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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第八百五十四章 車大娘

小戶農女 沙裡白鹽 3714 2024-09-21 16:09

  好容易将膝蓋上也上過藥,阿澈才輕輕籲出一口氣來。

  忽然門外響起敲門聲:“将軍,安神湯來了。

  阿澈就起身出去,接了安神湯,來到床邊,一口一口幫着禾早喂了。

  安神湯也是藥,禾早隻喝了半碗就不肯再喝,微微蹙眉:“我雖然害怕點,但也不至于會做噩夢!

  阿澈也不勉強她,隻微微笑着放下湯碗:“那你躺着吧,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了!

  禾早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眼睛問他:“那你等會兒是不是要走?

  阿澈溫柔的注視着她嬌俏的臉蛋,在燈光下,越發顯得俏麗迷人,聲音很溫柔:“不走,我在這裡陪着你!

  全然不管外面還有那麼多的事等着他。

  禾早就一手握住了他的大掌,輕輕晃了晃:“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呗!
你到底與那個史都督是怎麼了?

  沒想到這半日了,她還是沒有忘掉,阿澈啞然失笑,半晌才搖搖頭,思忖了下,還是慢慢說了:“其實,就是我自來到北疆,他一直與我對付,一開始,我吃了幾次他的虧,心裡就留意了,倒是也沒有大礙,隻是去年班師回朝,我有被授了大将軍的稱号,掌管着這北疆十萬大軍,怕是他心裡不舒坦,所以做了一個套給我鑽,也是我大意了!

  他避重就輕,簡單說了兩句。

  禾早卻不相信:“你手下能人無數,肯定早有提防,怎麼還會中了奸計,受了重傷!

  阿澈見瞞不過她,歎口氣,輕輕彈了彈她光滑的額頭:“你這丫頭,這追根究底的性子還沒有變!
其實,當時我也有提防,也是有意走入了陷阱,隻可惜卻到底被暗算了,我手下原本有一個人,我十分信任他,可以說他是我的心腹,沒想到竟然被史都督收買了,所以我才會身受重傷,所帶的兩千名士兵幾乎死光了,我身受重傷,就隻身逃到了荒山裡面去,一直到了子明來尋我,我們就定了一計,其實之前也是這樣計劃的,隻是假戲真做,我是真的受了傷了罷了。
都督府裡的人也都安排哈了!

  禾早聽了,點點頭,出了會兒神,突然又問道:“那昨天晚上攻城來的鞑虜,是不是史都督勾結來的?

  阿澈沒有驚詫她的說法,淡淡一笑:“我住在都督府,身邊也跟着侍從,子明也回來了,一天一去探望,他如何敢大意行事,所以就一直耐心等待,這鞑虜乃是金人王第三子帶來的,他與史都督早就有通信來往,隻是以前我沒有證據,趁着這一回,人贓俱獲,那第三子生擒了,史光耀抓入牢獄,聽後聖上制裁!

  禾早聽着,心裡也知道阿澈這次算是大獲全勝,手中的權利更勝往昔了。

  她看着他,眼睛裡隐隐有着幽幽之意,隻是阿澈留神去看,卻又看不到了。

  禾早微微笑:“我聽說這些鞑虜是最不畏死的,是誰将那第三子生擒了?
阿澈,你可要好好賞他!

  “是季輝!

  禾早就微微驚訝,怪不得她與季月在後面左等右等季輝也不見回來,竟是去前面殺敵去了,也是,當時他們都沒有想到鞑虜會從後門摸進門來。
季輝一定以為她們是安全的,誰能料到後面又有一番變故。

  就是禾早也不由苦笑:“那倒是他的造化,能夠生擒金人王子,怕是少不了升官發達的,我們在後面也安全,是我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藏到下人房裡就不會有事,誰知道來的一群人竟是個有眼無珠的,專門去下人房裡搜撿金銀!

  最後這話她說得俏皮。

  阿澈不由也露出了一抹笑,愛憐的去摸她鬓間的發,輕聲:“多虧了我早到!
”他的眼睛又有點陰沉,想到了她拿着匕首自戕的那一幕。

  當初送她匕首,是讓她防身用的,卻絕不是讓她用來自盡的。

  想要說她幾句,太拿性命當兒戲,但是,又覺得她剛經過一場劫難,本來就心思敏感,自己若多嘴勸說,怕是會讓她更家難過,因此就按住不提,隻輕拍着她的背:“快睡吧,一個晚上沒睡,不困嗎?

  “那我醒了你也要在這裡陪我!
”禾早難得的有點嬌氣的回答。

  阿澈就鄭重應了聲。

  安神湯有讓人安眠的效果,禾早原本也以為自己一定是睡不着的,要麼也至少要做個噩夢的,但是沒想到一覺睡醒,竟是連個噩夢也沒做。

  等再次醒來,外面已經大亮了。

  禾早昨天在外面受了凍,到底有些涼,輕輕咳嗽一聲。

  立即就有人推門進來:“姑娘醒了?

  定睛一看,卻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穿的藏青色小襖,下身穿着水藍色棉褲,腰間系了束帶,頭發在腦後面梳了一個髻兒,隻戴了一枚銀簪子,膚色微白,一雙杏核眼,看着整整齊齊,爽爽利利的一個婦人。

  禾早就問:“你是誰?

  那婦人忙蹲福行了一禮:“姑娘,小的是歸德将軍撥過來的,以後專門伺候姑娘!

  禾早見她舉止都頗有章法,有着大家氣象,就先不言語,隻點點頭:“歸德将軍如今在哪裡?

  “姑娘,将軍在早上就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禾早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輕輕咳嗽了下:“現在是麼時候了?

  “剛剛過正午!
”這婦人也是個麻利的:“小的先給姑娘梳妝,再傳飯吧?

  禾早點點頭,無可無不可。

  她睡了一覺起來,才覺得腰間那裡一陣陣的酸麻,根本沒有辦法做太大的動作,所以,下了床洗了臉,穿了衣服,她就坐在梳妝鏡台,看着那人為自己梳頭,就一邊慢慢問她話:“你是哪裡人?
叫什麼?
夫家姓什麼?

  等等。

  那婦人一一答了,原來她本命姓趙,嫁的夫家姓車,人都稱車大娘,以前他們家住在山東府,家裡頗有餘财,後來家境敗了,就來到了北疆做些皮毛生意,誰想到鞑虜來襲,将她丈夫殺死了,她也沒有個兒女,就自己過活,因為養活不了自己,就投身奴仆,被賣到了阿澈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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