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便很是心疼禾老三。
撇開陳氏不說,自從穿越來,禾老三一直都是偏疼她的,并非因為她是個女孩子另有所看待,而且,禾早一直覺得她如今能有這麼大的成就,和禾老三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禾老三有些溺愛孩子,與陳氏的嚴厲不同,如果孩子們有些特殊的另類的想法,隻要不是太出格,他總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支持!
或許,在外人眼裡,他是個笨嘴笨舌的老實人,但是,在禾早幾個孩子眼中,他卻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
禾早下決心要幫助他去掉這個心病。
隻是,沒有兩天,她就發現禾老三自己排解好了,臉上含笑,似乎又恢複到了從前,像是這件事對他沒有造成大的影響一樣。
他畢竟是個成年人了,禾早猶豫了下,就沒有再插手。
她不可能将事情做的十全十美!
如今,自己家裡沒有人損傷,她就知足了。
禾老二走的時候,劉氏與幾個孩子也灰溜溜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買的衣服和首飾,劉氏像是生怕三房人給收走一樣,收在包裹裡讓兩個女孩緊緊抱着。
禾早幾個也隻是冷眼看着,這回拔掉了禾老二的秀才名頭,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幾百兩銀子算什麼,全當扔了喂狗。
禾老爺子其實心裡還想着能解決掉禾小叔的事情最好,但是,已經被氣得不會說話了,又在縣城待了太長時間,家裡那麼多田地也該收莊稼了,他不放心,甚至連囑咐禾小叔一句都沒有,就好好回去了。
禾小叔倒是來送了送,臉上也一片黯然。
這天,他來找禾老三說話,後者卻忙碌起來,要秋收了,他作為農官,這個時候是他最忙亂的時候。
禾小叔沒有辦法,隻好去找陳氏幫忙。
他吞吞吐吐地說了兩句,陳氏就大吃一驚:“你說啥!
”
這兩個月,禾三房家裡過的就像是唱大戲一樣,熱鬧的很,哪裡還顧得上别人,禾小叔那邊也是勸和了他和連珍珍之後,就沒有在管過了,陳氏還真不知道禾小叔與先前那個姑娘還沒有斷幹淨,這兩個月也是時常住在一起。
這回,是那個姑娘懷孕了,禾小叔不知道該咋辦,所以來讨個意見。
陳氏又是驚愕又是憤怒,直直看着禾小叔,半天沒有作聲。
她是個封建主義很強的女子,最受不了這種無媒苟合的事,當初因為連珍珍不告長輩而奔,就一直讨厭她,即使現在也沒有完全改觀,現在,禾小叔又鬧了同樣的一出。
禾小叔似是有些羞愧,低了頭,輕聲:“還請三嫂幫我想個主意!
這事到底該咋辦!
”
“那能咋辦,納了為妾算了,已經成這個樣子了!
”陳氏的語氣也是恨鐵不成鋼,但是,心裡卻真是這樣想的。
禾小叔就搖頭:“我問過了,她家裡說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跟了我,是絕技不會做小的……”
陳氏睜大了眼睛,半晌冷笑:“那你先前的本事都哪兒去了啊?
哄騙人家小姑娘都在行,遇上大人就不成了?
”
禾小叔耷拉着頭。
“那姑娘咋說?
家裡是哪兒的?
”陳氏氣了一會兒,才問道。
禾小叔低聲說道:“她家裡不是咱們這兒的,也是當初逃難逃過來的,像是夷陵府的,幹旱的時候很嚴重,一村十戶裡有九戶都死了,他們一家來到咱們這兒,就定居下來!
”
“那家裡有啥營生?
”
禾小叔搖頭:“她父親就是幹個苦力,家裡沒有地,她母親給人漿洗!
不過聽她說,她家以前也是小康之家,有幾十畝地,還有一片湖,養魚的。
”
陳氏就皺眉:“咱們這裡也有水有河,咋不能重操舊業哩!
幹個苦力,就是連咱家也不如!
”
陳氏一向覺得自己就是莊稼人,莊稼人最自豪的就是手頭有地,這戶人家,卻是連地也沒有的。
“說是沒有本錢,前段時間,她家裡還來找我借錢哩,我沒給,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他們把惠惠藏起來了,不讓我見,她有喜了也不讓她嫁給我!
”
禾小叔說起來,眉頭都皺的極緊。
陳氏看着他這個樣子,再想想隐忍委屈的連珍珍,不由歎氣。
連珍珍也是個苦命的,貪上禾小叔這樣喜新厭舊的性子!
她對連珍珍不由動了隐恻之心,語氣也就淡淡的了:“那你慌啥,他們家指不定是在拿捏你呢,再說了,就是他們同意讓他家姑娘當小妾,咱們也不會同意!
逃難來的人家,有啥家底,連口裹腹的地都沒有,還指望别的!
兩口子就指了這姑娘賣錢呢!
”
禾小叔卻聽不進:“她肚子裡懷的到底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
“那人家不同意,你咋辦?
總不能真把珍珍給休了吧?
人家珍珍可是有娘家的,還又給i生了個大胖小子,禾幺娃,做事可不能不憑良心啊!
你叔要是知道了,鐵定得被你氣死!
”陳氏也是動怒了,有些口不擇言。
禾小叔閉了嘴,幹淨堅挺的下颌緊緊掘着。
半晌,一聲不吭起身走了。
陳氏知道他惱了自己,但是,惱了就惱了。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連珍珍被休啊。
剛他還就是有這麼個意向……
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短短時間,他就和珍珍鬧成了這樣!
陳氏做不住了,想了想,便讓馮媽媽出去打探一下。
禾春兒與禾早很忙,地裡的鐵棍山藥正是收的好時候,而且禾家的山藥,除了預定明年的種子外,其他的山藥都已經賣出去了,府城縣城,甚至幾家京城的大戶人家,都派了管事來訂了百來斤的山藥。
還要挑出最好的百斤山藥,上貢給宮中。
這是當初那個太監偷偷說的,這是禾家的大福運,禾早當然要小心再小心。
禾老三忙着自己的差事,地裡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四寶七寶便請了假,主動去幫忙。
禾春兒本該是繡嫁妝的,再說她的婚期也近了,不能再出去曬,要把自己捂得白白的才是。
但是,禾春兒卻坐不住,非要出去幫忙,一家子奈何不了她,隻好同意。
沒幾天,禾春兒就曬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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