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就咬着唇:“我沒看出來,但是,韓府那邊……”
“他們也是将計就計吧!
”阿澈漫不經心地說,沒有很放在心上。
禾早倒是想起了一事:“對了,我四嬸和五寶的事你知道不?
他們回來了!
“
就這樣說完了後,她觑着眼睛去看阿澈。
趙氏與五寶回來的過程中,處處透露出一種詭異,所以,她懷疑這裡面是阿澈在搗鬼!
阿澈一笑,也沒想着瞞她,輕聲解釋道:“其實我已經知道陛下對深彎溝起疑了,畢竟藏了那麼多人,想要長久瞞着是瞞不住的,所以,在他派朱允涵來懷慶府的時候,我就命令古川趁機做些事情擾亂下視線!
”
他看着禾早的目光中充滿了愧疚:“趙氏與五寶是最好的人選,有很是吃了一些苦!
但是,當初古川問我的時候,我還是決定讓你四嬸與五寶出來!
他們是本地人,又是婦孺,說出來的話外人也相信!
”
禾早咬咬唇:“那果然是安排好的?
”
阿澈點點頭。
禾早瞥了他一眼:“那我四嬸是知道了?
”
“沒有,但是古川大概跟五寶說過吧,五寶是個很機靈的而孩子!
”
阿澈稱贊道。
禾早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四嬸和五寶差點被關在監獄裡出不來了!
這樣的危險的事情讓他們做,五寶還是個孩子呢!
”
阿澈笑着摸摸她的腦袋,似是安慰的堂子:“五寶不小了,已經這麼大了,又是最機靈的,所以,你放心,不會有事!
”
事情都發生過了,當然知道他沒有事,但是如果是萬一呢!
想到這裡,禾早就有些不舒服,雖然說阿澈對她很好很好,她也很喜歡他,但是,他這種行為算不算做是成大事者不惜小節呢?
為了成就自己的大事,旁人的性命,她親人的性命,他是不是都不放在心上!
那麼她呢?
禾早這樣一想,就覺得心裡沉甸甸的,但是,阿澈是難得來一趟,她也不能無端拿這個臆想就去質問他!
因此,陰影像是一陣風一樣,一閃而過。
她笑着點頭:“幸好沒事!
”
阿澈覺得她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但是,他也沒有多想,就又換了個話題。
“年後去京城不去?
”
禾早就笑着不說話。
阿澈輕輕擁緊她:“我要在京城裡待一段時間,到時候無诏不能随意出京……”
他說的這麼明顯,禾早忍住笑,還是沒有做聲。
從阿澈的角度去看,能看見她垂着的長長的睫毛,顯得又溫順又可愛。
阿澈就懷着深深的愛憐,輕聲:“去京城好不好?
到時候我們可以常常見面!
”
禾早就眨巴着大眼睛,嘟哝了一句:“去了也不好,你又待不長!
京城是虎狼窩,我可鬥不過那些人!
”
上一年的經曆已經足夠記憶一輩子了。
阿澈心裡有着深深的愧疚,更加抱緊了她,遲疑了下,才說道:“那不去就不去吧,到時候我想辦法來看你!
”
禾早愕然看着他,她以為他會再多說兩句好聽的,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接受了現實。
心裡嘀咕了一句呆子,但是身為女子的矜持,她沒有再往下說。
阿澈顯然有些失望,情緒也不太高。
兩個人又随意說着話,一直到了淩晨,禾早已經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忽然覺得自己被輕輕放在了炕上,唇角被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她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迷茫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阿澈已經準備離開了,已經很小心去安置她了,倒是沒想到還是将她炒醒了,不由道:“快睡吧,我先走了!
”
禾早卻突然伸手拉住他的大手,晃了晃,似是呢喃似的說了句:“年後我會去京城!
”
阿澈就是一愣,然後唇角上就露出了一個小小的梨渦。
心裡頭也暖洋洋的。
他知道禾早這是在為他讓步!
他嗯了一聲,又忍不住在她臉上留下一個****的吻,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你不用起了!
”
他的時間卡得很緊,這半夜時間也是極難擠出來的,馬上就又要出發了。
“跟你的人呢?
”禾早坐直身子,問道。
她晃了晃腦袋,已經一點也不瞌睡了。
“在外面候着呢!
我即刻就要上京!
”阿澈輕聲說。
禾早握着他的手,很是舍不得。
兩個人聚少離多,好容易相處這麼一個半夜,對方也要即刻離去。
相聚的時間太短太短了。
禾早咬着唇,大眼睛霧蒙蒙的看着他。
阿澈心裡也很不舍,想要硬下心腸離開吧,對方又是這樣一幅依依不舍,嬌嬌怯怯的樣子。
讓他更加不舍了。
他回握住禾早的手,好半晌,才輕聲:“早兒,我們年後就要見面了!
”
禾早嗯了一聲,但是手也沒有放開。
阿澈就忍不住笑笑,壓下心頭湧上來的不舍,輕輕将手掙脫開了,去摸了下她的臉;“早兒要乖!
要保護好自己!
”
說完,又深深看了禾早一眼,沒有等她回話,扭頭就走。
禾早強忍着沒有叫出聲來,看着他從窗口跳出去,然後又轉身将窗戶給關嚴實。
再次透着朦胧的窗,看了禾早一眼,然後頭也不轉的走了。
遠處,傳來一陣狗吠聲。
禾早坐在炕上,擁着被子,心裡已經流淌着深深的思念了。
外面的冬慧聽見屋裡一直沒有動靜,她也沒有睡着,就坐在小凳子上歪着,有小爐子,倒是也不冷。
一直到裡間的燭火吹滅了,她也才上了床,昏蒙蒙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就起遲了。
春曉就笑話她:“在自己屋裡也沒見你睡這麼香甜,倒是給姑娘值夜,你倒是睡得跟頭死豬似的!
姑娘這裡是暖和,但也不該在姑娘後面才起身啊!
”
禾早已經洗漱好了,正要出去吃早餐。
冬慧羞得臉頰漲紅,一句話也不敢說,匆匆起來将衣服穿了。
禾早經過她的時候,隻說了一句:“昨天晚上我拉着冬慧聊天來着,肯定沒睡好,回去後再睡會兒,不用急着來伺候!
”
冬慧低低的應了一聲。
春曉就笑着攆她出去;“瞧瞧,瞧瞧,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了,讓姑娘都給你說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