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痛苦的解藥,張寡婦
“你應該知道的,我根本就沒騙你的必要。
”
察覺出季筱悠心中所想,季美俄神色淡然,陰鸷地瞪着季筱悠,冷冷地嗤笑了一聲。
繼而又道:“據聽說,那個王寡婦一直沒有搬走,還仍然住在你老家房子的隔壁。
如果本夫人真撒謊的話,隻要你有心去調查,謊話便會不攻自破。
所以,本夫人根本就不會做這麼愚笨的事。
”
頓了頓之後,季美俄殘忍再度畢露,一臉的不懷好意,擡腿提步,緩緩朝季筱悠的方向逼迫了過去。
裂了裂嘴角,殘忍地一字一頓地又道:“季筱悠,你還真是可憐,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兩名至親,一個因為另一個的無恥,連月子都沒出,就直接命喪了九泉。
另一個,真面目原來是這般的無恥與卑鄙。
哎!
你呀……”
“閉嘴!
”
然而,就在季美俄志得意滿,一臉陰鸷得意,想要繼續刺激她的時候,樊逸痕瞳孔危險的眯了眯,乍然暴喝。
猩紅了的眸子,好似染了血一般,十分的滲人。
頓時,季美俄渾身一哆嗦,心生恐懼之際,接下來設想好了的所有惡毒語言,全都被硬生生地堵塞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憋的這叫個難受。
對于這強大的男人,她是真的忌憚。
“哼!
真相我已經全都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
”
讪讪地撇了撇嘴,瞪了季筱悠一眼之後,季美俄一轉身,擺動動着腰肢,得意離去。
突然之間,心中出了一口悶氣的她,步伐都變的輕快了不少。
憤怒地盯視着她的背影,季筱悠呼吸不暢,身子晃了晃,眼前陣陣發黑,好懸沒摔倒。
“筱悠,你沒事吧!
”
見狀,樊逸痕大吃一驚,心中焦慮之際,手疾眼快,趕忙上前一步,死死地扶住了她。
但卻驚詫地發現,她的身子很涼,冷冰冰的。
“我沒事!
”
定了定神,季筱悠苦澀地勾了勾唇角,有氣無力地道:“逸痕,我們走吧!
”
而後,二人大步離去。
八号公館,季筱悠光着腳,抱膝,獨自一個人坐在床邊。
不知為何,今日的夜色比起以往來,明顯要清冷不少。
她複雜的視線,透過窗戶,融入黑暗之中,整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晦澀難明。
門,被輕輕推開,樊逸痕端着晚飯走了進來。
擡眼一掃,卻是雄眉微皺,夾雜着疼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筱悠,晚飯的時候,你一點東西都沒吃,身體又怎麼能受得了,多少也得吃一點啊!
”
來到她的近前,樊逸痕關切地開了口。
“我吃不下,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
下意識轉頭,打量了他一眼,季筱悠有氣無力地道。
“哎!
”
将飯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樊逸痕歎了一口氣之後,徑直來到她身旁坐下,一伸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膀。
心知她心中症結所在,柔聲寬慰道:“筱悠,季美俄那個女人心思叵測,心性惡毒,你不要聽她胡說。
她一定是為了刺激你,為了讓你痛苦,所以,才會編謊話來欺騙你的。
”
一邊說着,他一邊加大手中的力度,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在無形之中,給她可以支撐下去的力量。
話落,季筱悠微微一怔。
可是,短暫的愣怔之後,卻是痛苦地微眯瞳孔,雖然不願承認,但還是笃定地搖了搖頭,否定了樊逸痕好心的推斷。
她與季美俄是此生不死不休的大敵,除了恨,便剩下了解。
彼此對視的那一刻,透過她的眼神,季筱悠便心知她沒有撒謊。
而這一點,恰恰是季筱悠最為心痛的地方。
無法背負這麼沉重的真相,雙親慘痛的遭遇,母親的慘死,父親的清白。
如果,不弄一個明白,後半生,她都将寝食難安。
“逸痕,明天我想回老家一趟!
”
思及至此,季筱悠話鋒一轉,清緩的語氣,卻是透着笃定不容質疑的成分。
“這……”
話落,樊逸痕雄眉微皺,猶豫擔憂之際,剛想開口拒絕她的這個要求。
卻在眼角餘光一掃,頓時心生不忍,脫口便改變的初衷。
“好吧!
筱悠,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放心,我一定會陪着你調查出事情的真相,不管怎樣,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
”
“謝謝!
”
語畢,窗前的月光下,兩抹身影緊緊地相依偎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樊逸痕沒帶任何的随從與保镖,駕着車,載着季筱悠往她的老家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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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比較偏僻閉塞的小村莊,遠離喧鬧的城市,靠着種地為生,空氣中,常年彌漫着牛糞與泥土混合在一起的異樣味道兒。
多少年了,她都沒再回到這個地方。
如今,再踏故土,不由地感慨良多。
故居荒廢多年,雖然不至于衰敗到牆倒屋塌,可是,院裡卻長滿了雜草,屋内也布滿了灰塵。
想要暫且住下來,必須要好好地收拾一翻才行。
很難得的,樊逸痕褪下西裝,挽起袖子,拿起了抹布,與季筱悠一起,前前後後,揮灑着汗水,酣暢淋漓地大幹一場。
從來沒有如此經曆的他,當即不僅感覺非得的稀奇。
并且,還有了一種可以與心愛之人共築愛巢的錯覺。
眉宇間,竟出現了從來都沒有過的放松與惬意。
見狀,季筱悠唇角情難自控地微微揚起,抿出了一道淺淺的弧度。
心情,多少也好轉了不少。
誰知此時,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極為尖銳的嗓音,頓時破壞了這份美好。
“哎呦!
我當是誰呢,瞧瞧,這不是老季家的那個小丫頭嗎?
還真是稀奇呀,這麼多年都不回來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
并且……還帶回來這麼一個英俊的男人。
”
季筱悠眉頭微皺之際,循聲望去。
隻見牆頭上,坐着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女人,皮膚有些黝黑,胡亂地紮着頭發,眼角的細紋破多,一看就是飽經不幸生活催促的人。
可是,卻是在眉宇之間,透着一抹不合時宜地不正經。
身上暗灰色的粗布麻衣領口大開,故意往下聳了聳,露出了幹癟毫無美感的皮膚來,看上去别提有多令人惡心了。
此時,她那雙不壞好意,夾雜着貪婪綠芒的視線,正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視在樊逸痕的身上上下流竄着。
沒有任何的遮掩,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正經的味道。
樊逸痕雄眉緊緊地扭成一團,心生厭惡,錯過視線,仿佛再多看一眼,都會污了自己的眼。
“王阿姨,是你呀!
想不到這麼多年沒見了,你記性這麼好,居然還能記得我。
”
一瞬的愣怔過後,季筱悠放下手中的東西,銳利的瞳孔饒有深意地眯了眯。
王寡婦,果然是你。
沒錯,她就是這次季筱悠想要會上一會的目标人物。
“哎呦!
瞧你這個小丫頭說的什麼話,想當初,咱們林裡相間的關系處的那叫一個融洽。
尤其是你爸,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憐,可沒少幫助我。
還有,我可是看着你出生的咧!
”
王寡婦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大大咧咧地道。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
一句“你父親沒少幫我”,頓時,又碰觸到了季筱悠心坎上深埋的刺,臉色一沉之際,隐隐作痛。
隻不過,強大如季筱悠,隻是轉瞬之間就又恢複了平靜。
“喂!
筱悠丫頭,這個男人是誰呀?
是你的對象嗎?
”
無視季筱悠的異樣,王寡婦的注意力全都停留在了樊逸痕的身上,迫不及待地開了口試探道。
這是她風流的天性,隻要是一遇到一個長的英俊,看上去很有錢的男人,她就恨不得将對方的祖宗十八輩都打聽出來。
老的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想盡一切的辦法,也要将其拖上床。
而年輕的,就留給自己的女兒。
以後,母女二人能不能離開這個窮鄉僻壤,過上向往了許久的生活,就看能不能遇到這麼一個冤大頭了。
“他是我的丈夫!
”
王寡婦那副垂涎三尺的樣子,頓時叫季筱悠心生不滿,當即聲音一沉,大聲回應她道。
緊接着,話鋒一轉,又道:“好了,王姨,不跟你閑聊了,我們先回屋了。
我們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沒事你過來串門啊!
”
季筱悠當機立斷,一邊說着,一邊拉起樊逸痕的胳膊,也不管王寡婦作何反應,二人快速進屋,“嘭”的一聲,重重地将房門關上。
伴随着一陣薄薄淡塵的蕩起,終于,徹底隔斷了王寡婦恍若毒蛇般不懷好意的目光。
“哼!
裝什麼裝!
”
戀戀不舍地砸吧砸吧嘴,王寡婦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
随後,眼角餘光一掃,落在門口靜靜停着的那輛她根本就不知名的豪車上。
當即瞳孔猛震,貪婪的光芒大作,哈喇子都快要流下來了。
“嘿嘿!
”
不懷好意冷笑了一聲之後,王寡婦趕忙翻身下了牆頭,為了達成心中那龌龊不懷好意的算計,她必須要好好地着手準備一翻才行。
晚上,季筱悠用從鄉間采摘下來的最新鮮的蔬菜,做了一桌子香甜可口的飯菜,香氣撲鼻,十分的誘人。
“嗯!
真好吃,筱悠,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
樊逸痕坐在桌前,毫無形象地大快朵頤。
同時,一邊往嘴裡塞着飯菜,一邊囫囵不清地誇贊道。
眉宇之間,一副滿足喜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