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在眼皮子底下被擄走
然而,杜佳成奶奶又恢複了先前那副不懷好意的猙獰表情,手中高舉着的擀面杖還來不及放下,斜睨着眼,隻是冷冰冰地注視着她也不說話。
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來不及再度有所發問之際,季筱悠頭一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個人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呼!
”
見狀,杜佳成奶奶重重地松了一口氣,手一松,失魂落魄,擀面杖直接扔在了地上。
緊接着,原本就很虛弱的她,身子更是忍不住晃了兩晃,慌亂之間,她趕忙一伸手,扶住了櫃子的一側找到了些許的支撐,這才沒有摔倒。
第一次她幹這種事,難免會緊張。
隻不過,如今為了她那個寶貴的孫子,卻是什麼也不顧得了。
随後,杜佳成奶奶趕忙掏出了手機,撥打了杜佳成的電話後,态度卑微,忙讨好的報喜道:“阿成,我已經得手了,你趕快過來吧!
”
而另一邊,幾乎是同一時間,奉命遠一點跟在季筱悠身後,好好保護她安全,謹防意外發生的黑衣保镖們卻突然發生了意外。
原本他們将房車停靠在旁邊一處偏僻的地方,幾人下了車,将身上的西裝扣子解了開,一邊朝杜佳成家裡亮着燈的窗戶打量上幾眼,一邊百無聊賴地抽着煙,吐着煙圈兒。
這時,一個大着肚子的孕婦獨自一個人,由遠及近,邁着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走了過來。
就在她走到房車邊上,一個黑衣保镖身邊的時候,從一側的花壇裡,悄悄探出一個腦袋來,帶着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目光陰鸷,一臉不懷好意的神色。
不是杜佳成那個畜生還能有誰。
隻不過,由于光線很暗,又有花壇遮擋的緣故,他的身影就像是幽靈一般,根本就沒被他人所察覺。
一伸手,他從自己的後腰上摸出一個木質的彈弓,指尖兒捏着一顆小鋼珠兒,眯縫着小眼睛,瞄準女人的小腿,“嗖”的一下,加大了力度,沒有任何的猶豫,狠狠地射了過去。
“啊!
!
!
”
一聲驚呼之後,孕婦臉色大變,腿間吃痛,根本就吃不住勁兒,當即重心失控,整個人不可遏制地朝一側摔了過去。
慌亂之間,她張牙舞爪,本能地伸手去抓旁邊的黑衣保镖。
“你怎麼了?
”
突然的驚變,使得毫無防備的黑衣保镖微微一怔,迅速反應過來後,也想要伸手去扶她一下。
可是,電光火石之間,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噗通”一聲,孕婦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連帶着,肚子也被狠狠震了一下。
當即,一抽一抽地疼的特别厲害。
“啊!
我的肚子呀!
好疼,好疼。
救我,救我啊!
”
孕婦被吓壞了,臉色慘白慘白的,一邊扯開嗓子,苦痛地大聲哀嚎了起來,一邊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到此似的,死死抓住黑衣保镖的手腕就是不松手。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
下一個瞬息,其他的黑衣保镖趕忙圍攏了過來,沉聲發問。
卻在看清眼前的狀況之後,“嗖”的一下不可遏制地瞪大了雙眼,眉頭緊皺,一臉的凝重之色。
隻見殷虹的鮮血,一點一點,順着孕婦的腿間潺潺流出,觸目驚心。
“遭了,她見紅了。
”
“趕緊的,趕緊撥打120。
”
“先幫她挪挪姿勢,别跪在地上,躺着,讓她平躺着。
”
頓時,一群毫無經驗的大老爺們徹底亂了套,人仰馬翻,不知道具體該從何處下手,才能救得了這個可憐的孕婦。
望着這一幕,杜佳成陰鸷的瞳孔微眯,嘲諷地冷笑了一聲,一臉的得意之色。
随後,也不耽誤時間,不動聲色,悄悄退了出去。
緊接着,頭也不回,火速沖上了樓。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120終于呼嘯而來,穩穩地停在了孕婦的身邊,迅速從車上下來了幾名醫護人員,将孕婦擡了上去。
緊接着,沒有任何的遲疑,争分奪秒,火速趕往醫院。
這時,幾名黑衣保镖這才隐隐地松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一擡手,下意識地,胡亂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心有餘悸之際,幾人的表情看上去都很奇怪,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随後,一轉頭,下意識又朝杜佳成家的樓門口打量上了一眼。
隻見這時從裡面突然走出一個人影來,高高瘦瘦的,帶着鴨舌帽和圍脖,臉上還帶着一副金絲框的眼鏡,穿着大衣,手裡推着一個行李箱。
寶來
神色淡定,出了樓門之後,向旁一拐,直接徑直離開。
見狀,幾名黑衣保镖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之後便一點也不在意了。
反正這人的外在形象跟杜佳成一點也不一樣,自然不值的多加關注。
随後,衆人又恢複了先前的狀态,盡忠職守,死死地守在門口,好生地等着季筱悠出來。
可誰知,這一等就是整整的一宿,天都亮了,也沒有看見季筱悠下來。
這下,衆位黑衣保镖終于意識到了不妥,當即心中“咯噔”了一下,哪裡還敢有任何的遲疑,趕忙沖了上去。
來到門前,二話不說,猛地一下擡起了腿,“咣當”一聲,狠狠地将門踹開。
緊接着,衆人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寒意,呼啦一下,迅速蜂擁而進。
頓時,将狹小的屋子給擠的滿滿的。
可是,擡眼一掃,哪裡還能見到季筱悠的身影,空氣之中,遊離着肅蕭的味道兒,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遭了,出事了!
”
見狀,衆位黑衣保镖臉色大變,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鎮定,趕忙四處散了開。
最後,終于在側卧的衣櫃的角落裡,發現了瑟縮成一團,臉色慘白慘白的,驚恐地環抱着自己肩膀,不知所措的杜佳成奶奶。
“出來!
”
為首的黑衣保镖頓時勃然大怒,陰沉着臉色,暴喝了一聲的同時,大手一抓,抓住了杜佳成奶奶的脖領子之後,像拎小雞似的将她從裡面拎了出來。
随後,重重地松開了手,“噗通”一聲,直接将她扔在了地上。
“說!
季筱悠人呢!
你把她怎麼樣了?
”
衆位黑衣人迅速圍攏了過來,将她給團團圍住,一臉肅蕭的殺氣,急迫地逼問道。
“我……我不知道,别問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
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杜佳成奶奶當即被吓壞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唇齒打顫,驚恐到不能自抑。
“将她抓走!
趕緊通知少爺!
”
為首的黑衣一聲令下之後,其中的兩個人迅速走上前來,生拉硬拽,将杜佳成奶奶從地上抓了起來,死死地鉗制住她的雙臂,使她動彈不得,而後拖着她一行人迅速離去。
“咣當”一聲,當樊逸痕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手一抖,手中的杯子再也拿不住,直接脫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碎渣飛濺。
“混賬東西!
”
啪的一聲,重重地一拍桌面,他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銳利的瞳孔微眯,殺氣若隐若現,卻怎樣都難掩其間的慌亂之色。
而那些自知犯了大錯的黑衣保镖們,則是垂首而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将頭深深埋下,渾身顫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這些廢物,這麼多人,居然讓杜佳成在眼皮子底下就将人給撸走了,本少養你們又有何用?
”
果不其然,樊逸痕反應迅速,第一時間裡安排手底下的人盡數出動,封鎖各大出口要塞之後,便将滿腔的怒火燃到了這幾個人的身上。
邁着陰沉沉的步伐,他來到他們的面前,表情陰郁地好似結了冰,憤怒的銳利目光,逐一在衆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頓時,幾人頭皮發麻,心中驚懼不已,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兩晃。
為首的人表情都要哭了,顫抖的嗓音,忙不疊地負荊請罪,卑微地道:“對不起少爺,是我們的失職,請您重重責罰。
”
這時,他終于回過神來了,一時間,悔的腸子都綠了。
想來先前孕婦引起混亂之際,那個帶着鴨舌帽,穿着大衣,手中推着行李箱,大搖大擺從樓裡走出來的人,定是杜佳成那個畜生無疑。
而他行李箱裡裝的,想必就是已經昏了過去的季筱悠。
燈下黑,他就是靠這種法子這才成功瞞天過海的。
“哼!
”聞言,樊逸痕冷哼了一聲,負手而立,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寒意迫人,語氣不容置疑地道。
“先留下你們的命将功贖罪,救出筱悠,她平安無事便罷。
否則的話,你們就到地底下去忏悔吧!
”
聲音清冷,寒意十足。
“是是是!
謝少爺的大恩大德,我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一定會想辦法将大少奶那給救出來的。
”
話落,幾名黑衣人又是猛地一哆嗦,卑躬屈膝,忙連連應道。
“那個老家夥的嘴撬開了嗎?
”
話鋒一轉,樊逸痕沉聲追問道。
“那個老家夥被吓壞了,她做夢也沒想到,杜佳成居然會招惹上了咱們。
隻是以為杜佳成因為大少奶奶的事,一不小心,招惹上了一個稍微有點權勢的人家。
所以,她為了保住自己的孫子,這才幫着他,将大少奶奶給打暈了。
”
忙不疊地,為首的黑衣保镖趕忙據實彙報,不敢有任何的隐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