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裝在行李箱裡,将人拖出去
季筱悠見狀,砸了砸舌,趕忙硬着頭皮,好言勸道:“那個……夏南天,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别矯情了。
如果再耽誤下去的話,被别人發現了,到時候,你我可都要完蛋了。
”
一聽季筱悠會完蛋,夏南天心生不快,不滿地瞪向了司音南,“有他在,還會讓你出事嗎?
難不成,他隻是一個慫蛋擺設而已。
就隻知道占便宜,等真要出事兒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
眉角微挑,冷冷的透着不屑與挑釁。
一聽這話,司音南危險地眯了眯眸子,周身的寒氣“嗖”地一下失了控,以摧枯拉朽之勢一躍而起。
瞬間,形成了狂暴的龍卷風。
雖然沒有呈口舌之快,但卻下意識地,邁着長腿,又往夏南天的方向逼迫了一步。
一時間,就連周遭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了好幾度,空氣滞凝。
見狀,季筱悠眼皮一跳,趕忙一伸手拉住了司音南的胳膊。
與此同時,沒好氣地瞪了夏南天幾眼,“夏南天,你别瞎說,我跟他的關系比較特殊。
并且,有些時候,有的事情身不由己,很難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
眼見着季筱悠居然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維護司音南,夏南天瞳孔猛縮,心裡别提有多酸楚的了。
可是,他還來不及細細品味呢,就又聞聽季筱悠催促他道:“你現在是龍困淺灘,就别矯情了,趕緊逃出去才是首要的當務之急。
好了,快别耽誤時間了,趕緊鑽進行李箱裡吧。
”
這一次,就連季筱悠都這麼說了,夏南天隻好認命地點了點頭。
“好!
筱悠,我聽你的。
”
一邊說着,夏南天一邊掙紮着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可是,卻因為身體有傷的緣故,整個過程中看上去特别的艱難與辛酸。
隻見他臉色蒼白,死死地咬着牙根兒,額角上的冷汗都一層接一層的冒了出來。
季筱悠見狀心生不忍,剛想要上前伸手去扶他。
可誰知,就在這時,卻詫異地驚覺到,自旁邊射過來了一抹充滿警告的冷銳目光來。
寒幽幽的,透着殺氣。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季筱悠身子一僵,苦澀的勾了勾唇。
有這個大醋缸在旁邊盯着,随時随地都有可能發飙,做出什麼恐怖的事來,她怎敢貿然行動。
所以,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季筱悠最終還是放棄了上去想要扶夏南天的想法。
站在原地,就隻能無聲的為他打氣加油,希望他可以堅強一些。
察覺到二人之間的互動之後,夏南天心頭猛滞,死死地咬着唇角,别提有多難受了。
季筱悠竟然已經顧忌司音南到了這種地步,看來,在季筱悠心中,他的分量舉足輕重。
為什麼?
為什麼?
他哪裡比不上他?
到了最後,季筱悠竟然直接就選擇了司音南。
思緒間,夏南天顫顫巍巍地起了身,拖着好似灌了鉛似的腿,緩緩走向了行李箱。
司音南的貼身暗衛見狀,面無表情地将行李箱打開。
而後,冷冷地注視着他的樣子,似乎正在看着一件物品,亦或是一隻低等的動物。
這對于夏南天這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說,無疑是天大的侮辱。
隻不過,此時此刻的他卻顧不了這麼多許多,因為心思全系在了季筱悠的身上。
不!
他不甘心,不甘心将這樣優秀的女人拱手相讓。
并且,扪心自問,他并不覺得自己比司音南差。
思及至此,夏南天心中的希望再度燃起,一時間,就連神情都變得堅定了起來。
身形停在了行李箱的跟前,緩緩轉身,望向了季筱悠。
突然開了口,一字一頓,無比堅定的道:“季筱悠,我喜歡你,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棄的。
”
一邊說着,他的目光一邊變得柔和了起來,癡癡的,閃爍異樣的異彩與光亮。
而整個過程,他看都沒看司音南一眼。
仿佛整個世界所有的景物全都為之虛化,就唯剩下她與他,便再無其他。
而後,也不給季筱悠任何可以拒絕他的機會,夏南天一轉身,直接鑽進了行李箱。
季筱悠:“……”
“咕噜”一聲,使勁兒吞咽了口吐沫之後,季筱悠心虛地轉頭,偷偷打量了司音南一眼。
隻見他一臉的陰郁,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額角青筋跳動,銳利的目光好像淬上了鋒利的兵刃,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視在行李箱上。
如果眼神具有殺傷力的話,此時,怕是行李箱裡的夏南天早就已經被千瘡百孔了。
連帶着,周遭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而由于距離離得近,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季筱悠。
當即,她頭皮發麻,苦澀的抽了抽嘴角。
作孽呀,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司音南臉上的寒意不減,片刻後,這才低沉着嗓音冷冷的吩咐道:“将他拖出去。
”
“是,主子!
”
貼身暗衛點了點頭之後,拖着行李箱,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為免引起他人不必要的猜測與懷疑,司音南也不敢在季筱悠的房間裡多加久留。
隻不過,在臨出門之前,卻是腳步一滞,幽幽轉過頭來,神色複雜,深深的打量了季筱悠好幾眼。
隐約間,似乎能察覺出幽怨與斥責的痕迹來。
“呃……”
季筱悠一臉的無語,沖他無辜的攤了攤手。
這麼優秀,怪我咯?
雖然季筱悠并沒有明說,但彼此早就心意相通,司音南自然秒懂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眼角一跳,強忍着笑意,終是擡腿離開。
“呼!
”
事情了了之後,季筱悠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中間費了不少的波折,她自己也受了傷,但結局是美好的。
希望她今天所有的努力,他日能換來自己想要的一切。
……
另一邊,醫院的加護病房。
趙茹惜與趙剛二人站在窗戶的外面,死死盯視腦袋纏着厚厚紗布,身上插着管子,臉色慘白,氣若如絲的三長老兄弟,一臉的不懷好意。
下一刻,他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齊齊轉頭看向了醫生,急迫地問,“醫生,病人到底什麼時候會清醒過來?
”
醫生面色沉重,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不好說,病人腦子受到了重創。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不一定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
頓了頓之後,他又詳細補充了一句,“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一個月,兩個月就醒過來了。
如果運氣不好的話,也許就徹底成為植物人了,這一輩子就醒不過來。
”
“怎麼會這樣?
”
聽到這個事實,趙茹惜大受打擊,不可置信地擡頭,一臉失望地望向了趙剛,“爸,這可怎麼辦呀?
”
原本,他們想等三長老的兄弟醒後,與他合作,用他被人砸傷的事情大做文章,将一切故意殺人滅口的事,全都賴在季筱悠的頭上,繼而好直接來一個斬草除根,徹底解決她這個心頭大患。
可現在,三長老的兄弟極有可能會醒不過來了,那這一切的謀算豈不是要徹底落了空?
一聽這話,趙剛的眉頭也是擰成了一團,他沉重地歎了一口氣之後,并沒有說話。
隻是沖着自己的女兒,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們不要太悲觀,要相信奇迹。
沒準,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強,用不了多久馬上就會醒來呢!
”
醫生以為這二人是病人的家屬,寬慰了兩聲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而當病房外就隻剩下他們父女二人的時候,趙茹惜的表情徹底陰鸷了下來,咬着牙,一掌惡狠狠地拍向了桌面,“該死的,虧得咱們在第一時間裡就趕來了醫院。
原來,是百忙了一場。
”
趙剛心生不忍,忙上前勸道:“女兒,也不要太郁悶了。
這次不行,咱們再想其他的法子,總有機會能弄死季筱悠那個小賤人的。
”
趙茹惜對季筱悠的恨,他這個當爹的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礙于司音南的話,他早就派出蠱毒家族所有的勢力,将季筱悠給碎屍萬段八百回了。
說話間,走廊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來。
趙茹惜與趙剛一陣,轉頭,直接一個女人踩着恨天高,擺動着纖細的腰肢兒來到了門口。
迎面撲來的,還有一陣濃烈到刺鼻的香水味兒。
趙茹惜嫌棄地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往後倒退了一步。
而後,這才擡眼,仔細朝女人打量了過去。
隻見這個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三長老兄弟的媳婦兒,名叫秦繼黨。
人很年輕,比三長老的兄弟要小上十來歲。
聽說,當時二人還是在會館裡相識的。
三長老兄弟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一看就看上了秦繼黨。
當即,不顧年齡上的差距,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原來,秦繼黨仗着一身姣好的皮囊,在會館裡,周旋于各種男人之間,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自然是瞧不上三長老兄弟的。
可架不住,死纏爛打,三長老兄弟大筆大筆的錢砸下去之後,終于成功抱得女人歸。
可是,她今天的打扮……
趙茹惜眸子微眯,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隻見秦繼黨身上穿了一件大紅色收腰緊身的連衣裙,吊帶款式,下擺很短,露出了兩條穿着黑色絲襪的腿。
栗棕色的波浪長卷發,妩媚的披散在身後。
不知上面吐沫了什麼,亮亮的還泛着淡淡的光澤。
臉上,還畫着妝,濃密的假睫毛,燦爛的紅唇,白得有些過分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