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下了死手,血染當場
“什麼?
結束了?
”
一聽這話,季嬸當即大吃了一驚,淡定的神色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臉色變了又變。
随後,情急之下,她想都沒想,脫口便道:“少奶奶,你不能這樣啊!
少爺對你可是實心實意,沒有半點的摻假。
這麼長的時間了,難道你都感覺不到嗎?
不能!
你不能說走就走。
”
神色焦急,聲音僵硬。
她認為季筱悠這是準備要抛棄樊逸痕,棄他而去了,難免會心生急迫與不滿。
所以,乍然開口之際,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不是太好。
見狀,季筱悠不由地心頭一酸,唇角輕啟,輕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之前的關系處的再好又能怎麼樣呢?
說到底,季嬸也是樊逸痕的人,無論如何,心也是向着他的。
“哎!
”
或許是察覺到了季筱悠神色上的異樣,季嬸微微一怔之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兒。
頓了頓之後,她語氣一緩,趕忙又柔和地繼續勸道:“大少奶奶,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少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小兩口之間哪有舌頭不碰牙齒的,正所謂床頭打擊床尾和,發生了矛盾了彼此溝通一下就好了。
怎麼能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呢!
”
語重心長,撕心裂肺。
此時的她,不像一個勞苦功高的仆人,倒是像極一個操碎了心的長輩,一個貼心的阿姨。
隻可惜,字字嘔心卻是沒有換來半點的作用,隻見季筱悠微微垂落了目光,咬着自己的唇角,目光微紅,不為所動,一點的反應都沒有。
見狀,季嬸咬緊了牙根兒,根本就不氣餒,事已至此,無論如何,既然被她發現了,為了樊逸痕,說什麼都不能讓季筱悠離開了。
“不行,大少奶奶,你不能走!
有什麼事,等少爺回來再說!
”
執拗上來了之後,季嬸一邊不容拒絕地說着,一邊加大了手中攥着季筱悠的手腕,說什麼都不松手。
站在後面,不動聲色,死死盯視着這一幕的花匠,當即瞳孔危險地眯了眯,殺氣噌地一下就蹿了上來。
雙手,在不知不覺間緊握成拳,殺心萌動。
可就在他即将要沖上去,準備親自動手解決掉季嬸這個攔路虎的時候,突然之間,又極為止理智地住了身形。
因為他目光一掃之際,季筱悠那完美的側臉弧度上,除了落寞與清冷之外,便隻剩下了決絕。
并且,還是一股心碎之後的頭也不回。
當即,他便當機立斷決定再等上一等,非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先不要暴露自己為好。
果然,季筱悠無奈地撇了撇嘴角之後,加大力度,一邊想要掙脫開季嬸的束縛,一邊倔強地道:“季嬸,你先松開我,這件事不是你能左右的,謝謝你的好意了。
”
見狀,花匠冷笑了一聲的同時,也終于放下心來。
“不行,大少奶奶,我是絕對不會放你離開的。
你先跟我回去,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
聞言,季嬸一臉的嚴肅之色,說話間,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松手。
一時間,成了拉鋸戰,二人互不相讓,彼此間争執不休。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眼看着馬上就要徒生變故。
花匠陰鸷的瞳孔一沉,僅剩的耐心終于徹底消耗殆盡了。
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與煩躁。
随後,他一彎腰,将地上的一顆小石子撿了起來。
緊緊地握在手中,利用身形的遮擋,趁着二人全都不注意的功夫兒,一用力,狠狠朝季嬸的腿彎投射了出去。
頓時,準确無誤,正中目标。
“嗯!
”
沒有任何的防備,季嬸低低地悶哼了一聲的同時,隐隐吃痛不已。
與此同時,身體一歪之際,重心失控,手上的力道頓時被撤了大半。
不急眨眼之間,在與季筱悠的拉鋸戰之中她就落了下風。
趁此時機,季筱悠當機立斷,一用力,直接掙脫了她的手。
而後,頭也不回,大步朝皮卡走了過去。
見狀,花匠緊張而又忐忑的心緒終于徹底落了地,不動聲色,嘲諷地打量了季嬸一眼之後,趕忙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了車内。
緊接着,花匠忙不疊地一腳油門,皮卡繞過季嬸之後直接揚長而去。
“大......大少奶奶......”
季嬸彎着腰,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腿,身子一歪一歪的,腿腳變的不利索了起來。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季筱悠坐上花匠的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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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她趕忙定了定神,心知大事不妙,接下來,很可能面對的就是一場毀滅性的狂風暴雨。
所以,季嬸不敢有任何的遲疑,趕忙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旁邊,身子靠在了牆上,掏出了手機,想要給樊逸痕打個電話,報告一下此事。
而另一邊,當皮卡剛剛駛出地下車庫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征兆,花匠猛地一腳直接踩住了刹車。
“咯吱”一聲,車子被迫停了下來。
見狀,季筱悠微微一怔,下意識轉頭疑惑地朝他打量了過來。
隻見他的雙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盤,指關節微微泛了白。
緊露在外面的眼睛裡,閃爍着一股晦澀難明,略顯陰暗的光芒。
連帶着,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都顯的異常壓抑。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季筱悠不明所以地問道。
“哦!
沒什麼,有一樣重要的東西我忘了拿了。
你先在車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
聞言,花匠機械地轉過頭來,複雜地打量了她一眼,冷漠地道。
随後,也不管季筱悠是何反應,他伸手拉開了車門,徑直下了車。
剛剛站定之際,又猛地一回手,“嘭”的一聲将車門關上。
見狀,季筱悠并沒有多想,隻是耐心地等待着。
隻不過,她沒有瞧見的是,就在花匠下車的時候,他手腕一翻,利用自己身形的遮擋,不動聲色,偷偷将放在車上的一般扳手藏在了袖口裡。
下車之後,花匠先是擡起了頭,陰鸷的目光,左右四下打量了好幾眼,眼見着沒有半個人影之後,這才擡腿提步,急匆匆地按照原路折返。
很快,他就來到了先前的地方。
陰鸷的眸光一掃,隻見季嬸站在了角落裡靠着牆,已經掏出了手機,穩穩地舉到了自己的耳邊。
她想要給誰打電話通風報信,就是用大腳趾頭想想也能猜的到。
當即,花匠眸光一沉,眼中陰毒的殺氣明晃晃地浮現了出來,觸目驚心,沒有任何的遮掩,不由地叫人頭皮發麻。
随後,不急眨眼之間,扳手從袖口裡滑落了下來,穩穩地落在了掌中。
花匠甩開腿,火速朝季嬸沖了過去。
“少爺,不好了,大少奶奶她......”
然而,她急速的話音剛說到一半,關鍵的地方還沒有說出來的時候,花匠的扳手已經從後面高高揚起,“嘭”的一下,用了不小的力度,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連一聲悶哼都未來的及發出,季嬸眼前一黑,手機掉落下去的同時,整個人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卻是已經昏迷不醒,氣息極為孱弱。
鮮血,潺潺流出......
花匠低頭,隻是極為冷漠地打量了她一眼,而後下意識拽起衣角,擦了擦扳手上面留下的指紋,用力一甩,将扳手扔在了她的身上之後頭也不回,大步揚長而去。
而樊逸痕的那一邊,由于他人正在車間裡視察,裡面機器轟鳴聲響大作,異常的吵鬧。
所以,他根本就沒太聽清季嬸都說了些什麼。
以至于,電話突然中斷,沒有了動靜之後他也沒有在意。
來到皮卡跟前,花匠一點的異樣都瞧不出來,火速上了車,這次再也沒有任何的遲疑,一腳油門,猛地一下竄出了莊園。
季筱悠情緒低落,視線透過窗戶,投射向了窗外,連一個着落點都沒有,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一時間,就連車子越走越偏僻都沒察覺到。
就在這時,花匠一個不備,一不小心,皮卡直接從一塊大石塊上壓了過去,當即,重心失控之際,車體狠狠地颠簸了一下。
毫無任何意外的,季筱悠也受到了波及,心頭忽悠地猛顫了一下。
臉色微變,終于回過神來,望着窗外光秃秃,荒蕪的景象,沒來由地,季筱悠黛眉緊皺,覺得非得的不妥。
一轉頭,望着花匠,她疑惑地追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怎麼這麼的偏僻?
”
“呵呵!
”
話落,卻見花匠目不轉睛,陰鸷的視線死死地盯視着前方,暗藏在面具下的涼薄唇角輕啟,不陰不陽地淺笑了一聲。
晦澀難明,琢磨不透,給人的感覺很是古怪。
見狀,季筱悠瞳孔猛蹙,不知為何,一股及其不好的預感以極快的速度從心底升騰而起。
密密匝匝地籠罩在了心口,揮之不去。
這時,這才聽見花匠不冷不熱地又道:“這條是近路,從這裡穿出去的話會比較快,你瞧,前方不遠處就是主幹道了。
到時候,你就能瞧見不少的車輛往來了。
”
話落,便又再度恢複了先前那般陰森森,壓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