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兒說得對,得聯合幾家人”禾老三點頭。
衆人便開始忙碌起來,到了第二天上午,便有人來到禾早這裡說了一句:“郡王妃,鄉下二姑太太來了”
禾早便很驚訝,不知道禾橘兒今天又來找她什麼事。
明明昨天剛剛見過的,而且看情形,她像是特意來找她的。
禾早想了想,便請人進門。
禾橘兒今天的穿着比昨天的倒是要像樣些,上身穿着桃紅色的衣衫,下面則套了一件淡色裙子,統一繡着秀麗的牡丹,看着倒是華麗得很。
本人臉上也抹了厚厚的脂粉,隻是一說話,禾早便擔心那脂粉會撲簌撲簌往下掉。
她對着禾早倒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後便又舊事從提,說起想要将孩子要回來的事情。
禾早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我問過了,當初你确實簽字畫押,将你的親生兒子賣了,所以我是不便插手的,如果你真要讨回這個公道,那就去找老太太、老爺子吧,他們想必願意為你做主”
“他們如何願意”禾橘兒臉上閃過一抹怨恨:“之前若不是他們支持,我大姐也不會就搶走我的孩子,如今見我不如大姐,就更不會幫我”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若是以情理曉之,或許是有轉機的”禾早說了句,便一揚手:“來人,送小姑出去,去見老太太、老爺子”
她穿的隻是家常衣衫,說是粉白又不是粉白,遠遠的隻覺得說不出來的那種好看,等禾早起身的時候,她才看清楚,那衣服上面竟然是用同色的粉白色繡線繡着一朵朵或半開或綻放的芙蓉,猛一看看不出,但是對方一走動,便能感受到那處處的精緻妖娆。
她腳上穿着一雙珍珠繡線,站起身後,軟軟的踩在長長的毛毯上。
禾橘兒怔怔的看着,半晌突然低下頭去,冷哼一聲:“若是你不願意幫忙那就算了,但是我要告訴你若不是當初你逼迫我嫁給那個傻子,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我将孩子賣給你大姑,也是被你逼的”
話音剛落,春曉便站出來厲聲呵斥:“你這是說得什麼話閉嘴”
禾早微微擡手,制止了春曉,一雙清潤的眼眸淡淡的看向對方:“我當初的決定,我從未後悔過你既然做錯事情那就要受到懲罰,長輩們縱容你,所以我就出手懲罰了你”
禾橘兒便面帶憎恨的盯着她,似是在極力忍耐着心中的怒氣。
禾早一揮手:“請姑太太出去吧”
立即有幾個人便來請她禾橘兒出去。
禾橘兒便惡狠狠的看着禾早,輕聲:“我來是告訴你,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無論我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你都要在後面幫我擦屁股,給我善後”
這話說的
禾早皺眉看向對方,但是她已經退了出去。
禾早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又想了一想這兩次的見面,禾橘兒竟然與之前的性情大不一樣,對那個孩子也不像是特别執着的模樣。
她又說出剛剛那一番話,是不是說明她心底另藏着心思
“來人”她立即叫道
。
季月來到了她跟前:“郡王妃”
“你去,不,你派人去就好,去密切監視着我這位小姑,看看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若是她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制止她”
斬釘截鐵的命令。
季月便答應了一聲是,出去作安排去了。
春曉便有些擔憂的看着禾早:“郡王妃,剛才姑太太說那話的意思是”
禾早便苦笑:“我也不知道,隻是這我小姑,向來都有些癫狂的,若是她真的下定了決心,那很可能就會惹出一場禍事來”
她說的沒有錯,到了第三天下午,派去監視禾小姑的人就匆匆回來,對禾早禀告:“那二姑太太竟然買了老鼠藥下到了一家子吃飯的鍋裡面,幸好小的準備了解藥,便将一家五口都解了毒”
“她自己吃了沒有”禾早握緊了拳頭。
“沒有”
禾早就冷笑一聲:“那她現在在哪裡”
“小的怕她還會做傻事,就一掌打暈了,讓人看管着,自己則火速本來禀告郡王妃,看看這事該怎麼處理”
一個當媳婦的要毒害公婆一家,包括自己的丈夫
這樣的人還能留在對方家嗎不能
禾橘兒這樣做,分明是要逼迫她為她做主,為她和離
她這兩次找自己,也不是為了那個孩子,她肚子裡的骨血,她隻是想與自己接觸,将她的想法告訴自己
這是一個真正冷心無情的人
禾早的臉繃得緊緊的,嘴唇也緊緊掘起來,半晌都沒有說話。
“郡王妃”
禾早回過神來,便點頭:“先看關起來,不要讓那屈家人知道詳情,隻說我要見人,将她帶過來另外,其他人一律也不要說”
“是”人便轉身走了。
春曉幾個便擔憂的看着她:“郡王妃”
禾早微微一笑,出神想了想,便道:“我還是仁慈了”
她放了禾秋兒一條生路,禾橘兒便覺得自己也有希望
所以她才會這樣大膽妄為,因為她堅信她不會真正傷害這些骨血
“但是,她這回想岔了想要和離,可以光明正大說出來”禾早輕聲:“但她不該拿五條人命做賭注我不是聖人,我不會沒有底線的原諒他們”
“那郡王妃意思是”春曉輕聲:“是要送到官府裡嗎”
禾早搖頭:“如今正直關鍵時期,我們禾家是不能有任何醜聞的,這種媳婦毒殺婆家人的事情,便是一大醜聞,事關着所有禾家出嫁和未出嫁的女兒所以,絕對不能洩露出去,但是,我也不會輕易放過對方先将她押過來,我自會禀告父親和四哥,請他們處置對方”
她其實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她太關心這個家,所以處處插手,用自己的權威與名望去做事,這樣根本名不正言不順,禾老三與四寶才是真正該處理這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