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扭轉乾坤,重大的突破
聽到季筱悠的話,張家二嬸兒子也走了過去。
他低頭一掃,一個廢棄不用的大水缸,堆在牆角,蓋子遠遠地扔在了地上。
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東西了。
見狀,張家二嬸的兒子皺着眉頭,望向了季筱悠,不解的問道:“讓我過來看什麼?
”
季筱悠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而後,擡手,指了指那水缸,“大哥,難道,你不覺得這水缸有問題嗎?
瞧瞧這上面的灰。
”
經季筱悠這一刻意地提醒,張家二嬸的兒子又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時,他終于發現了異樣。
這個水缸廢棄了多年,就一直堆在這個老屋子裡,雖然上面蓋着蓋子呢。
但是,裡裡外外全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按理說,這灰塵應該是均勻的。
可是,現在水缸最上面的邊緣,和裡面明顯有被蹭過的痕迹,而被蹭過的地方很幹淨。
尤其是水缸的邊緣,瞧那印記,應該是手抓過的指痕。
由此判斷後,張家二嬸兒子瞳孔猛縮,就連心頭,都跟着猛顫了好幾下。
随後,僵硬的視線下移,又落在了那被扔在地上的蓋子上。
瞧那個角度,以及落地的方向,一看,就是慌裡慌張被人扔下的。
這兩樣異狀前後加起來,張家二嬸兒子不難猜出,之前這裡都發生了什麼?
一定是有人在慌不擇路下,藏在了水缸裡。
而後,又趁人不注意的功夫兒,跳出水缸逃走了。
而前院有不少的人,這個賊人要是想悄無聲息地逃走的話,就隻能走後院,然後翻牆離開。
想到這一點,張家二嬸的兒子趕忙沖到後門口處。
擡頭一瞧,果然,牆根兒底下的野草有明顯被人踐踏過的痕迹。
雙拳,捏的“咯吱咯吱”作響,張家二嬸兒子的表情别提有多難看了。
季筱悠見狀,走到了他的跟前,面無表情的說道:“咱們再到裡面去看看吧,我相信,屋内也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
說完,季筱悠率先一轉身,往屋内走去。
一聽這話,張家二嬸兒子渾身一顫。
不知為何,到了這一刻,當越來越接近真相的時候,他竟然有些害怕了。
害怕撕開那醜陋不堪的一幕,将自己一顆脆弱的心,給刺得鮮血淋淋。
季筱悠腳步微滞,餘光一掃,瞧見他的反應後,心中沒有半點的動容。
隻是語氣微愣,毫不客氣地又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是再躲,再不想面對,那也得面對。
更何況,這其中,還牽扯一個無辜的人呢。
”
“哎!
”
張家二嬸兒子的瞳孔震了又震,最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還是醒着頭皮,跟在了季筱悠的身後,一同去了屋子。
隻見屋子裡的擺設也很簡單,都是幾樣廢棄不用了的家具。
隻不過,炕上有些特别,光秃秃的炕席上,竟然鋪了個雙人的褥子。
褥子的最上面,還有兩個枕頭,而褥子的表面,則是皺皺巴巴的,一點都不平坦。
似乎在之前,它經曆了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折磨一般。
而更為巧合的是,褥子的周圍也是被擦得幹幹淨淨的,相比較其他的地方布滿了薄塵,明顯顯得格格不入。
“咦?
”
就在這時,季筱悠眼角餘光一掃,突然發現,褥子的低下有個小東西。
隐約間,露出了一角來。
季筱悠見狀,趕忙走了過去,伸手拿起。
舉至眼前,低頭一瞧,原來是個打火機。
隻不過,這打火機的款式是季筱悠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很老。
“這是?
”張家二嬸的兒子忙走了過去,定睛一瞧,“這是我們村子裡小賣部裡賣的打火機。
”
“哦!
”季筱悠點了點頭,下意識問,“這打火機是你的?
”
張家二嬸的兒子臉色非常的難看,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從來不抽煙。
”
一聽這話,季筱悠嘴角抽搐了兩下,“呃……”
那不用說,這個打火機,一定是那個男人在與王敏幹那事兒的時候,一不小心遺留下來的。
二人站在炕沿的邊緣,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季筱悠突然毫不客氣地擡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親眼看到這一幕,想來,不用我再多說些什麼了吧?
”
低沉的語氣裡,似有些同情的氣息在波動着。
張家二嬸兒子全身緊繃又僵硬,血氣滾滾翻湧,心中的怒火,一點一點地彌漫了上來,直沖腦門。
下一刻,他陰沉着臉,猛的轉身,攜裹了濃濃的殺氣,就要往外沖,“王敏這個賤人,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
“等等!
”
季筱悠見狀,趕忙伸手拉住了他。
張家二嬸的兒子奮力掙紮,眼裡流露出了哀傷與恨意,“你不要勸我,這個賤人,一點臉都不要,居然敢給我戴綠帽子。
這種事,我怎麼能忍受得了?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
季筱悠同情的掃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道:“你不要激動,現在你沖出去,去質問王敏有什麼用?
你抓到了什麼?
就隻是憑這兩處有異狀的地方?
以及一個村子的人,誰都可以買到的打火機嗎?
她要是死活不承認的話,你要怎麼樣?
”
“難道,直接把她給打死嗎?
”
她雖然也很不齒王敏的舉動,但是,事到如今,怎樣才能讓王敏心甘情願的承認自己的過錯,再順勢揪出那個男人,洗脫夏南天的冤屈,那才是最主要的事。
“可是……可是……”
張家二嬸的兒子額角青筋跳動,怒不可遏,胸口起伏不定,這口窩囊氣,他怎麼能咽得下去呢?
思及至此,他咬着牙,惡狠狠地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怎麼能忍?
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小賤人,在那演戲,裝腔作勢。
況且,她為了自保,又怎麼可能會承認這件事,說出那個臭男人是誰呢?
”
“你别急嘛!
”
季筱悠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而後,往她跟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銳利的眸子精芒若隐若現,小聲地說了一通……
……
而季筱悠和張家二嬸兒子進屋之後,裡面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等在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全都是一臉的好奇。
于此同時,心裡也有些着急了。
想要知道,這季筱悠将張家二嬸的兒子給诓了進去,是真的有所發現,還是故弄玄虛,想要拖延時間。
亦或者,真像王敏所說的那樣,這季筱悠想要使什麼陰謀詭計,想要迷惑張家二嬸的兒子呢?
而一旁的王敏,則是低垂了目光,一言也不發。
’
心中,卻是忐忑極了。
别的不說,光是炕上鋪着的那張雙人的褥子就無法解釋。
可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一旦自己的男人問起,她就隻能咬準說,當時曬麥子時累着了,突然覺得有些頭暈。
所以,就鋪着褥子,進屋躺了一會兒。
想到這裡,王敏暗自使勁兒咬了咬牙,表情忽暗忽明。
而就在王敏忐忑不已,心中難安之際,沒有任何的征兆,門突然被推了開。
衆人見狀,趕忙擡頭望去。
可誰知,下一刻,卻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表情明顯透着不懷好意的意味深長。
别說其他人了,就連司音南和夏南天二人也是如此。
深邃的眸子,蹙了又蹙。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季筱悠和張家二嬸兒子進去的時候,是一前一後。
可如今,再出來的時候,卻是動作親昵。
二人靠在一起,季筱悠攙扶着張家二嬸的兒子,二人步調一緻,緩緩走了出來。
而且,張家二嬸兒子的半個身子幾乎都要靠在季筱悠的身上了,皺着眉頭,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愣了一下之後,張家二叔與張家二嬸最先反應了過來。
趕忙一臉關切地湊上前來,圍住了季筱悠和自己的兒子。
先是極為不滿,惡狠狠地瞪了季筱悠一眼,而後,這才關切的問道:“兒子,你這是怎麼了?
是哪裡不舒服嗎?
這個女人,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明明之前進去的時候,你還好好的。
”
說話間,老兩口混身上下,都散發着濃濃的敵意。
“我确實是很不舒服,當時,與人家無關,我是被活生生氣的。
裡面,果真有證據。
”
張家二嬸兒子一邊咬着牙,狠狠地說着,一邊下意識地一挑眼簾,略帶憤怒地剜瞪了王敏一眼。
而就是這一眼,使得王敏渾身一哆嗦,臉色頓時就變了。
心跳加快,也慌的不行不行的了。
張家二嬸一愣,不明所以的脫口道:“什麼意思?
”
話落,她一瞧自己兒子這難看的表情,頓時大驚失色,“兒子,難道,你是說,這個外來的家夥是被冤枉的?
”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沒錯。
”
一聽這話,張家二叔與張家二嬸相互對視了一眼,那表情表情變了又變,别提有多難看的了。
雖然發生了這種事,他二人氣到不行不行的了。
但轉念又一想,也有心想要順勢借此對付村長,為自己鋪路。
可如今,自己的兒子卻說,這個外人是被冤枉的。
那麼,反過來,也就是自己的兒媳婦王敏說謊了,沒有的事,故意冤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