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走之前已經将中秋節的銷售方案都告訴了四寶,四寶雖說有些手忙腳亂的,但處理的還算是完美的,沒有出現大的纰漏。
等禾早回來後,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氣,兩個人私下相處時,他就抹了抹頭上并不存在的汗,苦笑:“做生意可不是好做哩,我就生怕你不在家,我給咱家弄個賠錢……”
禾早就笑笑;“萬事開頭難,你之前隻是做個甩手掌櫃,看看賬本,在邊上聽聽就沒了,沒有真正伸手實踐過,咋能行哩!
”
其實,四寶這種已經很不錯了,他現在已經抽取了一部分時間來管家裡的生意,對家裡的經濟狀況也是比較了解的。
說完了禾春兒的事,禾早就決定請教這個小錦囊了。
她将韓蘭碩的表現說了下,便将自己想要變強的決心提了出來,問對方有沒有捷徑的辦法。
四寶倒是很愧疚,如果不是他不争氣,早點能考中個功名出來,他們家也不會處處被人看不起,更不會是任人宰割的對象!
禾早卻安慰他:“這跟你無關,大哥,就是天才,也不可能隻讀一年書就考中秀才的,金先生說的對,你現在切忌急躁,一定要穩下來心來,踏實求進,一步一步來,一定要打好基礎!
你看咱二伯,就是基礎沒有打好,文章寫得不透徹,所以才會中了秀才,蹉跎多年還考不中舉人!
你這麼聰明努力,假以時日,一定會名列三甲!
咱家到時候靠着你的威名,才算是真正站了起來!
”
四寶穩穩心神,重重點頭:“我曉得哩!
”
作為長子,他身上的責任真的很重!
“我們可以找另外一家貴人合作,來制衡韓家!
”四寶沉吟了半天,說道。
這個想法與禾早先前想的差不多,但是,她卻搖頭否決了:“不,我們現在擺明了是與韓家攪在一起,先不說能不能認識另外一家更有權勢的貴人,就算是真認識了,合作了,也勢必要惹惱韓府!
”
禾早說的不無道理。
四寶便保持了沉默。
禾早就雙眼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拜訪的一捆山藥發呆。
直覺告訴她,利用這些山藥一定可以達到一些意外的效果,但是,到底該怎麼樣利用,她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或許是她的潛意識已經想到了,而她自己,卻因為種種的外在因素影響,而忽視了真正的解決辦法。
“我們家現在隻是個農家,就算是買了千百畝良田,也隻是小小的地主而已,能有什麼力量能與韓家抗衡!
”
四寶的話很現實。
禾早卻突然若有所思:“農家……我記得在一本遊記上看到過,許多年前一位姓白的人家,因為發現了棉花,造福了無數百姓,而被封為農大家!
雖然說不入朝廷,沒有官職,但是‘大家’這個稱呼卻表明了他的一種身份,百姓們愛戴,皇家也維護,一般的世家子是動彈不得的!
”
禾早是穿越而來的現代人,所學的曆史與這裡的不一樣,在她那個時代,隻除了在春秋戰國時期,有着“大家”的稱謂,社會各界對三百六十五行都是尊重的,隻要你在哪一行上有了突出的貢獻,那就可以被稱為“大家”,受人愛戴。
但随着封建制度的興起,大家的稱謂已經絕迹了。
一個農民,想真正站到被朝廷皇室都承認的位置,是基本不可能的。
但是,在這裡,卻不一樣。
她說的“白農大家”,四寶卻是早就聽說過的。
那是一個許多年前的傳奇,有的評書人還會編了故事去講,幾乎是家戶喻曉。
但是,那樣高的程度,四寶卻幾乎都不敢想!
這個似乎是比考取科舉更艱難的途徑。
禾早靜下心來一想,自然也發現困難重重。
首先,不管是棉花,大米,小麥,還是産量極高的玉米、紅薯與土豆,這時候都已經普及了,基本沒有發揮的餘地。
而且,說實話,她前世學的專業可不是農業,對于種地什麼的可沒有奇思妙想,能制作農藥啥的。
這樣子,還怎麼朝“農大家”去前進。
當然,她還是有一些貢獻的,就比如說是油菜籽榨油,花生榨油,這些都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但離封“大家”的身份,還差得遠哩。
就算是靠着鐵棍山藥,能大大賺一筆,也和農業沒啥大關系,頂多就是一種能延年益壽的土藥材罷了。
禾早就又陷入到了苦苦的思緒中。
四寶有些無奈,覺得她在韓家受到的刺激,都已經要着火入魔了。
不過,他可不能陪着她胡鬧了,當初告訴了阿澈三房去找府城的李大夫看臉傷,當時對方神情就有些異樣。
他當時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現在想來,怕是對方已經想到後果了。
他得趕緊再去說一聲。
他當然不知道,當他從阿澈那裡一離開,阿澈就派人去府城了,隻可惜已經遲了一步,禾家已經去了韓大夫那邊,再然後,就是禾早火速找了韓蘭碩商量對策。
事情悄無聲息地解決了,阿澈也就沒有再說一茬。
韓蘭碩倒是派人告訴他一定要要狠狠教訓禾家一番,不然他們膽大妄為,一定還會給他惹來災禍的。
阿澈卻沒有當回事。
或許說,他對禾家有種盲目的信任。
就像是這次,禾早不是很快就發現了自家犯的錯誤,盡最大可能去彌補了嗎?
當四寶摸着黑回來,告訴他後,阿澈倒是一怔,便點頭:“我已經知道了,你大可不必專門跑這一趟。
”
這樣的寬容,讓四寶很不安,忙道:“不管咋說,得親自來跟你說一聲。
這畢竟是我們家犯的錯誤……”
阿澈就笑笑:“早兒呢,她沒有說要親自來?
”
禾早正在苦思冥想讓自家一步登天的法子呢……
這樣的話自家知道就好了,當然不能說出口,四寶就支吾了一下。
卻讓阿澈給誤會了,以為對方還在生自己的氣,不由有些無奈。
這丫頭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莫名其妙與他生氣,現在犯了大錯,也不知道來認錯!
這膽子,是不是該治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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