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綁住,潑了一身汽油
“你現在下車,躲到後備箱裡去。
等本少跟杜佳成周旋的時候,你就利用縮骨功偷偷地潛伏進去,看本少的提示,咱們來一個裡應外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
透過後視鏡,眼角一挑,樊逸痕不容拒絕地吩咐道。
“好!
”
李勝沒有任何的異議,點了點頭,而後徑直下了車,一彎腰,手腳麻利,直接鑽進了後備箱裡。
這時,之前一直躺在後排座椅上,被注射了一陣鎮定劑的杜佳成奶奶悶哼了一聲之後,突然幽幽轉醒了。
下一刻,她“蹭”地一下坐起身來,驚恐的視線四下打量個不停。
很快,她就弄清了眼前的狀況,頓時心中“咯噔”了一下。
苦澀着一張老臉,動了動唇角之後,雖然心中驚恐,但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小聲地嗫嚅道:“你……你……你能不能放過我孫子。
他……他也隻是一時的糊塗。
”
聽到了聲響之後,樊逸痕沒有回頭,隻是挑起了眼角,透過後視鏡,輕飄飄地打量了她一眼。
當即,眸光一沉,怒從心生。
這個老家夥也太不是東西了,季筱悠救了她一命,可她呢,到頭來卻恩将仇報,祖孫二人相承一脈,卻隻想要她的命,可恨又可惡,決不可原諒。
“哼!
”
思及至此,樊逸痕冷哼了一聲,渾身上下,散發出極為濃重的寒意來,一字一頓,不容置喙地道:“老東西,你怕是還沒有睡醒,還在做夢呢吧!
你們祖孫二人既然動了陰毒的心思,想要動筱悠,就要去承擔相應的後果。
想活?
哼!
哪有那麼容易。
”
話落,卻是再懶的多看她一眼,極具嘲諷地收回了目光。
隻不過,為了刺激她,樊逸痕又故意補充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杜佳成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跟你絕對脫不了幹系。
老杜家斷子絕孫之後,等到了地底下,看你有何面目向杜家的列祖列宗去交代。
”
“我……我……”
頓時,杜佳成奶奶被吓的一哆嗦,面如死灰,渾身上下的力氣好似被硬生生地抽空了一般癱軟在座椅上,心中别提有多後悔了。
而一切全都準備妥當之後,車子再次又啟動了起來,這一次,樊逸痕刻意提高了速度,火速趕往。
不一會兒的功夫,車體就出現在了站在廢棄塑料廠裡可以目光所及的範圍内。
“來了!
”
見狀,站在二樓的玻璃前,眯縫着陰鸷的眼,手裡緊握着望遠鏡的杜佳成眼前一亮,目光立馬就冷了下來。
旋即,他一轉頭,瞪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嘴上貼着膠布的季筱悠,陰陽怪氣地道:“哼!
想不到你着下賤的小賤人還挺有魅力的嗎?
明知道此行危險,就為了你,樊逸痕真敢一個人前來赴約。
”
唇齒開啟之間,除了不懷好意的陰森寒意,莫名的,居然還多了一絲撚酸吃醋的感覺。
再配上他此時那副猙獰又扭曲的表情,看上别提有多令人作嘔的了。
“嗚嗚嗚……”
雖然口不能言,可是,一點都不妨礙季筱悠心中的怒意飙升,一點一點,直接猩紅了水潤的雙眸,死死地盯視着他。
心中,想要殺了他的心都有。
與此同時,她本能地想要奮力掙紮,可是,身上都被勒出血痕了,都愣是紋絲不動。
“哼!
小賤人,别再費力掙紮了。
”
見狀,杜佳成嘲諷地眯了眯瞳孔,随後一甩,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擡腿提步,緩緩往回走。
待來到季筱悠近前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彎下腰來,欺身向前,拉近與她之間的距離後,故意擡起了手,啪啪啪,夾雜着濃濃的惡意,猛地拍了幾下季筱悠白皙的臉頰。
随後,裂了裂嘴角,不懷好意,陰森森地道:“小賤人,你放心,黃泉路上你絕對不會孤單的。
”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寒意十足。
全然無視季筱悠憤怒到即将要噴火的目光,心中這個痛快。
随後,杜佳成看都不再多看她一眼,徑直起了身,走到了牆角跟前,将事先準備好的一大桶汽油給拖了出來。
以極快的速度去而複返,打開蓋子之後,牟足了力氣,一使勁兒,直接将油漆桶給舉了起來。
嘩啦啦,沖着季筱悠的腦袋,一股腦地倒了下去。
頓時,季筱悠大吃一驚,趕緊緊閉雙目。
可卻身不由己,隻能如那砧闆上的肉一般,被迫承受這份欺辱。
粘稠稠,濕哒哒的汽油順着發間,經由臉上,大滴大滴地往下淌,流的滿身都是,寒冷刺骨,使得季筱悠不由地打了好幾個冷顫,瞬間就花容失色,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尤其是那股濃重的刺鼻味道兒,辣眼睛,熏的季筱悠都快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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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
大半桶汽油下去之後,“咣當”一聲,杜佳成将油漆桶重重地放在地上,甩了兩下胳膊,本能地先喘上兩口氣,緩上一緩。
緊接着,低頭一掃,瞧着季筱悠那副狼狽不堪,滿身都是汽油的樣子,嘴角不懷好意地向上一揚,陰鸷的表情看上去别提有多得意了。
随後,也不耽誤時間,杜佳成又再次舉起了汽油桶,将剩下的汽油一股腦兒地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整個過程中面不改色,動作幹淨利落,一點的猶豫都沒有。
透過發間的縫隙,季筱悠挑起了眼簾,艱難地打量上了他一眼。
待看清他的舉動後,沒來由地,心頭一沉。
瞧他的樣子,難道是想跟自己同歸于盡嗎?
遭了!
如果杜佳成真有這個打算,索性破罐子破摔摔,一心想要與她一起同歸于盡的話,那此番必定是兇險萬分,逃生無望了。
不!
不行!
大仇未報,她絕對不能死。
而就在季筱悠表情陰沉地厲害,黛眉深鎖之際,從樓梯口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急迫又尖銳的呼喚聲:“孫子!
孫子!
我的孫子呀!
”
發聲者由于過度驚懼而又慌亂的緣故,導緻聲調很高,甚至嘶啞到變了形的地步。
頓時,季筱悠與杜佳成二人皆是一怔。
不過下意識地,他二人還是聽出發出這聲音是誰。
“奶奶?
”
不可置信,輕聲喃喃的同時,杜佳成表情變的别提多難看了。
陰晴不定,滿滿的憤恨。
趁着這個空擋,伴随着一陣沉穩腳步聲響起,引了一身寒意的樊逸痕。
提領着杜佳成奶奶的脖領子,一臉的不怒自威,走過台階之後,終于出現在了季筱悠的視線裡。
“嗚嗚嗚……”
見狀,季筱悠奮力的掙紮,她想告訴樊逸痕趕緊走,離開這個鬼地方,杜佳成這個畜生已經瘋了。
可奈何,嘴被膠布封着,她連一個完整的字符都發不出來。
“筱悠,你别怕,我來救你來了。
”
四目相對之際,樊逸痕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心頭一抽一抽的,别提有多心疼了。
可是,表面上他卻絲毫不露,依舊強大如初。
隻是壓低了嗓音,柔聲安撫了季筱悠一句。
随後,他便迅速收回了冷銳的視線,轉卻之後,一瞬不瞬,死死地鎖定在杜佳成的臉上。
往前走了兩步,站定,雄眉向上一揚,樊逸痕冷冷地開口道:“本少如期赴約了,你還不趕緊放人?
”
“放人?
哈哈哈……”
誰知話落,杜佳成一臉猙獰的表情,好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為好笑的笑話一般,突然裂開了嘴角,上氣不接下氣,癫狂地大笑了起來。
毛骨悚然,樣子看上去十分的滲人。
見狀,樊逸痕銳利的瞳孔危險地眯了眯,臉色一沉,但心中卻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因為這一切,全在他的預料之中,杜佳成要是輕易地就這麼放人了,那才是見鬼了呢。
“杜佳成,誰給你的膽子,居然叫你這般的張狂?
嗯?
”
雄眉向上一揚,樊逸痕一臉嘲諷的神色,旋即,“好意”地提醒了他一句道:“哼!
你可别忘了,你奶奶現在還在本少的手裡呢,一命換一命,這筆買賣你不虧!
”
一邊饒有深意地說着,他一邊惡意加大手中拎着老太太脖領子的力度,指尖兒,狠狠地嵌進了她的肉裡。
頓時,杜佳成奶奶吃痛不已,再加之驚懼不已,毫無任何意外的,她雙手一邊在空中不停地撲騰着,一邊扯着嗓子,喊的撕心裂肺:“啊!
救命呀!
孫子,救我!
救我啊!
”
聲音尖銳,異常的犀利,直擊耳膜。
見狀,杜佳成身子一僵,瞳孔緊蹙,望着年邁的老太太頓時心生不忍。
自小他與她一起相依為命,是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吃了不少的苦,這才好不容易将他撫養成人。
如果說,如今在着世界上他心中僅剩的一點溫柔,也就隻有這絲難得可貴的祖孫之情了。
不過,很可惜的是,激蕩而起的那點不忍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下一刻,便被他自己滿腔的無情與冷酷,一點一點地吞噬殆盡。
直至到了最後,居然涓滴不剩。
沒有任何的征兆,突然冷笑了一聲之後,杜佳成驕傲地揚起了下巴,一臉無所謂的神色,一字一頓,無情地道:“我奶奶老了,這輩子也活的差不多了,早點死了,也省着在這個人世間繼續遭罪。
所以樊逸痕,你說的沒錯,一命換一命,我一點都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