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孝敬,在門外偷窺
“賤人!
賤人!
将我害成這個樣子,你有種。
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
猩紅了眸子,蓉蓉一邊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從齒縫裡擠出這句充滿了殺氣的咒罵言語,一邊憤怒地擡起了雙臂,加大力度,揮舞着寒風,将身旁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全都掃落了下去。
頓時,稀裡嘩啦,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見狀,季筱悠鄙夷地冷笑了一聲,旋即,一轉身,大步離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過後,就在蓉蓉暗自傷神,氣的鼓鼓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征兆,房門再次“嘎吱”一聲,被人給推了開。
當即,蓉蓉渾身一哆嗦,恍若驚弓之鳥一般轉頭,慌亂地朝門口打量了過去。
卻在瞧清人影之後,她放下心來,沉着嗓音,不解地詢問道:“林嫂,你怎麼來了?
”
“蓉蓉小姐,我來給你送點燙傷藥。
”
一轉身,偷偷摸摸地将門關上之後,林嫂一臉讨好的笑,一邊晃了晃手中的白色藥瓶,一邊擡腿提步,緩緩朝床邊走了過去。
見狀,蓉蓉眼前登時一亮,腳上的大水泡疼的厲害,一抽一抽的,她正感到無比的痛楚,而林嫂的這瓶藥來的正是時候。
思及至此,她顧不得其他,趕忙沖着林嫂,大聲嚷嚷了起來:“林嫂,你來的正好,季筱悠那個賤人将我腳都給燙壞了,可疼死了。
快!
趕緊過來給我上藥。
”
“是是是!
”
林嫂讨好地應了一句之後,趕忙加快腳步,快速沖到床前蹲下,将藥瓶打開之後,小心翼翼捧起蓉蓉的雙腳,挖出藥膏,輕輕地往水泡上抹了抹。
頓時,清涼的感覺,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她的全身上下,漸漸驅散痛意之後,蓉蓉感覺舒服多了。
連帶着,眉宇之間緊鎖的痕迹也舒展了不少。
“哎!
這個女人也真是的,下手居然這麼恨,瞧瞧,居然給你燙成了這個樣子。
”
一邊輕輕地上着藥,林嫂微斂着眸光,不懷好意,滴溜溜地亂轉了兩下之中,突然開了口,故意一臉的憤恨,義憤填膺的道。
“哼!
這個賤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人,蛇蠍心腸,缺德都缺到家了。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一定會讓她好好地嘗一嘗,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
林嫂的話,頓時便得到了蓉蓉的贊同,隻見她滿臉的陰霾,咬牙切齒,惡狠狠地道。
“可是小姐,想得到少爺,除掉季筱悠那個賤人,取而代之,方法有的是。
為何,非要裝癱瘓,用這麼痛苦的法子呢?
”
好似心生不解,林嫂裝作無意地道。
“哎!
你懂什麼!
現在首要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先留在這裡,決不能讓那個賤人得逞,成功将我趕出去。
然後才能籌謀,一步一步成功将逸痕哥哥給奪回來。
”
咬牙切齒,一臉的憤恨。
如今的她,已經騎虎難下,隻好硬着頭皮,繼續走下去了。
“哦哦!
原來如此,還是蓉蓉小姐深謀遠慮,想的周到啊!
”
聞言,林嫂很和适宜地恭維了一句,馬屁拍的恰到好處。
可緊接着,她又好似又心生不解,猶猶豫豫之後,終于小心翼翼地開了口,試探性地問道:“可是,蓉蓉小姐,那個李醫生看上去對你很不一般啊!
”
“哼!
剃頭挑子一頭熱,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罷了。
就憑他,也也想得到本小姐的青睐,還真是癡心妄想。
”
提及李醫生的時候,蓉蓉一臉的譏諷之色,不耐地撇了撇嘴角。
當着自己心腹的面前,自然不用掩飾自己心中最為真實想法。
頓了頓之後,她嗤笑了一聲,忍不住冷嘲熱諷地又道:“這個家夥,如果換做以前的時候,我是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如今,能為我所用,得了我的笑臉,他應該高興才對。
不過,他還真夠愚蠢的,随便一個借口,我說季筱悠那個賤女人偷了我的家傳項鍊。
”
唇齒開啟之間,透着一股愚弄他人的愉悅,高高在上。
“嗯!
沒錯,他确實是夠笨的。
原來,平日裡看着聰明的樣子原來都是假象。
”
聞言,林嫂無比贊同地點了點頭。
可是,随後,她又想起了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來,脫口便道:“可是蓉蓉小姐,如果事成之後,那個李醫生沒有自知之明,非要死死地癡纏着你,影響了你和少爺之間的關系那可怎麼好呀?
”
“哼!
如果到時候,他還是這般臭不要臉,不知所謂的話,我不介意徹底毀了他的前程與名聲,讓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道貌岸然,脅迫女子,污人清白的衣冠禽獸。
”
一聽這話,蓉蓉臉色立馬又陰沉了下來,瞳孔微眯,咬牙切齒之間,殺氣彌漫叢生。
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大抵說的就是她這樣的。
事成之後,她利用完了李醫生,是會毫不猶豫将他一腳給踢開的。
并且,為了自保,還不惜徹底毀了他。
360文學網
“高啊,還是蓉蓉小姐的手段高明呀!
想來用不了多久之後,少爺一定會成功拜倒在您石榴裙下的。
”
寒意彌漫之際,林嫂渾身微微一顫,心生忌憚,但表面上卻是絲毫不漏。
咧着嘴角,依舊是維持着那副谄媚又讨好的笑。
随後,眼看着該問的都全問完了之後,她便不再言語,而是全神貫注,仔細為她上好了燙傷藥。
“好了,蓉蓉小姐,藥上好了,未免被季筱悠發現異樣,我得趕緊離開了。
”
一邊急速地道,林嫂一邊站起身來,交代了一聲,得到了蓉蓉的點頭首肯之後,她一轉身,趕忙急匆匆地走出了客房。
雙腳上了藥,痛意消散之後,蓉蓉覺得舒服多了,下意識往裡挪了挪,躺到了床上之後,拽過旁邊的薄毯,蓋在身上後到頭便睡。
“如今,聽了這翻真言之後,不知你的感覺如何呀?
”
另一間房裡,季筱悠倚靠在椅背上,坐在桌前,雙腿交疊在一起,一邊輕輕轉動着轉椅,指尖,一邊有一下無一下地敲擊着桌面。
聽不出喜悲來的清朗悅耳嗓音,直接蓋住了那有韻律的敲擊聲,顯的異常铿锵有力。
隻可惜,一瞬不瞬,死死盯視着電腦屏幕的李醫生,除了驚悚地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身子僵硬之外,對于季筱悠的問話,置若罔聞,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個樣子,就好像是傻了一般。
可即便如此,卻怎樣都難掩他眉宇之間那抹痛苦的神色,癡心錯付,被愚弄,被戲耍,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真心被扔在地上,随意踐踏,甚至被踐踏到塵埃裡的滋味兒并不好受。
“哎!
”
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翻,季筱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旋即輕輕地搖了搖頭。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所以每做出一次選擇,都應該承受相應的後果。
自然,這個李醫生也不例外。
即便是遭受了再大的打擊,也不值得可憐。
“喂!
看都看完了,你這個冤大頭難道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
清了清嗓子之後,季筱悠懶得再與他繼續浪費時間,再度發言之際,卻是猛地一下擡起了手,“噗通”一聲,重重地拍擊在了桌面上。
乍然間,發出了很大的聲響,直接打破了死一般的壓抑氛圍。
當即,李醫生瞳孔猛震,由此一來,也終于回過神來了。
機械地轉過頭來,望着季筱悠,艱難地動了動唇角,一開一阖,沙啞着嗓音問道:“你是在笑話我嗎?
笑話我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是不是?
”
一臉的自嘲,眉宇之間,痛苦的暗芒,疏忽跳動着。
或許也就隻有老天才知道,當他透過電腦屏幕,親耳聽見蓉蓉那句“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時候,一顆心究竟是有多痛,有多難過。
“談不上,你于我而言,隻不過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無論被人愚弄成什麼樣,都是你自找的。
你對不起的,是把你當成兄弟的樊逸痕。
”
挑起眼簾,輕飄飄地冷凝着他,季筱悠表情一凜,鐵石心腸的她,又毫不客氣地補充了一句:“我替逸痕不值,你辜負了他。
多年的兄弟,到頭來,卻連一個心機女人的示好都比不過。
”
“我……我……”
幾句話,李醫生的臉色頓時漲的通紅,羞愧難當,恨不得找一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半晌,這才哽咽着嗓子,艱難地從齒縫裡擠出了三個字來:“對不起!
”
頭,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渾身上下的氣息驟然改變,往日裡的意氣風發,年少英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重擊之後的落寞與頹廢。
“你走吧!
”
挑起了眼簾,深深地打量了他好幾眼,季筱悠卻是擡起了手,沖着他揮了揮,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你……你不追究了嗎?
”
一聽這話,李醫生頓時就愣住了,挑起了眼簾,一臉的迷惑,不解地望着她。
如今,她什麼都知道了,作為被算計的那一個,以季筱悠的心性,怎肯輕易就放過身為蓉蓉同謀的他?
“我沒什麼可追究的,你對不起的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的職業操守,以及自己的良心。
接下來,你要做出怎樣的選擇,全在你自己。
至于蓉蓉,那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不需要假手于人。
”
如實回答了他的話,季筱悠十分的坦誠,倒是沒有任何的隐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