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父子,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阿澈又豈會真的不知,改姓氏,一則表明他對慶功王府沒有半點親情,二則也是向上頭表明他對那個位子沒有半點私心。
所以,原本對他淡淡的皇帝,自從去年表明了态度,對他就十分器重信任了。
面對慶功王的惱羞成怒,他沒表情:“如果王爺叫末将來就是為了這一點,那末将無話可說,末将告辭!
“
竟是一句解釋也沒有,就直接走人。
慶功王氣得幹瞪眼。
阿澈卻又扭頭,面無表情:“對了,剛忘了說了,還請王爺上一個奏折,再清宗族挑一個日子開族譜,将末将的姓氏改了,陛下那裡可等着你的上書自表呢,莫要讓陛下等太久!
!
“
說完,轉身大踏步走了,将慶功王的驚愕與憤怒都抛在腦後。
所謂的上書自表,言外之意是讓慶功王這個父親自己主動驅逐阿澈,這樣,壞名聲就落不到皇帝頭上了。
這兩個人一個個打的好算盤,卻讓他來擔這個壞人!
将來說出去,人家隻會說是他這個父親不慈,而不是阿澈的不孝!
他身邊的大丫鬟也很驚訝,想着王菲對這件事會怎麼說,半天了都沒有聽到王爺的動靜,不由扭頭去看,頓時魂飛魄散:“王爺,王爺!
“
慶功王憋悶的都無法呼吸了,隻幹瞪着眼睛,臉色鐵青,很吓人!
這丫鬟紅玉使勁給他拍背撫胸口,忙活好半天,慶功王彩喘出一口氣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紅玉是王妃身邊最得用的,卻是有這個臉面,因此,小心的勸了一句:“王爺,開祠堂請族譜不是小事,說不得大爺隻是胡說一句罷了,王爺且不要着急,回頭和王王妃商量個章程,看看怎麼辦!
“
楊氏一向很聰明的,慶功王舒了口氣,忙叫道:“快叫王妃來,快去!
“
紅玉要趕緊去通風報信,因此就攬了這個差事,誰知道剛走兩步,就被慶功王叫住了:“以後不許再稱大爺,他是你哪門子的大爺!
“
紅玉壓住心底的喜意,忙應了一聲“是!
“
再看看其他人,也都是一臉的揚眉吐氣。
慶功王不由一愣,接着便若有所思,看來整個王府都是願意将阿澈驅逐出去的。
也就怪不得他想出去了。
王妃楊氏興奮的趕了過來,到了門跟前,卻吃了一個閉門羹,小厮出來傳話說爺休息了。
楊氏不由冷笑。
那個小賤種剛出去,他怎麼會有心情睡覺。
不過她一項識大體,溫婉笑着:“即是如此,我就等會兒再來!
“
屋裡的慶功王聽了,心裡也有些疑惑。
楊氏這麼溫柔體貼,敦厚善良,怎麼看也不像暗地裡會藏奸的人呢!
阿澈從王府出來,百久看了看他的神情,減他眉心蹙在一起,可見來到王府一事對他還是有影響的。
他想了想,就問道:“爺,不如我們趁這個空去看看二姑娘?
“
阿澈的眉頭松開了一些,有些意動,但是卻還是拒絕了:“算了,敢剛從王府出來,就去禾家,對禾家不好!
“
現在他正在風口浪尖上,還是不要給早兒添麻煩了。
百久眼珠子一轉:“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可以悄悄的去啊,我可以給爺把風!
“
上一回,就是他在外面把風的。
已經算是輕車熟路了。
阿澈便笑了笑,點頭:“這個法子好,當然可以悄悄的去!
“他看向百久的目光都是贊許的。
百久頓時暗暗得意,覺得自己抓住了一個竅門,如果爺以後還不高興,就提二姑娘。
于是,兩個人喜氣洋洋的去了禾府。
如今的禾家,還沒有達到請護院的地步,所以,微微查看了下四周,照舊百久在下面把風,阿澈就分身上上了牆頭。
百久蹲在角落裡,暗暗想着,希望這回爺快點,不要像上次一樣,蹲了整整一晌,腳都蹲麻了。
但是,他的怨念還沒有結束,就看見從牆頭跳下了一個人來,是阿澈。
百久頓時驚訝:“爺——“
語氣有些遲疑,這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是吵架了?
但是,看阿澈臉色不好,他也不敢問。
兩個人沉默走了許久,來到了人聲沸騰的街上,一擡頭,百久就看見了瑜伽會所。
他這才後知後覺,二姑娘這幾天都很忙,肯定是在外邊忙着呢。
等了許久,卻也沒見人從會所裡出來。
百久有些無聊,想着要不要勸爺一聲走,會所裡面不招待男客,他們要去,也隻能去後邊的建築裡面。
“你說她是在哪裡買的山頭啊?
“阿澈忽然扭頭問。
“是劉家莊!
“
“走,咱們去劉家莊!
“
百久驚訝的睜大眼睛,在愣神中,阿澈已經走遠了,見他沒有動彈,就扭頭不耐煩:“怎的不走?
“
百久忙忙跟上,一邊苦着臉一邊緊緊跟着:“爺,劉家莊離京城遠着呢,咱們今天去,我内傷就趕不回來了!
“
再說了,還不知道二姑娘人在哪裡呢,要是一去撲了空,那不是白跑了。
但阿澈卻不理會,回了自家的落腳處,騎了馬向京城外奔去。
禾早正在劉家莊外的幾座山頭上查看地形。
這裡的山頭很荒涼,山上石頭為多,就是想要發展家畜頁頁遊很大的限制,投入的本錢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回來。
所有人都很不理解,這片山頭的價錢可不便宜。
但是禾早沒有解釋。
她這回來查看地形,四寶與禾夏兒跟着。
周邊上是莊頭上的人與衙役在丈量土地。
禾早不光買了這一片山頭,還将周圍的幾十畝地鬥買了下來。
就這,還是太少。
她登高望遠,便看着南邊的那一片中等田。
四寶看着,搖頭;“我們都問過了,那是不賣的,都是有主的,又都零零散散的,買也不好買。
“
他們已經出了二倍的價錢,足夠在京城附近買一樣的上等田了。
但是,仍有人不賣。
禾早垂下眼簾:“這塊地我勢在必得,二倍價錢不行,那就三倍,三倍不行,那就四倍!
一定要買下來!
“
看着她這樣執着,四寶不由驚訝。
遠處,飛奔而來兩匹馬。
那為首的一人,身影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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