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就道:“這件事我會去問問大夫,你放心,如果真的不利于你的身體,我絕對不會讓你置于任何危險當中。
”
禾早就點點頭,想起來自己還坐在他的腿上,就忙站起來:“小心讓人看見了!
”
到底是在娘家,影響不好。
阿澈挑挑眉,卻沒說什麼,跟着站起來,拉着她的手:“好了,現在不氣了,我們回去?
”
禾早鼓鼓嘴,大眼睛瞅了他一眼,明顯不願意回去。
阿澈就笑着摸摸她的腦勺:“好了,這麼大了,還跟你娘賭氣啊!
長輩怎麼說你怎麼聽就是了,私下裡該怎樣就怎樣!
”他說着,就湊到禾早跟前低低說了一句:“以後要是不喜歡與她相處,不如我對嶽父說,以後你倆不見面?
”
也省得每次見面,都把禾早給氣得不行。
禾早卻搖搖頭:“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
搞得人人皆知也不好,現在正處于關鍵時期,讓别人知道他們母女不和,弊大于利。
阿澈牽着她的手往回去。
宴席仍在繼續,禾老三看到他們倆回來很高興,忙站起來:“來,坐這裡!
早兒也坐這桌子上,你也好久沒和泉哥兒見面了,想必有話要說!
”
他隻想讓禾早避開陳氏,卻完全忘記了阿澈對劉玉泉的忌憚,阿澈的眉頭就不易察覺地皺了皺。
禾早想了一想,就也果真坐了過去,阿澈将自己的位置讓出來,又在旁邊加了一個位置坐着。
禾早便問劉玉泉劉父如何了。
劉玉泉俊美無暇的臉龐上,閃着淡淡的象牙版的光芒,輕聲笑了笑:“父親後日就要進宮了!
”
禾早就十分驚訝,頓了頓,才道:“那……你呢?
”
“我陪父親一起進宮!
”劉玉泉的語氣很平靜,但是,他卻擡頭認真的看了禾早一眼。
那樣的目光,讓禾早心頭一顫,慌忙避開了去。
她将視線移到一旁,正好對上阿澈的,也不知怎麼的,竟是有些心虛。
她就掘了唇,看向其他地方,輕聲:“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雖然你們進宮是極大的榮耀,但也要小心為上!
”
劉玉泉嗯了一聲,看着她越發美麗的容顔,隻覺得有許多話要說,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着她丈夫的面,當着自己上司的面,他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最終,壓抑般的握緊了雙拳,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輕輕嗯了一聲。
當着禾家的人,許多話都不方便問,但禾早知道這是阿澈的安排。
她不動聲色,低頭夾菜吃,這時,禾春兒突然進來。
禾早就詫異了:“你去哪兒了?
”
禾春兒就笑,面色微微有些異樣:“沒去哪裡。
”
她看了禾早與阿澈一眼,就坐回自己的位置。
禾早以為她是出恭了,當着衆人的面不好意思,所以也不以為意。
但禾春兒此時心裡在想的卻是,沒想到禾早與阿澈私下裡感情這般好,也這般大膽,剛才她也跟着追出去,卻沒有找到禾早,轉了一圈後才發現了她和阿澈的蹤迹,原是想過去,卻沒想到正好看見她和阿澈在假山後面你侬我侬!
她吓得忙忙藏起來,悄悄走開時,就聽到禾早理直氣壯的對阿澈說她暫時不要生孩子!
當時她都覺得禾早蠢死了,不管男人愛不愛你,不管你是不是正妻位置,但是一個女人能在夫家立足,最關鍵的就是生下兒子,隻要有了兒子,也就意味着你在夫家站穩了腳跟。
禾早這樣想,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但是,沒想到阿澈竟然會這樣回答。
這樣想着,禾春兒就有些羨慕禾早了。
她與李宏綴雖然成親前也已經很熟悉了,對方也發誓要非他不娶,哪怕是衆人都以為她會頂着那傷疤過一輩子的時候。
但是,婚後幾年,她與對方的感情卻不再那麼濃烈了,有時候就可以稱之為平淡如水。
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或者說以前根本沒發現這是個問題,直到看到禾早與阿澈的相處,她才意識到她與李宏綴現在的狀态不正常。
咬唇看了一眼坐在那張桌子喝酒的李宏綴,又看了看正為禾早夾菜的阿澈,禾春兒神色有些暗淡。
自己出去了這麼半天了,宏綴他看見自己卻沒有吭一聲。
這種情緒就持續到了宴席結束。
平日這個時候,小言言是要午覺的,但這回小言言卻偏不肯好生睡覺,非得鬧騰個不停,禾春兒心中有事,就忍不住朝着他光溜溜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聲音脆響,把正好進門的禾早給吓了一跳,頓時她心疼的跟什麼似的,忙忙走過去将小言言給抱住,埋怨道:“姐,幹啥打孩子!
”
禾春兒也是第一次動手,有些悔有些愧,聽到禾早的話後,偏偏還嘴硬:“小小年紀脾氣就這麼壞,當然要教訓!
”
小言言看到自己的娘親虎着臉,已經很清楚是在吵自己了,小嘴巴扁着,哭聲越發嘹亮了。
禾早就沒好氣瞪她一眼,摟着小言言在屋子裡轉圈,一邊拍着他的背一邊哄着:“哦哦哦,小言言最乖了,小姨最喜歡你了,不哭不哭!
”
小言言是個小人精,知道小姨疼愛自己,就撅着白胖胖的小屁股,将小腦袋擠在了禾早的肩窩處,小身子一拱一拱的。
隻這樣一個動作,就讓禾早的心軟化起來,她抱着小言言,心肝肉肝叫個不停。
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在小姨殷勤的服侍下,小家夥很快就呼哧呼哧大睡起來。
禾早摟着胖墩墩的小家夥,輕笑道:“真是敦實的小子!
”說着又瞪了禾春兒一眼:“姐,還和小言言生氣呢?
”
禾春兒忍不住笑着呸了一聲:“說的我好像還是個孩子一樣,誰跟誰置氣呢!
”
她伸出手将小言言接了過來,小言言小眉頭皺了皺,睡得有些不安穩,禾春兒就忙将他放到了小床鋪上。
小家夥一個翻身,穩穩的睡熟了。
禾春兒這才輕輕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嘴裡罵了一句:“小磨人精兒!
”
語氣卻十分溫柔。
禾早就在她面前坐下,鄭重其事地看着她:“姐,到底咋了,說實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