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無可奈何,被男人抱起的時候,還嘟哝了一句:“以前可沒發現你這麼厚臉皮!
”
阿澈隻是微笑,作為男人,要想得到自己應有的福利,臉皮當然需要厚一點。
兩個人泡在寬大的浴桶裡,禾早舒服的溢出一聲呻吟,懶洋洋的問:“你跟我說什麼事?
”
阿澈就湊到她耳垂上,輕輕吻着,聲音略有些含糊:“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你懂西洋文?
”
禾早模糊的想起以前的事,自己好像是跟阿澈說過,因為她編造的理由是她一夢知之,那麼知道些西洋文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她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怎麼了?
”
阿澈還在吻她,隻不過是低垂的眼眸卻變得極為幽深了。
“今天天津府有一艘船,是西洋人,他們一個個長得很奇怪,黃頭發綠眼睛,其實早在幾年前就有西洋人渡船過來,隻不過那時候他們都停在廣州府就上不來了,但是現在陛下卻允許他們進京,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幹什麼!
”
阿澈含糊的解釋着,還是沒有放過禾早的耳垂,及白皙的脖頸:“他們帶來了很多書,都是西洋文,我想着你能看懂,不如借兩本給你解解悶!
”
禾早就笑道:“那敢情好啊,如果不麻煩的話,那你就借呗,我也想看看!
”
其實,前世禾早的英語水平也就是最一般的六級,每一個在校大學生都應該達到的程度,而且,也不知道這時候的語法,語意與後世的英語一樣不一樣,不過,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翻譯着,應該也能看懂一些。
她想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個朝代到底是什麼年代的,世界上已經發展到了何種程度?
還有,簡單的英語交際她還是會的。
如果有機會能和那些傳教的西洋人交流一番好了。
阿澈低低應了一聲:“不麻煩!
我明天去借!
”
不等禾早回答,他就将她翻過身來,俯身望着她,一隻大手将她的兩隻細長優美的腿擡在自己腰上,就一個俯身沖了進去……
禾早低低叫了一聲,埋怨道:“說了不要了,好累了……”
剩餘的聲音就被嘩啦啦的水聲給掩蓋了。
等兩個人好容易才從浴桶裡出來的時候,禾早已經累癱了,一動也不動,任憑阿澈将她抱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而阿澈自己,在飽餐了一頓後,與禾早截然相反,神采奕奕的穿了衣服,趁着夜色,悄悄從窗口處去了。
除了自己的幾個貼身小厮,府中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離開。
就是禾早這個枕邊人,在半夜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才猜測他肯定是又出去了。
雖然才成親幾天,但是,他這樣半夜偷偷出去的情形卻有好幾次了,禾早知道他肯定是去辦重要的事情了,所以,除了心中擔憂外,沒有表露出一點不對勁來。
次日早,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阿澈已經去上早朝了。
禾早就有些悶悶不樂,喝了一碗血燕粥,就去院子裡消食兒去了。
這時,春曉一臉古怪的走過來,遞給禾早一張紙條:“姑娘,這時從那個府裡傳過來的!
”下面标了一個名字:“紅珠!
”
禾早皺眉,拿起紙條一看,上面隻寫了短短幾個字:“後天,萬善寺,大榕樹下!
”
“這是什麼?
”禾早奇怪。
跟在她身邊的幾個丫頭,都專門學習過,所以也是認字的,早在給禾早之前,她就已經先看過了,也很納悶,不知道這到底是誰送來的紙條。
“怎麼送來的?
”禾早問道。
“是街上的乞丐送來的,守門的給了幾個銅闆打發了,要是找怕是不好找!
”
禾早點點頭,沉思了下,就道:“你跟季月說,讓她将那個府裡的暗線偷偷拿幾張紅珠的字迹出來!
”
春曉點頭,她也懷疑這是個圈套。
這一段時間,季月被阿澈派出去執行特别任務了,每天都早出晚歸的,看起來很忙,所以禾早一般情況下,輕易不勞動她。
這件事就被禾早放到了一邊,閑來無事,她就将整個府的内宅都轉了一圈,倒是發現了幾個極好的去處。
其中一所院子内,有一棵超過百年的槐樹,足有一個人合抱起來那樣粗,歪着脖子,枝幹又粗壯又密集,頭頂上的樹葉如同亭子一般能夠遮風擋雨。
禾早來了興緻,前後左右瞧了瞧,就笑道:“這裡冬天倒是個好去處!
”
春曉表示不解。
禾早就指點着:“這屋子朝南,冬天是個背風的,這裡地勢又高,将地上挖空砌入中空的瓷磚也不成問題,再盤兩張炕,等冬日來了,就可以住到裡面,下面與廚房連通,熱氣從空心瓷磚裡傳過來,屋子豈不暖和!
”
春曉聽了,就十分驚訝:“郡王妃可真厲害!
奴婢從沒有聽說過别人家做這個的!
”
想當然的,她以為這是禾早自己首創的!
禾早很不好意思一笑,沒辦法,她很心虛啊!
這時候的東北,應該已經有地炕了吧!
還有中空的牆壁!
“而這顆大樹,就可以在四周修建一所小小的亭子,用大樹做天然的屋頂,在四周圍上幔帳,一定也很暖和,我們可以在這裡燒烤,吃鹿肉了,吃火鍋什麼的都可以啊!
”
禾早越想也興奮,恨不得阿澈馬上回來,能與他商量這個大計。
好在她沒有等多久,阿澈就回來了,他果真帶了幾本西洋書回來。
不過如同禾早預料到的那樣,書上的蝌蚪文有一半都是生僻罕見的,因為是傳教士的書嗎,普通人能看懂的肯定很少。
但是,禾早還是認出來其中一本是西方很有名的《舊約聖經》,裡面倒是大部分禾早都認識,她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起來。
阿澈很驚訝的看着她,他聽不懂,但是卻能聽出來禾早與那些西洋人發的音都是很相似的。
她果然懂西洋文。
自己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女子呢,難道真的是一夢知之嗎?
他在早朝上注意到那些西洋人寫字,用的也不是毛筆,而是羽毛筆。
這讓他很容易就回想起當年在盧家村的時候,那時,禾早也用不慣毛筆,拔了一根雞毛當成筆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