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他朱允澈在暗中操控,他如今可是好大的本事,連金人内部也能操控得動,他說亂,這個天下裡面就亂”武甯侯厲聲呵斥道:“就這樣,你們還說我們吳家能夠對付得了他朱允澈我們手中有多少軍馬阿昌,你說”
吳世昌面帶羞愧,他們吳家雖然也是大将,掌管着京城的安危,但滿打滿算也隻有一萬兵而已,其中一小半都是自家的私兵。
“那禾氏如何能好生生的在郡王府坐月子,你們還不明白嗎,不是因為皇帝不想動,是不敢動,不能動”武甯侯冷冷的看向兩人:“真是愚不可及好端端的給我們吳家惹來了大麻煩”
武甯侯夫人腦子急速轉了轉,還是有點不甘心,咬牙道:“如今慎郡王又不在京城,我就不相信一個村姑有多大能耐,敢對付我們吳府再說,我們現在要對付的不是慎郡王府,而是姬府,他們敢提出和離,那就不要想善了”
武甯侯就揉了揉眉心,連看對方的**也沒有,隻淡淡問道:“我問你,姬家作為舊日貴族,在京城已然沒落了,但也總有幾家交好的,這幾家世族分别是誰”
吳世昌接話:“韓府,虞府”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還有慎郡王府”
“當年禾氏來京城後就一直與姬家做着生意,後來又與姬姑娘結為好友,關系最為密切,姬阮阮回來後之所以敢與阿昌鬧也是因為從禾氏那裡回來,如果這中間沒有禾氏策劃搗鬼,我一個字也不信”
武甯侯夫人與吳世昌都十分震驚。
“好啊,還有那個賤蹄子的事,不行,我不能放過她,我要親自去郡王府一趟”說着武甯侯夫人就轉身要走。
武甯侯呵斥一聲:“回來”看着對方冷冷的說:“我剛才說的你是一點也沒聽進去是不是,你要是想将整個吳府拖到萬劫不複之地,想讓你兒子丢了官職,你盡管去,盡管去鬧沒人攔着你”
武甯侯夫人吓了一跳,但又覺得委屈,嘀咕兩句:“不就是個鄉下小丫頭,哪裡有這樣厲害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小姐呢,她怎麼能鬥得過我”
“哼,人家憑什麼鬥不過你,歸根結底,你就是以為她是從鄉下來的,所以處處瞧她不起,所以才敢将那些話放出去,是不是”
武甯侯一開始的語氣平靜,但越往後說聲音就越嚴厲。
武甯侯夫人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蠢貨”武甯侯冷冷吐出兩個字評語,就招呼下人進來:“來人,這幾天婦人身子不适,讓她回房間休息,等閑不許出門凡是有客人上府拜訪的,統統都要來問我”
武甯侯夫人再橫,也橫不過武甯侯啊,于是在一陣哭天喊地中,她被幾個粗使婆子無情的給拖走了。
屋裡隻剩下武甯侯與吳世昌。
武甯侯冷冷看着他,對方的神情又是惶恐又是不解。
他便暗暗歎息一聲,知道這個兒子的智商有限,有些話除非你點名了否則他是怎麼也弄不明白的,他身上的這個四品官,如果不是自己當佘出了老臉去求人,是絕對不會落到他身上的
好笑的是這對母子都以為是靠着他自己的努力才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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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而如果不是姬府日益沒落,想要求個雙保險,姬家那個老狐狸也絕對不會将自己的寶貝女兒嫁過來
但,他如今卻又主動提出和離,是不是因為暗中知道了什麼消息
姬家既然想要求雙保險,難道他就那麼傻嗎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裡想到,姬家的這門親事,絕對不能丢
收到了吳府的拒絕信後,姬家人也不意外。
他們适才隻是禮貌的通知對方一聲,若對方置之不理或者是不同意,就更好辦了,直接将宗室與世家大族中的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請來,請他們主持公道。
這一方面的功課,姬夫人已經在前段時間去别人家裡做客的時候,隐隐的透露過了,想必各家都有數。
她沒有哭訴太多的委屈,隻是将阮阮被暗中下了會導緻不孕的藥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件事情當初禾早也說過是要嚴格保密的,如今的世道,如果一個和離過的年輕婦人,身上背負着不能生孩子的名聲,那麼無論人有多好,都是嫁不出去的。
所以之前姬府吳府再怎樣互掐,都沒有将這件事說出來,姬府是為了阮阮考慮,而吳府卻壓根就不知情
這幾位長輩卻都是公正心慈之人,她們又都是看着阮阮長大的,即使知道了也隻會為她遮掩,萬萬不會将事情傳出去。
而且,姬夫人又告訴她們阮阮被下的藥量很輕,仔細調養兩個月就能調養過來。
姬阮阮要與吳世昌和離的事情很快就在整個京城傳開了。
衆人之前看八卦看的熱鬧,如今等到了八卦的大結局,便一個個都興奮起來,奔走相告,甚至有好事者還躲到姬府與吳府的門外面,偷窺裡面的動靜。
禾早這邊卻靜悄悄的。
她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中去,想必姬家在京城經營多年,也不需要她出來畫蛇添足。
她如今隻要安心等待阮阮與吳世昌和離後,專心對付吳家就好。
談判的前一天,姬阮阮卻悄悄出現在了她的卧室。
她有些不安,又有些急躁,與禾早說了兩句話後,就在屋中來回走動個不停,要麼就是走到搖搖車面前,輕輕推着兩個小家夥。
包子和團子一直都睡意朦胧的,被她推着搖着也不舍得睜開眼睛,睡得香甜。
姬阮阮就笑了起來:“這兩個孩子真是能睡我來了幾次了,就沒有一次是完全清醒的”
“孩子嗎,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這樣才會長大嗎”禾早笑道,又細細打量着對方。
姬阮阮便輕歎一聲,臉上有着淡淡的羨慕:“如果我們能像是嬰兒一樣,永遠都長不大多好”
禾早便朝她招手:“來,過來坐下,一看你就知道你有心事到底怎麼了,跟我細說說”
姬阮阮便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笑意:“其實,也沒什麼,昨天晚上我爹娘叫我去了書房,與我仔細談了一番話”
禾早看她臉上有種怅然若失,便笑着問道:“怎麼,隻是一席談話,便讓你有了人生頓悟”