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血的代價,臨陣倒戈
“我以為從今往後,你會是我的避風港,免受我受他人所給予的苦難。
卻不曾想,原來這些不幸的暴風驟雨,恰恰就是你帶給我的。
你默許這些下人欺負我,你可知,這幾天我都遭遇了什麼嗎?
”
說話間,她清冷的聲音染上了輕微的顫抖。
好似那些不堪的回憶,再次提及之時,仍舊叫她心有餘悸,無法接受。
“筱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
聞言,樊逸痕的心一抽一抽的就更疼了,嘴裡不停地道着歉。
“我想,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
無視他悲傷的樣子,季筱悠話鋒一轉,心意已決,語氣異常的堅定。
“什麼?
”
聞言,樊逸痕大吃一驚,下一刻,卻是臉色頓時大變。
慌亂間,不停加大手臂的力道,死死環住季筱悠,不由分說的連連道:“不,你要去哪裡?
這一輩子,我決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筱悠,我愛你!
是真的愛你呀!
”
“既然你已經不相信我了,有心人随随便便的算計之下,你就認為我與小石頭之間的關系不清不楚。
既然這樣,那還強留我有什麼意義?
”
眉頭緊皺,季筱悠終于擡頭,疏離的視線望向了樊逸痕,語中帶怒,一臉失望的神色。
“不!
不是這樣的!
筱悠,你聽我解釋。
”
話落,樊逸痕頓時就急了,忙不疊地開口解釋道:“從來,我都沒有相信你與小石頭之間的事是真的。
而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避孕藥的事。
突然知曉,一時大受打擊,所以才會遷怒于你。
”
“咳咳咳……”
由于太着急了,說話的時候,他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
當即,好一陣的劇烈咳嗽不已。
直至臉色漲得通紅,這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緊接着,趕忙又道:“筱悠,我現在才知道你吃避孕藥的原因。
原來你有貧血,而我竟然不知。
一錯再錯,實在是不可原諒。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我會盡可能的去彌補你,愛護你。
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要再想着離開了。
這一輩子即便是死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
隻要一提起這件事,樊逸痕就内疚的不行不行的了。
眼眶微紅,聲音哽咽,一字一頓,苦苦哀求。
原來,愛一個人竟可以低三下四到如此程度。
話落,季筱悠良久無言,垂落了目光,沒有反應,整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筱悠!
原諒我,好不好?
”
“嗖”地一下,樊逸痕的一顆心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裡了,緊張的不行不行的了。
欺身向前,額頭,輕輕抵在她的額頭上。
嗓音顫抖,卑微地祈求。
終于,悲痛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緩緩滴露了下來。
“嗯?
”
察覺到那絲微涼的涼意,季筱悠微微一怔,一時恍惚不已。
他,居然哭了。
“哎!
”
終是心生不忍,原本就有情,又怎能真正做到無情。
季筱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之後,神色終于緩和下來了不少。
動了動唇角,饒有深意,輕聲喃喃道:“你這般負我,難道,我所受的委屈就都白受了嗎?
”
死死咬着自己的唇角,眼中含着淚光,那張小臉蒼白的令人心疼。
如今的她,又豈會還是當初那個可以随意被人欺辱的懦弱之人。
有仇不報非君子,敵人所賦予她的,她都要加倍讨回來。
“筱悠,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
”
聞言,樊逸痕眸光一凜,感同身受,語氣笃定的同時。
甚至,連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都驟然一冷。
見狀,季筱悠挑起了眼簾,深深地打量了他好幾眼。
不得不說,對他此時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殺意感到非常的滿意。
“好了,我累了,想要先睡一會兒。
”
話鋒一轉,有氣無力地淺淺地交代了一聲之後,季筱悠加大力度,想要掙脫開樊逸痕雙臂的鉗制。
“好好好!
筱悠,你先好好地睡上一覺。
等我處理完那些狼心狗肺的畜生,為你報仇出氣之後,再回來守着你。
”
眼見着季筱悠不在堅持離開他。
樊逸痕心頭一喜。
趕忙松開了手,而後小心翼翼扶住季筱悠的胳膊,扶着她躺了下來。
動作輕柔,繼而,又仔細地為她蓋好被子。
長睫輕顫,季筱悠緩緩閉上雙目,蒼白的小臉上,斂去了所有的表情,平靜的有些吓人。
随後,樊逸痕起了身。
擡腿提步,緩緩往外走去。
這時,他内疚自責,寵溺而又情深的情愫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染了怒火的雷霆之威。
他的女人豈是他人可随意踐踏的。
更何況,還是一些下賤的坯子,也配?
這仇,他一定要加倍的,狠狠地讨回來。
“宋海棠以及小石頭二人你别動,他們,我要親自處理。
”
就在樊逸痕即将要走出門口的時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季筱悠突然開了口,清冷着嗓音,不容置疑地道。
“好!
”
聞言,樊逸痕腳步一滞,寵溺地應了一聲之後,這才将門推開,緩緩走了出去。
來到大廳,擡眼一掃,隻見以宋海棠為主的一幹衆人,全都如那鬥敗的公雞一般,被黑衣保镖鉗制着,一臉驚恐的神色,惶惶不能自已。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們除了認清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無論樊逸痕怎樣生氣,季筱悠的地位都是不可撼動。
想要背道而馳,一定會遭受滅頂之災外,他們更擔心,樊逸痕會怎麼處置他們。
而就在他們忐忑不已,心亂如麻的時候,突聞一陣雖然清緩,但卻異常沉重的腳步聲。
擡頭,循聲望去。
下一刻,卻是全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卑微如狗地開了口。
“大少爺,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
“是她,都是宋海棠,都是她逼迫我們欺負大少奶奶的。
如今,她奉命管理八号公館,我們不能不從啊!
”
懲罰還沒有拉開序幕呢,這些人就已經開始鬼哭狼嚎了起來。
扯着嗓子,鬼哭狼嚎的同時,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樣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冷眸微眯,樊逸痕看都不看幾人一眼,自顧自地轉身,端坐在了沙發上。
重心後移,袖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
而後,這才冷冷的開了口,道:“他們實在是太吵了,來人呀,讓這些人都給本少安靜一點。
”
低沉的嗓音,寒意十足。
臉上無悲無喜,唇角似有似無噙着一抹涼薄的弧度。
隻要是熟知他的人,就知道此時的樊逸痕,已經怒到了極點。
完全是風雨欲來的前奏,接下來,一定是不可估量的狂風暴雨。
“是!
少爺。
”
話落,黑衣保镖趕忙應了一句,而後以極快的速度沖了上去。
一個蘿蔔一個坑,一對一的,抓住了這些人。
揪起脖領子二話不說,高高揚起手臂,饅頭大的巴掌,如雨點一般簌簌落下。
頓時,啪啪的聲響不絕于耳,與那些凄厲的慘嚎聲夾雜在了一起,尖銳又刺耳。
原本繁榮,祥和又貴氣的八号公館。
此時,恍若一片凄慘的人間煉獄,有的,隻是無情無盡的苦痛與折磨。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
宋海棠僵硬着身子,雙手緊繃,肩膀瑟瑟發抖。
臉色蒼白如紙,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角,一臉恐懼的神色。
望着那些傭人鬼虧狼嚎的慘樣,那抹刺目的猩紅,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兔死狐悲,她被吓壞了。
那種等待着死亡的感覺,尤為的不好受,猶如淩遲。
黑衣保镖們手段雷霆,隻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完成了樊逸痕的交代。
那些背主望恩的傭人們,不管男女,全都一臉的血污,呲牙裂隙,躺在地上,神色痛苦無比,氣若遊絲地哎呦哎呦個不停。
“很好,隻有安靜下來,本少才有敏銳的思緒來好好地思索一下,該怎麼處置你們才能消減本少心中的恨意。
”
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樊逸痕非常的滿意。
指尖兒,一下接着一下,輕輕地在自己的膝蓋上跳動着。
冷眸流轉之際,也在思考着,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少……少爺,饒……饒了……饒了我們吧!
”
離得最近的一個傭人,艱難從地上爬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得以爬到了樊逸痕的腳邊。
伸出了沾滿血污的手,想要去拽樊逸痕的褲腿。
“滾!
”
隻可惜,樊逸痕雄眉緊皺,一臉嫌棄的神色。
還未等他的手,碰觸到自己褲腿的時候,就猛然擡起了腿,一腳,狠狠地将那人給踹飛了。
“啊!
”
一聲驚呼過後,傭人“噗通”一下,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緊接着,“哇”的一聲,直接吐出了一口鮮紅的鮮血來。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其他被暴揍的人,早就被吓的三魂不見了七魄,甚至連痛苦的哼唧聲都忘了做。
“你們這些狗東西,虧得本少還經過嚴苛的考核與挑選,這才送到了八号公館裡照顧大少奶奶。
卻不曾想,一個個的,原來全是背主望恩的主兒。
好!
很好!
很好的很!
大少奶奶仁慈,自然不會要了你們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