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詭異的靈堂,藏殺機
這一次,樊逸痕一字一頓的又重複了一邊,“司音她被殺了。
”
“什麼?
”一聽這話張婷張婷猶如五雷轟頂,渾身猛地劇烈一顫,搖搖欲墜,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好半晌,才又找回屬于自己的聲音,痛苦地喃喃道:“你是說……你是說司音她……她死了?
”
樊逸痕無奈了歎了一口氣,重重地道:“是!
”
“不!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張婷直接失控了,喊的撕心裂肺,尖銳刺耳,“之前跟我視頻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呢?
不,你騙我,你在騙我!
”
“阿姨,我沒有騙你。
司音她因為肆意虐打女傭,導緻女傭一時失了控,直接用水果刀刺死了她。
”樊逸痕如實道。
“不可能,我女兒善良天真,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缺德的事來。
”張婷聲音哽咽,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是她,一定是季筱悠那個賤人,嫉妒我司音,怕司音威脅到她的地位,所以害死了她,對不對?
對不對?
”
隻是略一轉念,張婷便認準了這種可能,“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一定不會。
”
表情猙獰,喊的臉紅脖子粗。
緊接着,張婷氣血翻湧,眼前陣陣發黑,手機滑落下去的同時,整個人也“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
樊逸痕通過手機,隻聽見對面傳來了一陣又一陣急迫的呼救聲:“夫人!
夫人!
您怎麼了?
您怎麼了?
”
“哎!
”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之後,樊逸痕挂了電話,緊接着轉身,充滿歉意地望了季筱悠一眼。
因為杜司音的事,讓她跟着受了不少的委屈。
人在的時候就總找她的茬,現在人沒了,她還這樣被冤枉,樊逸痕的心中又怎麼能過意的了?
“我沒事!
你不用擔心我。
”心知他的顧慮,季筱悠安撫性地沖着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無關緊要之人對她的評價如何?
她自然不會在乎。
更何況,張婷電話裡一直叫嚣的“不會放過她”,季筱悠也根本就沒往心裡去,隻當她悲憤交加下的一句氣話而已。
三日後,靈堂。
特意從國外飛回來的杜家夫婦二人一襲黑衣,面容憔悴地站在靈堂前。
尤其是張婷,幾日的功夫兒人就已經消瘦了一大圈,腫着雙眼,眼眶紅紅的,眼角的淚光更是一刻都沒有消瘦過。
機械地對着前來吊唁的賓客回着禮,整個人毫無光彩,好似已經失了魂。
等季筱悠與樊逸痕一起來到靈堂門口的時候,一擡眼,就瞧見了這幅情形。
當即,輕不可聞地皺了皺眉。
不知為何,她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今天有什麼恐怖的事要發生一般。
所以,季筱悠原本是不想和樊逸痕一個過來吊唁的。
可是,又怕給杜家的人留下什麼把柄,再借題發揮,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風波來。
季筱悠經過細細的考量之後,最終還是來了。
好似察覺到了季筱悠的不安,樊逸痕一擡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走,進去吧!
”
季筱悠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
随後她攬着他的胳膊,緩緩往裡走。
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靈堂裡突然安靜了下來,衆人轉頭側目紛紛注視着這對金童玉女。
探究的目光之中,明顯夾雜着些許的不懷好意。
在場之中,有不少樊杜兩家以前的舊相識前來吊唁,所以對樊逸痕、季筱悠以及杜司音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自然知道。
如今杜司音死了,死的那麼慘,上半身被硬生生地捅了好幾十刀,凄慘地就跟一個蜂窩煤似的。
不用想,肯定與樊逸痕與季筱悠二人有關,杜家的夫婦二人又怎麼可能輕易便善罷甘休?
張婷在望見季筱悠的時候,微斂的眸光之中殺氣狠狠翻湧了一下,不過隻是一瞬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張阿姨,杜叔叔,節哀順變!
”來到近前站定,樊逸痕語氣沉重地道。
張婷的視線從季筱悠的身上收了回來,望着樊逸痕,語氣很淡,虛弱地道:“逸痕,你有心了。
”
态度照之前比,明顯疏離冷淡了不少。
看着二老一夕之間變的無比憔悴的樣子,樊逸痕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對不起,叔叔阿姨,是我沒照顧好司音。
”
誰知話落,氣氛突然詭異地寂靜了下來。
杜父表情悲傷痛苦,微白的兩鬓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發着蒼老的憂傷,晚年喪女使的他再也不複往日的意氣風發與底氣十足,搖搖欲墜的樣子好似風燭殘年,随時都有可能“嘭”的一聲重重到下。
緊繃着肩膀,半晌過後,他的力氣好似被驟然抽空了一般,這才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這丫頭死心眼呀,非要執迷不悟地一味強求。
當初我就不同意她回國來找你,怪我,都怪我……”熱點書庫
聲音哽咽,一邊說着一邊又紅了眼眶。
他雖然傷心欲絕,但還是一個比較講理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去遷怒别人。
而他越是這樣,樊逸痕心中就越不是個滋味兒,想當初,這個男人對他可是照顧有加,沒少對他好。
而一旁的張婷卻是将藏于袖中的雙手捏的咯吱咯吱作響,強忍着心中滔天般的殺氣,擡起眼角,不動聲色間狠狠剜瞪了季筱悠一眼。
這個賤人,她該死!
察覺到那抹充滿殺氣的目光後,季筱悠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動容,隻不過眉角輕不可聞地皺了皺。
而原本等着看熱鬧的衆人,眼看着二老并沒有什麼反應,預期裡撕.逼場面也沒有出現,全都不甘地撇了撇嘴角。
遺體的告别儀式繼續。
很快,就要到達尾聲,馬上就要進入火化這最後一項了。
季筱悠一直乖巧的待在樊逸痕的身邊,這時,突然擡頭掃了眼正中央的棺材。
正常來說,别人家的遺體告别儀式用的都是透明的水晶棺,這樣前來吊唁的賓客才能瞻仰故人最後的遺容。
可這杜家的二老倒好,居然弄了一個密封的黑漆漆的木質棺材。
而且,就厚度來講,看上也要比尋常的厚上了一些。
呵!
還真是夠特立獨行的。
“逸痕,馬上就要火化司音的遺體了,阿姨想請你幫個忙。
”這時,張婷突然湊了過來,面容憔悴的望着樊逸痕。
這副模樣,原本就内心愧疚的他又怎麼會拒絕。
所以,忙不疊的,樊逸痕連問都沒問什麼事兒,便重重地點頭承諾了下來道:“阿姨,您說!
”
“阿姨之前收拾司音遺物的時候,發現有一條手鍊不見了,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她特别的喜歡,意義非凡。
阿姨想将它一同下葬,永遠陪着司音。
阿姨猜測它可能落在八号公館了。
逸痕,你能不能親自幫阿姨過去找一下?
”
微頓之後,她又刻意補充了一句:“換作其他人的話,阿姨不放心。
”
一聽這話,樊逸痕想都沒想便直接應道:“沒問題,阿姨我現在就過去。
”
轉身之際,他下意識拉起季筱悠的手想要一同往外走。
“哎喲!
”
誰知這時,張婷一聲痛苦的哽咽過後,整個人忽然軟綿綿地朝季筱悠的身上靠了過去。
季筱悠見狀大吃一驚,本能地停下腳步,伸手扶住了她,“阿姨,你沒事吧?
”
樊逸痕與杜父也吓了一跳,趕忙湊了過來同是一臉的關切。
“我……我沒事,隻不過是傷心過度,再加上過度操勞,有些體力不支罷了。
逸痕,你别耽誤時間了,趕緊回去幫阿姨找項鍊吧。
”
張婷臉色蒼白,皺着眉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艱難的解釋過後,還不忘擡起手沖着樊逸痕催促的揮了揮。
“這……”樊逸痕有些遲疑,下意識擡眼望了一眼季筱悠。
季筱悠輕不可聞的抽了抽唇角,現在張婷大半個身子都挂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想要一同離開,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笑着對樊逸痕道:“逸痕,你趕緊去吧,我留在這裡陪着阿姨。
”
“這……好吧。
”來不及細想,樊逸痕隻好點了點頭。
心想着快去快回,也出不了什麼意外。
所以他一轉身,趕忙快速走出了靈堂。
“阿姨,你沒事吧?
要不我扶你到那邊坐一坐?
”
視線從他的殘影上收了回來,季筱悠斂好心緒,客氣而又禮貌得道。
可誰知話音剛落,張婷便“嗖”的一下起了身,迅速離開她的身邊,一臉的厭惡,神色冷冰冰的道,“不用。
”
面容雖然仍舊是蒼白憔悴,但卻根本就沒有了先前半分虛弱要暈倒的樣子。
“呃……”季筱悠微微一怔,望着眼前這個戲精女人,嘴角好一陣的抽搐不已。
随後,更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忍不住直搖頭。
隻以為她看自己與樊逸痕親親蜜蜜的心裡不痛快,便随意整了這麼一出。
所以,她也沒有多想。
隻是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努力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卻見張婷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轉頭對杜父說道:“老杜啊,我有點餓了,你能不能出去給我買碗粥,我的口味兒你向來是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