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趁虛而入,貼身伺候
“不用,我不累!
”
視線依舊鎖定在手術室門上的紅燈,季筱悠動也未動,一臉毫無血色的慘白,隻是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見狀,樊逸痕眸光一沉,心頭的壓抑又沉重了幾許。
瞧她這個樣子,如果不看着衛仲林那個家夥平安從手術室裡推出來,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無奈之下,他就隻好先耐下性子,陪着她,一起耐心等待了。
時間,在凝滞的流速下,一點一點地流逝而過。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上的紅燈終于滅了下來。
緊接着,門被推了開,一身白大褂,帶着口罩的主治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醫生,怎麼樣了?
他有沒有事?
”
見狀,季筱悠眼前一亮,忙不疊地沖了上去,不由分說,一把死死地抓住醫生的手腕,急迫地追問道。
與此同時,樊逸痕也緊随其後跟了上來。
雄眉微皺,同樣的,也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雖然,他十分地希望衛仲林這個強大的情敵死得透透的,再無任何一絲癡纏季筱悠的可能。
可現在,他絕對不能死,否則就會化作一道恒古難以跨越的鴻溝,永永遠遠地橫在他與季筱悠的中間。
“幸好,并沒有傷到要害,又送醫及時。
所以,他雖然受傷嚴重,但總算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
”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之後,主治醫師一臉慶幸的神色。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
聞言,季筱悠懸着的一顆心終于得以落了地,身形晃了晃,情難自制,脫口就是好幾個好字。
喜悅,這一刻是那般的真真實實。
而反觀樊逸痕卻是神色複雜,心中五味雜陳。
順了心意,原本他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眼看着季筱悠對自己的情敵那般的關心,他心裡就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這時,衛仲林被護士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送往了VIP貴賓病房。
錯身刹那兒,季筱悠擡眼一掃,隻見衛仲林緊閉雙目,徹底陷入昏睡之中,眉頭緊緊扭成了一團。
雖然臉上的血污被清醒幹淨了,可那蒼白的臉色,死灰之氣之中,卻是布着一抹令人擔憂的心悸。
想都沒想,她甚至連一聲招呼都來不及跟樊逸痕打,便趕忙追了過去。
見狀,樊逸痕心頭一沉,趕忙下意識跟上了她的步伐。
病房裡,季筱悠小心翼翼地守護着衛仲林,寸步不離,貼心地照顧着他。
任勞任怨,一副心甘情願的模樣。
站在門口,樊逸痕瞳孔深鎖,望着她的身影,沒來由地,一顆心好被一隻大手給緊緊地攥緊,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呼吸都變的沉重又壓抑了起來。
艱難地動了動唇角,他多想跟季筱悠說,讓她别在寸步不離,這般貼心地守護在這個讨厭的男人身邊,他會另外派人照顧他的。
隻可惜,望着她那副執拗的樣子,樊逸痕的話最終還是未能脫口。
因為他深知自己女人的性子,無論如何,是一定不會如他所願的。
“筱悠……筱悠……”
誰知,就在這時,病床上的人突然發出了低沉又痛苦的癡語聲。
即便是似夢似醒間,衛仲林依然在深深地擔憂着季筱悠的擔憂。
“衛仲林,你……你醒了?
”
渾身一顫,“噗通”一聲,手中的濕毛巾脫了手,重重地掉落入水盆裡的同時,季筱悠心頭一喜,顧不得其他,趕忙朝病床上撲了過去。
來到近期之後,将頭湊到了他臉的上空,關切而又仔細地打量一翻。
與此同時,顫抖着嗓音,忙不疊關切地呼喚道:“衛仲林,醒醒,醒醒,你快醒一醒啊!
”
“唔……”
睫毛顫動了兩下之後,衛仲林終于艱難地撐開了沉重的眼皮,眼前迷茫的視線,一點一點變的清晰了起來。
“筱悠,你沒事吧?
有沒有……有沒有受傷?
”
看清季筱悠身影的那一刻,衛仲林頓時眼露驚慌與緊張之色,死死盯視着她,嗓音嘶啞,不顧一切地詢問着。
并且,下意識想要移動身形,想要起身好好查看她一下具體情況。
可誰知,驟然發力之下,身子不僅動也未動,還牽扯了身上的傷勢,疼的他呲牙咧嘴,忍不住接連深吸了好幾口冷氣。
“衛仲林,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别動,你身上有傷。
”
見狀,季筱悠大吃一驚,趕忙擡起了手,不由分說地摁住了他的肩膀。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的同時,心中别提有多感動了。
如今,他自己都這樣了,生死一線。
可在第一時間裡,所牽挂的卻還是她的安危,又怎能不令人感動呢!
豆豆盒
“真……真的?
”
聞言,衛仲林仍不放心,忍不住又仔仔細細打量了季筱悠好幾遍,再确定她卻是安然無恙之後,這次終于放下心來。
嘿嘿地幹笑了兩聲,聽話地停下了想要掙紮起身的動作,又乖乖地躺在病床上。
一瞬不瞬,盯視着季筱悠的臉,清晰地捕捉到她眼中的擔憂與關切,衛仲林一點都不覺的疼了,反而心裡美滋滋的,覺的一切的苦難都值得了。
“咳咳咳……”
望着他二人之間的互動,樊逸痕眸光一沉,當即心中泛了酸,又開始吃味兒了。
故意加大力度,輕咳了兩聲,将季筱悠與衛仲林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之後,他上前一步,複雜地打量了衛仲林一眼,突然不冷不熱地道:“謝謝你救了筱悠,這個人情本少記住了。
你放心,本少一定會派人,好好照顧你的。
”
嗓音低沉,似有似無,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敵意。
“那是我與筱悠之前的事,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用不着你來感謝。
”
眉角上揚,衛仲林似笑非笑,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雖然此時的他受了傷,臉色蒼白,精神狀态有些萎靡。
可是,那股渾然天成的強大的氣息卻是絲毫不減,尤其是在面對樊逸痕這個令他讨厭,讓他感到嫉妒的男人的時候,更是不允許露出一丁點的不足來。
頓了頓之後,他一聲冷笑,偏偏就不順他的心意,故意挑釁地道:“照顧我的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我相信,筱悠是會照顧我的。
”
深邃的眸光流轉,泛着一抹狡黠的幽光。
未等樊逸痕有所反應之際,便迫不及待地擡頭,望着季筱悠,期盼地追問道:“筱汐,你說是不是呀?
”
“嗯!
沒錯,你安心養病,我會照顧你的,一直到你完全康複。
”
聞言,季筱悠沒有任何的遲疑,當即重重地點了點頭。
“筱汐!
”
一聽這話,樊逸痕頓時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瞪着季筱悠,失聲就是一聲驚呼。
“逸痕,你别鬧,他是因為我才受得傷。
你明白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棄他于不管不顧。
”
轉頭,季筱悠無奈地望向了樊逸痕,趕忙柔聲安撫他。
隻不過,語氣雖清緩,但語意卻是堅定無比,不容置疑的同時,更是不容撼動半分。
“哎!
筱汐,那好吧,都聽你的。
不過,我也會留在這裡陪着你,與你一同照顧這個家夥。
”
心知季筱悠心意已決,樊逸痕無奈之下,也就隻好先由着她了。
隻不過,他不傻,自然知道衛仲林這個讨厭的家夥安的什麼心。
他想借由着這段日子,好好地獨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想都不要想。
“哼!
”
見狀,衛仲林不滿地撇了撇嘴角,眼角一挑,憤怒地瞪了他一眼。
頓時,兩股強大的氣息在空中交彙到了一處,敵意彌漫,不甘示弱,誰也不讓着誰。
“對了,衛仲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會躲在玉像的底座裡?
而那座玉像又怎麼會突然爆炸?
”
為了緩解二人仇視的僵滞局面,季筱悠裂了裂嘴角,趕忙話鋒一轉,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不解。
聞言,衛仲林的表情立馬變得嚴肅了起來,沉聲解釋道:“當時我跟蹤在他的身後,眼看着他像你求婚,一着急就躲進了玉像的底座裡,想要在最關鍵的時候跳出來,與他争一争。
”
不安好心的目的,在脫口之際,衛仲林竟是神色淡定,一點的異樣都沒有。
因為在他看來,這種為了自己心愛女人的“大義”之舉,并沒有什麼不妥的。
所以,不值得尴尬與窘迫。
“哼!
”
樊逸痕臉色一沉,冷眸中流轉着攝人的殺氣,輕哼了一聲的同時,憤怒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可惡的家夥,果真沒安好心,還真是一個該死的狗東西。
而對于他所流露出的敵意,衛仲林根本一點都不在乎,頓了頓之後,又道:“可誰知,卻意外聽見了計時器的聲響,通過找尋,我在頂端的暗格裡發現了精妙的爆炸裝置。
所以,這才會在爆炸的前一刻沖出來救了你。
”
尾音消散,病房中,一時間變的異常壓抑了起來。
同樣的,變的沉重的還有季筱悠與樊逸痕二人的面容。
“怎麼會這樣?
”
樊逸痕眸光一沉,周身氣息驟然一變,變的殺氣騰騰,凜冽叢生。
那尊以季筱悠形态雕刻成的玉像,是他精心籌謀了許久的一個驚喜。
不說選材的昂貴,就單是雕刻師的人選,也是他發動了不少人力才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名隐居了多年,不問世事,金盆洗手的老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