子就撞到了花的腦袋上。
"嘶!
"
心頭一驚,忍不住倒吸口涼氣的同時,她黛眉緊皺,指尖兒吃痛不已。
卻不曾想,這個怪異花球的邊緣,蜷縮起來,狀似咧嘴詭異大笑的那部分上,居然有淺淺的刺兒,密密麻麻地連接在一起,不易察覺。
頓時,指尖兒的皮膚被刺破了,血珠狠狠地滴落了出來。
與此同時,更為詭異的現象又再度發生了。
隻見這一刻,那怪異的大嘴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一般,輕輕蠕動之際,直接貪婪地将那一連串殷紅的血珠全部盡數吞進腹中。
頓時,原本鮮紅的顔色,越加的耀眼了起來,給人一種光芒大作的錯覺。
蜷縮在一起的花球雖然沒有綻放,但卻從中間冒出一陣輕緩的煙霧來,薄薄的淡青色,張牙舞爪,争先恐後朝季筱悠的臉頰撲了過去。
沒有任何的防備,季筱悠當即被撲了一個正着,微微一怔之際,緊縮的瞳孔一點一點地舒展了開來。
不及眨眼之間,卻是已經成了迷茫的一片,沒有任何的着落點,看上去呆呆的,恍若失神。
并且,整個人一動不動,定定的站在原地。
見狀,僞裝成花匠的杜佳成眼前一亮,随後趕緊擡起了手,大力在季筱悠的眼前揮了揮,以作試探。
可是,隻見随着他的動作,季筱悠卻是一點的反應沒有,微垂着目光,眼珠兒動都不動。
“太好了,太好了,終于成了,這翻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
”
眼中閃爍着得意的精芒,杜佳成别提有多得意了。
低頭瞅了一眼懷中的怪花,越加地寶貝起這個了不起的小東西來了。
這是他逃亡之後,在一個打扮怪異,渾身透着陰冷氣息的江湖術士手中,花大價錢買來的花種。
名字不祥,種植到開花之前,絕對不能照耀到一丁兒點的陽光。
而更為詭異的是,不用清水與肥料去培育,但卻要用新鮮的血液去澆灌。
這也是為何,先前季筱悠追至地窖的時候,會在那股陰冷的氣息之中嗅到明顯的血腥味道兒。
因為杜佳成為了培育它,特意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從外面陸陸續續抓捕進來不少的野狗,然後殘忍地将其殺死後取血。
時至前兩天,它終于破土而出,隻在一夕之間,便長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而這個時期,隻要吸入某個人的血液就會噴出一股淡淡的迷霧,目标精準,直接使那人失去意識,隻能任人擺布。
就像如今季筱悠這般,外表看上去雖然沒有什麼異樣。
實則,自主意識早就被抽空了。
而事後,記憶就像徹底斷了片一樣,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而另一邊,樊逸痕都走到去公司的半路上了,可是他越琢磨越是心中難安,總覺得放任着王雷這個不安好心的登徒浪子混入莊園裡實在是不妥。
尤其是在季筱悠還在的情況下,整個人就更不受控制的感到憂慮不已。
所以,他當機立斷,沒有任何的猶豫,立馬下令司機原路折返,不多時之後,又再次回到了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