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起了懷疑與嫌隙
原因無他,隻因為敏銳如她,突然察覺到了樊逸痕動作上的僵硬。
甚至,隐約的還有那麼一絲淡淡的抗拒。
随後,季筱悠趕忙擡起頭來,仔細着目光,認真打量過去。
卻見樊逸痕神色如常,深邃的眸子裡寵溺的光亮依舊。
好像剛才的異樣,就隻是她神情恍惚,而造成的錯覺一般。
他望着她,淺笑着回答道:“沒什麼事,就是公司裡有點急事耽誤了時間,所以,這才會比往常回來的遲了一些。
”
随後,二人手牽着手,一同往裡走。
可就在這時,卻見樊逸痕微斂的眸光,輕不可聞的攢動了一下。
随後唇角向上一勾,裝作無意的閑聊道:“筱悠,你今天都幹了些什麼?
有沒有見到什麼人呀?
”
“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
”
聞言,季筱悠下意識反問道。
顧盼之間,一臉不解的神色。
在她的潛意識裡,早就已經将聶鎮國這個無關緊要的人給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又怎麼可能會料得到,自己毫不在意的人,卻被樊逸痕如此“重視”。
“哦,沒什麼,我就是随口問一問。
”話落,樊逸痕不動聲色地道。
隻不過,卻是眸光一沉,雄眉微皺。
心中那絲若有若無的猶疑的痕迹,也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一頓飯,二人明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樊逸痕的話變少了很多,表情隐隐的有些陰沉,晦澀難明。
狀态,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見狀,季筱悠不明所以,心中有些擔憂。
故意活動氣氛,但是效果卻不是很理想。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樊逸痕更是一改往常那種好似餓狼撲食一般的做派,突然變成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我累了,早點睡吧!
”
低沉着嗓音,不冷不熱地留下這句話之後,一翻身,後背沖着季筱悠的方向,看上去一副疲憊的樣子。
見狀,季筱悠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隻以為他是工作太累了,所以對于這種異樣也沒太往心裡去,長睫顫了顫之後,直接閉上了雙目。
不一會兒的功夫兒,呼吸,就變得越來越平穩了起來。
這時,沒有任何的征兆,樊逸痕猛地撐開的眼簾,頓時,一道銳利的精芒橫掃而出。
在皎潔月光的映照之下,疏忽跳動之際,寒意叢生。
“季筱悠啊,季筱悠。
我對你這般的掏心掏肺,實心實意。
你可千萬别讓我失望了才好。
”
唇角輕啟,輕不可聞的喃喃了一句。
這一輩子他最恨欺騙,這點毋庸置疑。
尤其是來自最親密之人的背叛。
無論如何,都是他無法接受的。
樊逸痕向來自诩心狠手辣,冷酷無情。
如果真是這種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發生了,他不介意以最慘烈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
一夜安睡,第二天在季筱悠睜開眼睛的時候,樊逸痕已經早早離開了。
隻不過,看似風平浪靜的表象之下,卻是暗潮洶湧。
有針對性的惡毒算計,正在漸漸的啟動之中。
一天的時間快速流逝,轉眼間,就又到了晚上。
“啪”的一聲,将手中的文件重重合上,一臉疲憊的樊逸痕雄眉緊皺,狀态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整整忙碌了一天,接連看了不少份的文件,盯的眼睛都花了,大腦一直在不停地飛速運轉着,此時已經明顯有些頭痛欲裂了。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之後,樊逸痕将雙臂杵在了桌面上,低着頭,緊閉雙目,雙手緩緩地揉捏着太陽穴。
動作不輕不重,一下接着一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可誰知就在這時,沒有任何的征兆,辦公室的門突然“咣當”一聲,被人從外面給推了開。
頓時,樊逸痕雄眉緊皺,心生不悅。
隻不過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眼皮也沒有擡,但卻低沉的嗓音,不怒自威地輕斥道:“本少不是交代過了嗎?
不管是誰,都不要進來打擾本少!
你是耳朵聾了?
還是沒長記性?
”
“逸痕,是我,我特意過來看看你,順便再給你送點湯!
”
話落,當即傳來了一陣溫柔的女聲,聲線顫抖,夾雜着一股忐忑緊張的成分,幾近讨好。
話音乍然入耳之際,樊逸痕心頭一驚,随後猛然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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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有任何的征兆,隻見吳映璇不請自來,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此時的她,手裡拎了一個食盒,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頭發拉直之後随意地披散在了腦後,臉上化了淡妝,死死地咬着唇角,樣子照平時多了幾絲的乖巧。
眉宇之間,更隐隐浮動着一抹淡淡的愁緒,眸光潋滟,幽怨地望着他。
“你怎麼來了?
”
見狀,樊逸痕雄眉緊皺,脫口便是不耐煩的質問語氣。
原本各種糟糕的事情纏身,他就已經夠心煩氣躁,忙的焦頭爛額的了。
可在這個時候,偏偏又瞧見了這個讓他打心裡感到厭煩的女人,自然無心應付。
“逸痕,你别這樣,我……我想你了……”
話落,隻見吳映璇死死地咬着唇角,鼻子一酸,當即眼眶微紅,一副好像受到了什麼委屈的可憐摸子。
扭扭捏捏之間,明顯有些忐忑與不安的小情緒,當真是我見猶憐。
隻可惜,這一套做派在樊逸痕這裡根本就不好使。
隻見他冷冽的眸子裡,厭惡的神色沒有任何的減少,毫無溫度,睥睨着眼角,隻是冷冷地打量着她。
見狀,吳映璇心頭一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之後,趕忙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
擡腿提步,緩緩地往裡走。
來到辦公桌的跟前,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而後緊接着又掀開了蓋子。
一邊将炖盅拿了出來的同時,她一邊讨好地道:“逸痕,這是我特意給你炖的湯,清熱滋補,是你以前最喜歡喝的,你趕快嘗嘗。
”
話落,她輕輕将炖盅推到了樊逸痕的跟前,唇角噙着一抹淺笑,眸光潋滟,一副無比期待的神色。
然而,卻見樊逸痕瞧都沒瞧上一眼,隻是冷冷地打量着她,下一個瞬息,便直接無情地開口道:“本少不想見到你,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至于接觸婚約的事,稍後自會有專業人士去找你談。
”
一字一頓,冷漠又無情。
當即,吳映璇大受打擊,臉色變了又變的同時,身子搖搖欲墜,手一抖,好懸沒直接将炖盅給碰到在地。
下一刻,她趕忙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将心頭的痛楚又給強壓了下去。
望着樊逸痕,聲音哽咽,不甘心地追問道:“逸痕,這麼多年的情分了,你當真對我絕情至此,一點的情面都不顧了嗎?
”
說話間,她失魂落魄,渾身上下那股子與生俱來的驕傲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備受情傷困擾,求而不得的可憐模樣。
“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自己都做過什麼?
心裡應該有數!
”
緩緩地站起身來,樊逸痕冷冽的神色依舊,根本就不為所動。
“不論我都做過些什麼,可那全都是因為我愛你呀,隻是将你留在我的身邊而已。
可不管怎樣,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這一點,我敢對天發誓。
”
情急之下,吳映璇直接撲到了他的近前,一把死死地抓住了他的雙手,眼含淚光,仰着頭,苦苦解釋着。
“哼!
真是好冠冕堂皇的借口。
說到底,你愛的隻是你自己而已。
”
對于她的碰觸,樊逸痕頓時心生厭煩,下一刻,沒有任何的猶豫,奮力一甩,直接甩落了她的手。
與此同時,迅速向後倒退了兩步,抗拒地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冷眸流轉之際,厭惡地打量了她幾眼之後,樊逸痕繼而又補充了一句:“你這般的惡毒,又精攻于算計,本少怎肯繼續留你在身邊,還妄想圖謀樊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哼!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
“呵呵!
我惡毒?
”
吳映璇腳下一個踉跄,艱難地穩住身形之際,再擡頭,已經是滿臉的淚痕,神情悲憤。
肩膀顫抖,忍不住痛苦地大聲質問道:"那她季筱悠呢?
你對她又能了解多少?
表象之下,你就敢确定她對你絕無二心,從來都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
話落,卻見樊逸痕微微一怔,凜冽的眸子,在不經意間就狠狠攢動了一下。
下一刻,卻是沒有任何的言語,轉頭側目,避開了吳映璇痛苦的眼神,神色晦澀難懂,整個人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如果換做是以前,他肯定會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沒有!
可如今,他的心中卻不免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猶疑,自始發的那一刻起,便隐隐萦繞,揮之不去。
見狀,吳映璇淚眼迷蒙的視線深處,泛起了陣陣得逞的冷意,不動聲色,卻又蓄謀許久。
。
心中更是暗道:"樊逸痕呀!
樊逸痕!
别看你再精明老道,頗具手腕。
可終将,還是難敵自己的心魔!
”
很難相信别人,生怕受到最親近人的欺騙。
單憑這一點,便可以讓她大做文章,直接置季筱悠于死地。
而就在氣氛陷入尴尬與壓抑之中的時候,沒有任何征兆,突然傳來了一陣沉重的敲門聲響,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