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加了“料”的雞湯
見狀,樊老太太厭惡地撇了撇嘴角,心中存有偏見,季筱悠越是優秀,她就越是讨厭她。
下一刻,四目相對之際,她突然想起了剛才季嬸說的那句話來。
眸光一沉之際,當即沒好氣地冷笑了一聲:“大少奶奶?
呵呵!
一個真敢叫,一個也真敢應啊!
小賤人,你媽是怎麼教育你的,長這麼大,連臉都不要了嗎?
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就憑你這種貨色,麻雀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什麼春秋大美夢呢?
嗯?
”
表情猙獰,言語惡毒,眉宇之間,滿滿地淨是嘲諷與鄙夷的神色。
聞言,季筱悠眸光一沉,頓時心生不悅。
但表面上,卻是絲毫不顯,饒有深意地盯視着她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靈機一動之際,輕不可聞地勾了勾唇角。
旋即,甚是無辜地輕聲道:“老夫人何必這樣的不依不饒,步步緊逼呢。
按照你的想法,我如果有心想要攀龍附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話,那當初,我又何必不顧自身的安危,拼死上去救你。
不過,我知道,老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即便是臉上多了一道猙獰又恐怖的疤痕,也絕對無法影響你雍容華貴的神态的。
”
似笑非笑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猙獰又恐怖”這幾個字被她咬的極重。
不同的是,在情緒上有所控制,相同的是,同樣的嘲諷十足。
“你……你……”
頓時,樊老太太一時氣結,氣鼓鼓地瞪着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視着她。
末了末了的那句話,直接無情地戳在她的心窩子上了,一呼一夕間,牽扯的生疼生疼的。
要知道,這個老家夥别看已經上了年歲,可是,一向是最愛惜自己容貌的。
每一年,都會花大筆大筆的錢砸在自己的那張老臉上,不惜任何的代價,為的,就是可以留住時間的腳步,減緩歲月對她無情的涓滴與镂刻。
而這道疤,暫時無法用醫療技術去祛除,便成了她心中最為蝕骨的痛。
眼中殺氣驟起,又過了幾個呼吸之後,樊老太太這才咬牙切齒地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哼!
還真是一個口齒伶俐的小賤人!
”
尖銳又刺耳的嗓音,寒意十足。
旋即,她微微轉頭,瞳孔微眯,陰鸷的目光,帶有目的性地開始四下打量了起來。
她不動聲色,在暗自找尋着,尋找可以好好整治季筱悠,出一出自己心中這口惡氣的“好辦法”。
下一刻,視線在落在桌子上的一個保溫桶上的時候明顯眼前一亮。
當即,沒有任何的猶豫,樊老太太擡腿提步,徑直朝保溫桶走了過去。
來到跟前站定,一臉的嫌棄之色,伸出了兩根手指,輕輕一拔,“咣當”一聲,蓋子頓時落到了桌子上。
低頭一掃,隻見裡面裝着大半桶的雞湯,枸杞紅棗漂浮在上面,冒着熱氣,還熱乎着呢,香氣撲面,不由地令人食欲十足。
這是季筱悠還沒醒之前,季嬸特意用慢火仔細炖了兩個時辰的,食材豐富,隻為了她醒來之後,可以喝上一大碗,好好補一補虛弱的身子。
“哼!
隻不過是一個出身低賤的小賤人罷了,居然也配喝這麼好的東西,還真是給你臉了。
”
當即,樊老太太臉色一沉,一臉的鄙夷與不屑,直接毫不客氣地吐口惡言。
瞳孔微眯,盯視了雞湯幾秒之後,眼中不懷好意的神色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陰冷地勾了勾唇角。
緊接着,樊老太太一轉頭,沖身後的傭人吩咐道:“咱們既然來看病人了,總不能空手而來吧!
你去,去給大少奶奶的雞湯裡加點料,然後,咱們再好生地伺候大少奶奶将雞湯喝下。
”
唇齒開啟之間,她話音咬的很重,陰森森的,一臉陰鸷的寒意。
如今,樊老太太歹毒的心思已經起燃,如那決了堤的洪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已經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季筱悠好好地嘗一嘗,被人狠狠踐踏到塵埃裡,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是!
老夫人!
”
話落,傭人微微一怔,短暫的錯愕過後,她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恭敬地應了一句後,速速朝雞湯走了過去。
來到近前,站定。
可是,當她将保溫桶抱起來的時候,大腦之中一片空白,身子一僵,頓時就又猶豫了起來。
樊老太太隻是随意交代了一句,讓她往這雞湯裡加點料。
可是,卻并沒有明确指明,加什麼?
要加多少?
思及至此,傭人眼角餘光偷偷一掃,但見樊老太太表情凝重,厲眉飛揚,一言也不發,隻是眼中閃過着興奮與迫不及待的光芒,暫且靜靜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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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該如何是好?
見狀,傭人立馬就急了,她心知樊老太太的脾氣與秉性,如果這件事她給耽誤了,或者是辦的不合乎她的心意,不讓她滿意的話。
勢必會招來樊老太太的雷霆之怒,直接禍及自身。
情急之下,女傭急的冷汗都要冒下來了,趕忙擡頭,迫不及待地朝四周打量上了好幾眼。
誰知,目光在掃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突然猛地一下停住了。
瞳孔不懷好意地眯了眯,她頓時就有了主意。
下一刻,沒有任何的遲疑,女傭抱着懷中的保溫桶,擡腿提步,急急忙忙朝衛生間沖了過去。
鑽了進去,先将拉門關上,偷偷摸摸地在裡面倒騰了一陣,不一會兒的功夫又走了出來,去而複返。
來到了樊老太太的跟前站定,女傭獻寶似地将保溫桶舉到了她的眼前,讨好地谄媚道:“老夫人,料已經加完了,您看看。
”
聞言,樊老太太順着她的話音,低頭一瞧。
卻在看清保溫桶裡的情形後,本能地皺了皺眉,擡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一臉的厭惡之色。
可即便如此,她卻感覺非常的滿意,當即輕輕地點了點頭,贊許地道:“不錯,不錯,這趟差事,你辦的很合本夫人的心意。
”
一聽這話,女傭懸着的一顆心徹底落到之際,心花怒放,咧着嘴角,迫不及待地心花怒放了起來。
死死盯視着這主仆二人之間的互動,季筱悠眸光一沉,殺意若有若無,疏忽跳動的同時,頓時心生警惕。
雖然此時的她,還并不知道好好的保溫桶裡究竟被加了什麼污穢的東西,但以這主仆二人陰鸷又歹毒的心思,便也不難猜出一二來。
想來,絕對是不堪入目。
哼!
想要仗勢欺人,借機侮辱她嗎?
那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能耐才行。
思及至此,季筱悠不動聲色,趁着樊老太太一行人不注意的功夫兒,手輕輕地在褥子上滑動着,一點一點蹭到了枕頭底下,加大力度,将先前從桌子上掉落下來的一把醫用的剪刀緊緊地握在了掌中。
當那微涼的觸感,透過肌膚,以極快的速度傳來,迅速直達心底的時候,雖然處在劣勢,但季筱悠還是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心安。
旋即,唇邊似有似無地向上微揚,噙出了一道無歇的冷意的同時,季筱悠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來,準備在最為關鍵的時刻,給予敵人一個天大的“驚喜”!
“将保溫桶給本夫人!
”
雖然心生厭惡,但樊老太太為了一出心中的那口惡氣,還是決定要親自動手。
所以話落之後,她一伸手,直接将保溫桶給接了過來。
隻不過,無論怎樣,都難掩嫌棄與抗拒,故而在不知不覺間,伸開了手臂,将保溫桶拿的老遠老遠的,更是不想再多看上一眼。
随後,一臉不懷好意的神色,緩緩轉身……
“老夫人,不能,不能呀!
這季小姐,可是我們少爺心尖上的人呀,你要是傷了她,可叫少爺怎麼活呀!
”
瞳孔猛縮,臉色大變之際,季嬸頓時就急了。
當即不管不顧,扯着嗓子,一邊大聲地阻止她道,一邊手腳并用,奮力掙紮,想要掙脫開鉗制與束縛,然後沖過去死死地護着季筱悠。
“聒噪!
你們這些人全都是死人呀!
還不趕忙讓這條瘋狗給本夫人閉嘴。
”
腳步一滞之際,樊老太太頓時心生不悅,一臉陰鸷的殺氣,轉頭,惡狠狠地瞪了季嬸一眼之後,低沉着嗓音,沒好氣地吩咐道。
這麼多年了,這祖孫二人一向不合,她對樊逸痕向來存有微詞,心生不滿。
雖然一時間,不能将正主兒怎麼樣了。
可對于樊逸痕身邊這條忠心護主的“狗”,樊老太太想處置她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如今,處置季筱悠的同時,順帶角也終于讓她逮着這個機會了。
“是!
老夫人!
”
話音剛落,傭人便恭敬地應了一聲。
緊接着不急眨眼之間,從其中迫不及待走出一個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女人來,隻見她一臉不懷好意的兇氣,迅速走到被鉗制住雙臂的季嬸面前站定。
挑起了眼角,居高臨下,夾雜着濃濃的寒意,極為複雜地打量了她一眼。
雖然在情緒上有所控制,但卻怎樣都難掩眼中仇意的目光,密密匝匝地砸落了下來,像極了毒蛇吐的毒芯,呲呲呲地,寒氣幽森。
說來也真是巧,這個女人和季嬸有着很深的過節,曾經多次發生過沖突,雖然是互不相讓,但每每都是她落于下風,更有幾次直接就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